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劇《涓生之路》取材于魯迅先生的短篇小說《傷逝》且做了較大改編,將主要著力點放在了舊中國知識分子涓生這個人物身上,并由此生發情節。涓生原是魯迅筆下《傷逝》中的主人公,一個“五四”時期具有覺醒意識的知識分子。他與子君相愛,并試圖勇敢地建構起無懼世俗眼光的“二人世界”。然而,在窘迫的生活現實面前,兩人的愛情逐漸枯萎。涓生是在屢屢碰壁的生存掙扎中迷失了自我,拋棄了子君;而子君則是在瑣碎的柴米油鹽和愛情無望中走向了自我毀滅。
全劇由《探路》《涉路》《迷路》《歧路》《泣路》《歸路》6場結構組成。涓生從最初進城求生活時的奮進,到沉淪,到覺醒這一心路歷程走得艱難且無奈。他彷徨、頹廢、墮落,為了活下去,他失去了理想,失去了尊嚴,失去了愛情……涓生之路就是舊中國一代青年的彷徨之路、崛起之路。正是舊中國青年知識分子的覺醒推動了中國民眾的思想解放,從而為改變舊中國落后的文化面貌、為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為中國共產黨的建立、壯大、為新中國的創建誕生夯實了思想基礎。《涓生之路》的主題在原有的婦女解放的基礎上,又生發了涓生的職場故事——在是否為局長兒子當“槍手”的問題上做足文章。這些人物和故事都與五四時期特定的年代氛圍相吻合。易局長及其兒子易升、房東太太及其女兒小東西,還有阿力和郝大爺,都是具有時代特色的小人物。圍繞這些小人物,塑造了涓生的形象,描繪了涓生的心路歷程。從涓生被迫為易升代筆撰稿,到新聞記者會上情不自禁袒露真相,生動地反映了涓生的沉淪與覺醒。涓生的覺醒,讓易局長父子十分難堪。于是易局長以涓生與子君同居有傷風化為由解雇涓生,直接導致涓生與子君的分手,導致子君的悲劇。如此,涓生的新生與子君的悲劇兩條線絞合在一起,織成了一部脫胎于《傷逝》的《涓生之路》。它以漫畫化的風格為我們刻畫了百年前的“官場現形記”,其中況味具有某種永恒的意義。正是在此意義上,《涓生之路》接通了與當下觀眾的共情點。
錫劇《涓生之路》作為一部深受觀眾喜愛的原創錫劇作品,其音樂元素的運用對于劇情的推進和人物情感的傳達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二胡作為錫劇中的主要樂器之一,其演奏技巧與情感表達對于塑造角色形象、營造舞臺氛圍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本人在該劇目中承擔著二胡、高胡、板胡的演奏,本文旨在通過對錫劇《涓生之路》中二胡演奏技巧與情感表達的研究,探討二胡如何與劇情、人物緊密結合,為觀眾呈現出一部音樂與劇情相得益彰的錫劇佳作。該劇劇情跌宕起伏、人物形象鮮明,既保留了原著的文學價值,又融入了錫劇獨特的藝術風格。在這樣的背景下,二胡作為錫劇的主要伴奏樂器之一,其演奏技巧與情感表達對于呈現劇情、塑造人物具有重要意義。
在錫劇《涓生之路》中,二胡不僅是旋律的主線,更是情感的載體。它通過與唱腔、打擊樂等其他音樂元素的配合,共同營造出豐富的音樂氛圍。二胡的音色柔和而富有表現力,能夠細膩地刻畫人物內心世界,為劇情的發展提供有力的音樂支持。在涓生面臨人生抉擇、經歷情感波折等關鍵時刻,二胡的演奏更是能夠深入人心,引起觀眾的共鳴。在錫劇《涓生之路》中,二胡演奏者運用了多種手法來展現劇情和人物情感。滑音、顫音、撥弦等技巧的運用,使得二胡的音色更加多變,能夠更好地適應劇情和人物情感的變化。例如,在描繪涓生內心痛苦掙扎的段落中,演奏者通過運用顫音和滑音等技巧,使得二胡的音色更加深沉、悠遠,有效地傳達了人物內心的復雜情感。
