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背景下的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

摘 要：在新質生產力背景下，不斷推動我國科技創新從跟蹤、集成式創新向原始性、顛覆性創新轉變是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題中應有之義。出于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求，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建設邏輯應從創新驅動發展演進為更強調通過前沿技術和顛覆性技術突破來引領產業變革和經濟發展的創新引領發展。基于這一邏輯轉變，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應不斷推動我國科技創新從跟蹤、集成式創新向原始性、顛覆性創新轉變，基于原始創新和顛覆性創新，著力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尤其是培育和發展未來產業。實踐中，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重點任務包括培育以先導能力為核心的可持續競爭優勢、圍繞產業創新強化創新聯合體建設，以及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強化基礎保障。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原始創新；顛覆性創新

中圖分類號：F124.3；G3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24）10-0029-13

一、引 言

發展新質生產力是習近平總書記著眼于推動高質量發展、早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所提出的重大戰略要求。新質生產力的關鍵本質是要進一步強化科技創新與經濟發展的深度融合，即必須加強以原始性、顛覆性科技創新推動我國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以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賦能我國產業不斷攀升至全球價值鏈的最高端。科學技術部直屬事業單位新設立新質生產力促進中心，也預示著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將被提到更高層面的重要位置。

國家戰略科技力量作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定海神針”和國家科技創新組織模式改革和制度創新的先行者，在關鍵核心技術攻關、產業前沿技術進步、顛覆性技術突破和自主創新能力強化方面的重要性進一步凸顯。2024年6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科技大會、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兩院院士大會上的講話強調了“堅持創新引領發展，樹牢抓創新就是抓發展、謀創新就是謀未來的理念，以科技創新引領高質量發展、保障高水平安全。”這為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邏輯轉變指明了方向。

當前，學術界對新質生產力的概念內涵［1-3］、理論邏輯［1，4-5］、發展機理［6］、實踐策略［4，5，7］和評價測度［8］ 等展開了探討，對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概念內涵［9-11］、使命定位［11-12］、發展機理［13-16］和內外部協同［17-19］等進行了研究，形成了較為系統的知識積累。亦有學者就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為新質生產力“蓄勢賦能”的機制和路徑展開了探討［20］，但關于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分析付之闕如，而相關問題的揭示對于完善新質生產力和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研究的理論體系，啟發新質生產力發展和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意義重大。在新質生產力背景下，不斷推動我國科技創新從跟蹤、集成式創新向原始性、顛覆性創新轉變是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題中應有之義。鑒于此，本文從新質生產力的概念與特征、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內涵與使命出發，對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邏輯演進、內在機理和重點任務展開探討，在彌補學術界有關研究不足的同時，以期對相關實踐優化有所裨益。

二、新質生產力及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概念內涵辨析

（一） 新質生產力的概念與特征

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21］。新質生產力的概念和內涵是基于馬克思主義“生產力”概念的再審思，從“人本主義學說”“歷史唯物主義”“政治經濟學”三大視域進行考察，體現了顯性特征和生態意蘊［22］。這一概念不僅是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概念的守正創新，還通過貫徹新發展理念，強化了創新發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的多維要求［4］。新質生產力包含政治、學術和產業等多重內涵，是國家競爭力的核心標志，通過提升科技創新能力和優化制度創新路徑，推動產業融合升級和系統性創新［2］。

新質生產力的內涵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不斷演化，是生產力系統演進的結果，通過分析系統結構、演化邏輯和動力機制，揭示其在高質量發展中的重點和難點［23］。新質生產力的形成和發展本質上是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組合重構與范圍擴展的過程［24］，可從新質人才資源、新質科學技術、新質產業形態和新質生產方式等維度進行測度［8］。數字平臺企業是新質生產力形成的關鍵創新主體［7］，新質生產力的形成依賴于科技創新、先進制造、前沿技術和顛覆性技術，這些要素共同構成了新質生產力的基礎科學系統和技術工藝系統，并通過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和生產力三要素的優化組合，形成現代化產業體系［3］。通過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和產業深度轉型升級，新質生產力以全要素生產率大幅提升為核心標志，這是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創新和發展，進一步豐富了習近平經濟思想的內涵［6］。為了更加直觀地認知新質生產力，本文將其與傳統生產力［25］進行了比較，新質生產力與傳統生產力的本質區別如表1所示。

