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推廣視角下繪本圖文敘事的特點及意義研究

[摘 要]繪本通常是兒童人生中的第一本書，以圖畫和文字相結合的方式講述故事，是一種深耕圖文關系的敘事藝術。繪本圖文敘事的特質使它超越了地域、語言和文化的差異，深受孩子們的喜愛。以兒童繪本為研究對象，借鑒國內外優秀繪本案例，通過分析繪本的文字敘事和圖畫敘事特點，梳理繪本中不同元素在敘事中的作用，闡述圖文敘事語言對兒童多項能力發展的促進作用，探討相關研究對圖書館繪本閱讀推廣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繪本 圖文敘事 閱讀推廣

[分類號]G252.1

*本文系中國圖書館學會2022年閱讀推廣重點課題“為閱讀而設計：理念與行動”（項目編號：YD2022A09）的研究成果。

繪本是一種特定的兒童讀物，通過飛躍性、豐富的表現方式，以文字和圖畫的獨特關系呈現故事。“日本圖畫書之父”松居直先生在《我的圖畫書論》中指出：“文+圖=有插圖的書，文×圖=圖畫書。圖畫書是文字也說話，圖畫也說話。文字和圖片通過各自的方式表達信息，完美地合奏，以此來表現繪本的主題。[1]”松居直通過公式簡單明了地闡述了繪本中的圖文關系。在繪本中，文字和圖畫都是非常重要的元素，它們不是簡單地互相疊加，而是互相融合、補充，成為整體敘事效果的構成部分。

1 研究現狀

繪本在國外有著悠久的發展歷史，研究工作也起步較早。許多權威研究者的優秀著作已經被引進中國，對國內繪本事業的發展起到重要推動作用。如松居直的《我的圖畫書論》[1]和《幸福的種子》[2]、培利·諾德曼的《說說圖畫：兒童圖畫書的敘事藝術》[3]等著作探討了繪本的視覺語言和畫面語言，并對敘事元素進行了深度挖掘。隨著國內繪本的繁榮和原創繪本的興起，越來越多的個人和機構向讀者推廣繪本閱讀，不少優秀的繪本理論專著因此出現。國內早期的專著，如彭懿的《世界圖畫書閱讀與經典》[4]和《圖畫書應該這樣讀》[5]等不僅講述了繪本的內容和意義，也關注繪本的敘事節奏和圖文關系，為繪本在中國的普及和推廣奠定了良好基礎。以上著作從不同角度對繪本的敘事系統進行了深入研究和論述，并為相關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在中國知網以“繪本”為關鍵詞檢索，相關學術論文總計數千篇。早在1998年，文獻《五味太郎繪本作品以點子取勝獨具特色》[6]已關注繪本研究。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國內的繪本研究已經頗具規模。

2 繪本圖文敘事的特點

繪本的圖文敘事特點表現在敘事語言上。其敘事可分為文字敘事、圖畫敘事和圖文共同敘事。加拿大學者培利·諾德曼等在《閱讀兒童文學的樂趣》中寫道：“一本繪本至少包括3個故事：文字講的故事，圖畫暗示的故事，以及兩者結合后所產生的故事。[7]”繪本創作者通過繪本的語言表達自身的情感、態度、價值觀及藝術個性。圖文共同敘事的繪本，兼具文字藝術和視覺藝術。讀者通過翻閱繪本，與創作者進行思想上的交流和情感上的互動。

2.1 繪本的文字敘事

2.1.1 兒童本位

繪本具有文學性，其以兒童視角展開故事，能夠啟迪兒童的思維和想象力，為兒童打開認識世界的大門。繪本創作者需要理解兒童，以兒童為中心進行創作，才能寫出讓兒童在閱讀中產生共鳴、深深喜歡的作品。

