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OTO:Karin你好,很高興你能接受這次采訪,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LOBA)現已第44屆了,作為該獎項的負責人,你能介紹一下設立該獎項的初衷嗎?
Karin: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LOBA)是頒發給全球杰出攝影師的獎項,它的關注點是要通過組照的形式關注人與環境的關系。該獎項是為了紀念德國精密機械師奧斯卡·巴納克(1879-1936)的100歲生日而創立的,他是35毫米相機的發明者。如今該獎項已經發展成最負盛名的國際攝影獎之一。
FOTO:如果讓你用一個關鍵詞定義今年的徠卡奧斯卡· 巴納克攝影獎(LOBA),會是什么?
Karin:我想我會用“強大”來形容今年的攝影獎,它的強大來自于參賽者國別的豐富性,也來自于參賽者在拍攝中使用的不同攝影手法,當然,另一點我們也必須看到,今年參賽者的性別也十分均衡。這些因素造就了一個強大的攝影獎,使之更具有生命力。
FOTO:我們看到有50個國家的80位國際攝影權威人士進行了提名,請問在選擇提名人的時候,有著怎樣的方向?他們的職業是怎樣的?
Karin:我們希望有更多的提名者參與到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中,所以在選擇提名人的時候,我們盡量豐富提名者的職業,他們包括攝影書籍的出版人、攝影節的創辦人、攝影畫廊的經營者和攝影展覽的策展人,當然也會選擇知名的攝影師參與提名,攝影師有時會更清楚創作者的拍攝意圖,并站在創作者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不同的提名人會根據自己的知識結構和偏好進行提名,保證了獎項的多元性。
FOTO:這80位提名人,每一位可以提名幾位攝影師?此次共收到了多少被提名的攝影和作品?
Karin: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有兩個不同的類別,分別是主獎項和新人獎,主獎項的提名人如剛才所介紹的,他們的職業十分豐富。而新人獎的提名人來自于20個國家的20所不同的大學教職人員,兩個類別的提名人都可以提名3位攝影師,所以在今年的攝影獎中,我們收到了數量十分龐大的作品。
FOTO:最終入圍的12位攝影師是如何選定的?會每一位評委進行評分嗎,然后進行分數匯總?還是每一位攝影師的作品都需要集中討論,然后評委根據討論的結果確定攝影師是否入圍?
Karin:攝影獎初評階段,我們有兩段評選流程,當我們收到提名人提名的作品時,我們開始了第一段評選流程,在第一段中,由3名評委組成了預評審團,他們與LOBA有著緊密的交流與聯系,當然他們也十分了解評選的流程,我也會參與其中,我們會對每一組提名作品展開討論,并反復檢查評選的結果。隨后,在第二階段的評選中,5位終評評委會來到徠卡的總部,評委們有一天的時間來討論預評的結果,然后最終確定入圍的12位攝影師和12組作品。
FOTO:初評階段,5位評委事先對作品的創作背景是否了解?
Karin:是的,大家會在前往德國法蘭克福威茲勒的徠茨工業園3周前收到預評的相關信息,這些信息包括預評審團的選擇理由和創作者的背景信息,當然是他們的創作背景闡述和作品也包含其中。
FOTO:初評階段的評選標準是怎樣的?題材、拍攝技巧、創作觀念、作品的完成度等等這些的因素比重是怎樣的?
Karin:無論是初評還是終評,評選的標準總是多樣的,在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的評選中,評審標準也非常多樣,比如:照片的構圖與畫面布局、故事的講述、照片的主題、系列作品的語言描述、攝影手法的創新、作品的圖片質量等等,當然,除了這些標準之外,陪審團中最重要的仍是“人”,參與評選的每個人都有著自我的判斷和審美喜好,這也是我們十分看重的。
FOTO: 在初評階段過后,評委們是否已經對終評結果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在12位入選名單公布后,評委們在終評的階段的主要工作是怎樣的?這3個月工作的核心是什么?
Ka r in:預評選的評委與主評選的評委不同,在兩個評審團中唯一重合的人是我,預評選大約有6周的時間來進行討論和反復評選,而在12位入選名單公布后,工作就交給了主評選的評委,雖然評委們會提前了解到這些作品的創作信息,但仍需要針對作品進行討論,也會根據近些年的主題熱點、創作手法、創作者立場等因素進行對比和研究。
FOTO: 我們看到,在12人的名單中,有非常多的1990年以后出生的攝影師,從你的觀察,新一代的攝影師與年齡大一些的攝影師區別在哪里?有哪些相似之處?
Karin:在我看來,新一代攝影師與上一代攝影師最大的區別是在他們處理一個紀實攝影主題時的藝術風格,年齡大一些的攝影師常以傳統紀實的手法強調瞬間的力量,它如同報道文學,有著連貫的敘述性。在新一代攝影師中,他們更加關注事件與人之間的關系,所以新一代攝影師的拍攝主題與15年前相比更加多樣化,創作系列作品的方法也更個人化。
F O T O : 從題材上來看, 1 2 位攝影師關注的問題與氣候環境、社會沖突、暴力等社會議題有關,并且我們了解到,這些攝影師有一些供職于圖片社,也有參加如荷賽(WORLD PRESSPHOTO)或其他新聞攝影比賽的經歷,請問你是如何看待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LOBA)與其他新聞攝影比賽的區別的?
