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卒中患者醫院-家庭過渡期體驗質性研究的Meta整合

【摘要】 背景 腦卒中發病率高且復發風險大，多數腦卒中患者在醫院治療后需過渡至家庭康復，患者在過渡期體驗復雜，亟需通過Meta整合更為全面地了解患者在過渡期的體驗和感受。目的 系統評價腦卒中患者醫院-家庭過渡期體驗的質性研究。方法 計算機檢索中英文數據庫包括PubMed、Web of Science、Scopus、Embase、CINAHL、PsycINFO、中國知網、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中收錄的有關腦卒中患者醫院-家庭過渡期體驗的質性研究。檢索日期為建庫至2023-07-11。采用澳大利亞喬安娜布里格斯研究所（JBI）質性研究質量評價標準（2016）對最終納入的文獻進行質量評價，并采用匯集性整合的方法進行結果整合。結果 共納入13篇文獻，提煉出46個研究結果，歸納出7個類別，最終得出3個整合結果：身心社會各層面的動態改變產生交互影響；整體照護需求強烈；積極應對疾病并逐漸過渡到新的生活常態。結論 腦卒中患者從醫院過渡至家庭期間面臨復雜的身心挑戰和多層次的照護需求。醫護人員應關注腦卒中患者醫院-家庭過渡期的真實體驗和未滿足需求，為患者提供整體性和連續性的照護服務，促進患者身心社會的全面過渡。

【關鍵詞】 卒中；過渡期護理；質性研究；Meta整合

【中圖分類號】 R 743 【文獻標識碼】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802

Meta-integration of Qualitative Studies of Hospital to Home Transition Experiences in Patients with Stroke

JIANG Hu，WANG Xiaoxuan，ZHANG Zhenxiang*，ZHAO Zhixin，MEI Yongxia，LIN Beilei，WANG Wenna

School of Nursing and Health，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01，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ZHANG Zhenxiang，Professor/Doctoral supervisor；E-mail：zhangzx6666@126.com

【Abstract】 Background The incidence rate of stroke is high and the risk of recurrence is substantial. Most stroke patients need to transition to home after treatment，and the experience during this period is complex. Therefore，there is an urgent need to comprehensively understand experiences and feelings of patients during hospital to home transition through Meta-integration. Objective To systematically evaluate qualitative studies on stroke patients' hospital to home transition experiences. Methods A computerized search was undertaken for qualitative studies on the hospital to home transition experience of stroke patients in the PubMed，Web of Science，Scopus，Embase，CINAHL，PsycINFO，CNKI，and Wanfang Data from inception to July 11，2023. The quality of the final included literature was evaluated using the Joanna Briggs Institute（JBI） Quality Evaluation Criteria for Qualitative Research（2016），Australia，and the results were combined using a pooled integration approach. Results A total of 13 studies were included，and 46 findings were distilled and categorized into 7 categories，yielding three final integrative findings：dynamic changes in the physical and psychosocial dimensions have interactive effects；a strong need for holistic caregiving；and active coping with illness and gradual transition to a new life norm. Conclusion During the period of transition from hospital to home，stroke patients face complex physical and mental challenges as well as multi-level care needs. Healthcare providers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real experiences and unmet needs of stroke patients throughout the hospital to home transition，provide holistic and continuous care services，and facilitate the comprehensive physical，psychological and social transition for patients.