2.1.2 故事的完整性

繪本的創作一般先有構思，往往先用文字表達構思，然后進行圖畫創作。故事是繪本創作的基礎，具有敘事文學的特點，包含思想內涵和情感。在圖畫占據主導地位的繪本中，精簡的文字能完整地講述故事或基本濃縮故事的梗概，以故事化的描述和文學氛圍吸引讀者。繪本的作者需要合理掌握文字量，確保文字與圖畫的整體協調，讓繪本的故事能提供完整的敘事體驗。

2.1.3 文字敘事的確定性

文字的信息通常更加明確，而圖畫的信息則更為直觀和擴散，不同的讀者可能會對同一幅圖畫產生不同的理解。曾經有小學語文老師做過試驗，讓數百名孩子僅看繪本的圖畫，然后寫下自己理解的故事，結果孩子記錄下來的故事千差萬別，說明圖畫在傳達信息時存在不確定性，讀者可能產生誤差[8]。文字擅長于對時間、故事的因果關系和人物心理等方面的描述。在繪本中，文字描述常常圍繞傳統的敘事結構展開，提供時間、空間、人物性格、心理等描述性元素，呈現出清晰的開頭、中間和結尾，從而傳達一個確定性的故事。

2.2 繪本的圖畫敘事

2.2.1 夸張的圖像敘事方式

在繪本的創作與閱讀過程中，圖像作為主要的敘事方式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在閱讀中，讀者往往先被圖畫吸引，因此圖畫要夸張且生動，能夠引起讀者的興趣。繪本通常采用簡單而夸張的圖畫來描繪人物形象、場景和故事情節，通過不同的視覺細節來表達情感和人物性格，以達到視覺沖擊的目的。

2.2.2 片段化、跳躍式的敘事

繪本的圖像敘事通常采用片段化、跳躍式的方式，通過短小精悍的篇幅與圖畫聯動，向讀者灌輸故事信息。每個繪本頁面都經過創作者反復打磨，通過分鏡頭式的畫面切換情節流轉，每個畫面和文字都相互搭配，彼此呼應，以敘述一個完整的故事。繪本圖像的片段化敘事具有縮短閱讀時間、符合兒童閱讀特點等優勢。以繪本《團圓》為例，全書通過全景、中景和近景等片段來詮釋父親常年在外蓋房子，只能在春節回家團圓的故事。通篇使用人物、場景、道具等元素切換，使讀者感受到故事的流暢性和連續性[9]。

2.2.3 色彩暗示的視點聚焦

繪本圖像運用色彩來營造氛圍和展現故事情境，通過視覺元素的呈現，帶動讀者的情感體驗，實現視點聚焦。《菲菲生氣了——非常、非常的生氣》[10]是典型的運用色彩來展現敘事節奏變化的繪本，它運用了色彩變化，生動形象地描繪了兒童從情緒產生到爆發，再從緩解到平靜的過程，營造了鮮明的情感氛圍（見圖1）。

2.3 繪本的圖文共同敘事

關于繪本的圖文關系，《花婆婆》的作者美國繪本大師芭芭拉·庫克的說法非常經典：“繪本像是一串珍珠項鏈，圖畫是珍珠，文字是串起珍珠的細線，細線沒有珍珠不能美麗，項鏈沒有細線也不存在。[4]”彭懿認為“繪本是用圖畫和文字共同敘述一個完整的故事，即圖文合奏，它是透過圖畫與文字這兩種媒介在兩個不同的層面上交織、互動，來訴說故事的一門藝術。[4]”這種相互依存、水乳交融的關系，正是繪本圖文關系中最常見的類型。繪本兼具文字及圖像兩種藝術表現形式，好的圖、文共演就像是好的詞、曲結合，文字與圖畫互相配合，呈現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使閱讀更有張力。在繪本的圖文共同敘事中，文字和圖畫可能共同講述同一個故事，也有可能分別傳達不同或互補的信息，大致可歸類為圖文并行、圖文分立、圖文偏離3種類型。

