農業合作理論賦能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

摘 要：進入21世紀后，我國農村社會經濟條件進一步改變，推動了小農家庭向適度規模農業的轉變，形成了不同于國際上任何經驗的全新組織制度安排。馬克思主義農業合作理論從歷史維度與方法論視角提綱挈領，指引小農走農業合作化道路、提高組織化程度銜接現代農業。以農村合作經濟組織為載體，優化集體產權制度、促進新階段農民主體的“解放”與勞動聯合的“回歸”、提升小農戶“造血”增收能力和組織化程度、健全小農戶社會化服務體系，為有條件的縣域突破城鄉二元體制提供支撐。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農業合作理論；小農戶；現代農業

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發展多種形式適度規模經營，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健全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實現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完善鄉村振興投入機制”。實現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效銜接、健全推動鄉村全面振興長效機制、深入扎實推動農民農村共同富裕，仍是當前和今后一段時期“三農”工作的重點。雖然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政策環境不斷改善，但在農業農村發展過程中，土地要素流轉不夠通暢、農業組織化程度不夠高、經營主體聯結機制不完善等困境導致農業經營體系較為薄弱、農戶生產經營具有一定脆弱性，限制農戶尤其是小農戶發展能力的提升和長效增收的實現。因此，為切實在政治上賦予農民民主權利，在經濟上保障農民物質利益，增強農民抵御自然與市場風險的能力，通過走農業合作化道路、提高農民的組織化程度、助力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以有力有效推進鄉村全面振興是關鍵一環。

一、馬克思主義農業合作理論的溯源與發展

馬克思恩格斯農業合作理論是以合作化對落后的小農經濟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為理論旨歸，其內涵豐富、系統，影響深遠。在馬克思恩格斯農業合作理論影響下，基于新中國特定歷史背景的內生需求和實踐選擇，毛澤東同志對農業合作的探索為新中國成立后農村發展、改變中國幾千年小農現狀奠定了理論和實踐基礎。習近平同志在繼承前人思想理論基礎上，立足國情農情，圍繞農業合作經濟進行了創新性的多維度、多層面論述，為新時代農業合作實踐提供了新的理論指導。

（一）馬克思恩格斯農業合作理論

由于農業生產受地域性和氣候波動等自然環境因素影響，具有不確定性和地理性變化，加之農業生產的靈活性，小農通常只為自給自足，生活資料主要來自周邊有限范圍的自然資源。“資本主義生產形式的發展，割斷了農業小生產的命脈；這種小生產正在無法挽救地滅亡和衰落。”而合作制度與實現生產資料社會所有制之間具有內在的一致性，通過農業合作可以逐步改變農民私有。馬克思和恩格斯主張，要改造小農使之具有規模生產的能力，應在無產階級的支持下堅持自愿、示范與社會幫助的農業合作化原則，正確引導農民走上合作社道路，提高其組織化程度，提升應對自然與市場風險的能力，從而最終改變其命運。馬克思指出，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生產資料的集體所有、規模化經營和合作化生產成為農業的基本組織形式與生產方式。這不僅有助于克服資本主義分散個體經營的固有缺陷，還能充分發揮機械化大生產的優勢。在領導國際工人運動實踐和對當時歐洲農村、農業、農民問題深度研究基礎上，恩格斯在《法德農民問題》中強調，農民合作社作為提升農民組織化的重要載體，合作經濟意義在于改變小農對生產資料的占有方式，實現農民的規模化經營，使整個合作社及其社員個人的權利和義務與整個社會其他部門的權利和義務處于平等地位。

