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辨事理，講理識理求真理

摘 要：四川諺語告訴我們：人說話、做事要占理、要講理，在道理面前人人平等。我們必須樹立正確的因果觀、兩面觀、有限觀、變化觀等，才能認識到諸多實物的屬性和常理。諺語常常用對比的方式，讓我們在善惡、美丑、得失等問題上獲得清醒的認識，做出正確的選擇。四川諺語還非常強調增長見識和多做實踐的重要性，認為這樣能使我們更好地明辨事理。

關鍵詞：事理諺語；講理；常理；對比；知行

一、凡事講道理

人應該講感情，更應該講道理。所以四川諺語說：“人情可偏袒，道理偏不了”“信情不如信理”“路有千條，理有一個”“理字沒多重，萬人抬不動”“吃能讓，穿能讓，理不能讓”。

要講好道理，說話、做事就要憑理、要占理，正所謂“劈柴看紋理，講話憑道理”。木材都有一定的紋路，劈柴的時候順著紋路來劈，輕松省力又容易劈開；說話也是一樣，按照道理來闡述就能把問題說清楚。諺語“人可饒人，理不饒人”，說的是道理比人情更加重要。我們或許可以對他人犯下的過錯通融寬恕，但道理卻要做出嚴正的裁決，決不含糊。衡量一個人是否講理，并不是憑空下結論，只需放到約定俗成的道理標準面前一對比就明白了。所以諺語說：“彎木要過墨，橫人要過理。”這里的“墨”，指墨斗，是傳統木匠師傅的一種常用工具；“過墨”，指木材經過墨斗的測量。并非每一件木材都是筆直的，智慧的木匠們通過“過墨”的方式，對彎曲的木材去彎取直，才能保證房屋或家具端端正正、合規合矩。彎曲的木材經過墨線測量就能取直，蠻橫的人也只有通過講道理的方式才能轉變其思想，讓其服理。

諺語告訴我們，在道理面前人人平等：“問理不問人，公理勝強權”“言巧不如理直”“認人不認事，幫理不幫親”。那么，道理在哪里呢？諺語的回答是：“有理無理，全在眾人嘴里。”道理在眾人的眼中、口中、心中。

當我們有理時，說話、做事就會占據主動：“無理氣短，有理話長”“有理翻山越嶺，無理寸步難行”。是否占理，不在嗓門高、力氣大、嘴巴巧，而在是否理直、理正：“有理不在嗓門高，有米不在籮篼大”“有理不在先告狀”“會說說不過理，會編編不過墨”“志大不在年高，理直何須嘴巧”。當然，即便我們占理，也不能得理不饒人：“有理讓三分，不親也是親。”

當我們無理時，說話、做事自然就處于被動了：“理不直氣不壯，放屁也不響”“謠言腿短，理虧嘴軟”“牛無力拖橫耙，人無理說橫話”“菜無鹽無味，話無理沒力”。當然，生活中難免會遇到一些不占理卻胡攪蠻纏的人，也是不好對付的：“三個諸葛亮，抵不倒一個咬卵匠。”其中的“抵不倒”，是“當不了、頂不上”的意思；“咬卵匠”，指一根筋、死咬不放、不講道理的人。諺語是說，聰明人也怕遇到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人。

二、萬物有常理

世間事物，都各有其屬性，不同的屬性決定了它們不同的作用和特點。“烈馬會摔人，石板會滑人”“螳臂不能擋大車，雞蛋不能碰石頭”等諺語，便是對部分事物屬性的總結。了解了事物的屬性，我們就可以更好地做到揚長避短、物盡其用：“斧砍大樹，鞭打快牛”“直木宜作梁，彎木宜作犁”，因為事物各有屬性，所以小材不能大用，大材也常常不能小用：“鑰匙不能劈柴，斧頭不能開鎖。”