2.3.1 圖文并行

圖文并行指繪本中的文字和圖畫如同兩條平行線，在敘事上有較強的對應功能。文字和圖畫兩者描述同一件事，故事被分別演繹了一遍。《猜猜我有多愛你》[11]是圖文并行的經典案例。書中用淳樸的圖文描述了一個溫馨的故事，圖畫與文字相得益彰，整部作品形式美麗，又具有內在的意境，讓兒童同時體味到文字的韻律和畫面的柔美（見圖2）。

2.3.2 圖文分立

圖文分立指文字和圖畫各自獨立地呈現不同的故事，構成一種多重的敘事結構，使故事能夠在更深層次上發展。與圖文并行不同的是，圖文分立的圖像和文字敘事不互相對應，二者之間在敘事上沒有交集。圖畫拓展了文字的內容，詮釋并延伸了故事情節之外的細節，圖文相互烘托，各自發揮其敘事特點，使故事更加豐滿和立體。《母雞蘿絲去散步》[12]是圖文分立的經典繪本。全書僅有44個字，若僅看文字，是一個很普通的故事。但是在與文字相呼應的圖畫中，呈現了一個藏在文字背后的故事，每一幅圖畫都講述了狐貍倒霉的情形，與簡單的文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通過故意“不完全敘事”，文字留白了更多的敘事空間，與幽默滑稽的畫面相得益彰，構成了一個妙趣橫生、引人入勝的故事。圖文互補，共同敘事，完美搭配，緊張的氣氛和放松的節奏交替推動情節發展，成為圖文分立的典范之作（見圖3）。

2.3.3 圖文偏離

圖文偏離指同一版面上的文字與圖畫的內容背道而馳，兩者各說各的話，形成對立的敘事關系，將故事引導至不同的方向。在《大衛，不可以》[13]中，每一幅畫面里都掛著媽媽說的話，黑色字體和巨大嘆號醒目地展現了媽媽正在阻止大衛的行為。但是，大衛的行為與文字完全相反。文字里是媽媽喋喋不休的嘮叨，圖畫里是放飛自我的孩子，文字與圖畫形成鮮明的對比，構成強烈的暗喻與諷刺。文與圖運用各自的藝術特征制造看似偏離，實則高度一致的共同敘事，在沖突中營造繪本的藝術張力和效果（見圖4）。

3 圖文敘事語言促進兒童多項能力的發展

繪本的圖像和文字共同構成了一個豐富的整體，這些信息為孩子提供了更加廣闊的想象空間。孩子通過閱讀繪本，開展了感知、記憶、思考、想象、推理和判斷等多種智力行為的認知過程，這一過程非常復雜。閱讀繪本有助于發展兒童的多項能力，如觀察力、思辨力、想象力、審美力和閱讀力，因此繪本是優秀的兒童啟蒙讀物。

3.1 觀察力和思辨力

繪本的圖文共同敘事，將圖像和文字相互聯系。為了理解繪本中的故事，孩子需要認真觀察圖畫，仔細聆聽家長朗讀的文字內容。通過視覺和聽覺的同步接收，激發孩子的視覺和聽覺感知能力。繪本的圖像性可提高兒童的觀察力。兒童需要運用敏銳的觀察力，提取圖畫中的關鍵信息，用經驗和知識解讀圖文，并調動思辨力深入領悟故事的核心，分析文字和圖畫之間的邏輯關系，其觀察力和思辨力在閱讀中得到提高。

3.2 想象力

松居直在《幸福的種子》中提到：“對孩子來說，繪本故事是一個充滿驚奇和趣味的世界，可以激發孩子的想象力。[2]”優秀的繪本故事充滿著奇思妙想，可以拓展孩子的想象力。人類的許多想象力都來源于成長過程中的體驗，繪本將成長過程和生活經驗融入故事中，這種間接的體驗能夠激發孩子們的想象力。繪本的文字有趣、有味、耐讀，更容易引領兒童進入敘事深度。圖畫生動、直觀，對學齡前的兒童尤為友好，能夠立體地展現故事的內容，給孩子提供發揮想象力的空間。孩子從幼年時期開始閱讀繪本，就是在他們內心中播下了想象力種子。