可見，新質生產力以科技創新為主導，注重高質量、高效能，并以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和綠色化為基本特征，推動高質量發展和中國式現代化［5］，是基于高科技產業，擺脫傳統生產方式經濟增長路徑，符合高質量發展要求的生產力。基于對生產力發展規律的深刻認識和發展環境的變化，我國提出“新質生產力”的概念，并明確了新質生產力的要素、要素組合、產業形態及保障等維度的內涵，強調科技創新在其中的主導作用［1］。加快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要強化科技創新，提升企業科技創新主體地位，以顛覆性技術創新培育新動能，推動產業轉型升級，實現高質量發展［26］。

（二） 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內涵與使命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科學院第二十次院士大會、中國工程院第十五次院士大會和中國科協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指出，“國家實驗室、國家科研機構、高水平研究型大學、科技領軍企業都是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要自覺履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使命擔當。”這為進一步明確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主要構成、類型和功能定位指明了新方向。

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是圍繞戰略科技任務動態組織的體系化優勢科技力量，是國家意志的體現和國家戰略的重要支撐，是國家綜合國力和國際競爭力的重要基礎，是保障國家安全的“壓艙石”［9，18］。與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和企業研發機構的創新定位不同，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基于“四個面向”，以“引領發展”為目標，以“國家意志”為導向，旨在從國家戰略的高度解決國家發展所面臨的內外部根本性問題［27］，以維護國家發展安全和滿足國家重大需求為使命任務［20］。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戰略科技力量不僅在科技現代化發展中起到核心作用，也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程緊密相關［28］。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視角下的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具有使命定位高、戰略任務重、組織模式新、能力組合強、技術領域準和創新成實效等全新特征。按照在國家創新體系中扮演的角色和承擔的任務，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可分為載體型和支柱型兩大類，前者主要包括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和區域科技創新中心，后者主要包括國家實驗室、國家科研機構、高水平研究型大學和科技領軍企業［29］。強化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對于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建設科技強國至關重要［30］。

三、生產力視角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邏輯演進

發展新質生產力是實現我國經濟高質量G+CuQmBpo9VBgl8uLXJilifE9ou10soL3UtF603KO/M=發展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新要求，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對新質生產力具有蓄勢和賦能兩個層面的作用［20］。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建設應在創新力、保障力和引領力等方面形成合力［28］。較之于傳統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以創新驅動為主的賦能方式，新質生產力背景下的賦能方式以創新引領為主要特征［31］。

（一） 國家戰略科技力量與生產力發展的雙向賦能

生產力反映的是社會生產過程中人與生產資料的關系，其本質是人與自然的關系［5］。從馬克思的勞動過程視角出發，生產力是社會歷史發展的決定性因素，其概念涉及勞動者、勞動工具和勞動對象等要素。其中，勞動者是生產力的主體，即進行生產活動的實際執行者；勞動工具是勞動者用來改變勞動對象的各種物質手段，其發展水平是衡量生產力水平的重要標志，勞動工具的不斷革新和科學技術的進步能夠極大地提升生產效率和生產能力；勞動對象是勞動者通過勞動工具作用于的物質，勞動對象的獲取和利用效率也影響著生產力的發展。從系統視角來看，生產力可理解為自然生產力、物質生產力和精神生產力的有機合成，是人類利用生產資料生產自然財富、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能力［23］。因此，生產力的內涵隨著人與自然的關系，以及人的需求層次的變化而變化，并導致生產關系的變化。由于生產關系反映了生產過程中人與人的關系，生產力發展也促進了以人為基本單元的創新力量發展方式的改變。

國家戰略科技力量與生產力發展是一個雙向賦能、交互影響的過程，如圖1所示。一方面，國家戰略科技力量通過國家戰略領域的科技創新，增強自主創新能力，開辟新的技術和產業方向，推動傳統產業向高附加值方向發展，構建協同創新網絡和資源共享平臺，促進生產力的發展。例如，聚焦關鍵核心技術攻關（如半導體、人工智能和生物技術等），從事前沿基礎研究（如量子科學、材料科學和生命科學等），促進產業技術升級和轉型（如智能制造、綠色能源和數字經濟等），以及建設創新生態系統和平臺（如科研院所、高水平研究型大學和科技企業孵化器等）。另一方面，生產力的發展能夠促進所有制結構、勞動關系和分配關系的轉變，對生產關系起到重塑作用，進而促進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發展。隨著生產力水平的提升和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知識和技術成為重要的生產要素，知識產權和技術所有權的重要性得以提升，推動所有制結構的多元化和現代化。生產力的發展催生新業態，要求勞動者具備更高的技能和知識水平，推動勞動關系向更復雜的共創、共享和創新型關系轉變。高效能生產力帶來的高附加值產品和服務，使得收入分配模式更加多樣化，有助于激發創新活力和勞動者的積極性，形成產業創新與社會發展之間的良性循環。