事物的屬性是很難改變的，正所謂“山河易改，本性難移”。相關諺語非常多，如“虎死不變形，狼死不變性”“老鼠再大也怕貓”“胳臂不能朝外曲，手指總是朝里彎”“老虎吃人不吐骨，狐貍做夢也數雞”“雄鷹夾著翅也可飛上天，蛤蟆插上翅也只在地上爬”等等。

事物總是有規律的，四川諺語對此多有總結。“兩熊不并走，二馬難同槽”，比喻的是各懷心思的雙方不相為謀。“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指一無所有或沒有牽掛的人，便不會擔心失去什么，也就不懼怕那些有財產、有牽掛的人。“死豬不怕開水燙”，常用來比喻臉皮厚、無所顧忌的人，通常包含諷刺或鄙視的成分；也用于自嘲或調侃，指已經有了足夠多的心理準備面對困難，或對表面上困難的事情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怎么樣都能接受了。

世間事物不是孤立的，彼此間常常存在著關聯性。“無風不起浪，無水不行船”“有上坡必有下坡，有進路自有出路”“端人碗，受人管”等諺語，總結的便是這樣的關聯性。這類諺語里，不少條目具有鮮明的“川味”。“一個鼎鍋一個蓋，各人婆娘各人愛”（“鼎鍋”是過去四川鄉村常用的一種炊具，“各人”指自己），是說自家的東西自家喜歡，自家的人自家愛；“歪戴帽子斜穿衣，必定不是好東西”，是說人們看到衣冠不整、舉止放蕩的人，通常便會認為其品行不會端正（這當然有些片面化的意思）；“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端公跳大神”，類似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古語。其他如藏族諺語“野牛撞下的禍事，與老虎沒有關系”和彝族諺語“哈叭狗挨打，獵狗鼻梁酸”，反映的也是人們對事物之間是否存在關聯性的認識。

要明辨事理，我們就必須樹立一系列正確的觀念。比如“有果必有因，有利必有害”“亂麻必有頭，事出必有因”“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駿馬馳過，塵土自揚”（彝族）、“樹根竄得寬，樹影鋪得遠”（羌族）、“虱子不咬人不搔”等，都是反映因果關系的諺語。“饞豬肥，饞狗瘦，饞嘴老貓包骨頭”，則說的是在家畜中，只有豬是不需要自己尋食的，所以饞豬只吃不動，很容易長肥；饞狗、饞貓于饞之外，卻懶得去自己尋找食物，自然瘦得皮包骨頭。

總結兩面觀的諺語也很多。如“河有兩岸，事有兩面”“月兒有圓有缺，花兒有開有謝”，是說事物的兩個方面總是聯系在一起、并不斷轉換的。既然事物都有兩面，那就不能只聽一面、只看一面，所以諺語說：“偏聽生奸，兼聽則明。”“不砌一面墻，不聽一面話。”因此，我們不能仗著一技之長而忽略相關要害因素的影響：“須知水以柔全，莫忘金以剛折”“秤砣雖小壓千斤，酒杯雖小淹死人”。事物不但具有兩面性，而且關鍵的一面常常并不顯現出來，諺語“埋頭漢，耷耳狗，口頭不說心頭有”說的便是這種情況。“耷耳狗”指耷拉著耳朵的狗，民間認為這種狗慣于偷偷咬人。諺語是說，平時沉默寡言、不露聲色的人，其實往往是有想法、有計謀的。“有福必有禍，有興必有敗”，是說世間人和事，有優點就有缺點，不會完美無缺；我們看到或遇到好的一面時，千萬要注意還有不好的一面。

其他如“一山不容二虎，一洞不藏二龍”“一手難遮兩耳風，一腳難蹬兩只船”“巧媳婦做不出無米飯，巧姑娘繡不出無線花”“蚱蜢跳不過河，蝸牛爬不出家”（彝族）、“腳肚子拗不贏大腿”等諺語，是對有限觀的總結，是說有些事物的結果或影響是有限制的。“陰溝里的泥巴，總有翻身之日”“不要歧視弱小者，弱小的會長大；不要看重強大者，強大的也會變老”（彝族）、“滴水成河，粒米成籮”“一回香，二回臭，三回討人咒”“小漏不補，大漏吃苦”“毛毛雨，成大水”“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日中則移，月滿則虧”等諺語，則是總結變化觀的，說的是事物不是一成不變的，總是處于變化之中，發展到一定限度時會向相反方向轉化。