（二）毛澤東農業合作理論

毛澤東很早就意識到合作社對中國革命的重要性，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就已提及“合作社，特別是消費、販賣、信用三種合作社，確是農民所需要的”。到了土地革命時期，關于合作社的探索就從僅限于流通領域擴展到生產領域的各個方面。抗日戰爭時期，他在《組織起來》中強調：“目前我們在經濟上組織群眾的最重要形式，就是合作社。”封建統治的根本經濟基礎是由高度分散的小個體手工業生產單位構成，為克服貧窮狀況只能逐步走集體化道路，而農戶只能通過農民合作社才能徹底實現集體化。新中國只有扶持農業合作社中的社會主義因素，鼓勵農民走集體化道路，才能避免兩極分化和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在毛澤東農業合作理論指導下，合作運動在革命戰爭時期蓬勃發展，在取得抗日戰爭勝利、推動新民主主義革命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三）習近平關于農業合作的重要論述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進入新時代，習近平同志高屋建瓴地指出農業合作發展方向，強調組織農民是黨的獨特長處，必須“走出一條符合中國國情、組織化水平很高、深受廣大農民歡迎的農村市場化發展路子來”，“農業合作社是發展方向，有助于農業現代化路子走得穩、步子邁得開”。他指出，發展農業合作，一是要以農民合作經濟組織體系建設為重點，發展生產、供銷、信用“三位一體”綜合合作，以合作組織形式提升個體農戶抵御自然與市場風險的能力。二是發展多種形式的農業適度規模經營，鼓勵發展、大力扶持家庭農場和農民合作社兩類農業經營主體發展。“發展適度規模經營是現代農業的方向，要支持有條件的小農戶成長為家庭農場，支持家庭農場組建農民合作社、合作社根據發展需要辦企業。”三是在堅持農村土地集體所有的前提下，形成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三權分置與經營權流轉的格局，提升農民合作化經營規模和經營潛力，讓農民成為土地適度規模經營的積極參與者和真正受益者。四是支持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加快形成以農戶家庭經營為基礎、合作與聯合為紐帶、社會化服務為支撐的集約化、專業化、組織化、社會化相結合的現代新型農業經營體系。

二、農業合作理論賦能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內在機制和影響因素

進入21世紀后，我國農村社會經濟條件進一步改變，以農業合作理論賦能和引導分散小農走農業合作化道路、提高農民的組織化程度，有利于推動小農家庭向適度規模農業的轉變。

（一）提升小農戶組織化程度的有效形式：農業合作

在社會主義條件下和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視野中，農業合作制是以農民為主體、以農業合作社為基礎構建的生產資料占有關系、生產分工合作關系、經濟交往關系等運行機制的總稱。以農業合作的方式提升小農戶組織化程度，引領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是改造小農經濟和鞏固黨執政基礎的題中應有之義。馬克思分析舉例法國小農在土地所有制的桎梏下，像是分散的馬鈴薯，缺乏組織性和自覺性。為解決小農的孤立和分散生產問題，使其融入現代化規模化大生產，需要有中間組織扮演牽線搭橋的角色，積極推進農村經濟的市場化和農民的有序化發展。而農村合作經濟組織不僅能協調農民的利益表達，還可協助黨和政府做好“三農”各項工作，使農民緊密團結在黨周圍。通過合作，農民能發揮其創造力和智慧，提升自主性，從而更好地掌握生產過程，改善自身經濟處境，以緩解市場競爭的壓力，實現自身發展與社會進步良性互動。

（二）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發展的合作載體：農村合作經濟組織

植根于城鄉二元結構的土地市場在空間結構上顯現了城鄉割斷，形成了要素價值的較大差別，產生了農村土地市場要素配置效率較低、城鄉收入差距大等一系列社會經濟問題。要縮小城鄉差距，需突破分散的小農無法支撐現代化發展戰略的瓶頸。當前，我國農村經濟呈現小生產與大生產并存的復雜格局，小農經濟與現代化農業的差距較明顯。在這一背景下，農村合作經濟組織作為一種新型的合作方式，是集合分散小農戶進行現代化規模化經營的重要銜接方式。農業合作理論提出，通過建立農村合作組織來聯合多個小農戶，以形成規模化生產單位，從而在生產成本和市場運作方面具備顯著優勢。這種優勢不僅可提高農產品質量和數量，還有助于減少浪費并增強供應的穩定性。通過農村合作經濟組織形式重新組織生產關系，建立起合理的勞動分配制度和資源配置機制，以實現農業社會化大生產的要求。這種轉變不僅能提高農民的生產能力和收入水平，還能促進農村經濟整體發展，增強農村社會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