Karin:你的觀察十分準確,LOBA是最古老的攝影比賽之一。今年我們有第44屆,這44年中,沒有任何其他獎項持續關注同一個主題,這就是 “人與環境的關系”。LOBA要求創作者拍攝15到20張照片,與其他新聞攝影比賽強調突發的瞬間不同,LOBA更加估計通過組照來完成持續的關注。另外,獲獎者的獎金方式也與其他獎項明顯不同,除了現金的獎勵,我們還會有相機的獎勵,(主獎項將獲得40000歐元的獎金和一臺帶鏡頭的徠卡M系列相機,新人獎將獲得10000歐元的獎金和一臺徠卡Q3相機)除此之外,我們將借助龐大的推廣和展示體系讓更多的觀眾看到這些優秀的作品。例如,我們會在恩斯特徠茲攝影博物館中為獲獎者舉辦頒獎儀式,并為他們舉辦大型攝影展;我們也會在LFI(徠卡國際攝影雜志)上呈現LOBA特刊;我們也會在全球的29家徠卡攝影畫廊為他們舉辦各式各樣的展覽、講座或者見面會,將他們和他們的作品推廣到全世界各地的著名攝影節、畫廊和博物館中,總的來說,這些參賽者和獲獎者所獲得的不僅是獎金和榮耀,更多的是從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開始,他們將獲得更多的關注,贏得更多的機會,我相信這是很多獎項所不具備的。
FOTO:在本屆(第44屆)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LOBA)中,女性攝影師入圍的比重增加了,在評選階段,你們是否會更多地鼓勵女性攝影師參與到LOBA中,你認為女性攝影師相比男性攝影師的優點、優勢是什么?或者說有哪些特點值得肯定?
Karin:有更多的女性攝影師參加獎項是非常棒的,但我們并沒有通過特別的方法鼓勵女性攝影師參加LOBA,女性攝影師的數量變多了,但并不是因為我們鼓勵她們,她們只是參加了。在我看來,女性攝影師沒有十分獨特或不同的方面。也許她們對主題的處理方式更敏感、更感性,有時她們的系列作品更多地與女性的情況、項目或問題有關。落實在獎項上,我們仍是更加關注這個獎項平臺,由于獎項的某些特點,所以性別在其中并不重要。
FOTO:從此次公布的名單中,我們看到有中國攝影師入圍了12人名單,上一屆(第43屆),中國攝影師樂子毅獲得了新人獎,更早的時候,黃京也曾獲得過新人獎,你對中國攝影師的總體印象是怎樣的?
Karin:我們很高興看到今年又有一位中國攝影師入圍決賽。中國有很多富有創造力和有趣的年輕攝影師。黃京是首位獲得LOBA新人獎的中國攝影師,他用了一種非常獨特、優美、富有詩意的畫面語言引起了大家的關注。在我看來,中國的新興人才有很大的潛力。
FOTO:有很多中國年輕的攝影師都非常關注LOBA,你作為專家,能否給這些剛剛接觸攝影的攝影師、經驗不足的攝影師一些創作建議?
Ka r in:我想我們必須意識到“組照”的重要性,參賽者需要具有講故事的能力,攝影師需要再15至20張圖片中講述一個好故事,這個故事需要與LOBA征稿的方向相關,這對故事講述者的拍攝編輯能力要求非常高。并且我們也期待更加個性化表達的攝影師參與到獎項中,我們期待看到情感豐富、強烈的圖片,我們也會尋找來自世界各地的有趣故事。有時候,令人印象深刻的杰出系列作品,無需解釋即可理解。另外,在挑選編輯作品時,不要將圖片交給一個人挑選編輯,你可以從不同的編輯者中看到他們的選擇方向,并且,你需要一個能持續支持你的導師或朋友。
FOTO: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LOBA)從一開始就沒有限定攝影師需要使用徠卡相機,請問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Karin: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LOBA)從創立之初,就關心著這個世界的變化,并希望通過攝影來呈現這些變化,它代表著優秀的、有趣的、有價值的、感人的紀實攝影,這不是關于相機的獎項,而是關于照片的獎項,所以我經常說“上帝的殿里有許多門敞開著”,獎項也正因如此,才會吸引不同領域的優秀攝影師參與其中。
FOTO:你認為徠卡相機所代表的精神,與徠卡攝影獎有哪些是相似的?