三、對比見道理

世間道理，常常需要在對比中才能充分表現出來，這種對比是多方面的。

比如主客對比。藏族諺語“金銀雖然寶貴，比不上人寶貴；財產雖然重要，比不上人重要”，說的便是這個道理。相關諺語很多，如“腳和地相隔一張紙，天和地相隔萬重山”“山不會轉，人卻會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刀傷易治，口傷難醫”等。有一句叫“不怕紅臉關公，就怕抿嘴菩薩”的諺語非常生動形象：關公雖然紅著臉生著氣，但他性格耿直，與他相處不會有什么顧慮和畏懼；但有的人（諺語里用“菩薩”指代）雖然帶著微笑，看起來善良厚道，實際上卻心機很重，會記仇，與這樣的人不好交往。

比如真假對比。“在遠方撒謊，撒了便留下；在村內撒謊，撒了被識破”（彝族）、“真的做不得假的，軟的做不得硬的”（藏族）、“實話好說，瞎話難編”等諺語，總結的便是真假生存情況。因為真假在多數情況下都會被印證，所以我們不能“吃豆腐，報肉賬”。當然，我們也要認識到，有時真的東西不一定受歡迎，假的東西反而被追捧，“黃芩無假，阿魏無真”說的便是這種情況。黃芩和阿魏都是中藥材的名字，黃芩非常普通，所以在藥材行里不會買到假貨；阿魏則是一種產自西域戈壁灘的名貴中藥，由于非常稀有，再加上多數人沒見過，所以過去藥店里的阿魏多是假的。關于真假，人們通常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但諺語提醒我們，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過目之事猶有假，背后之言未必真。”言語包裝，也會以假亂真：“殼子沖得圓，狗屎蜜蜜甜。”“殼子”指無關緊要的話或無根據的話，“沖殼子”即吹牛皮。不過，好在“泥人經不起雨打，假話經不起盤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以“丁是丁，卯是卯，真就真，好就好”。

比如善惡對比。廣大民眾普遍持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理念，對行善者是祝福的，對作惡者是詛咒的：“毀路不得子，修路九個兒”（彝族）、“土硬不長苗，人惡要絕種”“日行一善，長壽百年；日做一惡，很快出脫”（“出脫”是失去、丟掉、斷送的意思）。在諺語中，作惡者要么會被天懲罰，要么會被強人收拾：“人有善念，天必從之；人懷惡意，天必誅之”“草怕嚴霜霜怕日，惡人自有惡人磨”。行善不拒絕微小，而罪惡一丁點都不能做：“善小要做，惡小不為。”在古代社會，也存在善不得善報、惡還得好處的現象，于是也產生了“惡惡惡，有吃喝；善善善，喝稀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樣帶著不平之氣的諺語。但絕大多數人還是相信多做好事會給子孫后代留下福蔭，總做壞事的人會給子孫后代留下災禍：“積善雖無人見，存心自有天知”“積善之家有余慶，積惡之家有余殃”。從善并不容易，從惡卻很簡單：“從善如登，從惡如崩”“學善如爬壁，學惡一下成”。

比如美丑對比。人們自古就推崇人的內在美：“馬的美在奔跑中，人的美在勞動中”“鳥類是美在外，人類是美在內”（彝族）、“仗智勝過仗勢，美色不如美名”“沒有見不得人的面孔，只有見不得人的靈魂”。美丑，要在比較中才能得出結論：“比比看看，美丑自見”“狐貍不知尾巴臭，田螺不知屁股皺”。人往往只看到別人的不足，卻看不到自己的缺點，這是需要引以為戒的：“說別人的丑，遮各人的羞。”