【Key words】 Stroke；Transitional care；Qualitative research；Meta-integration

腦卒中（stroke）是一種急性的腦血管類疾病，其發病率、致殘率居高不下且復發率、再入院率持續增高［1］，也是世界第二大死亡原因［2］。我國是腦卒中高發國家，每年新發病患者超過200萬例［3］。據報道，超過50%的腦卒中患者在醫院接受急性期治療后會直接過渡到家庭進行康復［4-5］。醫院-家庭過渡期是指患者住院期間向家庭過渡的整個過程，過渡期的時限尚無統一定論，通常為出院前期至出院后2個月［6］。腦卒中患者在過渡期面臨復雜的醫療問題和嚴峻的身心挑戰［7-8］，患者常缺乏出院準備和疾病應對能力，需要不斷提高自我護理能力［9］，適應疾病引起的生理、心理、社會等方面的改變，并積極預防并發癥的發生［10-11］。了解腦卒中患者過渡期的體驗和感受可為患者制訂針對性的干預方案。近年來，國內外關于腦卒中患者過渡期體驗的質性研究雖然逐漸增加，但是多基于不同的文化背景，對過渡期的關注重點不盡相同，且單一研究無法體現腦卒中患者過渡期體驗的全貌。因此，本研究通過Meta整合匯總分析腦卒中患者過渡期真實體驗的質性研究，以期為后續干預方案的構建提供有效的理論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中英文數據庫包括PubMed、Web of Science、Scopus、Embase、CINAHL、PsycINFO、中國知網、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檢索日期為建庫至2023-07-11。中文檢索詞包括：腦卒中，腦血管意外，中風，腦梗死，缺血性卒中，腦溢血，腦出血；過渡期，過渡期護理；需求，感受，體驗，態度，經歷；質性研究，訪談，現象學，扎根理論，民族志，人種學。英文檢索詞包括：stroke，ischemic attack，transient ischemic attack，tia，poststroke，cerebrovascular accident，cva，brain attach hemorrhage；transition*，transition* care，hospital-to-home transition*，transition home；needs，attitudes，experience，perspectives，perceptions；qualitative，focus group，interview，phenomenon，grounded theory，narrative，ethnograph*。以PubMed為例，檢索式見表1。

1.2 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研究對象P（Population）為腦卒中患者；（2）感興趣的現象I（Interest of phenomenon）包括腦卒中患者醫院-家庭過渡期的看法、體驗、需求、應對等；（3）研究方法D（Design）是運用描述性質性研究、現象學、扎根理論、民族志等研究方法進行的質性研究。排除標準：（1）無法獲取全文或數據不完整的文獻；（2）重復發表的文獻；（3）非中、英文以外的文獻。

1.3 文獻的篩選和資料的提取

使用Endnote X9進行文獻管理和文獻篩選。2名研究人員獨立進行文獻篩選、資料提取并相互核對，如有分歧，與第3名研究人員進行討論或協商解決。資料提取內容包括為：第一作者、發表年份、國家、研究方法、研究對象、感興趣的現象、情境因素、主要結果等。

1.4 文獻方法學質量評價

2名研究人員獨立采用喬安娜布里格斯研究所（Joanna Briggs Institute，JBI）循證衛生保健中心質性研究質量評價標準（2016）進行方法學質量評價［10］，如有分歧，與第3名研究人員進行討論或協商解決。評價內容共10項，每項均以“是”“否”“不清楚”“不適用”來評價。最終僅納入文獻質量評價等級為A級和B級的文獻。

1.5 資料分析方法

采用JBI循證衛生保健中心Meta整合中的匯集性整合法整合研究結果，通過對相關研究成果的閱讀、理解、分析和解釋，總結歸納相似結果，形成新的概括性類別，再將類別歸納形成整合性的結果。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共檢索文獻824篇，剔除重復文獻350篇，通過閱讀文獻題目和摘要、閱讀全文后獲得13篇［8，12-23］，13篇文獻質量評價均符合要求，全部納入分析，文獻篩選流程見圖1。納入文獻的基本特征見表2。

2.2 文獻方法學質量評價

方法學質量評價結果顯示，有4項研究［8，13-14，22］哲學基礎與方法學是否一致尚不清楚，僅有1項研究［15］從文化背景、價值觀的角度說明研究者自身的狀況，有5項研究［8，12-13，15，17］闡述了研究者對研究的影響，以及研究對研究者的影響，其他均未做詳細說明。方法學質量評價結果有1篇［15］為A級，其余12篇［8，12-14，16-23］為B級。納入文獻的方法學質量評價詳見表3。

2.3 Meta整合結果

研究者從納入的文獻中總共提煉出46個研究結果，經過對原始資料進行反復閱讀、分析、比較，將研究結果歸納為7個新的類別，最終整合出3個結果，結果見圖2。

2.3.1 整合結果1：身心社會各層面的動態改變產生交互影響。

2.3.1.1 類別1：疾病引發明顯的生理功能改變。腦卒中后會遺留生理（“我無法行走，無法自由移動身體。”［13］）、認知（“我的思維能力不像平時那么好，你知道，收發電子郵件和打電話之類的事情似乎變得更困難了。”［21］）等多方面的身體功能障礙。軀體功能受損也會引發患者肢體疼痛、麻木等異常感覺（“我的手臂麻木了。”［8］），以及身體外形改變（“我彎腰駝背萎靡不振”［13］）。患者在過渡期普遍報告疲勞癥狀（“我可以做同樣的事情，只是我沒有動力去做。我知道必須做，但就是沒有動力去做。”［13］），且會導致患者嗜睡（“回家那天，我睡了好幾個小時……頭幾天我也非常疲憊。”［21］），并引發睡眠紊亂（“我睡不著，因為我白天會打瞌睡。”［14］）。