（三）賦能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關鍵因素：勞動主體、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

傳統小農經濟往往依賴分散的生產方式，其自給自足的模式在現代市場經濟中不足以應對日益復雜的供給需求和技術進步。現代農業轉向高科技、規模化生產和有效的市場接入，對農業生產單位提出了更高的技術含量和生產效率要求，遠超過傳統小農戶的單一能力范圍。農業合作理論指導下的合作經濟在勞動主體方面，能提升農民勞動積極性并在一定程度上克服個體農戶的個人主義、現實主義和短期逐利性，提升勞動主體的能動性和自覺性；在勞動資料方面，合作經濟通過規模效應，有能力系統引入“誘致性技術”，幫助農民突破農業技術瓶頸，實現技術升級；在勞動對象方面，合作經濟能推進縱向一體化，促進農業生產與流通的各種合作的建立、發展、成熟和融合，并通過充分承認勞動和技術投入的價值，為小農戶提供更加優質的產品和服務，超越資本主義農業生產方式在利潤驅動下“非個性化”的產品和服務。

三、農業合作理論賦能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現實困境和實踐路徑

近年來，農村合作組織呈現多元化發展趨勢，合作社多元化發展是農村有限的市場主體與多樣性市場因素融合的必然結果。從這個層面來說，合作社將在推動城鄉融合、促進城鄉居民共同富裕方面發揮重要作用。盡管如此，在目前各類農村合作組織的制度安排和實際運作方面還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要使小農戶通過農業合作發展走出現實困境，應堅持以馬克思主義農業合作理論為指導，以問題為導向，促進新階段農民主體的“解放”與勞動的聯合的“回歸”，推動農民合作化與農業農村現代化相結合。

（一）農業合作理論賦能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現實困境

農村合作經濟組織在我國農業合作實踐中發揮了組織農民、整合資源以及促進農村經濟發展的優勢。然而，隨著合作過程中土地流轉不暢、農業合作內生動力不足、農業社會化服務水平不夠高等問題的出現，也面臨著管理體制不完善、發展不平衡等困境。

一是農業合作過程中土地要素流轉不暢。當前我國農村土地流轉規模偏低，地區分布不均衡，農民多采取自主流轉的方式，除農民合作社外，以出租方式流轉村集體土地的比重更大。農民對土地的長遠預期不明朗，多數農戶仍會選擇把土地作為生活的退路和保障，土地流轉意愿不強烈。雖然農地“三權分置”明晰了土地產權，但土地流轉信息不對稱、流轉程序不規范的現象仍然存在。流轉后土地也存在運營不利的情況，如部分農戶無法進行規模化經營，仍采用傳統方式耕作，土地面積增多了，但相對效益卻減少了。有些資本下鄉參與大規模流轉農用地，存在“非農化”問題。

二是農業合作過程中農民主體的相對缺位。相較于城市工業化發展能提供更高水平的工資和更完善的社會保障與福利待遇，農村合作經濟組織較為薄弱，加之各地農村實際情況不盡相同，廣大農民不清楚是否要逐步走農業合作道路，以及走農業合作道路是否真的有益于自身，因而更傾向于選擇成為有更明晰福利的城市勞動力。此外，我國農村社會制度有著復雜的利益機制，使部分農村合作經濟組織表現為低效率的組織。在開放競爭的市場環境和資本下鄉的現實境遇下，農民的利益有時仍然會受到隱形的侵占。農民權益受損、農村內部出現明顯的階級分層，也將進一步加劇其對農業合作發展的認同危機和信任缺失。