比如愛憎對比。“愛人者受人愛，恨人者遭人恨”（彝族）、“寧救千只羊，不救一只狼”。在古代，人們還沒有野生動物保護概念，在人們心目中，狼就是應該被憎恨和打擊的敵人。但愛與不愛，在行為發生的當時，人們的感受卻很復雜：“奉承你是害你，指教你是愛你”“虧是福，人人不；利是害，人人愛”。順著別人的心意說好聽的話就討人喜歡，坦率直言說公道話反而會招人嫌惡：“順情逗人愛，公道討人嫌”“人愛殷勤狗愛食”。雖然這種情況是很多人都難以避免的，但諺語告訴我們，應盡量避免，需要做到愛憎分明：“只要是愛的，一日見三次也愛；只要是恨的，三天見一次也恨”（彝族），“嚴是愛，寬是害”。

比如是非對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是非專往百姓家中跑，瘟疫專往牛羊群中鉆。”（彝族）搬弄是非的人常常巧舌如簧，以致人們有時分不清是非：“背黑色糞肥的人得不到表揚，翻弄是非的人到處受表揚”（羌族），“嘴巴兩張皮，說是又說非”“嘴巴兩張皮，翻上又翻下”（彝族），“嘴多會引起是非，水多會造成災害”（藏族）。是非一多，可能造成“偷牛的抓不著，抓著拔樁的”。但人們始終相信，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是非總會大白于天下：“渾水越澄越清，是非越辯越明。”

比如得失對比。“好了瘡疤忘了痛”“東山看著西山高，到了西山沒柴燒”“好漢不吃眼前虧”等諺語，便是對得失情況的總結。回族諺語“手中麻雀勝過天上的仙鶴”，比喻大而美的空想，不如小而實惠的現實利益可靠。生活中，做有些事情，本是想盡快得到什么，結果失去的卻更多。諺語“省下一斤鹽，壞了一盆醬”，比喻省儉不當，結果卻因小失大。“打了樹上雀雀，丟了家中雞婆”，則是說樹上嘰嘰喳喳的雀鳥，平時可能會吃掉一些糧食，但它們有報警的作用：每當狐貍、黃鼠狼之類野獸進村時，它們都會發出不一樣的聲音，沒有了它們，家里的雞就不安全了。在得失方面，人們雖然都深知錢財很重要，但相比之下更加重視良心和名譽：“寧失重金，不失良心”“黃金丟失可再得，名譽掃地難挽回”。

比如禍福對比。首先，諺語強調禍福是彼此依存的，有時還是互相轉化的：“福中有禍，禍中有福”“有佛的地方妖魔多，有福的地方罪惡多”“甜從苦中來，禍從福中生”“伸手是禍，縮手是福”。后一句指遇事愛出頭或愛占便宜容易惹禍，遠離是非或莫貪錢財則會平安無事。有時候，禍福是難以預料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關于禍福，人們普遍信奉吃虧是福、饒人是福的理念：“虧人是禍，饒人是福”“吃虧是福，貪人有禍”；又信奉“禍福天注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福不用忙，無福跑斷腸”；還信奉福是行善積存來的：“福是積的，禍是作的”“福自德生，禍由惡作”。

在各種對比中，人們早就認識到了事物的相對性。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強不如家伙利”“池里無魚蝦為大”“歡悅嫌夜短，愁煩恨更長”“你獻給喇嘛一根哈達，會當作你的一片誠心；你送給壞人萬兩黃金，還會嫌你送得不夠”（藏族）等。“高子會打架，矮子會鉆胯”，說的是高個子手長腳長，打架有先天優勢；矮個子個矮，但可以鉆到對方胯下頂翻對方，變短處為長處。“牙以剛折，舌以柔存”，是說剛硬的牙齒卻先脫落，柔軟的舌頭卻永久存在，闡述的是柔能克剛的道理。

