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連斯基尋求“最優解”

12月7日，歷經五年修復的巴黎圣母院落成典禮在巴黎舉行，美國當選總統特朗普也借此開始了他勝選以來的首次出國訪問。在法國總統馬克龍的提議下，特朗普同意在巴黎出席一次特殊的會議，參與者還包括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

會議僅持續了35分鐘。這是馬克龍的外交勝利：繼2014年烏克蘭危機發生后形成的由法、德、俄、烏組織的“諾曼底集團”機制，法國再次成為烏克蘭危機的牽頭方。毫不意外地，這次會議沒有德國參與。德國大選將于明年2月提前舉行，目前執政的中左翼聯盟被認為已勝算甚微。

這同樣是澤連斯基的外交勝利：距離美國選舉日僅過去一個月，他就和一位主張“烏克蘭應做出領土讓步換取和平”的美國當選總統面對面交談了。不過，目前仍很難判斷這次會議對特朗普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會談結束的次日，特朗普對美國媒體說“我們沒有談論細節”。他一方面向俄羅斯總統普京喊話“當你失去70萬人時，（戰爭）就該結束了”，另一方面又表示美國可能減少對烏克蘭的援助。此外，澤連斯基在會談后再次強調“當我們談論與俄羅斯實現和平時，我們必須首先談論對和平的有效保障”，似乎顯示出美烏仍未能就安全保障條件達成共識。

不過，巴黎三方會談或許預示了未來幾個月的一種談判模式：歐洲將出現在美國和烏克蘭之間。德國中右翼總理候選人梅爾茨12月9日在基輔同澤連斯基會談時也提出，德國、法國、英國和波蘭應成立一個聯絡小組，以“協調歐盟對于結束俄烏戰爭的方針”，并一同向美國新政府提出歐洲對于結束戰爭的共同愿景。澤連斯基回應稱，烏克蘭已經開始組織這樣的小組，且還將納入代表北歐國家的丹麥，于12月召開第一次會議。

歐洲的“共同方案”和“特朗普方案”會存在交集，這在巴黎會晤中已經有所體現。澤連斯基12月9日透露，馬克龍在會晤中提出了在烏克蘭部署歐洲維和部隊的建議。更早之前，美國媒體披露，特朗普的“和平計劃”包括讓歐洲國家出兵駐扎在烏克蘭領土上。在那之后，英國、德國政府均表示這可以考慮，烏克蘭方面則表示反對，認為加入北約才是唯一的安全保障路徑。

這一次，澤連斯基的態度有所松動，表示“可以就馬克龍的提議開展工作”。不過，他依然強調，在這個“歐洲維和”的過渡期后，烏克蘭還是應當加入歐盟和北約。他也知道，這與特朗普的“和平計劃”不符，特朗普團隊的一些人認為可以用“烏克蘭在一定期限內不加入北約”換取俄軍停火。

值得注意的是，澤連斯基在巴黎會談后表示，將和即將卸任的美國總統拜登通話討論烏克蘭加入北約的問題。與此同時，澤連斯基又公開表示“烏克蘭不會用年輕士兵的生命來換取更好的武器”，而這正是拜登政府近期的提議。美聯社近日援引白宮高級官員的話說，美國正敦促烏克蘭政府降低征兵年齡。

有分析認為，澤連斯基正利用美國政府交接的最后時刻，同時與特朗普、拜登溝通且博弈，為烏克蘭尋求從武器援助到安全保障的一系列“最優解”，以求在特朗普上臺前造成更多的“既定事實”，并與歐洲盟友形成“共識方案”，迫使特朗普相應修改其“和平計劃”。不過，這些努力能否取得預期效果，并不讓人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