2.3.1.2 類別2：負性心理情緒交織。疾病的創傷和糟糕的住院經歷會引發患者一系列的負性心理情緒［“我覺得待在那里（醫院）挺壓抑的。”［19］］。如患者感知自我形象受損（“我覺得自己很丑。我不想讓我的孫子或重孫子看到我這樣。”［16］），進而產生病恥感（“我是個殘疾人。”［13］；“我感到很慚愧，好像丟了面子似的。”［12］）。患者失能造成的無用感較為強烈（“我很沒用，嗯……我連上廁所都要人幫忙。”［8］），需要家庭照顧者參與自我護理也會引發患者的內疚（“我很內疚成為家人的負擔。”［12］）。腦卒中后患者的孤獨、悲傷、抑郁情緒等高發（“我不會說沮喪，我會說生病了，厭倦了生活，有一次我甚至想自殺。”［13］）。此外，部分患者對疾病預后充滿不確定感（“感覺隨時都會發生中風之類的事情，這讓我有點……我很緊張，擔心會再次發生。”［21］）。

2.3.1.3 類別3：社會功能與生活秩序急劇變化。患者語言功能障礙會造成溝通困難［“我打電話很費勁，因為我覺得我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平淡。我總是顯得非常唐突和簡短（不高興）。”［22］］，多數患者出現社交回避現象，導致其社會疏離［“我害怕別人（朋友/鄰居）知道我得了這個病。鄰居們會問起這件事，所以我讓自己遠離他們。”［12］］。部分患者缺乏社會支持（“我總是一個人……我想有個伴。”［13］），感知到社會關系（“我想她會認為我中風后變了，但我覺得她對我的態度不一樣了……”［22］），以及家庭角色改變（“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我不能為我的孩子、妻子、鄰居或其他任何人做任何事。”［14］）。大部分患者遭受生活秩序的改變（“我的生活發生了100%的改變。”［13］），患者居家過程中顯得無所適從（“我一天中最糟糕的時刻就是不知道該做什么來打發手上的時間。”［14］）。患者因活動能力下降，會減少日常活動（“以前我鍛煉和運動，現在什么都不做了，生活充滿了不快樂。”［13］），也會導致行動受限（“但我坐著輪椅回不去了，一旦我出去，我就無法再回到斜坡上。”［22］），使得患者如在牢籠一般（“我覺得被困住了，我出不去。”［13］）。疾病治療與康復還給患者造成了沉重的家庭經濟負擔（“我們在住院期間花光了大部分積蓄……因此我們沒有多余的錢用于回家后的任何康復……”［8］）。

2.3.2 整合結果2：連續整體的照護需求強烈。

2.3.2.1 類別4：過渡至家庭前的照護需求。患者自身常缺乏相關健康知識，出院前希望從醫務人員那里獲取專業知識（“我認為，當你出院時，那種清晰的感覺，就像他們所做的那樣，是非常重要和寶貴的……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會這樣。”［18］）。大部分患者希望回到家中繼續進行康復，但是缺乏出院準備度（“醫生讓我出院時，我很高興，但我還沒準備好回家。”［8］）。患者認為醫務人員缺乏對其進行出院前身體功能的評估［“因為（他們只是）說我回家后可以做我以前能做的90%的事情，但他們并沒有真正評估過我是否能做到”［20］］。此外，患者還存在一定的心理護理需求（“……他們很少關心我的感受，其實對病人來說，最重要的是關心的話。”［12］）。

2.3.2.2 類別5：居家階段的照護需求。患者希望醫護人員能夠通過家庭訪視、居家環境評估幫助自身從醫院過渡至家庭（他們的做法是提前幾周把我送回家，他們認為……我到底需要什么，所以他們才這樣做。”［17］）。患者缺乏自我護理能力，需要照顧者提供照護［“有時我想穿上襪子和鞋子我必須叫她（妻子），讓她幫我。”［14］］。此外，回歸家庭后患者可獲得的專業照護資源會極大減少（“我們去社區醫院做康復治療，但那里只有幾家康復機構，沒有針灸師。”［8］），希望得到醫務人員連續、專業的照護服務（“我覺得出院后醫院并不關心我……電話隨訪不夠。”［8］）。