（二） 傳統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建設邏輯

在傳統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建設邏輯主要為如何以創新驅動為主要賦能方式，借助技術創新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創新驅動發展指通過廣泛的科技創新活動，提升整體生產力和經濟效益，其發展邏輯強調的是普適性、系統性和驅動性。因此，創新驅動發展更加關注如下三個方面：一是全面創新，涵蓋技術創新、產品創新、管理創新和商業模式創新等多個方面，推動全方位的經濟發展。二是生產力提升，通過科技進步和創新應用，提升生產效率和資源利用效率，推動經濟增長。三是創新生態的構建，借助良好的創新環境和機制，激發全社會的創新活力，促進科技成果的轉化和廣泛應用。

基于傳統生產力的經濟發展更多依賴勞動密集型產業和資源密集型產業，生產效率相對較低。國家戰略科技力量通過科技創新，可對現有資源進行整合，通過跟蹤和集成已有科技成果，推動產業結構調整和升級，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在此過程中，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和區域科技創新中心主要通過集聚科研資源和人才，開展前沿科學研究和技術創新，為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提供技術支持。國家實驗室和國家科研機構通過聚焦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解決關鍵技術問題。高水平研究型大學作為知識和技術的源泉，以及創新人才的培養基地，通過產學研合作將科技成果轉化為生產力，賦能產業升級。科技領軍企業致力于技術創新和商業化應用，以此帶動行業的發展、轉型和升級。可見，在傳統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建設邏輯主要是對已有科技成果的跟蹤和集成，其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作用方式為推動型；從生產力主體自身出發，其對現有產業結構和發展方式進行優化和調整。同時，傳統生產力由于在前沿性、顛覆性方面的不足，對創新水平提升、產業結構優化、生產方式改進和勞動者素質提高的改善相對不足，與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雙向賦能效果有限。

（三） 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建設邏輯

在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建設邏輯主要為如何以創新引領為主要賦能方式，在高科技和信息化時代，借助先進制造、前沿技術和顛覆性技術等創新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較之于創新驅動發展，創新引領發展更強調通過前沿技術和顛覆性技術的突破引領產業變革和經濟發展。這種發展邏輯強調的是戰略性、前瞻性和引領性，其更加關注如下內容：一是當前尚未形成或成熟的創新突破，借助前沿性、顛覆性和未來科學技術的開發，突破現有技術的限制，形成新的技術范式。二是重視產業變革，引領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催生新興產業，推動產業結構的調整和優化。三是重視戰略布局，旨在全球科技競爭中占據領先地位，形成具有國際競爭力的高端產業集群。

基于新質生產力的經濟發展以高科技產業為核心，產業附加值和利潤率更高，創新更具可持續性，能夠創造更多社會福利，進而更好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創新路徑［32］。因此，國家戰略科技力量需要圍繞如何推動高科技產業發展、加快促進數字化和智能化轉型、推動綠色可持續發展、構建開放協同創新網絡賦能社會經濟發展。在此過程中，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和區域科技創新中心致力于匯聚全球頂尖的科研資源和人才，開展前沿科技研究和技術攻關，推動高科技產業的集群化發展。國家實驗室和國家科研機構專注于關鍵技術和共性技術的研發，解決高科技產業發展的技術瓶頸，通過技術的不斷突破和升級推動傳統產業向智能化、綠色化和高端化方向發展。高水平研究型大學通過產學研合作，培養高素質創新人才，開展自由探索式的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推動傳統產業的轉型和未來產業的發展［33］。科技領軍企業作為技術創新和成果轉化的核心載體，以及產業鏈的引領者，通過技術創新和商業模式創新，引領產業發展方向，提升產業競爭力。區別于傳統生產力背景下的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新質生產力背景下的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基于對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發展規律的預測，更加關注原始性、顛覆性科技創新，致力于產業賽道的更換或顛覆，立足于未來發展戰略對產業結構和發展方式進行布局。因此，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作用方式為創新引領，而不僅僅是創新驅動。由于新質生產力能夠形成高附加值的產業并對勞動力提出了更高要求，能夠更大程度提升創新水平、優化產業結構、改進生產方式、提高勞動者素質和增加人民獲得感，進而實現新質生產力發展與社會繁榮之間的良性互動。