Ka r in:徠卡相機代表著創新、激情、品質、可持續性、情感等等,這些因素造就了徠卡相機的非凡傳奇,我也希望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LOBA)能夠繼承這些優秀的品質。
《伊朗靜謐街頭下》
The Underneath of the Calm Streets of Iran
福露格·阿拉伊1989年出生于伊朗,并在伊朗學習法律,她2015年開始攝影,并成為一名攝影記者。攝影記者的身份對福露格·阿拉伊十分重要,因為她的創作一直圍繞著社會事件和社會現象而進行的,她的作品《伊朗靜謐街頭下》對準的是年輕的伊朗女性,她們正在滿懷信心地踐行“女性、生命、自由”原則。無論是舞者、餐廳經理、摩托車賽車手、汽車修理工還是特技演員,這些新一代年輕女性都在勇敢無畏地為自己的權益而戰。自2022年9月伊朗女孩瑪莎·阿米尼(Mahsa Amini)之死以來,許多伊朗女性開始勇敢面對自身的身份和行為規范,雖然它從事紀實攝影和電影紀錄片制作的時間并不長,但她因自己同為伊朗年輕的女性,所以她更能融入伊朗女性的生活。福露格·阿拉伊以社會視角進行紀實攝影的創作,她因其關于女性足球迷的故事而引起世界攝影界的關注,福露格·阿拉伊裝成一個男性球迷進入體育場,她拍攝了大量的女性球迷的作品,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福露格·阿拉伊的《伊朗靜謐街頭下》是一個長期項目,這個項目被分割成若干部分,其中部分已經完成,并在許多主要媒體和展覽上以“伊朗新面孔”或“伊朗新一代”的名義展出。福露格·阿拉伊的作品曾刊登在2022年《時代》雜志的封面, 她試圖展示對伊朗青年生活方式的不同看法,以及他們是如何打破老一輩人的禁忌的。以及《時代》雜志關于2022年伊朗“女性、生命、自由”運動的“年度英雄”封面。此外,她的作品曾在多個國際重要的攝影獎上獲獎,包括世界新聞攝影、POYi攝影獎(多媒體)和伊斯坦布爾攝影獎,福露格·阿拉伊還在2020年獲得了蓋蒂圖片社的編輯資助。2021年至2023年,她在瑞士、德國、法國和美國等國家舉辦了個展和群展。她的作品也常出現在《時代》《紐約客》《衛報》《巴黎競賽》《世界報》《新西蘭時報》等不同媒體上。
《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戰爭與人民的流離》
Nagorno-Karabakh War and Exodus
阿努什·巴巴賈揚,這位1983年出生于亞美尼亞、現居德國的攝影師,以她敏銳的洞察力和深厚的同情心,用鏡頭捕捉了這一切。她的鏡頭下,既有亞美尼亞家庭在戰火威脅下無助的眼神,也有他們收拾行囊、踏上未知旅程的沉重身影;既有流離失所者在臨時避難所中艱難求生的畫面,也有他們對未來充滿不確定性的迷茫與期盼。巴巴賈揚的作品,不僅僅是戰爭的記錄,更是人性光輝與堅韌不拔精神的見證。
《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戰爭與人民的流離》系列作品是阿努什·巴巴賈揚圍繞阿塞拜疆納戈爾諾-卡拉巴赫地區持續多年的沖突展開的。作品深刻揭示了阿塞拜疆納戈爾諾-卡拉巴赫地區多年沖突下,亞美尼亞人民所承受的苦難與變遷。這一地區,位于小高加索東南部的心臟地帶,曾是亞美尼亞人世代繁衍生息的家園,其歷史與文化根基深厚,然而,和平的土壤卻長期被戰爭的陰影所籠罩。直至2023年9月,隨著局勢的急劇惡化,無數亞美尼亞家庭被迫放棄祖祖輩輩守護的土地,踏上了流離失所的道路。
從2016年那場短暫的戰火初燃,到2020年秋季那場幾乎摧毀一切的毀滅性沖突,納戈爾諾-卡拉巴赫地區仿佛被歷史的洪流反復沖刷,每一次動蕩都深刻地改變了這里的一切。《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戰爭與人民的流離》系列,正是通過一系列細膩而真實的影像,講述了這些年被戰爭撕裂的生活片段,揭示了那些直接對抗背后,以及卡拉巴赫居民日常生活的那些微妙而常被忽視的故事。
2023年9月19日,是該地區許多亞美尼亞人心中難以磨滅的傷痛之日。在那一天,超過十萬亞美尼亞族人,在短短一天之內被迫逃離了家園,他們的身后是硝煙彌漫的廢墟,前方則是未知且充滿挑戰的新生活。巴巴賈揚的鏡頭緊緊跟隨這些難民的腳步,記錄了他們在亞美尼亞邊境的艱難抵達,以及面對絕望現實時的那份不屈與堅韌。
作為一位專注于社會敘事和個人故事的攝影師,阿努什·巴巴賈揚的工作遠遠超出了簡單的記錄范疇。她的作品,是對人性深度挖掘的嘗試,是對戰爭與和平、失去與希望之間復雜關系的深刻反思。她的足跡遍布南高加索、中亞乃至世界各地。阿努什·巴巴賈揚的工作重點是社會敘事和個人故事。她在南高加索地區廣泛工作,并繼續在中亞和世界各地拍攝,她是知名圖片社“VII Photo”的特約攝影師和國家地理探險家。她最近出版了她關于納戈爾諾-卡拉巴赫的書,名為《麻煩之家》。巴巴賈揚是2023年世界新聞攝影大賽長期項目組的獲勝者,其中《被打的水》項目是在中亞拍攝的。2019年,她因在納戈爾諾-卡拉巴赫的工作獲得了佳能女性攝影記者獎。她的攝影作品發表在《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國家地理》《華爾街日報》和其他國際出版物上。