三是新型農業經營體系中各主體的互動障礙。在新型農業經營體系中，信息不對稱使主體間難以建立有效的溝通、利益分配不均以及與預期的差異較大易引發沖突、組織形式多樣但合作松散等，是小農戶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互動障礙的主要體現。這些因素導致不同主體之間信任缺乏，合作意愿降低，影響資源有效配置和整體生產效率。此外，不同的管理模式和運營方式增加了協調的復雜性，技術和資源差距以及文化和理念差異也增強了諸多限制；合作的深度和廣度，加劇了合作難度。解決這些互動障礙是推動新型農業經營體系健康發展的關鍵。

四是面向小農戶的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滯后。商品經濟運行的內在機制，要求農民必須通過協作聯合，尤其是當農業生產愈加細化、專業化，就愈需要各種形式的協作。以社會分工和專業化生產為前提條件的商品經濟，是農業合作賴以存在和發展的經濟基礎。從直接生產者中獨立出來，為生產者提供信息、供應生產資料和銷售產品的服務部門，是社會分工和專業化生產的必然產物。現階段，約三分之一的農戶使用社會化服務，但這些服務多集中于產后的收割環節，而產前準備和產后銷售的服務仍然滯后，農業社會化服務覆蓋不夠充分，組織規模和服務專業性等有待提高。

（二）農業合作理論賦能小農戶銜接現代農業的實踐路徑

我國最大的發展不平衡問題是城鄉發展不平衡，最大的發展不充分是農村發展不充分。以農村合作經濟組織為載體破解這些難題，關鍵是要在體制機制上下功夫，不斷深化農業農村改革，堅持以問題為導向、以人民為中心，讓小農戶更好融入農業合作過程，更好地與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

一是優化集體產權制度。產權制度是農業合作經濟制度體制中最基本的制度安排，更是各種經濟合作組織得以建立的前提。馬克思和恩格斯高屋建瓴地指出，真正勞動聯合的實現有一個重要前提，并且永遠不會離開這個前提，即高度發達的生產、社會化大生產和生產資料歸社會共同占有。針對土地流轉不暢的困境，第一是加強監管與審查，以確保農業用地的合理使用。在全國范圍內系統收集和登記農地信息，詳細登記土地分布、面積和質量等要素并在網絡上公開，實現信息的透明化。此外，要嚴格把關，警惕資本逐利導致“非糧化”現象。第二是以優化服務為核心，提升土地流轉效益。采用市場化思維，引導土地有序流轉。在政府引導下，采取農業合作模式，利用農民土地股份合作社形式完善土地中介服務的管理體制。農戶作為理性的“經濟人”，普遍會在權衡長期、短期利益后，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策行為。當農戶對現有產權制度安排滿意時，就容易接受并積極響應。

二是促進新階段農民主體的“解放”與勞動聯合的“回歸”。合作社將土地作為社會財產，按需分配資源和收益，避免了資本主義市場中地租上漲和剝削帶來的負擔。農民在合作社中重新獲得生產和資源分配的主動權，減少農業信息不對稱，有助于提升農民生產能力和市場競爭力，使其不再是被動的市場參與者，而是能主動獲得自身經濟和社會地位的主體。

在發展農村合作經濟的過程中，需繼續培育新型經營主體，發揮合作優勢，提升生產經營規模化程度，還要以合作精神和集體主義精神聯合勞動者，升級勞動資料，提升勞動對象價值。未來農村合作經濟需要由合作組織推動發展，而組織成員既是勞動者也是向組織提供生產要素的關鍵參與者。保障組織成員權利方面，應完善成員的定義，規定以集體所有的土地以外的集體財產為基本生活保障的農村居民，也屬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以涵蓋城中村等情況。進一步優化農村合作經濟治理架構，政社分離，強化集體的主體地位，并明確村一級集體經濟組織的法人地位。探索村村聯合發展、村企村社聯動發展、職業經理人入村與供銷合作社社員聯袂發展等形式，實現農業經營主體融合式合作。