2.3.3 整合結果3：積極應對疾病并逐漸過渡到新的生活常態。

2.3.3.1 類別6：積極的心理應對策略。患者發病后，會逐漸接受患病現實（“而且正如我所說，這只是輕微的一次，本來可能會更糟。”［23］），或利用宗教信仰尋找精神力量（“我覺得上帝給了我一些他希望我擁有的東西。”［13］）。患者認為存活下來是一件幸運的事情（“我很幸運。我活了下來……我還活著，這是最重要的。”［8］），并保持樂觀和希望（“我意識到，我必須堅強地支撐自己。是的，我喜歡這種感覺。”［12］）。部分患者通過逐漸了解和掌握疾病知識，認識到疾病是正常人體衰老的過程，進而領悟到生命的意義（“我想這只是變老的一部分。人到八十，世事難料。”［13］），并從疾病中獲益（“讓我放慢腳步的信息。”［13］），從而逐步恢復戰勝疾病的信心（“你看，那天我們在超市里走了一圈，我回到家時我如獲至寶……這只是找回自信的問題。”［15］）。

2.3.3.2 類別7：成功過渡到新的生活常態。在居家過程中，患者學會積極利用社會支持力量適應疾病角色［“我很幸運有（護工）和女兒們在這里。她們把我照顧得太好了。”［22］］。患者逐漸適應身體失能（“你每天都會發現一些你做不到的事。”［14］），過渡到家庭后感覺更舒適、更愿意參與康復訓練［“我做更多的運動，感覺更舒適，因為在這里（家里）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21］］。患者逐漸恢復身體控制（“我今天真的感覺很好，我真的覺得我可以開車了。我的胳膊幾乎和以前一樣了。”［16］），能夠體驗身心自由的狀態（“我回家了，可以做我喜歡做的事……這是我喜歡的自由。”［16］）。患者可以重建社會關系，參與有意義的活動，進而重返社會（“我只是參與并繼續，我只是盡可能地親力親為，你知道……真正成為集體中的一員。”［15］），過渡至全新的自我狀態（“每天我在各方面的表現似乎都有所改善……昨天我基本上走了3英里，似乎沒有任何問題……”［21］）。

3 討論

3.1 亟需關注患者過渡期身心社會多維度的變化，促進患者整體過渡

整合結果顯示，患者在過渡期會經歷生理、心理、社會等多方面的改變，面臨的困擾多元且復雜，并交織產生負性影響。目前，降低疾病負擔、縮短住院時間已成為一種全球趨勢，腦卒中患者住院時間日益減少。研究顯示，不同國家腦卒中患者平均住院時間為3～

15.7 d［24］。腦卒中是常見的致殘原因，約有80%的腦卒中患者伴有肢體功能障礙，15%～30%的患者嚴重殘疾，導致自主生活能力、生活質量急劇下降［3，25］。鑒于腦卒中后的前3～6個月是早期康復的時間窗，可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康復效果［26］，患者回歸到家庭后仍需要堅持進行康復訓練。以往腦卒中患者的康復多以促進身體功能恢復為重點，心理和社會層面的康復常被忽視，迫切需要獲得更多關注［27］。本研究進一步證實腦卒中患者過渡期的負性心理體驗較為突出，社會功能水平急劇下降。因此，在過渡期亟需早期識別患者的負性心理情緒，關注患者的心理社會適應能力，為其提供針對性的心理社會干預策略［27-28］，促進患者身體、心理及社會全方位的整體過渡。