《底格里斯河之淚》
Tears of the Tigris
埃米莉·加特威特出生于1993年,是一名英國攝影記者,她的系列作品《底格里斯河之淚》是從位于土耳其源頭的底格里斯河開始進行的,一路拍攝至位于伊拉克的河口,綿延1900公里。埃米莉·加特威特探索了政治情緒、種族關系、國家邊界和不斷變化的地理環境。這條河流正面臨一場即將到來的環境災難,生活在底格里斯河流域的約3000萬居民都將受到影響,該地區的文化遺產也會受到威脅。
《底格里斯之淚》記錄了埃米莉·加特威特與作家萊昂·麥卡倫在伊拉克的非凡之旅,他們沿著扎格羅斯山步道行走,兩次沿著底格里斯河穿越土耳其、敘利亞和伊拉克。埃米莉·加特威特的攝影作品專注于環境和人道主義故事,揭示了這些地區完全獨特的視角,將共同的人性、流離失所和自然世界中的共存主題交織在一起。
生活在伊拉克南部巴士拉氣候危機前線的兒童在數十年的沖突中經歷了干旱和熱浪。他們的家庭幾代人后被迫放棄耕種,現在他們擔心自己的未來。 據聯合國統計,伊拉克是一個容易受到水和糧食短缺以及極端氣溫影響的國家。據國際移民組織稱,伊拉克有13萬多個家庭因干旱而流離失所。預測顯示,到2050年,伊拉克預計將成為該地區“最熱”的國家,平均氣溫超過36攝氏度。
埃米莉的作品將共同的人性、流離失所和與自然世界共存的主題交織在一起。她是徠卡大使和皇家地理學會會員,擁有威斯敏斯特大學的紀實攝影和新聞攝影碩士學位。埃米莉已經在伊拉克走了1500多公里,其中包括三次在伊拉克南部的阿巴因朝圣,這是世界上最大的年度朝圣。她還徒步穿越庫爾德斯坦地區230公里,記錄了該地區第一條長距離徒步旅行路線扎格羅斯山步道,她是該步道的聯合創始人。自2019年以來,埃米莉一直在記錄庫爾德斯坦地區的山區傳統和當代檔案,這是一個長期多學科項目的一部分。
2020年,她步行200公里穿越伊朗扎格羅斯山脈,記錄巴赫蒂亞里部落的游牧習俗。2021年,埃米莉和一個由國際和伊拉克環保主義者組成的團隊在三個月內乘船沿底格里斯河穿越土耳其、敘利亞和伊拉克,進行了1900公里的從源頭到海洋的探險。2023年,埃米莉第二次沿著伊拉克底格里斯河旅行,記錄了兩年后的河流。她目前生活在伊拉克和土耳其之間。
埃米莉的作品曾獲得《福布斯》30歲以下30人獎、年度野生動物攝影師獎、Goldziher獎、《當下氣候》新聞獎、TerreSolidaire攝影獎、班夫藝術與創意中心獎,并被提名為國家雜志獎、洛厄爾·托馬斯旅游新聞獎、BarTur攝影獎和瑪麗蓮·斯塔福德攝影報道獎。 她曾在國際上展出過她的作品,包括在瑞士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2020年世博會和迪拜的XposureFestival、法國和英國的Visa Pour L'image和Palais Royale、徠卡梅菲爾畫廊、南岸中心、薩默塞特宮和自然歷史博物館。 她的照片發表在《國家地理》《紐約時報》《史密森尼雜志》《華盛頓郵報》《明鏡周刊》《費加羅報》《地球觀測組織》等雜志上。她的作品已由GEO、SUITCASE出版,并被評為英國最佳旅游寫作。
《南高加索樹影間》
Between the Trees of the South Caucasus
克休莎·伊萬諾娃,這位1990年出生于俄羅斯、現定居德國柏林的杰出紀實攝影師,以其深邃的視角和敏銳的洞察力,在全球范圍內引起了廣泛的關注與共鳴。她的藝術創作之旅,特別是自2019年至2023年間精心雕琢的系列作品《南高加索樹影間》不僅是視覺的盛宴,更是心靈的震撼,深刻觸及并探討了南高加索地區那些長期懸而未決的沖突與傷痕。
這一系列作品,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那些被歷史塵埃掩蓋的角落,特別是聚焦于2008年8月那場引發國際社會廣泛關注的危機——俄羅斯在格魯吉亞的軍事行動及其后宣布的南奧塞梯和阿布哈茲獨立事件。伊萬諾娃的作品,不僅僅是對過去事件的回顧,更是對未來可能性的深刻質詢:在這片飽受戰爭蹂躪的土地上,和平的曙光何時能照進現實?那些生活在沖突陰影下的普通民眾,他們的命運又將如何被歷史的洪流所塑造?作為一位在柏林與圣彼得堡兩地穿梭的藝術家,克休莎·伊萬諾娃的工作風格獨樹一幟,她傾向于采用長時間、深度浸入的方式來探索創傷的根源及其深遠影響。她深知,要建立真實且富有力量的敘事,就必須與被攝對象建立起深厚的信任與理解,讓鏡頭成為情感的橋梁,而非冷漠的記錄者。因此,她的作品往往蘊含著豐富的情感層次,能夠觸動每一個觀者的心靈。
