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WTO 貿易政策審議成員TBT 概況研究

王淼 唐妍琪 王若雅 黃炘宇 盧麗麗

摘 要：當前，國際貿易在WTO框架下，傳統關稅壁壘影響力逐漸削弱，以標準為基礎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引起的新型貿易壁壘影響力日漸增大。為增進我國參與相關國際市場經濟活動的企業和個人對各國技術性貿易壁壘和貿易狀況的了解，減少國際貿易遭遇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可能性，本文以2023年WTO貿易政策審議成員的秘書處工作報告和政府政策聲明作為研究對象，通過分析對其貿易政策有關標準和技術要求的審議，有助于持續加強國際標準化對話，對推動構建我國雙循環發展新格局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技術性貿易壁壘，貿易政策審議，WTO，標準

DOI編碼：10.3969/j.issn.1674-5698.2024.05.008

0 引 言

標準是經濟活動和社會發展的技術支撐，是國家基礎性制度的重要方面①。它既可以促進貿易“自由化”，也可以推動“保護主義”的盛行。標準和合格評定程序的協調一致，可以減少技術性貿易壁壘，促進產業發展、提升生產效率。了解更多的國際標準也為解決質量糾紛進行仲裁提供了抗辯來源。但是，各國相關標準不統一，往往就容易形成技術性貿易壁壘，阻礙國際貿易的發展。在國際競爭市場上，我國同時扮演著標準采納和標準輸出的這兩個角色，在與發達國家的貿易往來中，我國主要作為標準采納國；在全面推進與落實“一帶一路”建設中，我國也在積極實施中國標準走出去戰略，向“一帶一路”國家輸出中國標準②。

當前，國際貿易在WTO框架下，傳統關稅壁壘影響力逐漸削弱，以標準和以標準為基礎的技術法規、合格評定程序等為主要表現形式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引起的新型貿易壁壘影響力日漸增大。近年來，隨著標準在國際貿易中的地位不斷提高，各國政府開始高度重視標準，將技術標準作為技術法規的主要內容，推動自愿性標準演變成具有強制性的技術法規，通過不斷提高技術標準的水平來實施技術性貿易措施。因此，從某種意義上，國際市場的競爭已經演變為標準的競爭，而技術性貿易壁壘的設置、破解與跨越實質上是各國國家技術創新體系和創新能力的較量。

本文以2023年WTO貿易政策審議成員的秘書處工作報告和政府政策聲明作為研究對象，因各自政治制度和管理體制的差異，在標準化體系和檢驗程序等上都具有典型的代表性。通過對其貿易政策有關標準和技術要求的審議，有助于我國參與相關國際市場經濟活動的企業和個人增進對各國技術性貿易壁壘和貿易狀況的了解，減少國際貿易遭遇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可能性，推動各國發展互利共贏的合作伙伴關系。持續加強國際標準化對話，對推動構建我國雙循環發展新格局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1 貿易政策審議機制

《貿易政策審議機制》（Trade Policy ReviewMechanism，TPRM）是世界貿易組織管轄的一項多邊貿易協議。它與多邊貿易談判機制、貿易爭端解決機制構成WTO機制運行的“三大支柱”，共同促進了多邊自由貿易體系的發展。在WTO的貿易實踐中，TPRM強調對成員方的貿易政策和實踐以同行評審（peer review）的方式促使一些成員方改善貿易政策，遵守W TO的多邊貿易紀律。同時，TPRM也極大地提高了成員方貿易政策透明度，特別是秘書處報告通常會使用大量篇幅對成員方的貿易政策進行詳盡、系統的列舉與說明。對于所有WTO成員來說，接受貿易政策審議是一項必須的義務，但是審議頻率取決于該成員的國際貿易規模：貿易額排名前4位的成員每2～3年接受審議一次，排名5位到第20位的成員每4年一次，其他成員每6年一次，最不發達成員接受審議期限可進一步延長。