四、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內在機理

新質生產力的落地必定會強化技術創新與經濟發展的深度融合，助力產業不斷攀升至全球價值鏈的最高端。國家戰略科技力量作為有組織、建制化的創新力量，在統籌創新資源、形成全鏈條創新體系、推動重大成果產業化方面具有獨特優勢。為了實現創新引領發展，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應不斷推動我國科技創新從跟蹤、集成式創新向原始性、顛覆性創新轉變，基于原始創新和顛覆性創新，著力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尤其是培育和發展未來產業。

（一） 以原始創新引領科學進步和技術革命

2020年9月1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主持召開的科學家座談會中明確指出：“我們必須走出適合國情的創新路子，特別是要把原始創新能力提升擺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努力實現更多‘從0到1’的突破。”原始創新是解決國家重大戰略需求、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培育和發展未來產業、推動社會可持續發展、保障國家科技競爭優勢和總體國家安全的關鍵途徑［34］。作為創新的最根本體現，“從0到1”的原始創新是科技創新中最難發生、要求最高的一類創新范式。其內涵可從主體、過程、特征和成果四個維度來理解，即創新主體在基礎研究、技術開發和工程實踐過程中取得的首創性、突破性創新成果，且這些創新成果的轉化往往能夠帶來引領性或顛覆性的效果［35］。在科學創新范疇，原始創新主要包括具有突破性的新理論、新發現和新方法，以及開辟新的學科、研究領域或方向，引領新的研究范式等。例如，清華大學薛其坤教授發現量子反常霍爾效應，哈爾濱工程大學張阿漫教授創立氣泡統一方程。在技術創新范疇，原始創新主要包括新發明、新技術、新產品、新工藝和新工具等，通常能夠開辟新的技術領域或引領新的技術范式。例如，華中科技大學引力中心團隊對萬有引力常量的精密測量，電子科技大學夏川課題組、中國科學院深圳先進技術研究院于濤課題組和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曾杰課題組共同創建了將二氧化碳還原合成葡萄糖和脂肪酸的新路徑。在工程創新范疇，原始創新主要包括原有工程難題的突破，新的工程范式能夠產生巨大社會效益或解決重大國家需求的創新實踐。例如，“雪龍2”號極地考察船、“奮斗者”號載人潛水器等。

在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原始創新是推動科學進步和技術革命、引領科技前沿、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滿足國家重大戰略需求、培養高水平創新人才，進而推動社會進步和可持續發展、實現長期繁榮的必要途徑，是創新引領發展的戰略焦點。首先，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原始創新在科學創新領域能夠帶來突破性的新理論、新發現和新方法，推動科學進步，開辟新的學科、研究領域或方向。其次，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原始創新是引領科技前沿的關鍵。通過在基礎研究和前沿技術領域取得重大突破，國家能夠在全球科技競爭中占據領先地位。例如，量子反常霍爾效應的發現，不僅在科學上具有重要意義，也提升了國家在物理學領域的國際地位；氣泡統一方程能夠服務國家海洋強國戰略，尤其在水下爆炸、深海勘探和跨介質動力學等領域發揮重要作用。再次，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原始創新可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新動力。例如，將二氧化碳還原合成葡萄糖和脂肪酸的新技術，為人工和半人工合成“糧食”提供了新路徑，未來有望形成新的產業，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最后，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原始創新能夠解決重大國家需求，產生巨大社會效益。例如，極地和深海的探索對國家發展有著重大戰略意義，“雪龍2”號極地考察船和“奮斗者”號載人潛水器的研發和應用，不僅提升了國家在極地考察和深海探索方面的能力，也滿足了國家在相關領域的戰略需求。此外，在原始創新過程中，國家戰略科技力量能夠吸引和培養一大批高水平科研人才，形成創新人才的聚集效應，為國家科技事業的長遠發展提供人才保障。

（二） 以顛覆性創新支撐國家占據戰略制高點

顛覆性創新的概念由克里斯坦森于1997年首次提出，是科技創新的又一新范式。借助以顛覆性技術為內核的顛覆性創新實現科技創新的快速領先，也是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發展的新要求。顛覆性創新是一種綜合性的創新類型，旨在通過技術進步、市場開發和商業模式變革等多方面的努力打破現有市場和價值網絡，實現對傳統行業和企業的顛覆與重構。基于熊彼特的傳統創新理論，顛覆性創新強調通過技術進步和制度變革實現生產要素的重新組合。從技術視角來看，顛覆性創新包括新技術的開發和現有技術的顛覆性應用。其中，新技術的開發分為低端技術、簡單技術和原始創新技術的開發，現有技術的顛覆性應用包括技術的交叉融合和技術的跨領域應用。從組織在價值網絡中整合資源能力的視角來看，顛覆性創新既強調商業模式的創新，也關注產業化競爭優勢的培育［36］。