3.3 審美力

繪本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繪本對于圖畫的質量要求極高，構圖、線條、色彩、視覺層次、角色造型等各個方面處處傳達著“美”。兒童的審美主要依賴于自身感受和直覺，從而更加接近于美的本質。繪本是絕佳的審美教育啟蒙素材。繪本之美既獨特又豐富，每一頁都如同一幅藝術品，需要孩子細心尋找、挖掘和感受。在優秀的繪本中，高品質的藝術畫面和精致的設計都能夠給予孩子豐富的視覺體驗。孩子接觸優秀繪本的次數越多，他們的眼光就會變得越加敏銳，逐漸培養出欣賞繪本的眼光。因此，閱讀繪本的過程可以幫助孩子不斷提升審美能力。

3.4 閱讀力

繪本為兒童敞開了廣闊的閱讀世界。其文字簡潔明了，優美而富有韻律；畫面直觀生動，故事內容妙趣橫生，極度符合兒童的生理和心理需求。有研究表明，兒童越早接觸繪本，就越容易養成閱讀的習慣，并具備更好的閱讀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孩子在讀繪本的過程中會逐漸從圖畫主導的閱讀發展到文字主導的閱讀，從親子閱讀進階到獨立閱讀。繪本的圖文共同敘事方式對孩子激發閱讀興趣、培養閱讀習慣和提升閱讀水平都有很大的助益。孩子與書之間逐漸建立情感連接，在閱讀中釋放情感、認識世界、發展心智、體驗閱讀的樂趣。在充滿愛的閱讀氛圍中，孩子自然而然地愛上閱讀，形成良好的閱讀習慣。幼兒時期培養的閱讀能力是孩子終身學習的基石，而繪本則是提高閱讀能力的初級階梯。

4 圖文敘事研究對圖書館繪本閱讀推廣的現實意義

4.1 指導圖書館繪本資源建設

繪本是圖書館非常重要的文獻資源類型，也是繪本閱讀推廣的基礎。繪本具有多重屬性，既包括文學性和藝術性，又是一種商品。由于繪本的流行和暢銷，許多商家也盯上了繪本這塊“肥肉”。每年在國內出版的許多繪本都是用電腦制作的，其語言存在錯誤和瑕疵，質量較差。還有一些以動畫片截圖的方式制作，嚴格來說不能稱之為繪本，但購買的家長卻很多。藝術性和文學性同等重要，繪本作為培養兒童審美觀的讀物，通過藝術表現力向兒童灌輸美學思想，劣質繪本完全不能體現繪本的文學和美學價值。

繪本的圖文敘事研究對圖書館的繪本資源建設起到重要的指導作用。繪本的類型和題材種類繁多，且水平參差不齊，圖書館可依據繪本的敘事研究成果，設立繪本評價體系，用以指導繪本資源建設。判斷一本繪本的優劣，可從多個方面入手：文字的敘事性是否優秀？圖畫的表現力是否優秀？兩者之間的配合是否緊密？優質的繪本應該融合動人的語言、精致的圖畫、真實自然且富有趣味的描寫，同時還應有豐富的圖文細節、巧妙結合的圖文敘事。

4.2 提升館員的專業素養

圖書館的繪本閱讀推廣工作涵蓋多個層面，除豐富的繪本館藏外，具備專業素養的館員同樣至關重要。作為閱讀推廣工作的橋梁，館員將繪本與讀者連接起來，肩負著將優秀繪本傳遞給孩子們的重要任務，這不僅能提高繪本文獻的使用率，還能在孩子們心中播下閱讀的種子。因此，館員應從少兒讀者服務的角度出發，轉向更具體、更專業的領域，全面了解繪本并深入學習相關的專業知識，以提升個人的專業技能。通過研究繪本的圖文敘事，館員可以提升個人的專業素養，并將其應用于繪本閱讀推廣活動實踐。