貿易政策審議材料主要由兩個文件構成：政府政策聲明和WTO秘書處報告。其中，政府政策聲明主要是成員自己起草的關于自身總體的經濟和貿易環境、經濟政策措施和發展情況（主要集中在貿易與投資、產業創新、數字經濟、包容性和可持續發展、多邊和區域經濟合作、監管改革、貿易援助、應對重大危機情況等）的報告，范圍已從貨物貿易擴大到了服務貿易和知識產權領域，甚至需要關切世界貿易環境的發展變化情況③；而WTO秘書處報告主要由WTO秘書處的貿易政策審議司（TPRDivision）負責并獨立撰寫，其報告會對成員的貿易政策和措施作更系統的整體評價，還會針對貿易政策的某一個或幾個問題或者部門，展開詳細評論。在秘書處報告的重點審議部分“貿易政策和措施做法”（Trade policies and practices by measure）的第三章“影響生產和貿易的措施”（Me a su r e sAffecting Production and Trade），“標準與其他技術要求”（3.3.2 Standards and other technicalrequirements） 一節中，詳細描述了該成員內部的相關標準和技術要求，包括技術法規、標準、合格評定程序、衛生與植物衛生等相關技術性貿易措施內容，可以參考進行國際標準化研究。

2 2023年WTO貿易政策審議成員相關標準和技術要求概述

本文對2023年WTO貿易政策審議10位成員的最新秘書處報告“標準與其他技術要求”部分以及政府政策聲明相關內容部分進行研究，它們分別是馬來西亞、日本、薩爾瓦多、歐盟、智利、利比里亞、洪都拉斯、中國臺灣、中國香港、阿爾巴尼亞。

從地域分布來看，成員地域分布較廣，其中亞洲4個（馬來西亞、日本、中國臺灣、中國香港）、歐洲兩個（歐盟、阿爾巴尼亞）、北美洲兩個（薩爾瓦多、洪都拉斯），南美洲（智利）和非洲（利比里亞）各一個（詳見圖1）。從經濟發展水平來看，只有日本、歐盟、中國臺灣、中國香港隸屬于發達經濟體或地區，其余6位成員的國內經濟仍處于發展中階段。

2.1 馬來西亞

在馬來西亞，馬來西亞標準部（JSM）和馬來西亞國家計量研究院（NMIM），兩者共同構成馬來西亞倡導國家質量基礎設施的主要機構，并由監管機構和具備評定資質的供應商提供支持。JSM代表馬來西亞參加與標準化和認證有關的區域和國際活動，是馬來西亞唯一的認證認可機構。同時，1996年頒布的《馬來西亞標準法案》設立了標準和認證委員會（MSAC），其由26個國家標準化委員會（NSCs）和國家認證認可委員會提供指導。國家標準化委員會是由馬來西亞標準部設立的行業標準化委員會，負責執行與每個特定工業部門的標準化相關的技術工作④。

馬來西亞標準（M S）的采用在原則上是自愿的，除非相關國內監管機構強制要求。截至2022年6月1日，在25個行業研制的4804項馬來西亞標準（MS）中，2032項（42.3%）采用國際標準，另有210個MS是國際標準的修訂版本。

馬來西亞的通報咨詢點是WTO/ TBT技術信息與咨詢處，定期向世貿組織技術性貿易壁壘委員會（TBT委員會）通報擬議的技術法規。2018-2022年，馬來西亞總共提交了432份TBT通報。涵蓋范圍較廣，包括通信設備、電子產品、食品和飲料、藥品等⑤。

2.2 日本

日本技術法規的制定和采用由幾個部委在各自的主管領域進行監督和管理，包括日本經濟貿易產業省（METI）及其下屬機構包括日本工業標準委員會、內務和通信部（MIC）、衛生、勞動和福利部（MHLW）及消費者廳（CAA）。日本的標準和技術法規（包括合格評定程序）受多項法律法規管轄，包括1949年《工業標準化法》、1973年《消費品安全法》、1960年《關于確保包括藥品和醫療器械在內的產品的質量、有效性和安全的法案》、1950年《日本農業標準法》、2013年《CAA食品標簽法》等。