顛覆性技術能突破現有技術軌道轉向新的技術軌道，以革命性方式改變經濟發展形態，轉換經濟發展賽道，形成強有力的新質生產力。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顛覆性創新可支撐國家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中占據戰略制高點，促進經濟社會的全面進步，為可持續發展提供強大動力：首先，推動產業結構升級。顛覆性創新能夠推動傳統產業向高附加值、高技術含量方向轉型，促進產業結構優化。例如，智能制造和新能源技術的顛覆性創新正在引領全球產業變革，為國家經濟增長提供新動力。由于科技型中小企業、新型研發機構也是顛覆性創新的重要主體，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可發揮重要的基礎性和平臺性支撐作用。其次，提升國家創新體系的國際科技競爭力。在全球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加速的背景下，顛覆性創新能夠支撐國家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中搶占先機，提升國際競爭力和話語權。例如，人工智能和量子計算的顛覆性創新，可使國家在這些前沿領域占據主導地位。再次，滿足多樣化和個性化的市場需求。顛覆性創新能夠開辟新市場或進入低端市場，滿足多樣化和個性化的市場需求，推動經濟的多元化發展。例如，互聯網和移動通信技術的顛覆性創新催生了電子商務和共享經濟等新興產業。然后，助力應對全球性挑戰。借助顛覆性技術和商業模式創新，國家可有效應對氣候變化、資源短缺和公共健康等問題，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例如，清潔能源技術的顛覆性創新，可減少對化石能源的依賴，推動綠色發展。最后，激發全社會的創新創業活力，營造良好的創新生態環境，吸引和培養高水平創新人才，推動創新型國家建設。例如，區塊鏈技術的顛覆性創新不僅提升金融交易和數據管理的透明度和安全性，還有助于激發金融科技的創新活力，為創業者和投資者提供新的商業模式和更多的市場機會，并在此過程中吸引和培養更多創新型人才，從而加速創新型國家建設。

（三） 以現代化產業體系落地國家戰略

現代化產業體系是國家戰略科技力量落地國家戰略、建設現代化國家的物質技術基礎。《2024年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明確提出，“大力推進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點明了形成新質生產力的關鍵是建立現代化產業體系。現代化產業體系之現代化涵蓋技術創新、產業結構優化和動態調整能力等多個維度［37］，具有創新驅動、融合發展、結構優化、綠色智能、安全可控、高水平開放、競爭力強和效益良好等特征［38］。從技術創新視角來看，現代化產業體系依賴企業技術創新，通過戰略邏輯、競爭邏輯和安全邏輯等多重邏輯，形成面向現代化產業體系的生產要素和發展動能［39］。因此，科技領軍企業是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核心主體。從產業經濟學視角來看，現代化產業體系強調產業鏈、價值鏈和創新鏈的“三鏈融合”［40］。現代化產業體系的建設需要以產業創新為基礎，以技術創新的產業化重組生產要素，實現產業發展模式和經濟增長動力的根本性變革［41］。

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包括傳統產業的深度轉型、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快速發展和未來產業的持續形成。其中，未來產業對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起到戰略支撐和核心引領作用。其戰略支撐作用體現在，未來產業通過原始創新、顛覆性創新和前沿科技，推動現代化產業體系實現跨越式發展，并在重大國計民生領域實現交叉融合應用，是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必須把握的首要問題和決定性因素。其核心引領作用體現在，通過顛覆性創新和前沿科技，引領現代化產業體系的發展方向；以大數據和知識作為關鍵生產要素，引領生產要素結構的深刻變革；通過“融合與共享”的商業生態系統，引領產業組織模式的深刻變革。鑒于當前的發展態勢和內外部環境，我國未來產業的核心特征至少包括政治方向正確、推動均衡發展、堅守底線原則、堅持創新引領和超前科學布局［42］。