音量的控制是二胡演奏中不可或缺的技巧之一。在錫劇《涓生之路》中,二胡演奏者根據劇情的需要,適時調整二胡的音量大小。在劇情高潮部分,二胡的音量會相應增大,以強調戲劇沖突和緊張感;而在劇情平靜或人物內心獨白時,二胡的音量則會相應減小,以營造出一種寧靜、深沉的氛圍。這種音量的控制技巧,使得二胡的演奏更加貼合劇情,為觀眾帶來更加沉浸式的觀劇體驗。節奏是音樂的生命線,也是二胡演奏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在錫劇《涓生之路》中,二胡演奏者緊密配合劇情和唱腔的節奏變化,準確把握二胡演奏的節奏感。在快節奏的段落中,二胡演奏快速而準確,以襯托出劇情的緊張和激烈;而在慢節奏的段落中,二胡演奏則緩慢而深沉,以表現出人物內心的情感變化和劇情的轉折。這種對節奏的精準把握,使得二胡的演奏更加貼合劇情和人物情感,為觀眾帶來更加深刻的觀劇體驗。例如,在涓生經歷人生低谷、面臨重大抉擇時,二胡的演奏需要表現出其內心的痛苦掙扎和對未來的迷茫;而在涓生最終找到人生方向、實現自我救贖時,二胡的演奏則需要展現出其內心的堅定和喜悅。這種與劇情緊密結合的演奏方式,使得二胡成為劇情推進和情感傳達的重要紐帶。二胡作為一種情感豐富的樂器,在錫劇《涓生之路》中展現出了其細膩而深沉的情感表達能力。演奏者通過運用不同的演奏技巧和音色變化,將涓生內心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等復雜情感表現得淋漓盡致。在涓生與愛人相遇的溫馨場景中,二胡的演奏輕柔而溫馨,傳遞出濃濃的愛意;而在涓生遭遇挫折、痛苦掙扎時,傳遞出無助的迷茫。
二胡的音色柔和而富有表現力,為劇情的發展提供了有力的音樂支持。二胡不僅僅是旋律的主線,更是情感的載體。通過運用不同的演奏技巧和音色變化,二胡能夠細膩地刻畫人物內心世界,為觀眾呈現出一個個更加立體、生動的角色形象。二胡的演奏與劇情緊密結合,通過音色、節奏和音量等要素的變化,為劇情的推進提供有力的支持。在劇情高潮部分,二胡的演奏會相應增大音量,強調戲劇沖突和緊張感;而在劇情平靜或人物內心獨白時,二胡則會減小音量,營造出寧靜、深沉的氛圍。
二胡的演奏技巧與情感表達使得觀眾更加深入地理解劇情和人物情感,從而增強觀眾的沉浸感。當涓生面臨人生抉擇、經歷情感波折等關鍵時刻,二胡的深情演奏能夠深入人心,引發觀眾的共鳴。二胡的音色多變且富有表現力,通過演奏者的巧妙運用,能夠營造出豐富的舞臺氛圍。無論是歡快的喜劇場景,還是悲傷的戲劇性瞬間,二胡都能夠為觀眾帶來深刻的視聽體驗。二胡作為一種傳統樂器,在錫劇《涓生之路》中的運用不僅豐富了劇情的表現力,也提升了整部劇的藝術價值。通過與唱腔、舞蹈等其他藝術元素的有機結合,二胡使得錫劇的藝術表現力進一步提升。
除了二胡,在該部錫劇作品中,該劇作曲家楊浩平還創造性地添加了高胡、板胡這兩種色彩性樂器。高胡是一種高音二胡,其音色高昂、堅實,具有很強的穿透力。它的琴筒比二胡略小,常用兩腿夾著琴筒的一部分演奏。高胡在中國北方戲曲、說唱音樂中常作為主要伴奏樂器,同時也用于合奏和獨奏。板胡是伴隨著中國地方戲曲梆子腔的出現,在胡琴的基礎上產生的一種擦奏弦鳴樂器。板胡在中國有300多年的歷史,音色明亮、高亢,具有濃郁的地方特色。板胡的音箱用椰殼或木制,面板用薄桐木板,琴桿用較硬的烏木或紅木制成。在錫劇《涓生之路》中,高胡憑借其高昂、堅實的音色,能夠深刻表達劇情中的緊張和激烈情緒,尤其是在描繪涓生內心痛苦掙扎或面臨重大抉擇的段落中,高胡的演奏能夠深入人心,引發觀眾的共鳴。由于板胡音色明亮、高亢,善于表現熱烈奔放的曲調,因此在錫劇《涓生之路》中,板胡常用于表現歡快的場景或抒發人物內心的喜悅情感。同時,板胡也常用于地方戲曲和曲藝伴奏中,為劇情的推進和人物形象的塑造提供有力的音樂支持。吳地的南方唱腔和北方調子的有機融合,正是這種“南腔北調”的特殊化處理,使整部作品的情感更加飽滿。
在錫劇《涓生之路》中,二胡的作用和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它不僅為劇情的推進和人物情感的傳達提供了有力的支持,還通過其獨特的音色和演奏技巧為觀眾帶來了深刻的視聽體驗,一名優秀的演奏員正是在風格多變的戲曲作品中勤學苦練,跟全體演員共同學習進步,體會不同角色情感,準確把握好氛圍營造、故事敘述、情感表達,做好“看不見”的幕后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