伊萬諾娃的才華與努力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她的系列作品不僅頻繁亮相于諸如《明鏡周刊》《華盛頓郵報》等權威媒體,更與《紐約時報》《世界報》《時代周報》等世界級出版物建立了緊密的合作關系,將她的視角和聲音傳播到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此外,克休莎·伊萬諾娃還憑借其卓越的成就榮獲了多項國際大獎的青睞,包括入圍徠卡奧斯卡巴納克獎、露西基金會紀錄片專業獎學金、國際年度最佳紀錄片提名、以及亞洲年度最佳紀錄片第三名等殊榮。這些榮譽不僅是對她個人才華的肯定,更是對她所堅持的紀實攝影理念與人文關懷精神的最高贊譽。
《無法專注的時代》
Inattention Era
對很多人來說,他們的感官每天都處于持續的超載狀態中。巴西攝影師盧卡斯·倫奇出生于1980年,他拍攝了一系列空蕩蕩的公共空間,他認為這些空間隱喻著人們無法處理的過量信息。倫奇描繪了一個到處充滿干擾和注意力缺失的時代。
許多人的日常生活都是由永久性的感官超載所定義的。這位巴西攝影師的黑白系列展示了公共場所中明亮但空洞的LED顯示屏。對盧卡斯·倫奇來說,它們是我們面臨的過多信息的隱喻,這些信息超出了大多數人的處理能力。倫奇描述了一個以缺乏專注為特征的時代的狀態。
“我們生活在一個視覺信息不斷變化的時代”,倫奇沉思道,“無論是在公共空間還是私人空間,我們都未能充分體會到周圍環境的豐富性。我們不斷被爭奪注意力的電子設備所包圍;我們生活在一個以普遍分心和注意力不集中為特征的時代。”盧卡斯·倫奇在2016年于他的家鄉巴西圣保羅拍攝了這個系列的第一張照片,隨后他在瑞士、巴黎等地繼續拍攝這些顯示屏,他在過去兩年里一直繼續這個項目。
LED顯示屏的數量在世界各地都在迅速增加。如果我們在公共場所中,就無法避免視覺攻擊。在倫奇的系列作品中,他研究了那些裝置最令人印象深刻、屏幕最現代、最大的地方。“雖然我使用谷歌地球等工具進行了一些初步的偵察,以確定潛在的有利位置,但一旦到了現場,我總是自由地進行創作,以找到最引人注目的構圖,”倫奇解釋道。他將固定在三腳架上的中畫幅數碼相機放在合適的位置,通常在夜幕降臨的時拍照,曝光時間在4分鐘到11分鐘之間,各種交替的廣告信息變成了明亮的空白空間。黑白的畫面色彩效果增強了這種視覺沖擊力,使其看起來更加戲劇化。
盧卡斯·倫奇的圖像總是沒有人物存在,這是他有意識地做出的決定,因為正如他所說,“將另一個可識別的人引入場景可能會將照片的焦點轉移到那個人身上,從而削弱所捕捉時刻的本質和作品的主要信息。我希望它能激發我們對如此豐富的信息和刺激中引導我們的意識。”他認為他的作品是僅通過攝影手法刻畫的場景。因此,盧卡斯·倫奇并不認為自己是一名紀實攝影師,他認為“在攝影層面上,我努力讓我的作品存在于真理和幻覺之間的微妙界限中。攝影是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工具,它可以呈現一種介于模糊事實和虛構之間的敘事狀態。我的目標是讓我的工作以任何可能的形式引發反思。我堅信自我認識的實踐非常重要。”該系列還沒有完成,攝影師計劃在其他歐洲城市以及巴西大都市繼續進行這項工作。將攝影視為一個復雜的關系系統進行研究是盧卡斯·倫奇作品的核心主題之一。他的項目試圖揭開攝影的本質,這些作品揭示了一個超越圖像虛幻外觀的實驗場所。人們的意識在飛速發展的城市化和保護自然空間的愿望之間不斷搖擺,而自然空間正日益受到威脅。
《家園》
Homeland
瑪麗亞·古圖于1996年出生于摩爾多瓦共和國。她對紀實攝影、偏遠地區、青年、家的概念以及人類與環境之間的關系感興趣。2022年,她在圣彼得堡Docdocdoc現代攝影學院完成了學業。此前,她于2020年畢業于基希訥烏音樂、戲劇、美術學院的電影攝影專業。 2018年,她被評為“30位30歲以下女性攝影師”之一。2019年,她在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獲得了CDFD(紀實攝影中心)資助。2020年,她入圍了《獨立攝影師》頒發的2020年人物攝影獎。自2021年以來,瑪麗亞·古圖一直是“女性攝影”團體的成員。2022年,她的作品入圍了索尼世界攝影獎肖像組的比賽。她作品在羅馬尼亞、法國和美國等地展覽。
在摩爾多瓦,很多孩子都在沒有父母照料的情況下長大。由于經濟原因,大約四分之一人口在過去二十年中離開本國謀求生計。《家園》系列作品起源于這位摩爾多瓦攝影師自己的故事。古圖出生于1996年,從小與祖父母一起長大。她的作品中充滿著尋找根源和家園的詩意,而所謂“家園”的意義一次次地發生變化——即便對孩子來說也是如此。
瑪麗亞·古圖的攝影背后的驅動力是對人、自然和她所居住的摩爾多瓦共和國的持久關注。瑪麗亞利用了攝影里十分傳統的材料方式——黑白中畫幅膠片作為創作的基底,她受到了奧古斯特·桑德、黛安·阿勃絲、羅莎琳德·福克斯·所羅門、彼得·胡加爾等肖像攝影大師的啟發,通過帶有年代感的意象來完成作品中人物時間性的敘述。
《失樂園》
Paradise Lost