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原始創新和顛覆性創新對于未來產業發展和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意義重大。首先，國家戰略科技力量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創新力量，其踐行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科技和產業發展觀，貫徹“創新為了人民”“創新依靠人民”“創新成果由人民共享”的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其創新實踐的根本目的是將人從異化的勞動中解放出來，促進實現人的全面發展，這是現代化產業體系之“現代化”的最基本價值追求［32］。其次，國家戰略科技力量通過原始創新和顛覆性創新推動高附加值產業的發展和技術進步，從需求端促進勞動者素質提高和教育的普及化與均衡化；未來產業能夠創造更多就業機會和經濟增長點，縮小區域與群體之間的經濟和社會差距，增強民生福祉，助力實現均衡發展和共同富裕目標。再次，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在發展未來產業過程中堅持自主可控和底線思維，確保關鍵核心技術的自主掌握，減少對外部技術的依賴，增強國家技術安全和韌性；在面對未來產業發展中的不確定性和挑戰時，原始創新和顛覆性創新可為國家提供獨立的技術保障和應急能力，維護國家安全和可持續發展。然后，未來產業依靠原始創新和顛覆性創新的支撐和驅動，創新引領作用應成為未來產業發展的第一動力。最后，未來產業具備成為未來支柱產業的潛力，對周邊產業具有強大的輻射帶動作用，國家戰略科技力量通過原始創新和顛覆性創新能夠在基礎研究和前沿技術領域取得突破性成果，開辟新興學科和技術領域，推動現有技術的跨領域應用、形成新的商業模式，面向未來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超前布局［42］。

綜上，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建設機理如圖2所示。

五、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重點任務

在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的重點任務包括培育以先導能力為核心的可持續競爭優勢、圍繞產業創新強化創新聯合體建設，以及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強化基礎保障，旨在通過優化科技創新體系和提升產業競爭力，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

（一） 培育以先導能力為核心的可持續競爭優勢

基于時間觀和創新觀的企業能力演化體系包含了核心能力、動態能力和先導能力。同時，核心能力、動態能力和先導能力在時間結構下能夠進行轉化。在“歷史—當下—未來”的時間結構下，核心能力的形成主要基于歷史積累，動態能力主要根據當下反應應對，先導能力則面向未來開發。先導能力指企業以未來為導向，主動進行環境預見，并能夠將未來與歷史和當下結合進行戰略推演和組織儲備的一種能力，它保障了企業在快速變革的外部環境中洞見變遷、動態演化、加強資源與業務的戰略性儲備，以培育更有韌性的可持續競爭優勢。先導能力的特征包含環境預見、戰略推演和組織儲備三個維度：一方面，其邏輯關系遵循“環境—戰略—組織”的理論邏輯，即綜合了錢德勒的“結構跟隨戰略”思想和安索夫的“企業戰略必須適應環境”思想，以環境、戰略和組織三個層次的先導性引領企業在高度不確定性下主動擁抱未來。另一方面，其邏輯關系遵循“預見—推演—儲備”的實踐邏輯，即企業根據預見的情況，結合歷史積累與當下現狀進行推演，制定行動方案，并通過對未來發展進行儲備，保障未來從規劃到實現的實施過程。

在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引領構建以未來產業為核心的現代化產業體系，必須以強化國家科研機構、高水平研究型大學、科技領軍企業等創新主體的先導能力為基礎。為了實現從核心能力到動態能力，再到先導能力的培育與演化，國家戰略科技力量需要在創新主體層面主動作為、主動選擇、主動改變和有意部署，以實現創新能力的有意識演化和躍升。實踐中，創新主體應從環境預見、戰略推演和組織儲備三個維度入手提升創新主體的先導能力。

第一，環境預見，即主動識別和分析外部環境的變化趨勢，洞見未來的發展方向。創新主體可通過以下三種措施強化環境預見能力。首先，建立專門的環境掃描和預測團隊或部門，專注于收集和分析行業趨勢、技術進步、市場變化和政策動向等信息。其次，利用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技術，進行復雜環境的預測和模擬，識別潛在的機會和威脅。最后，積極參與國際科技合作和交流，獲取全球最新的科技動態和前沿信息，提升對全球科技環境的預見能力。

第二，戰略推演，即將環境預見與企業的歷史和現狀結合，進行未來情景的模擬和戰略規劃。創新主體可采用多情景分析方法，模擬不同環境變化下的未來情景，制定多種應對策略和行動方案。例如，對企業而言，可利用運營數據和經驗教訓，結合當前的市場和技術狀況進行戰略推演和決策支持；在戰略規劃制定過程中，應加強企業內部協同，確保戰略推演過程中的信息共享和集體智慧，形成全面、系統的戰略規劃。