標準認證的國際合作方面，日本已經與歐盟、菲律賓、泰國、英國和美國簽訂了雙邊認證協定（MRAs）。在MRAs下，日本將承認在出口國進行的合格評定。同時，日本也是國際標準化組織、國際電信聯盟、國際電工委員會、國際認可論壇、國際實驗室認可合作組織以及若干區域標準和認可機構的成員。

標準方面，日本的標準分為兩類：日本工業標準（JIS）和日本農業標準（JAS）。截至2022年3月31日，日本共有10，918項JIS。據當局稱，具有相應國際標準的JIS數量為6341項，符合國際標準的JIS的百分比為97%，而符合國際標準的JAS的百分比為77%⑥。

技術法規方面，日本基本遵循國際上的要求和建議；在合格性評定方面，貿易政策審議期間，日本并未在合格性評定程序方面發布新的規定，境外電器和消費品制造商仍然可以通過外國的合格評定機構進行合格評定和認證。

日本的通報咨詢點是外交部（MOFA）的國際貿易司。定期向WTO/ TBT委員會通報其技術法規和合格評定程序草案。2018-2022年，日本總共提交了2 47份T BT通報，涉及醫藥產品、肥料、拖拉機、無線電通信、動物飼料等。5年間，在TBT委員會中，成員國未就日本維持或計劃的TBT措施提出特別貿易關注。

2.3 薩爾瓦多

薩爾瓦多質量體系的管理機構是國家質量委員會，并由4個技術機構組成：薩爾瓦多技術監管機構、薩爾瓦多標準化機構、薩爾瓦多認證機構和計量研究中心。薩爾瓦多國家標準機構（OSN）代表薩爾瓦多參加ISO、IEC等。薩爾瓦多是泛美標準委員會（COPANT）、中美洲和加勒比標準化委員會以及美洲計量組織（SIM）的成員。

薩爾瓦多的標準主要分為兩類：薩爾瓦多強制性標準（NSO）和薩爾瓦多技術標準（NTS）。自2011年以來，薩爾瓦多技術監管機構已經廢除了29項NSO，并用最新的薩爾瓦多技術法規（RTS）或中美洲技術法規（RTCA）取而代之。截至2022年7月，薩爾瓦多有32項RTS、81項NSO和92項RTCA和1522項現行NTS技術標準。當局表示，根據《薩爾瓦多質量體系法》，薩爾瓦多實施的所有技術法規必須符合《TBT協定》和《WTO衛生與植物衛生協定》（SPS協定），目前大多數RTS均基于國際標準。國家統計局還負責制定年度標準化方案，根據2022-2023年計劃，預計將制定90項標準，主要與健康和食品有關。在合格評定方面，OSN提供符合國家標準和國際標準的認證服務⑦。

《技術性壁壘協定》第10 .1條和第10 . 3條規定，薩爾瓦多的咨詢點是經濟部貿易協定管理局，負責提交《W TO/ T BT 協定》要求的通報。2 018-2022年，薩爾瓦多總共提交了53份TBT通報，大部分與食品（咖啡豆和生咖啡豆、干魚、家禽和乳制品）有關，目的是確保食品安全和保護人類健康。剩下的通報涉及家用電器（冰箱、空調和照明設備），目的是防止欺詐行為并確保消費者保護。由于新冠疫情影響，根據《TBT協定》第2.10條，薩爾瓦多通報了4項關于人類使用的醫療器械和藥品的緊急技術法規，以及其他與信息技術有關的法規。5年間，技術性貿易壁壘委員會沒有就薩爾瓦多采取的措施提出具體的特別貿易關注。