3.2 應提供全面全程的過渡期護理服務以滿足患者

需求

整合結果顯示，患者在過渡期對照護服務支持的需求較為強烈。本研究結果與以往研究結果相似［29］，腦卒中患者過渡期個人未滿足需求的平均數量為4.55個，最常見的未滿足需求是腦卒中教育（73.8%）、經濟（33.8%）和健康相關需求（29.4%）［30］。本研究結果進一步顯示，腦卒中患者的未滿足需求還存在階段性差異，即醫院-家庭過渡期未滿足需求不同。在過渡至家庭前，患者常缺乏疾病相關知識和出院準備度，需要醫務人員提供整體的照護服務，因此醫務人員亟需制訂出院計劃并提供早期出院支持。有研究指出，在出院前應盡快開始制訂過渡計劃，基于患者與照顧者的能力和需求建立個性化的過渡期照護計劃［31-32］。此外，根據加拿大腦卒中最佳實踐推薦，出院前應加強對患者身心狀態的評估，了解患者的學習需求以實施針對性的健康教育［31］。本研究結果顯示，患者回歸家庭后面臨自我護理缺陷和專業照護支持缺乏的雙重困境。醫院到家庭的過渡期是腦卒中患者適應新的日常生活、確定對康復的期望和重新建立獨立生活能力關鍵的階段［9］，但是患者面臨疾病復發、跌倒等一系列風險［33］。因此迫切需要提高腦卒中患者過渡期內的護理服務，如實施居家環境評估與改善、增加居家康復服務和社區醫療資源等［5，34］，保障患者在醫院-家庭過渡期內照護服務的連續性。盡管國內外極其重視過渡期護理模式的探索和實踐，目前仍缺乏切實可行的干預方案［35］。鑒于目前研究證據尚不夠充分，今后的研究中仍需要建立多學科的過渡期護理團隊，繼續深入探索以患者為中心、醫院-社區-家庭多元聯動、全面全程的過渡期護理服務模式，以滿足患者需求。

3.3 提升應對能力是促進患者成功過渡的有效途徑

整合結果顯示，腦卒中患者可以通過積極的心理應對，逐步過渡到新的生活常態。腦卒中后康復的主要目的是幫助腦卒中幸存者在家庭環境、社區環境以及可能的工作環境中恢復到發病前的功能，促進患者重返社會［36］。腦卒中作為一個嚴重的心理應激事件，患者可采取積極的應對方式來適應疾病帶來的改變［37］。已有研究證實，腦卒中患者采取積極的應對方式可以改善疾病認知，提高治療與康復的依從性以及生活質量［37-38］。本研究結果顯示，照顧者是腦卒中患者過渡期康復的重要社會支持力量。從醫院過渡到家庭是患者和照顧者共同面臨的挑戰，因此照顧者在患者疾病康復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39］。患者與照顧者的二元應對可以促進雙方的改變與適應，積極尋求解決方案，進而促進患者的預后［40］。研究顯示，超過40%的社區腦卒中患者及其照顧者缺乏應對知識與技能的訓練［41］。目前，針對社區的腦卒中幸存者和照顧者的應對干預主要分為3種類型：健康行為教育、社會心理教育和同伴支持，其中自我管理是健康行為教育中最常用的策略［41-42］。這提示今后的過渡期護理干預應以促進患者和照顧者的疾病應對能力為目標，進而加強患者過渡期的自我管理水平，提高和維持患者健康行為改變，使其早日過渡至新的生活常態和重返社會。

4 小結

本研究深入探討了腦卒中患者由醫院過渡至家庭的真實體驗，研究結果系統詮釋了在此過程中，患者身心社會各層面的動態改變產生交互影響，整體照護需求強烈，最終適應疾病改變，通過積極應對逐漸過渡到新的生活常態，研究結果可為腦卒中患者過渡期護理干預提供參考依據。然而，本研究存在以下局限：（1）本研究納入的文獻僅有1篇方法學質量評價為A級，其余均為B級，對Meta整合結果可能產生一定的影響；（2）納入的部分研究關注了家庭照顧者、醫務人員等利益相關者的看法和體驗，但本研究僅提取并分析了患者的質性資料，可能對結果的解釋存在一定的局限性；（3）納入的文獻多來源于美國和澳大利亞，且研究團隊較為單一。今后的研究中，需要更多質性研究深入探討我國文化背景下腦卒中患者過渡期的真實體驗，并以此為依據開發具有針對性的護理干預措施，促進患者身心協同過渡，改善其過渡期的臨床結局。

作者貢獻：江湖提出研究思路、設計研究方案并撰寫論文；王曉萱、趙志欣、梅永霞負責收集和整理文獻；林蓓蕾、王文娜負責論文修訂；張振香負責文章審校，并對文章整體負責。

本文無利益沖突。

江湖：https：//orcid.org/0000-0001-6301-0829

張振香：https：//orcid.org/0000-0003-0326-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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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8-10；修回日期：2024-03-10）

（本文編輯：賈萌萌）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72174184）

引用本文：江湖，王曉萱，張振香，等. 腦卒中患者醫院-家庭過渡期體驗質性研究的Meta整合［J］. 中國全科醫學，2024，27（32）：4077-4084.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802. ［www.chinagp.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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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ditorial Office of Chinese General Practice. This is an open access article under the CC BY-NC-ND 4.0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