第三，組織儲備，即為了應對未來挑戰所進行的資源和能力的儲備。首先，人才儲備，創新主體可通過加大科技人才的引進和培養力度，建立高素質、多層次的人才梯隊，為未來的創新和發展提供人才保障。其次，技術儲備，創新主體可通過加大對基礎研究和前沿技術的投入，建立技術儲備庫，確保在未來技術競爭中占據優勢。

（二） 圍繞產業創新強化創新聯合體建設

創新聯合體作為一種新型合作模式，在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和經濟高質量發展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其核心在于通過多元主體協同和創新資源的高效整合，實現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的深度融合［43］，持續推動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44］。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在強調企業的主體地位、產學研深度融合、場景驅動的技術創新、關鍵核心技術攻關、高效的資源配置和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構建等方面對創新聯合體建設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25］。因此，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在創新聯合體建設過程中，應面向原始創新、顛覆性創新和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以產業創新為中心進行大協同。

第一，明確技術布局。首先，面向行業長期自主發展需求，發揮新型舉國體制的制度優勢和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組織優勢，實現關鍵核心技術開發的自主可控。其次，面向產業技術發展前沿，通過進行前瞻性戰略布局、實施重大科技項目和專項、建設高水平科技創新平臺、營造創新生態等多種途徑開發前沿技術。最后，面向產業經濟主戰場，通過總結技術發展規律、探索新興技術應用場景、重視商業模式創新、支持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等方式，開展顛覆性創新。

第二，構筑創新高地。在創新聯合體建設中，國家戰略科技力量通過強化“四個面向”，構建“政產學研用”協同創新機制，以此構筑行業技術創新高地。在強化“四個面向”方面，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應通過聚焦世界科技前沿領域，推動基礎研究和前沿技術的突破，提升全球科技競爭力；通過解決國家發展的重大科技問題，保障國家安全和經濟社會發展；通過推動生命科學和醫療技術的創新，提升人民健康水平和生活質量。在構建“政產學研用”協同創新機制方面，應充分發揮政府在創新聯合體建設中的引導和協調作用，通過政策和資金支持，營造良好的創新環境。同時，以企業為核心主體，發揮市場導向和資源整合的作用，推動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國家實驗室、國家科研機構和高水平研究型大學等創新主體作為知識和技術的生產者，可提供理論和技術支持，推動基礎研究與應用研究的結合。此外，用戶作為技術應用和市場需求的主體，可參與技術研發和產品設計，推動技術創新與市場應用的結合。

第三，完善項目運行機制。著力打造統一的技術交易體系、專業的孵化機構和完善的項目管理機制，為行業成果轉化提供人才、平臺和資金全鏈條服務。在項目運行中，通過創新聯合體建設、資源開放共享和集智技術創新，建立基于產業知識圖譜、產業安全鏈圖譜和科技安全圖譜的聯合規劃論證機制，以及基于科技情報分析服務、賽馬機制和揭榜掛帥機制的多元化項目組織實施機制，解決投入分散問題、投入重復問題、供需不匹配問題，以及應急性科技攻關技術選擇風險高問題，最終實現“精準立項，集智創新”。

第四，構筑人才高地。堅持打通人才“引培留送”全鏈條，用事業聚集人才，用任務吸引人才，用待遇保障人才，用環境留住人才。在人才引進過程中，采用靈活的人才聘用機制對全職人員和非全職人員進行差異化管理；在人才培養過程中，采用競爭性人才激勵機制，對特殊人才特殊管理，制定靈活且差異化的工資和考核制度；在人才留用過程中，拓寬人才成長通道，序列化管理不同層次的人才并細化完善崗位機制；在人才輸送過程中，暢通人才流動機制，創建行業人才交流中心，打造人才創新創業基地。

第五，打造產業集群。圍繞產業鏈部署創新鏈，協同整合產業鏈各類創新要素，構筑產業全鏈條共同參與的集群創新生態網絡。基于國家戰略和產業需求部署，圍繞應用企業、產業合作伙伴、上下游合作伙伴、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等主體部署產業鏈，根據產業鏈對“卡脖子”技術、前沿技術、顛覆性技術和前沿理論研究的需求部署以創新聯合體為主要載體的創新鏈，通過技術創新體系和行業服務實現機制創新、公共服務平臺建設、協同創新和全要素服務，以此賦能產業鏈的發展，形成產業鏈與創新鏈有效聯動的產業集群。