阿德里安娜·洛雷羅·費爾南德斯1988年出生的委內瑞拉,她記錄了這個南美國家的荒涼景象,并將其呈現為個人日記。她用大約十年時間記錄了這片土地的崩塌——貧困、通貨膨脹、無處不在的暴力。但即便如此,年輕一代依然充滿希望,與其他人不同,他們并沒有拋棄腳下的這片土地。正如這位攝影師所說:“在美麗與恐懼之間,就是失樂園。” 阿德里安娜稱“ 這是一種在內心深處看著你的國家死去的感覺。”
在加拉加斯一個微風拂面的下午,一對情侶在樹蔭下擁抱,這座城市總是像春天一樣。他們還沒來得及了解就相愛了,他們抓住了每一個機會,就好像這是最后一個機會一樣。“我們這里只剩下死亡了,”這個十幾歲的男孩一邊說,一邊擁抱并撫摸著她。一周內,他們將穿過西蒙·玻利瓦爾大橋,成為350多萬僑民的一部分。
委內瑞拉是一個石油豐富的國家,曾是拉丁美洲的希望之泉和夢想之地,人們在回憶過去的美好和殘酷現實之間的不斷斗爭中,這里仿佛是一個永遠不會結束的夏天,在浪漫與無情中反復掙扎。委內瑞拉擁有世界上第二大難民人口,僅次于敘利亞;它是謀殺率最高的國家之一,是世界上通貨膨脹率最高的記錄之一,也是貧困率最高的國家之一,委內瑞拉還保持著加冕最多的選美皇后的記錄,是少女懷孕率最高的國家之一。當數百萬人逃離這里時,其他人試圖留下來艱難生存。
阿德里安娜·洛雷羅·費爾南德斯是一名自由攝影記者,目前居住在委內瑞拉加拉加斯。她的作品主要關注拉丁美洲的社會沖突,曾在《紐約時報》《彭博商業周刊》《洛杉磯時報》《明鏡周刊》美國國家公共電臺和路透社等多家媒體上發表。她的作品常常發表在《紐約時報》。
阿德里安娜正在進行的項目《失樂園》記錄了委內瑞拉過去10年的情況。委內瑞拉是媒體曝光率最低的拉丁美洲國家之一,獨裁政權加強了對權力的控制,通貨膨脹率極高,因此通過攝影記錄今天的委內瑞拉十分具有挑戰性。阿德里安娜是少數在委內瑞拉生活和工作的攝影師之一。《失樂園》始于2012年,記錄了委內瑞拉的社會情況。這是一個阿德里安娜正在進行的項目,重點是描述委內瑞拉危機的復雜性和敘事中經常失去的灰色區域。這里每天都經歷著暴力,也不斷產生權威的崛起和持續的政治動蕩。這些故事加在一起構成了一種尷尬的局面。在美麗和恐怖之間,失落的天堂來了。
《尋根》
Root Hunger
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1995年出生于墨西哥特拉斯卡拉州,2017年她畢業于瓜達拉哈拉大學工藝設計專業,隨后又進修了藝術史和社會人類學專業,她初次接觸專業攝影是在藝術家弗朗西斯科·托萊多的攝影工作坊上,在2022年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在墨西哥攝影中心學習攝影,并獲得了墨西哥國家文化藝術基金(FONCA)攝影類青年創作者獎學金。
在墨西哥特拉斯卡拉州的一座休眠火山上,由于非法砍伐和樹皮甲蟲侵襲,山坡上的樹林遭到了嚴重破壞。這不僅對環境造成了影響,也動搖了納瓦族文化的世界觀,因為對他們來說,森林是神圣的場所。她在這一系列作品中展示了自然破壞與文化遺產喪失之間的關系。
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的工作重點是研究自己的記憶,她的家族血統復雜,所以她非常關注個人歷史中的身份、領土、語言、儀式等抽象問題。 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除了通過攝影表現問題,也會以文本寫作進行創作,詩歌是她擅長的文體,也一直伴隨著她的攝影創作,在我們觀察她作品的時候,也很容易發現她作品中的詩意。
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的作品會讓人想起巴洛克時期的繪畫,攝影師在帶有淺色色調的黑暗圖像中放置了令人印象深刻的隱喻。這一系列講述了她家族在森林中的根基,在這片屬于她祖母的土地上——她祖先的土地以及古老的部落文化。
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的系列作品《尋根》由一系列神秘的童話般主題組成。一只野兔坐在森林里的余燼旁。一只需要保護的雛鳥躺在一個形狀完美的巢穴里。薊花懸掛在攝影師的祖母面前,這種植物在許多地方都是受人尊敬的藥用植物。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是如何想出這些隱喻的?她的工作流程很依賴前期準備階段,在準備階段,她會使用大量的隱喻、比喻手法進行寫作,她認為這種神奇的現實主義來自她對部落的分析。“我創作了一些照片,而另一些照片則是注定我要從這個部落中發現的。”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如此說,面對所有這些幾乎注定被發現的場景,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刻意選擇了一種神秘的視覺風格,強調作品中的元素和部落文化以及這個森林部落不確定的未來。
