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生時代在物質上很艱苦。記得高中時我每周回家一次,就拿一杯咸菜,要吃一個星期。但我們的精神生活很豐盈。當時正值改革開放初期,班里流行看瓊瑤、金庸的小說,有些同學還會去錄像廳。我們也愛玩,花樣跳繩、踢毽子,一塊小石子都能玩出花來,所以那時的操場上都是歡聲笑語。
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被老師表揚,所以覺得學習是很開心的事。老師還會讓我上講臺用算盤演算。我當時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說“李海琴算得最快了”,到現在我還記得從1加到100是5050。我奶奶過世時,班主任看我哭得很傷心,就把我背回家,一路安慰我,這件事也讓我印象很深刻。
我的學生時代在20世紀80年代。初中時,我的語文老師周老師把我的文章作為范文拿到班級里讀,提到了“作者黃群”。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作者”是出現在書上的人。從此,我就喜歡上了寫作。還有我初三時的班主任,她像對待女兒那樣關愛我。當時我就想,我以后要成為一名老師。這推動我早早地選擇了師范專業,至今我已經教了31年書。
我在學生時代沒少讓老師操心。記得初三的一天,班主任馮老師突然把我叫進辦公室,對我進行了一通含而不露的思想教育。見我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茫然,老師終于圖窮匕見:“你要是真覺得她好,可以10年后……”原來老師以為我在和隔壁班女同學談戀愛,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馮老師見狀,也就笑著揮揮手叫我離開了。
高二晚自習上,全班同學點外賣。距離晚自習下課還有10分鐘,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溜去校門口拿外賣,被正在巡查的副校長當場抓到,批評教育了一番。從此,學校頒布了一個新規定:禁止學生在晚自習時點外賣。當時年輕氣盛,我覺得點外賣這件事沒有什么,如今回過頭來想想,這個行為非常不安全,也嚴重地擾亂了學校的教學秩序。這是我在學生時代做過的最離經叛道的事情。
我們的學生時代,相較于現在學生的調皮,有過之而無不及。當時我所在的是一所農村學校,管教比較松。上課的時候,老師在上面講課,有的同學在下面嗑瓜子,現在想來都是一些有趣的過往。
初中的一節體育課,我在跳繩比賽上拿到了一個很好的名次,當時班里沒有人能跳過我。我們班主任知道后很不服氣,主動跟我約了一次跳繩比賽,最后我以微弱的差距輸給了她。
內向、文靜的我,從小就比較守規矩,更像班級里的小透明。不過,我偶爾也有“顯眼”的時刻。愛畫畫并且有一點天賦的我,成為班級辦黑板報的主力隊員,這件事貫穿了我的整個學生時代。
小學時,每個班輪流負責升旗。輪到我們班時,老師很興奮地找到我和我的雙胞胎姐姐。她說:你們兩姐妹是雙胞胎,上去牽國旗應該會顯得很整齊!結果我倆站好后,她大吃一驚——我和姐姐身高相差了近10厘米!不愛吃飯的我比姐姐矮了一大截。老師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怕我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還是選了我和姐姐。當然,最后我們班的隊伍看上去完全沒有“整齊”的效果,但我還是很感謝老師給了我和姐姐一起成為國旗護衛隊隊員的機會,沒讓我們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