（三） 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強化基礎保障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深化科技體制改革，深化科技評價改革，加大多元化科技投入，加強知識產權法治保障，形成支持全面創新的基礎制度。”在新質生產力背景下，國家戰略科技力量體制機制改革與創新的重點在于國家實驗室體系和國家科研機構的改革。

第一，國家實驗室體系的改革。通過重組和優化國家實驗室，明確其在基礎研究和關鍵核心技術攻關中的角色定位，推動重大科學原理的發現和驗證。以國家重點實驗室為例，首先，突出國家重點實驗室在國家戰略科技力量中的地位。調整國家重點實驗室定位，從“學科導向”調整為“解決國家重大需求導向”，圍繞國家重大急需重新梳理國家重點實驗室的研究特色，確定一到兩個主攻領域，建成能解決國家急需、代表國內本領域最高水平、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國家重點實驗室。在此基礎上，改革創新國家重點實驗室體制機制，強化學校法人主體責任，組建由校長任理事長的理事會，由學校統籌國家重點實驗室體系建設，對重大改革事項進行決策。成立國家重點實驗室管理辦公室，推動落實改革方案。其次，建成可堪大任的科研攻關團隊。根據國家重點實驗室發展規劃和承擔國家任務情況，建立以目標為導向、有組織科研的團隊攻關模式，給予國家重點實驗室獨立人事權。國家重點實驗室人員分為教研系列人員、專職研究系列人員、專職實驗技術人員、行政管理人員和合同制聘任人員。通過推動建立國家重點實驗室聯盟或作為牽頭單位組織項目攻關等方式，組織國內外優勢科研團隊，發揮集群優勢，協同攻關；通過建立流動競爭的用人機制、打造潛心研究的科研環境和條件平臺，提供國際化水平的經費，吸引國際一流學者在實驗室開展研究工作。最后，匯聚創新要素，打造國際一流科研平臺。改革國家重點實驗室平臺組織模式，使其成為有組織科研的支撐平臺。根據國家重點實驗室的定位和特點，設立科學研究部、技術開發部、技術支撐部、儀器共享與公共服務平臺。學校通過匯聚各方資源投入，支持國家重點實驗室自主研制高精尖儀器設備，搭建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公共實驗研究平臺，提升國家重點實驗室的公共實驗研究平臺能力建設和管理水平，為開展科學前沿、關鍵核心技術研究提供強大實驗手段。組建創新鏈，以產學研合作開展重大科學問題和關鍵核心技術聯合研究。通過科技成果轉化或技術轉移等方式提升國家重點實驗室的自我造血能力，進一步擴大國家重點實驗室的影響力，吸引地方政府、企業和社會力量等多元主體。

第二，國家科研機構的改革。通過明確使命導向、堅守“四個面向”、加強統一管理、實行綜合改革和加強立法保障，打造有擔當的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成為承接高等院校與企業之間創新橋梁的重要組成部分，支撐我國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實現建設世界科技強國的目標。首先，明確使命導向。明確中央級科研院所是國家創新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定位是使命驅動的理論基礎研究和應用基礎研究。通過長期堅持使命導向的科技創新工作，使中央級科研院所成為有效承接高等院校與企業之間的創新橋梁，形成有擔當的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其次，堅守“四個面向”。按照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要求，依照“四個面向”，對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和未來產業形成進行戰略布局，使中央級科研院所成為我國創新鏈的重要部門，有力支撐產業鏈的安全自主可控。中央級科研院所和高等院校協同，成為我國科研人才培養的重要部門。再次，加強統一管理。完善中央級科研院所管理體系，成立中央科技委員會領導下的國家研究與發展委員會，具體承擔中央級科研院所的宏觀管理。國家研究與發展委員會將作為中央科技委員會下屬的專門機構，具體負責統籌、監督、評估和支持科研院所的運行和發展。該委員會將負責指導中央級科研院所的發展戰略、優化資源配置、協調跨領域的大型科研項目、推動使命驅動的科技創新工作。然后，實行綜合改革。比照國家重點實驗室改革，啟動中央級科研院所綜合改革。以“四個面向”為目標，以努力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為動力，重組中央級科研院所，形成覆蓋重點學科領域、布局合理優化、支撐創新發展、治理有效的國家科研院所新體系，打造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為建設世界科技強國奠定堅實基礎。最后，加強立法保障。依法建立、依法監督中央級科研院所的改革與發展。進一步加強法律約束，規范我國科研院所的運行，在適當時機制定和頒布相關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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