2.4 歐盟

歐盟標準的制定工作主要委托給歐洲標準化委員會（C E N）、歐洲電工技術標準化委員會（CENEL EC）和歐洲電信標準化協會（ET SI）。歐盟標準化體系的運作是分散的，主要由市場驅動。2022年，歐洲標準化委員會和歐洲電工技術標準化委員會的標準目錄總共包含24，169項歐洲標準，高于2019年的22，773項，其中幾乎一半的標準（45%，11，026項歐洲標準）與國際標準相同。

歐盟在技術要求上與成員國的標準并行制定，但大多數監管活動都在歐盟層面進行。對于歐盟層面監管的貨物，相關技術要求是通過歐盟立法，即法規或指令制定的。歐盟技術立法是根據兩種長期確立的方法設計的：“新方法”和“舊方法”。在“新方法”下，立法范圍僅限于產品的“基本”要求，即基于健康、安全和性能方面的最低要求；而在“舊方法”下，立法包括所有具體的技術要求。“舊方法”主要用于車輛、化學品、藥品和化妝品等，而“新方法”下的立法主要涵蓋范圍包括建筑產品、電氣和電子產品、醫療器械、機械和玩具。所有進口和國內生產的商品必須符合相應的要求才能在歐盟市場上銷售，制造商有責任通過歐盟立法中規定的合格評定程序證明其產品符合這些要求⑧。

在歐盟層面，歐盟委員會是歐盟國家通報機構和咨詢點。2018-2022年，歐盟發布了464份TBT通報，包括食品、化學品、殺蟲劑、化肥、電氣和電子設備、化妝品、車輛和建筑材料，主要基于健康、安全和環境考慮。5年間，世貿組織成員提出了50個與歐盟TBT措施有關的新特別貿易關注。

2.5 智利

智利是多個國際標準化、認證和計量機構的成員。在標準化方面，是國際標準化組織（ISO）、泛美標準委員會（COPANT）的成員；認證方面，是國際認證論壇、國際實驗室認證合作組織和美洲認證合作組織的成員；在計量方面，是國際計量局（BIPM）和美洲計量組織（SIM）的成員。

在標準制定方面，智利的國家標準化研究院（INN）是質量基礎設施方面的技術機構，它是一個非營利的私法基金會，由經濟發展署（CORFO）設立。截至2023年6月30日，智利共頒布4301項標準。根據《標準化服務條例》，智利標準起草需要遵循ISO和國際電工委員會（IEC）國際認可的標準⑨。

智利外交部國際經濟關系副秘書處（SUBREI）的監管事務司負責監督《TBT 協定》的執行，同時充當TBT事項的官方聯絡點，向世貿組織提交TBT通報。2 018-2 0 22年，智利共提交了334份T BT通報，主要涉及家用電器、藥品、食品、建筑材料、車輛等。5年間，成員們在技術性貿易壁壘委員會就智利的技術法規提出了5個特別貿易關注，其中高頻關注：公開評議規定牛奶產品或牛奶衍生產品的制作、說明和標簽規則的法律草案（ID 566）和洗衣機能效標簽設計技術規范（ID 654）。

2.6 利比里亞

利比里亞是國際標準化組織（ISO）和國際電工委員會（IEC）的成員，也參加了西非經濟共同體在標準化、技術法規、合格評定程序、認證認可、質量管理體系和計量等領域的活動，同時也是非洲標準化組織（ARSO）的成員之一。

外交部標準司是利比里亞的標準化機構，有權監管商品和貿易標準。利比里亞的標準政策是在最大可行的范圍內，以區域或國際標準為基礎制定國家標準。事實上，所有利比里亞標準都與區域或國際標準保持一致。標準的制定和采用遵循既定程序被稱為利比里亞標準協調示范程序（LISHAM程序），它以西非經濟共同體標準協調方案和非洲聯盟標準協調模式為基礎。截至2023年2月，利比里亞已通過119項標準，其中33項是區域標準（西非經濟共同體或ARSO），86項是國際標準（ISO或IEC）⑩。