三是全面提升小農戶發展能力，拓寬增收空間。全面提升小農戶發展能力是系統性工程，要引導其由“他人輸血”向“自我造血”轉變。農村經濟合作組織在此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首先，可發展多元化經營模式，針對市場需求，深入挖掘地方特色資源，形成一村一品、一鄉一特、一縣一業。發揮現代農業生態保護、觀光休閑及文化傳承的多重功能。鼓勵小農戶參與農業觀光、生態旅游等新興產業，實現收入多元化。其次，農村經濟合作組織能促進技術培訓和知識傳播，為小農戶提供現代農業技術支持，提高生產技能和管理水平，同時開展生產技術、環境保護、法律法規等方面的培訓，助力小農戶更好適應現代化市場，提高差異競爭力，促進長效增收。最后，合作組織搭建的信息共享平臺將推動小農戶與市場、企業之間的對接，及時傳遞市場信息，拓展銷售渠道，提高產品的市場認可度，拓寬增收空間。

四是提升小農戶組織化程度，建立各經營主體的利益聯結機制。農村合作經濟組織是集合分散小農戶進行現代化規模化經營的重要銜接方式。鼓勵小農戶組建合作社或參與農民專業合作組織，充分發揮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在資源整合和服務提供方面的優勢，增強議價能力和市場競爭力，形成集體經濟優勢。這種組織化形式不僅有助于實現資源共享和信息互通，使小農戶更好地獲取技術支持、市場信息和金融服務，還能通過明確利益分配和風險共擔的原則，建立各經營主體之間的利益聯結機制，增強各方的合作意愿，促進更緊密的產業鏈合作。在此過程中，建立和完善風險防范機制尤為重要，應探索包括土地流轉風險保證金制度與土地流轉履約保證保險制度在內的措施，以降低潛在風險。

五是健全面向小農戶的社會化服務體系。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要“發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和社會化服務，發展農業適度規模經營”。因此，合作組織應進一步增強對成員的服務功能，促進合作經濟參與主體的多元化并謀求不同利益群體之間的合作與聯合。社會化服務是保障農民種糧收益、促進農業經營增收、建設現代農業經營體系的重要力量。加快構建覆蓋全程、綜合配套、便捷高效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是破解“誰來種地、怎么種地”難題的有效手段。首先，政策優化是提升農業社會化服務水平的基礎。應針對財政、稅收、金融、保險和用地等，出臺配套政策并完善投入機制，以提升扶持政策的針對性與有效性。同時，建立農業社會化服務企業的長效激勵機制，采取獎勵代替補貼方式，加強對新型經營主體和社會化服務企業的支持，涵蓋生產環節、農產品加工銷售、技術培訓和就業創業等方面。其次，培育多元化的農業社會化服務主體是關鍵。要加大對縣域內新型經營主體和服務企業的培養力度，優化其內部結構，拓寬服務領域，推動其規模化發展。最后，建強農業社會化服務隊伍是實現服務效能提升的保證。要將服務主體納入職業農民培訓規劃，結合“引進來”和“走出去”策略，開展學習和考察活動，進一步提升服務效能。

四、結語

農業作為一個獨特的體系，并不完全按照現代市場規律運行，而是依循其內在的邏輯。經濟合作最終目標是指向實現“自由人聯合體”的共產主義社會。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的“自由人聯合體”就是要建立一個由勞動者共同占有生產資料、勞動者基于共同利益組織起來的合作生產社會，建立在每個人自由而全面發展基礎上的利益共同體。馬克思主義農業合作理論基本邏輯是以生產資料的聯合占有為出發點，旨在實現人的自由聯合發展，其在新時代展現出更強的真理力量。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農村合作經濟不僅要擴展農村生產力和自身再生產的能力，實現更高質量和更有效率的發展，還應推動更高級聯合體的形成。只有在更高程度的生產資料共同占有基礎上，通過組織內部更專業化的分工和協作，才能提升生產效率，促進合作組織向更高級形態演進。恩格斯描繪了未來社會主義社會的美好愿景：“在每個人都必須勞動的前提下，每個人都能同等地、日益豐富地獲得生活資料，享受生活，全面發展體力和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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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