在攝影師眼中自然不是一個獨立于我們存在的實體,它存在于空氣、光線、觸覺和食物中。它也存在于一切事物中。攝影師用模糊的邊緣或薄霧來談論記憶,這與對攝影師的記憶權而當時遭受的壓迫的有關,同時,薩拉·梅內塞斯·夸皮奧認為記憶是模糊的,每次人們講述或試圖回想它們時,人們都會重新創造事實。為了產生這種效果,她霧化了鏡頭的鏡片,她從一張圖片到下一張圖片獲得了不同的結果和變化,這其中有很多偶然的結果,也為她的工作帶來了一種不確定的新鮮感。
《關鍵礦產——能源地貌》
Critical Minerals – Geography of Energy
達維德·蒙特萊奧勒不僅是一位攝影師、也是一位國家地理研究員,他的工作涵蓋了圖像創作、視覺新聞、寫作和其他學科。這位出生于1974年的意大利攝影師,自2017年起成為VU圖片社的成員。他關注的的主題包括地緣政治、地理、身份、數據和科學。達維德·蒙特萊奧勒出生于意大利,隨后在2000年至2021年,他在俄羅斯創作了他的四部作品及專著。達維德·蒙特萊奧勒是《國家地理》《時代》和《紐約客》等雜志的定期撰稿人。2001年至2003年,他首次在莫斯科擔任通訊社記者。
他的藝術作品以展覽和裝置的形式在畫廊和博物館展出,包括倫敦的薩奇畫廊、奧斯陸的諾貝爾和平中心、羅馬的展覽宮,同時,他的作品也曾參加阿爾勒的攝影節以及巴黎攝影展和倫敦攝影展等藝術博覽會。 達維德·蒙特萊奧勒曾獲得《國家地理》獎學金(2019年)、亞洲協會獎學金(2016年)、卡米尼亞克新聞攝影獎(2013年)、EPEA獎(2012年)、歐洲出版商獎(2011年)和世界新聞攝影獎。 達維德·蒙特萊奧勒擁有倫敦金史密斯大學藝術與政治碩士學位,他的研究領域包括圖像技術、圖像數據,他也在多家公共和私人機構中擔任策展人。
《關鍵礦產——能源地貌》討論的核心問題是如何在不重蹈覆轍的前提下創造一個可持續發展的未來?將現有能源替換成可再生能源是全球能源行業的期許,不過達維德·蒙特萊奧勒卻在其系列作品中提出了質疑。他揭示了智利、剛果民主共和國和印度尼西亞的銅、鋰和鈷開采對地緣政治、社會和生態造成的復雜影響。
盡管達維德·蒙特萊奧勒的創作方式來自紀實攝影的傳統,但他并不關注傳統紀實攝影中的視覺沖擊力,相反,他更被安靜的主題與事物所吸引。事實上,他認為我們這個時代的無形主題掩蓋了我們社會的基本問題。達維德·蒙特萊奧勒希望他的項目是基于信息的方法而構建,他將信息數據可視化并進行敘事。《關鍵礦產——能源地貌》的創作曾經獲得國家地理學會、氣候承諾等機構的支持,也獲得了很多當地受訪者的支持,該項目已被選為德勤會計師事務所2024年照片資助獲獎項目,該項目旨在激發公眾對當代集體責任和全球挑戰的重要性進行辯論。
《氣候變化選集》
An Anthology of Changing Climate
英格瑪·比約恩·諾廷1995年出生于德國,現以自由攝影師的身份在德國生活和工作。他擁有多特蒙德應用科學與藝術大學攝影學士學位。他是拉丁美洲投資基金機構的成員,也是人文主義攝影組織“DOCKS Collective”的創始成員,他為《紐約時報》定期撰稿,同時他的作品常發表在《時代雜志》《世界報》《GEO》《衛報》《紐約客》等媒體上。英格瑪曾獲得了藝術基金會的獎學金。英格瑪在的作品《氣候變化選集》中濃縮了德國社會的情緒和狀況。他以克制、舞臺般的形象,描述并探索了環境、政治和社會動態之間的復雜聯系。他拍攝了他的祖國德國在分裂、重新武裝、疫情和氣候危機中的轉變。
德國在應對氣候危機方面樹立了宏偉的目標。不過,實際情況不僅紛繁復雜,往往還事與愿違。德國希望在2045年前成為溫室氣體中和的工業化國家,而該愿景正在社會和生態領域引發一系列改變,加劇了社會分裂。這位出生于1995年的德國攝影師在系列作品中探討了如何通過社會共識找到應對氣候變化挑戰的解決方案。
在全球范圍內,德國的意圖是雄心勃勃的。該國的目標是到2045年成為一個氣候中立的工業國家。這使德國成為應對氣候危機的國際先鋒之一。德國環境署署長德克·梅斯納(Dirk Messner)表示,實現氣候中和的道路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大的現代化和繁榮保障項目”。到2038年逐步淘汰煤炭,以及大規模擴大可再生能源已寫入法律。 然而,現狀既復雜又矛盾。盡管激進組織繼續推動氣候抗議的界限,但可再生能源的發展正在步履蹣跚。盡管調查表明社會對氣候保護的廣泛支持,但在實際措施方面,公眾的支持顯然正在減弱。最近,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依賴,由此引發的能源危機、經濟困難和通貨膨脹加劇了社會態勢。
《氣候變化選集》講述了德國社會在氣候問題上的分歧,探討了是否有可能通過社會共識找到可持續解決氣候危機的答案。英格瑪·比約恩·諾廷的創作是關于德國向氣候中立過渡的復雜描述。它是由對社會和生態動態及其相互關系的觀察所驅動的。他尋找能夠凝聚這些動態的照片,以便將它們交織在一個更大的敘事中。對英格瑪·比約恩·諾廷來說,他的工作是一種反思復雜現代社會中社會和氣候變化根源的方式。他也確實相信,了解人類在其環境中的狀況對于把握過去、駕馭不斷發展的現在和設想潛在的未來至關重要。