外交部標準司是利比里亞技術性貿易措施咨詢點和國家通報機構。2018-2022年，利比里亞共發布了3份TBT通報，分別涉及工業燃料、用于安裝液體燃料的泵和咖啡類食品標準。5年間，技術性貿易壁壘委員會沒有就利比里亞的技術性貿易措施提出具體的特別貿易關注。

2.7 阿爾巴尼亞

阿爾巴尼亞標準化局是負責標準化活動的國家標準化機構，負責標準的制定和采用。標準化局與眾多歐洲和國際標準化組織，如：歐洲標準化委員會（CEN）、歐洲電工技術標準委員會（CENELEC）、國際標準化組織（ISO）和國際電工委員會（IEC）等簽訂了協議。阿爾巴尼亞標準的制定、采用、發布程序完全按照《WTO/TBT協定》的規定進行。自2016年以來，約有13，000項歐洲標準和4500項國際標準被采納為阿爾巴尼亞國家標準。截至2022年底，阿爾巴尼亞制定了29項技術法規11 。

阿爾巴尼亞標準化局同時是世貿組織的通報機構和咨詢點。2018-2022年，阿爾巴尼亞向世貿組織提交了8份T BT通報，主要涉及食品、電氣設備、生物醫療、煙草制品、綜合廢品等。5年間，阿爾巴尼亞沒有收到TBT委員會的特別貿易關注。

2.8 洪都拉斯

國家質量委員會（CNCA）是洪都拉斯負責制定國家質量和標準政策的管理機構。洪都拉斯標準化組織（OHN）、洪都拉斯計量中心（CEHM）和洪都拉斯認證機構（OHA）也是洪都拉斯國家質量和標準體系的一部分。作為國家標準化機構，OHN負責制定洪都拉斯標準（OHN標準），標準的采用是自愿的。目前有174項OHN標準生效，其中166項是以國際標準為基礎的12 。

經濟發展部（SDE）是洪都拉斯負責WTO/TBT通報的國家機構，并與衛生部（SESAL）一起充當咨詢點。2018-2022年，洪都拉斯共提交了40條通報，主要涉及燃料、藥品、化工產品、食品、空調設備等。洪都拉斯通報的技術法規在2018-2022年沒有成為任何特別貿易關注的主題。

2.9 中國臺灣

臺灣教育事務主管部門下屬的臺灣經濟事務主管部門標準檢驗機構（BSMI）是臺灣負責標準化、計量和消費品安全的主管機構，其中BSMI主管臺灣地方標準（CNS）的起草和編制。臺灣地方標準是臺灣地區有關規定制定的，考慮消費者和行業利益以及國際慣例。臺灣目前擁有12，204項地方標準，4168項國際標準，299項強制性技術法規。

另外，BSMI也提供自愿認證和檢測服務。海外制造商可申請產品認證測試獲得CNS標志證書，由BSMI認可的認證機構對公司的質量管理體系進行評估。一旦獲得使用CNS標志的許可，BSMI將對工廠進行后續訪問，以進行質量控制，檢查市場上的產品，在不符合要求的情況下，注冊CNS標志的制造商需要采取糾正措施13。

BSMI也是臺灣WTO/ TBT通報咨詢點。2018-2022年，中國臺灣共提出了425條通報，主要涉及食品、化妝品、兒童用品、醫療設備、農業等。

2.10 中國香港

中國香港目前沒有規范標準領域的標準制定或全面法律框架的政府機構。為執行世界貿易組織《WTO/ T BT協定》，中國香港使用國際或海外標準作為參考進行香港標準的制定，或在適當情況下使標準與國際標準保持一致。具體實踐上，創新科技署（I T C）負責推廣國際認可的標準及合格評定程序，香港認可處（HK AS）則是根據國際標準設置的合格評定機構，香港測試及認證局（HKCTC）是就測試及認證行業的整體發展策略向政府提供意見的咨詢機構。認可處是國際認可論壇（IAF）、國際實驗室認可合作組織（ILAC）及亞太認可合作組織（APAC）成員。香港標準主要分成兩類：一是自愿遵守的標準；二是由政府立法以技術規例的形式強制執行的標準，基本上都與衛生及安全相關14 。

