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勇出生在一座山水環繞的秀美之城——重慶市永川區,家鄉紅爐鎮礦山遍地。在他24年的“一把手”工作經歷中,有19年時間分別執掌水務、國土和規劃等部門。作為永川這片山清水秀之地的“守護者”,蔣勇理應造福一方群眾,但他卻與商人老板頻繁接觸,把為公“責任田”當作私人“自留地”,從業務“能人”變為淘金“商人”,成為靠山吃山的“破壞者”,靠水吃水的“污染源”。
n1984年,高中畢業的蔣勇被錄用為重慶市原永川縣財政局干部,兩年后因為工作表現突出被單位評為“先進工作者”。
n因為工作關系,蔣勇逐漸結識了不少“煤老板”。眼見老板們過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蔣勇的內心逐漸失衡。在接下來的6年里,蔣勇為煤礦企業銷售煤炭,總計賺取了40余萬元。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讓蔣勇嘗到了“甜頭”,他不再安心工作,而是滋生出“一切皆可買賣”的念頭。
n1999年,蔣勇任永榮鎮黨委書記,在他第一次帶隊去煤礦檢查工作時,煤礦老板為表達“心意”,送上了3000元的“辛苦費”,這相當于蔣勇當時幾個月的工資。面對金錢的誘惑,蔣勇剛開始還假意推讓,但又以“紅包禮金是人際關系的潤滑劑”這一歪理來安慰自己,將這筆“辛苦費”揣進了口袋。
n“權力才是硬的、票子才是實的、享受才是真的。”這一錯誤觀念在蔣勇心中生根發芽。此后,一些商人老板接踵而至,投其所好,找關系、組飯局、說好話、送重禮、談“商機”,蔣勇在一頓頓“飯局”中逐漸沉淪。
n物必先腐,而后蟲生。隨著崗位變換、職務提升、權力變大,蔣勇開始握不住“權”、藏不住“欲”,墮落速度逐漸加快。
n2003年,蔣勇任重慶市永川區水務局黨組書記、局長,當時永川區正值水利工程大建設、搞示范的時期。由于水利工程工期短、利潤高,主動登門拜訪的商人老板越來越多,蔣勇沉迷在商人老板的恭維和“圍獵”中,靠著手中的水利工程項目牟利,小到幾萬元,大到幾百萬元,五花八門的“協調費”“點子費”“利潤分紅”統統來者不拒。
n2011年,蔣勇到了永川區國土資源和房屋管理局任職后,動起了利用土地資源謀利的“歪心思”。在那個房地產迅猛發展的時期,礦產資源的行情水漲船高,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一些商人老板處心積慮“搭上”蔣勇,以求得到關照。就這樣,蔣勇利用手中的職權,輕審批、疏監管,為商人老板們拿礦權、劃資源。
n身居重要崗位20多年,蔣勇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有關個人和單位在工程承攬、項目審批、款項撥付等方面謀取利益,通過民間借貸獲取大額回報,非法收受錢款及股權,違紀違法金額共計5600余萬元。
n在長期的阿諛奉承中,蔣勇“官老爺”的氣勢愈盛,作風霸道、愛耍官威,大搞“圈子文化”。“我的刀兒快”是其獨樹一幟的“慣用語”,對于不聽從自己的下屬,會通過調整重要崗位、免職等方式進行排除。“三重一大”事項集體決策制度他視若無睹,對班子成員的反對意見他置若罔聞,習慣性地把自己凌駕于組織之上,不允許有反對的聲音,“一把手”儼然成為“一霸手”。
n2022年8月,蔣勇被群眾舉報利用職權為商人老板承攬工程項目提供幫助,以及將單位食堂交由親屬經營等問題。在重慶市紀委監委駐市規劃和自然資源局紀檢監察組對其函詢時,他千方百計提供虛假情況、逃避組織審查。
n群眾的舉報和組織的提醒沒能讓蔣勇及時警醒、懸崖勒馬,他甚至擔心“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在改任非領導職務前一個月,還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兒子的公司“批項目”,甚至在退休后,依然還在給原來的下屬發號令、督進度,霸道作風絲毫不減。
n為了讓自己的銀行賬戶流水“清白”,20多年來,蔣勇收錢只收現金,從來不經過銀行。因其家中存放現金已逾千萬元,為防止暴露,蔣勇陸續將錢交由做生意的同學保管。考慮到自己兒子的公司業務量大、資金量多,他還先后將受賄資金交由兒子使用。
n得知相關涉案人員被紀檢監察機關調查,蔣勇甚至以假退款、串口供等方式,處心積慮對抗組織審查調查。2022年下半年,蔣勇終于等來了退休的日子,認為組織不會再調查他了,最多就是去談談話,他甚至還精心準備了談話提綱。
n“你們搞錯了,永川區的人都曉得我是最講規矩的干部,我沒有干過違紀違法的事情。”2023年7月,蔣勇被留置后首次談話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語,妄圖蒙混過關。殊不知,違紀違法沒有“安全地帶”,無論貪腐的手段多高明、行為多隱蔽,欺瞞對抗組織,機關算盡也終歸只是“黃粱一夢”。
n2024年2月,蔣勇被開除黨籍、取消退休待遇。2024年6月,蔣勇因犯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12年,并處罰金300萬元。
n(摘自《中國紀檢監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