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沒有體驗過那種一覺醒來充滿著活力,和期待完成一天事務的感覺?
如今,身心俱疲之感在各個年齡階段、每種職業狀態的人身上,都可能出現。“低能量”已不再是個人化的困擾,而是一種普遍化的體驗。
社交媒體鋪陳出流光溢彩、無窮無盡的人生可能性,編織一幅幅人人手指滑動即可自由切換的幻境。當人的注意力游走于多個任務、多個信息、多個程序之間,刺激、消耗、被迫亢奮,軀體卻被工作固定在狹小工位,渙散、虛弱、欲而不得。
心理咨詢師崔慶龍發現,當人變得虛弱時,生活中的一切都會變得更加有負荷,人會傾向于做簡單和不費力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往往又無法維持自我的發展和變革。
于是,這部分人被長期鎖定在低心理效能的境況中。
但渴望有很多的能量注入,尋求一種反饋和刺激,又使他們頻繁地刷手機,難以走出低能量漩渦。
低行動的精神倦怠和高喚起的情緒刺激,如此互生共存,彼此加強。
束手無策時,人一方面會被內核穩定、生命力強悍的偶像吸引捕獲,一方面也會本能地為自己的低能量尋求一些解釋。
BuP7aYw6HD18JSCpwuVXvg==NPD、BPD、高敏感、配得感缺失、討好型人格、回避型依戀等標簽化的心理學概念流行,被拿來對號入座;原生家庭,也時常成為種種人生坎坷的“元兇”。
但只著眼于個體的概念,有足夠的解釋力嗎?
“個人的精神痛苦從來不只是個人的,它也和作為一個整體的社會的結構性缺陷有關。”當代學者馬克·費舍曾有此言。
作為這個世界的“神經癥”,低能量反映著某種集體的心理語言,這種語言需要被整個社會傾聽、理解、接納,以免更多的疏離、攻擊和敵意。
脆弱和虛無源于孤獨,一種和天地世界、社會他者,以及超越性“斷聯”的孤獨。所以,當我們呼喚能量的回歸、“生命力”的再次蓬勃、內心世界的重建時,不能再寄希望于種種自我管理、成功學、積極方法,它需要全面反思、價值重估,需要共同的行動,去做出社會性的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