創新科技署（ITC）擔任中國香港WTO/TBT通報咨詢點。2018-2022年，香港提出了5項新的通報，包括兩項關于便攜式空氣壓縮機和空氣壓縮機以及手持式撞擊式破碎機的技術條例，以及三項關于水柜、空調、燈、除濕機、炊具和加熱器標簽制度的合格評定程序。2018年以來，技術性貿易壁壘委員會沒有就香港采取的措施提出具體的特別貿易關注。

3 我國的應對措施

綜合梳理上述WTO成員的秘書處報告和相應的貿易通報及特貿關注，當今世界各國技術性貿易措施和標準化發展有如下特點。

（1）技術貿易措施難度不斷增加，對環保因素的考慮增多。隨著科學技術發展的突飛猛進，發達國家及經濟體大量通報內容都是基于健康、安全和環境考慮。

（2）所有經濟體都在努力提高本地標準與國際標準的等效率，與國際接軌。其中，發達國家及經濟體正積極將本國或地區標準制定成國際標準，并企圖在國際標準化領域中掌握技術大權，尤其是高新技術領域。

（3）目前發達國家及經濟體對技貿措施的使用頻率不斷增加，同時發展中國家也越來越重視技貿措施體系建設。無論是從初級品到制成品，還是從勞動密集型產品到高新技術產品，各國技貿措施都在向全產業鏈控制延伸。

（4）技貿措施逐漸向強制性法規為主的方向發展，國別影響和擴張效應日益明顯。如：進入歐盟的產品要通過CE、CS等產品質量認證；進入馬來西亞的電器產品必須配備認可證書（COA），并加貼SIRIM標簽/標志等15。

對此，我國相關各方需要更加重視國際標準、技貿發展并施以相應措施。

3.1 生產/出口企業方面

（1）企業要積極通過各平臺、組織密切關注出口市場產品標準、技術法規等標準信息的變動情況，掌握最新動態，盡可能減少由于國外標準變化帶來的直接貿易損失和增加成本。（2）企業對于出口市場不清楚、不明確或無法核實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可以通過海關總署國際合作司或中華人民共和國WTO/TBT-SPS國家通報咨詢中心對外咨詢。（3）企業要加大科研設備、人員與經費的投入，加強技術創新、增強技術實力，適應當今世界技術性貿易措施發展的需要。

3.2 行業協會方面

（1）行業協會需要積極展開技術性貿易措施信息預警、法規研究、措施評議、咨詢服務、標準化學術活動等工作，對行業內企業進行調研與溝通，掌握行業最新動態。（2）行業協會應在主管部門帶領下積極組織相關生產企業、出口企業共同建設行業內部生產、檢測標準體系，向國際標準靠齊，規范行業的產品生產與質量。（3）行業協會積極參與有關技術性貿易措施的通報評議和特別貿易關注議題研究工作，根據實際情況提出要求國外推遲、更改，甚至取消實施相關措施的意見建議，以維護行業利益。

3.3 政府方面

（1）政府需要展開各國規則標準對話，鼓勵第三方合格評定服務機構國際化發展，促進合格評定機構、政府間合格評定結果國際互認水平不斷提升，便利企業開展貿易。（2）政府需要加強技貿政策頂層設計，鼓勵技術創新研發與支撐，形成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標準國際話語權。（3）政府應該進一步健全對技術性貿易措施的信息整合、交流及共享的平臺和途徑，完善監管和服務改革創新，推動經濟、社會、生態、文化以及政府服務各領域和全過程的標準建設活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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