在拍照時,英格瑪主要處理熟悉環境之外的故事;盡管他說:“當危機突然如此接近,影響到我們所有人時,我覺得有必要親自談談這件事。”輕微的過度曝光與精心的構圖往往會失去對比度和飽和度。英格瑪解釋說:“這導致了一種超現實的情緒,這是我在危機開始時的感覺。”。盡管所有的畫面都有一種不可否認的超現實感,但它們觸動了觀眾,傳達了一種持久的不安感,令人難忘。
《快遞》
Express Delivery
中國攝影師牛童1998年出生中國江蘇,他的系列作品《快遞》也拍攝在江蘇。這些采用大畫幅拍攝的照片展現了電商和快遞工作人員在大城市的日常生活,他們從家鄉移居到大城市,希望創造更好的未來,而他也跟隨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牛童的項目始于記錄母親們的工作:四年前,攝影師沉浸在中國的物流和快遞行業,并以此為反映城市化和工業的進程。他直接但非常敏感的照片講述了從村莊搬到城市的快遞的生活,他們夢想著一睹那里令人興奮的世界。
2020年是發生巨大變化的一年。病毒使整個世界按下了暫停鍵,并在其傳播路徑上帶來了不可預測的變化。
“ 這是疫情開始的一年, 我母親失業了,”牛童回憶道,他剛剛被碩士課程錄取, 并開始學習攝影。 失去工作后,牛童的母親是首批從農村搬到城市的女工之一,她來到南京,在那里她開始為新成立的快遞公司工作。一天晚上,牛童接她下班,拍了一張照片:這是雨后的倉庫,一輛面包車停在前景黑暗的停車場里,城市閃閃發光的現代摩天大樓映在一個水坑里。他們站在遠處就像一個隱喻,等待著下一個訂單送達。或者,正如貝托爾特·布萊希特(Ber tolt Brecht)在他的《三分錢歌劇》中所說,“因為有些人在黑暗中,有些人在光明中。你看到那些在光明中的人,你看不到那些在黑暗中的人……”這可能是這些快遞服務應該被理解的方式:一個命運由在線點擊決定的行業。
自2020年牛童拍攝這個系列的第一張照片以來,他一直深入在這個行業的工作人員的生活中:在工作中、在屋頂下的臨時避難所以及在他們的家鄉捕捉他們。他拍攝的快遞員大多來自江蘇和安徽省的農村地區。他陪伴他們度過了整個春夏秋冬, 遵循著晚上離開工廠到白天返回工作的循環。他的照片是簡單的觀察,但它們講述了一個完整的社會作品,包括流動性、移民、現代化和夢想。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們以敏感、微妙和尊重的態度談論這個行業的3 0 0 多萬人,同時沒有任何窺探審視的態度。隨著中國最重要的傳統節日——春節的臨近,他們短暫地回到了久違的家鄉。他們與親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年,這既是一個開始,也是一個告別。、
《揮之不去》
It’s All in My Head
伊蒂諾莎·伊馮娜1989年出生于的尼日利亞,除了靜態照片創作,她的創作項目還包括視頻、表演和雕塑,這些多媒體創作都基于她對人類心理的研究。《揮之不去》這個項目探索了人類在經歷暴力和恐怖主義影響后的生存狀況。尼日利亞是非洲人口最多的國家之一,這里存在多個民族和不同的宗教信仰,也一直經歷著不同程度的暴力行為和沖突。自2018年以來,伊蒂諾莎·伊馮娜持續記錄了尼日利亞不同地區60多名成人和兒童的創傷后經歷。肖像中包含的隱喻來自攝影師在與被采訪者對話后,根據被采訪者的經歷而拍攝。
2018年2月, 伊蒂諾莎· 伊馮娜觀看了一部名為《你好,鄰居》的紀錄片,其中出現了一名敘利亞難民小男孩的生活。他讓她深入思考了難民和國內流離失所者的精神狀態。“看完這部紀錄片后,我很好奇在尼日利亞博科圣地叛亂中的一些受害幸存者是如何在很少或根本沒有心理社會支持的情況下應對他們新的、相當不愉快的現實生活的。就在那一刻,我拿出筆記本,記下了項目的名稱,”她說,伊蒂諾莎·伊馮娜想起了這個項目的開始。最初,她計劃只與在博科圣地叛亂中的受害幸存者合作拍攝。然而,在她與那次叛亂的受害者首次交談后,她清楚地意識到,多年來,不同的叛亂分子和團體影響了尼日利亞的很多地區。因此,她將重點擴大到恐怖主義和暴力沖突上。
以當地的捕魚者艾肯· 艾克波的肖像為例, 伊蒂諾莎· 伊馮娜解釋了她是如何將隱喻引入圖像的。“我讀過關于女性和母親與針的關系。如果你看這張照片,你會看到七根針。七根針中有五根帶有一根黑線,這根黑線卷在一起,其中一根針斷了,另一根針帶有一根短線,這根短線沒有綁在其他針上。這五根綁在一起的針代表了她真誠愛和尊重的其他孩子。這根短線針代表了2020年她在一場車禍中失去的女兒。斷裂的針代表了繼續嘲笑和指責她巫術的女兒,”她解釋道,“我為我分享故事的人想出隱喻的方式取決于他們在我與他們交談時所說、所做和表達的內容。有些人可以簡潔地告訴你他們的感受和應對方式,而另一些人則不能。”個人隱喻激發了人們對肖像的反思、探索和交流,為受害者的心理護理創造了更多的開放性。這些是伊蒂諾莎·伊馮娜希望她的工作能夠產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