四、知行求真理

怎樣才能更好地把握萬事萬物的內在道理呢？諺語告訴我們：可以通過知、行兩方面的修煉，來提高對內在道理的認識和把握。

知行方面的諺語，首先要說到的是見識。諺語強調，處于不同環境中的人，其見識也不會相同：“山里娃兒不怕狼，城里的娃兒不怕官。”

怎樣才能增長見識呢？諺語告訴我們，要多看多做：“見多識廣，少見多怪”“不登高山，不知天高；不臨深淵，不知地厚”“不上高山，不知路懸；不下河壩，不知水險”（羌族），“沒上高山，不曉得平地；沒吃過稗子粑粑，不曉得粗細”“多銼出快鋸，多做長見識”（多銼即多用銼子打磨鋸子，可使鋸齒鋒利），“多做就多知，久病成良醫”“近水知魚性，近山識鳥音”“井里的蜞螞，沒看見過簸箕大個天”。后一句里的“蜞螞”，指青蛙，諺語是說生長環境不但會限制自身的見識，甚至想象力也會被束縛。

見識可以從書本中來：“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見識也可以從生存環境中得來：“住在林邊會爬樹，住在河邊會涉水。”見識還可以從別人的口中得來：“要知山中路，須問打柴人。”甚至吃虧、上當的經歷，也能增長見識：“上回當，學回乖。”

無論我們的見識來自哪里，除了讓自己受益外，還可以讓更多的人受益。諺語“學在一人之下，用在萬人之上”，便表達了這樣的意思：從老師那里學到的知識、學問，可以傳授給許許多多的人。

知行方面的諺語，除了見識，還有實踐。這方面的諺語很多，如“青山雖有路，還得要人行”“不實行的空話，像沒翅的小鳥”（藏族），“經過荒年的人才知荒年苦，調過糾紛的人才知糾紛難”（彝族）。傳統諺語非常強調實踐或者行動：“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是鋼是鐵，告了才曉得”。后一句里的“告”，是四川方言，動詞，有“試”“嘗試”的意思。諺語是說，一個人或一個東西、一件事情到底怎么樣，需要經過實踐的檢驗。

實踐或者行動，常常比我們心中以為的要艱難許多：“看山不遠走山遠，看花容易繡花難。”所以，實踐必須要親身參與：“走走看看，不如親手干干”“使口不如自走，求人不如求己”“想知對岸事，須得過河去”“信別人的嘴，不如信自己的腿”（彝族），“喊破嗓子，不如甩開膀子”“岸上學不會游泳，嘴上說不出莊稼”“打鐵要自己把鉗，種地要親自下田”。諺語強調的是，凡事需要自己親力親為，只有親身實踐，才能獲得經驗體會，才能取得成功。

有一條叫“火矢落在腳背上，才知道厲害”的諺語，強調了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感同身受。“火矢”又寫作“火石”，四川方言，指火灰、火炭。過去，每到冬天，鄉村的人們都圍著火塘烤火，在撥弄柴火的過程中，常有火灰、火炭落到腳背上的情況發生，往往燙得人一陣痛喊。沒經歷過的人，是體會不到那種滋味的。

盡管通過實踐獲得真知的過程并不容易，但人們都知道，只有多實踐才會讓我們懂得更多、學得更快：“實踐多，懂得多；實踐少，不知曉”“雞叫三遍，一遍比一遍亮；路走三遍，一遍比一遍熟”（回族）。反之，不下功夫，就難以獲得真知：“不嚼碎，不知味。”

主要參考資料：

1.中國民間文學集成全國編輯委員會、中國民間文學集成四川卷編輯委員會編纂《中國諺語集成·四川卷》，中國ISBN中心2004年版。

2.本卷編委會編纂《中國民間文學大系·諺語·四川卷》，2023年3月送審稿。

3.四川省各市（地、州）縣（區、市）1980～1990年編纂的諺語集成卷本。

作者：四川省民間文藝家協會副主席，研究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