4.3 編制繪本推薦書目

書目推薦是圖書館一項重要的基礎性工作。繪本的圖文敘事研究成果對編制繪本推薦書目具有重要指導作用。在制定推薦書目時，應考慮兒童的閱讀需求和特點，結合繪本的文字敘事性和圖畫表現力等因素進行分類。可進行年齡分類和主題分類，標識出建議閱讀年齡，從繪本的核心內容中析出建議閱讀主題，包括愛與關懷、品格培養、想象創意、生命教育、人生哲學等。此外，還應關注中國原創繪本作品，重視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弘揚和傳承，同時涵蓋世界各國的優秀繪本，引導兒童了解世界多元文化，培養兒童的全球視野。好的繪本主題明確，故事貼近兒童，圖文緊密結合，用孩子的角度觀察世界和認識世界，使孩子產生認同感[14]。書目應兼具實用性和指導性，從圖書館員的工作實踐出發，充分考慮家長和兒童的喜好，突出繪本的圖文特色，為讀者選擇繪本提供參考和借鑒。

4.4 優化繪本閱讀推廣方式，提高社會效益

繪本是圖書館面對兒童讀者開展閱讀推廣工作的重要載體。繪本圖文并茂、故事生動，兼具趣味性和教育性，其功能和種類在不斷拓展，蘊藏著無限的可能性[15]。圖書館需要發揮繪本的圖文特質，優化閱讀推廣方式，吸引更多孩子和家長參與，從而提高閱讀推廣的社會效益。

4.4.1 引導兒童感受繪本的文字之美，激發語言能力

圖書館的繪本故事會通常由館員向兒童聲情并茂地講述。繪本的文字兼具文學性和趣味性，一些富有詩意和韻律美的文字能夠抑揚頓挫、巧妙搭配，運用排比、押韻等修辭手法，幫助孩子更好地理解故事情節，強化閱讀體驗。例如改編自北方童謠的繪本《一園青菜成了精》：“出了城門往正東，一園青菜綠蔥蔥。綠頭蘿卜稱大王，紅頭蘿卜當娘娘。[16]”其語言巧妙、富有游戲感，文字朗朗上口、唱讀效果極佳，深受孩子歡迎。在繪本故事會中，繪本的選擇和講述方式十分關鍵。館員需選擇充滿童趣和詩意的繪本，運用風趣幽默且朗朗上口的講述方式，讓文字產生美感和深度，吸引孩子的興趣和注意力，使其在輕松愉悅的氛圍下感受繪本的文字之美與語言之美，激發孩子的語言能力。

4.4.2 引導兒童感受繪本的圖畫之美，激發想象力

繪本的最大特點是以圖像為主要手段敘述故事，圖畫是繪本的精華所在。彭懿在《世界圖畫書閱讀與經典》一書中提到“在通常所說的繪本中，圖畫不再是文字的附屬，而是繪本的生命。[4]”好的繪本能讓讀者憑借圖畫而不需文字理解故事的內涵，特別適合未識字的學齡前兒童。

