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真問題” 驅動學生核心素養發展

張愛麗

《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22年版）》［以下簡稱《義教課程標準（2022年版）》］中對核心素養內涵定義為：“通過體育與健康課程學習而逐漸形成的正確價值觀、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其課程總目標要求“掌握與運用體能與運動技能，提高運動能力”，并將落腳點放在“提高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要提高分析問題與解決問題的能力，首先要找到問題之分。問題本身有“真問題”與“假問題”之分。“假問題”是表面的、缺少真實原因的虛設問題，往往會引偏解決的方向，最終距離想要的結果越來越遠。“真問題”更接近事物的本質，符合底層邏輯，能指向問題的核心方向。“真問題”解決的過程往是從現狀出發，抵達期待結果的過程。因此，教師能在體育課堂教學中提出“真問題”對培養學生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至關重要。

一、構建“真問題”鏈條，驅動學、練、賽活動真實發生

體育教師在課堂中引導學生在清晰的思維模式下進行學、練、賽，有助于引導學生思考所學內容的深層次內涵，以及學、練、賽、評如何應用，進而獲得在實際生活中解決問題的方法。這就需要教師提出“真問題”，為學生清晰思考和身體表達提供有效指引。教師在講授某一教學內容時，可以嘗試從以下四個層面構建問題鏈：先提供正確的動作表象，然后分享聯想和感受（嘗試練習），再闡述該動作的方法或原理，最后得出結論。即是什么？怎么樣？為什么？怎么辦？這種邏輯結構下的問題鏈將為學生打開一扇通向思維過程的大門，清晰地向學生傳達了結論是怎樣得出的，使學生更全面地理解教師所講授的內容。通過提出這4個層面的前后關聯的問題，并引導學生解決問題，自然構建一種新的、更加理想的課堂結構。《義教課程標準（2022年版）》課程理念提出落實“教會、勤練、常賽”要求，注重學、練、賽一體化教學，形成教學的新樣態。而基于這4個層面的問題鏈形成的課堂結構，可以更好地與新樣態結合，使學、練、賽活動圍繞“真問題”的解決而展開，從而達到讓學、練、賽活動真實發生的目的，服務學生核心素養的發展（圖1）。

圖1 問題鏈與課堂新樣態架構

1.讓學生回答“是什么”，引導學生“會學”

在體育課堂教學中，示范法是最常用的教學方法，這一方法通常是結合提問完成的，是建立動作表象較為直接有效的手段。此時提出的通常是學生能直接回答的較為簡單的問題，從而引導學生在學習過程中澄清具體的、可觀察的信息，為學生清楚動作表象，即理解具體結構是什么，為后續學習的順利進行打下基礎。因此，這一問題一般是直觀而感性的，如，你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在體育課堂教學中，這一類問題往往會問得比較具體，如，“老師的手臂舉到了哪個位置？”“老師的雙腳在跳起的一瞬間是什么樣子的？”這一類客觀性問題就是為了引導學生通過觀察得出結論，讓學生建立動作表象。

體育課堂中由于學生所處的位置、教師的示范面等諸多情況的存在，每名學生看到的、聽到的也會有所不同。真實的學的過程需要小組合作共同完成，面對同一個示范，需要小組成員在不同角度或高度有指向共同目標的思考，盡量讓每名學生在小組內都有所表達，從而引導學生怎么學、學什么認知的形成，經過多次重復，學生自然就會掌握一種或幾種學的方法。通過這樣的問題，將會極大可能地引導學生達成“會學”的目標。

2.讓學生描述“怎么樣”，引導學生“會練”

從問題延伸到體驗，去感知動作技術，這是教學的基本需要，這一層面的問題在體育課堂中與學生的個人感受、情緒、記憶、聯想相關。體育課堂中學生對動作的感受是通過對“是什么”這一層面的客觀信息與“怎么樣”這一層面的信息結合而產生的，也就是學后形成認知，進而練習體驗的過程。

這一層面的問題往往伴隨著學生的嘗試練習。每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有自己的反應，這與學生個人的過往經驗有關。如果在課堂中教師能抓住并關注即時的反應，就能引導學生在小組內分享這一反應，為其他學生和集體共同所用。如，《跪跳起》一課，教師可以這樣提問：“跪跳起的擺臂動作與我們學過的哪個練習中的擺臂相似？”這一層面的問題要能引導學生清楚描繪出嘗試動作時的畫面、激發的聯想及多種情緒與情感。如，在學生嘗試前滾翻動作前，這一層面的問題可以設計成：“如果你滾動過去，請你用一個詞說出你的頭經歷了什么？如果你沒有滾動過去，你也用一個詞說出你的心情。”這一層面的問題能喚起學生在真實情境學習中的真實感受，從而有效激發學生學習動力，進而在練的過程中更好地體會“是什么”這一問題，驅動學生的學、練真實而有效地發生。

3.讓學生探索“為什么”，引導學生“勤練”

“為什么”是立足中階難度提出的問題，提出的角度基本是指向解鎖技能。這一層面的問題突出強調有意義的聯系、整合、理解、領悟，在體育課堂教學中更為強調的是怎樣練習，因此，對整個技能的學練過程至關重要。

