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尉華
在中華民族共御外侮的烽火歲月,涌現出不少義助新四軍的僧人,云崖寺主持海云法師就是其中一位。
海云法師還在幼年時,日軍以琉球民眾被臺灣原住民殺害的事件為借口入侵臺灣。李鴻章派6000淮軍緊急赴臺,海云的父親是淮軍武毅軍一名將領,為了安心報國,出資修了云崖寺并安排兒子出家,僧號海云。
云崖寺原是唐代開采銀礦的一個作業點,稱“銀坑沖”,俗稱“觀音洞(廟)”,后更名為“云崖寺”。由于古代采銀所形成的通道與旌荻古驛道相通,所以徽商常走這條路。抗戰時期,新四軍軍部由南昌進駐巖寺、土塘、云嶺,以及第3支隊奉命調銅陵、繁昌沿江地區時,這一條古驛道是重要通道,云崖寺也成為新四軍駐扎點。
1939年10月,新四軍軍長葉挺、副軍長項英曾到云崖寺內察看。皖南事變前,海云法師也常與一些途經云崖寺的新四軍官兵交流,深受他們抗日愛國情懷和行為的影響。皖南事變發生后,為了保證留在皖南山區的新四軍部隊與江北7師的交通聯系,保障商人特別是皖南山區的徽商能順利到新四軍7師根據地通商,皖中區黨委組建了大江(長江皖江段稱大江)護商隊,芮勝任隊長,同時要求護商隊在鳳凰山地區設立交通情報站。芮勝找到海云法師,請他支持將寶山陶村交通站設在云崖寺里,為商人和新四軍來往人員提供便利。海云法師一口答應。于是,交通站由陶銀會任站長,交通員吳木子、周群以居士身份輪流在寺里值守,進行情報交流,為商人及我軍地下人員往返提供方便。
抗戰勝利后,華中局指示新四軍7師,在“江南主力北調后,仍留相當一部分力量在原地堅持活動(斗爭)……亦留一部電臺,能經常保持與主力部隊聯系”。此時,大江護商隊隊長芮勝正在負責護送地方干部、部隊家屬從水路到蘇北,接到7師社會部通知后,帶一部電臺和一個排戰士返回皖南,以護商隊人員為主設立皖南交通聯絡站,擔負同7師聯系、恢復和新設地下交通站(點)的任務。其中鳳凰山地區交通站再次設在云崖寺內。
新四軍北撤后,蔣介石電令國民黨44軍開進皖南沿江地區,接收、改編偽軍,“圍剿”皖南新四軍,追查地下黨,企圖在3個月內消滅共產黨領導的武裝力量。
針對敵人的“圍剿”,皖南交通聯絡站人員準備撤往皖南山區,并通知陶村交通情報站在云崖寺為撤退人員準備午飯。由于出了叛徒,消息泄露,國民黨44軍150師派一個營的兵力,提前埋伏在寺內,準備一舉消滅這支新四軍部隊。此時已臨近中午,情況緊急,海云法師不顧個人安危,冒險敲響寺鐘告警(因為這個時段一般是不會敲鐘的)。聽到鐘聲,撤退人員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即上山隱蔽。直到埋伏的國民黨軍撤走后,偵察員進寺聯系,海云法師才把飯菜送上山并通報了山下的情況。
此后,叛徒又從幫助聯絡站運送物資的幾名當地挑夫口中得知了相關情況,再次跑去告密:云崖寺是共產黨的地下交通站。結果國民黨軍到云崖寺抓了海云法師,要他交出聯絡站人員,被海云法師嚴詞拒絕。于是,敵人拆毀了寺廟,準備殺害海云法師。與敵人一同上山的丹鳳鄉鄉長王衍瑾,在抗戰時期與大江護商隊有些交往,提出殺僧人不吉利,建議找個頭面人物保釋,這樣對上有交代,還能收些好處費。國民黨軍營長同意了。王衍瑾便派人找到芮勝母親崔徐榮。芮氏是當地的大戶,家譜中還有蔣介石的“三晉右族”、李宗仁的“繼往開來”、孫科的“源遠流長”等題字,崔徐榮得知原委立即交錢辦了保釋,但敵營長要求海云法師不能留在當地。
此后,黨組織經過秘密調查,掌握了叛徒是永豐鄉原鄉隊副張懷遠。為了鏟除叛徒,中共秘密黨員、永豐圩交通情報站站長阮秀英背著未滿周歲的女兒,化妝成乞丐,進入茗山,向游擊隊匯報了張懷遠的罪行。中共銅(陵)青(陽)南(陵)縣委書記朱農派徐世達、查斌、孫運松、芮少榮等人到永豐鄉秘密處決了叛徒,為革命消除了隱患。
(編輯 盧天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