繪本圖像的多種組合，呈現出了獨特的藝術形式，使繪本具有了無限的可能性，這種無限的可能性又促進了無限的想象力。繪本是培養孩子想象力的極佳素材，其圖畫蘊含著豐富的內容和細節，具有很強的視覺沖擊力，通過畫面構圖、色彩、形狀、線條等元素交織為視覺網絡，完整呈現出文字無法描述的故事情境，是生動、形象和富有想象力的敘事表達，傳達更為細致和復雜的情節關系，使兒童的理解更豐富多元。在繪本故事會中，館員需發掘繪本中多彩的世界，引導孩子感受繪本的圖畫之美，突破現實的限制，把兒童的想象力引向新的空間。在繪本的選擇上，許多經典繪本的主題內容都與想象力有關。例如《小真的長頭發》[17]是一本童真趣味和想象力滿溢的繪本。館員可采用天真稚趣的問答式對話，讓孩子想象長辮子的各種奇特用途，比如釣魚、拉牛、做棉被、晾曬衣服等。故事的想象空間非常大，充滿了戲劇張力，圖文敘事的節奏輕松流暢，有序而不紊，讀起來感覺意味悠長，滿足并激發了孩子無窮的想象力。

4.4.3 秉持兒童本位，在分享中激發觀察力和思辨力

繪本秉持兒童本位，幫助孩子加深對自然、社會和人的認識，培養觀察力和思辨力，對其健康成長有很大助益。低齡兒童的注意力持續時間較短，因此，繪本故事會的題材內容、語言風格和思維建構方式都應符合該年齡段兒童的閱讀特點，故事的篇幅不能太長，情節應簡潔易懂，由淺入深，以童趣的視角和詩意的文字解讀寓言般的故事。為了提高孩子的觀察力和思辨力，館員需要引導孩子認真觀察圖畫，仔細聆聽館員朗讀的文字內容。繪本的每個畫面都會說話，文與圖之間呈現獨特的敘事關系。繪本的文字和圖畫結合相當于影視動畫中音樂和畫面的結合。一邊用耳朵聆聽詩意的文字，一邊用眼睛觀賞優美的圖畫，兩者相互交織，猶如在電影中享受視聽的盛宴。孩子對繪本的解讀能力非常強，閱讀時并不是被動接收，而是主動尋找圖文信息，并調動所有感官去消化繪本的內容，將其內化成自己的知識，觀察力和思辨力在閱讀中得到了培養。

4.4.4 巧用數字交互新技術，提升活動的互動性和體驗感

繪本不僅是一種讀物，還具有游戲和玩具的功能。一頁頁地閱讀繪本是一項有趣且富有游戲性的活動。繪本的圖文互動可以滿足孩子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在親子故事會中，圖書館可以通過融合多種內容，如游戲、表演、音樂、美術、手工等豐富活動形式，讓孩子更專注、更投入，從而加深對故事的理解。此外，還可以利用多媒體、數字交互和AR技術，通過“聲、像、圖、文”多種形式，使抽象的語言文字和平面的圖畫變得生動、具體和直觀，將繪本的多彩世界以視覺與聽覺相結合的形式全方位展現，引導兒童走進一種全新、全方位感知的閱讀世界[18]。數字交互技術使繪本故事會更形象生動、新穎直觀、感染力強，增加閱讀的樂趣。孩子還可以與書中的立體人物進行互動，讓繪本故事“活”起來，充分調動孩子的興趣，提升活動的互動性和體驗感。

5 結語

筆者選取的繪本是最經典、最暢銷的兒童讀物，涵蓋了兒童教育的不同主題。作為國內市場上的典型繪本類型，對這些繪本進行研究分析相對客觀和可靠。繪本的本質是帶給孩子純粹的快樂，在孩子的心田悄悄種下一顆幸福的種子[12]。繪本閱讀推廣是以書為媒、以閱讀為紐帶，促進少兒讀者服務工作更好延伸和拓展的重要手段。研究繪本圖文敘事特點，提高繪本閱讀推廣質量，將有利于圖書館少兒讀者服務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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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周翔.一園青菜成了精[M].濟南：明天出版社，2008.

[17] 高樓方子著；季穎譯.小真的長頭發[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4.

[18] 吳翠紅.閱讀創意互動：繪本閱讀推廣的多元化策略[M].廣州：廣州出版社，2013.

羅曉君 女，1981年生。本科學歷，館員。研究方向：讀者服務。

（收稿日期：2023-05-10；責編：徐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