體育課堂教學過程中，學生明晰了動作表象，意識到有哪些與之相關聯的過往經驗并嘗試進行聯系后，一些思考、分析等判斷性思維過程的發生就成為可能。這一層面的問題需要喚起更深層次的回應。如，“怎樣能使全組立定跳遠成績有所提升？”“怎樣幫助沒有做到這個動作的組員做到？”問題的設計應使學生把運動能力、健康行為、體育品德三個方面的核心素養潛移默化地植入回答問題的過程中，讓核心素養在體育課堂落地、落實。

體育教師也可以設計直指動作原理或動作方法的問題。如，“為什么在做頭手倒立時頭和手要成等邊三角形？”“怎樣跑得更快？”“為什么在后滾翻中推手很重要？”“你們組認為在蹲踞式跳遠中哪個環節最關鍵，為什么？”通過幾個環環相扣的問題，可以讓學習更加深入，學生會用自己的方式將所學與生活、鍛煉經驗聯系起來，并興趣盎然地通過不斷練習去尋求答案，從而更加清晰地認知技能、理解技能、學會技能，并在這個過程中真正做到動腦、合作、探究，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發展核心素養。

4.讓學生決策“怎么辦”，引導學生“會用”

“怎么辦”是從高階思維的視角去認識問題本質，關注運用。這個層面的問題是討論技戰術的影響、學會的結果和新的方向，能促使學生使用先前討論中獲得的信息做出決策。在體育課堂中一般會延伸至比賽、發展這項技術的體能、學生的鍛煉計劃和家庭作業當中。如，“在排球比賽中，墊球技術除了接一傳還可以運用到比賽的哪個環節，請小組演示說明。”“小組還有哪些體能練習方法對今天學習的橫箱分腿騰越有幫助？”“針對自己的學習情況，制訂怎樣的練習計劃能提高肺活量？”“回家后，你會和誰分享跑步知識，會為他制訂怎樣的鍛煉計劃？”

這一層面的問題還可以讓學生重新定義自己與課堂情境的關系，在體育課堂真實的學習過程中重新認識自己和小組中的其他小伙伴。如，“你能通過比賽體驗改進前面學習的技能嗎？”“你能和小伙伴一起將前面學習內容用在展示中嗎？”“小組在合作展示中發生了哪些改變，這些變化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通過這些問題，引導學生將之前學習的內容變成一種已有的經驗，從而服務其合作、比賽或展示，解決現有的問題，其指向就是“學而致用”的需要。教師通過“怎么辦”類型的問題，讓學生在運用中將新經驗進行決策運用，通過賽或展示，自我決策處理問題的方式和方法，使其獲得技能的同時發展核心素養。

二、讓學生以“會用”呈現答案，潛移默化發展核心素養

前述4個層面問題形成的問題鏈，是依據認知的內部過程，知覺、反應、判斷、決定而設計并提出的，這4個問題設計的底層邏輯是緊密相連的，同時每一個問題的提出，都將學生引向事物的本質，并契合底層邏輯，是體育課堂教學中的“真問題”。同時這些問題又緊密地與學、練、賽相結合，會驅動學、練、賽活動真實發生，從而更好地引導學生會學、會練、會賽，并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使核心素養自然地得到發展。

如，小學四年級《跪跳起》一課，教師將學生分成4人1組的若干小組，設計了4個層面的問題：“是什么”層面的問題為“通過你們組的觀察，你認為身體哪個部位發力才能完成這個動作？討論后用名詞寫在題板上”；“怎么樣”層面的問題為“按照老師的示范進行嘗試練習后，你認為身體的各部位是怎樣發力的？用關鍵的動詞寫在剛才的名詞前”；“為什么”層面的問題為“怎樣做使全組4個人都能完成跪跳起動作”；“怎么辦”層面的問題為“用以前所學動作完成2個動作的技巧組合并以跪跳起動作結束，小組該如何設計和展示”。

有問題就應該有答案。“真問題”驅動下，學生的學習過程是將新的信息與自己過往知識與技能和對整個情境的認識相聯系的過程，以及在4個層面問題的牽引下獲得新知、新技能的過程。因此，當教師提出這4個層面問題時，其答案就是學生自己在學、練、賽中進行信息加工，內化所學得到結論并在比賽或展示中運用的呈現。同時，學生在回答問題的過程中進行了師生間、生生間的對話，展開了多人間的保護與幫助、協作與交流，獲得解決真實問題的方法，方法獲得也是答案。

有層次的問題，有層次的引導，讓學生有層次地思考、學練、比賽或展示，是一個全面系統的提問過程，在進行教學設計時，教師一定要結合目標，規劃好各環節中的問題，做到有的放矢，圍繞教學目標進行有效提問，從而使問題更加接近本質，更接近“真問題”。

“是什么？怎么樣？為什么？怎么辦？”為學生提供了一種持續連貫的真實學習過程，告訴學生如何圍繞主題進行學、練、賽、評。信息的加工處理是通過回顧個人經驗、探索其意義，以及在此基礎上的行動來進行的。日后即使所學的具體內容可能早已忘掉，但這種信息處理的模式會一直伴隨學生，真正落實核心素養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