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向暖,繁花漸開。一大早去老街吃包子,只要素餡,一直惦記的油辣子汁,那一口的滿足,能溫暖整個身體。店家是子承父業的,經營了好多年,一直是小城人清晨最好的去處。舊的事物之所以可愛,往往是因為它有內容,能喚起人的回憶。
吃完回家,看這期《書法家園》的歷代書家集字專題,從二王到當代,風格各異,但我更喜歡大王和唐伯虎的字跡,韻味十足,有風流才子的綿密與溫柔,是情至精微的有情有義。
快餐文化的年代,深情似乎早已不是必需品。人們更在意的,是車子、房子這些現實又容易衡量價值的東西。其實深情,都源于一顆柔軟的內心。
前幾日朋友來看望我,拿了自家的香椿,中午便熱水燙過、切碎,與豆腐拌在一起,淋幾滴小磨香油,撒些許細鹽,旁的再不需放了,要的便是這一口脆脆生生。春日里最珍貴的,便是這一口蓬勃的野氣,一股不由分說的清脆。
三四月份,芽葉是被春日厚待的溫情。午后春雨淅瀝,斜靠在書架旁,季節從一扇窗里更迭,而此刻,雨絲那么細,花蕊那么軟,纏綿悱惻的春天,都是生命的牽掛、重生的喜悅。
花,風一吹就搖曳四散了。美,總不免讓人傷心。年輪深刻,也只是時光年月的輪轉,如同杜牧的“身外任塵土”,都已是昨日。
去街心路,遠山如黛,一樹的鳥兒,又各自像獨立的音符,在枝頭跳躍移動,譜寫春日的詩。這眼前的景,使人換了心境,用模糊的視野看待耐人尋味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