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年話龍：龍的“十八般武藝”

龍是中華民族的圖騰，中國人一直自稱『龍的傳人』。然而， 現在的科學研究卻沒有發現龍這一動物存在過的痕跡。那么，龍是如何從想象照進現實，成為我國千百年來上至帝王將相， 下至平民百姓都熟知的形象的呢？它又在我們的生活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呢？ 龍年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就一起來看看龍用哪些『十八般武藝』征服了我們的祖先。

Part 一

神秘莫測：蹤跡何處尋

在大家心中，龍是什么樣子的？也許是器宇軒昂的——書畫作品中的龍盤云而上， 身形矯健， 吐納日月精華；也許是清朗俊秀的——《西游記》中的東海龍王三太子敖丙，一襲白衫，可謂公子世無雙；也許是威嚴冷峻的——歐洲神話中的龍，立于古堡之巔， 目光炯炯， 不怒自威…… 那么， 龍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呢？

龍的真容

龍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一直是祥瑞的象征， 雖然我們無法目睹它的真容， 但大多數人都有一個共識： 它品貌非凡， 集合了九種動物的樣子。比如，《爾雅翼》中這樣描寫龍：“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shèn）、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那么，這樣一只集合了各種動物特點的神獸究竟是怎么來的呢？

關于龍的起源有很多種說法：有人認為它是來自天界的神獸，也有人認為它只是一個虛擬的、由古人創造出來的形象，還有人認為它是不同部落和氏族圖騰的結合……但更多的人認為，龍既然是一種神獸，那它的形象應該來源于其他動物。一說來源于鱷魚，一說來源于蛇，還有來源于蠑螈（róng yuán）的說法……對照傳統的龍的形象，這些動物好像都與之有相似之處。然而，龍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這個問題現在還沒有確定的答案。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龍歷經中華民族數千年的創造，它的形象在人們對自然的認知中不斷演變，最終形成了今天的模樣：騰云駕霧，上天入海，無所不能。龍既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又是古人飄逸的想象。那么，它的形象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變化？我們去聽聽文物怎么說吧！

文物中的龍

蚌塑龍

大家好！我是來自河南西水坡遺址的蚌龍，被稱為“中華第一龍”。我誕生于距今6500 年的仰韶文化時期，是古代先民用蚌殼堆成的。我可以幫助考古學家更好地了解古代的天文、宗教和祭祀文化。和我一起被發現的還有一只蚌殼堆成的老虎，我們倆分列墓主人的左右兩側，和中國星象中青龍、白虎在天上的位置是一樣的，考古學家認為我可能是人類歷史上最早的一幅天文圖！

碧玉龍

大家好！我是來自5000 多年前紅山文化晚期的玉豬龍，因為我是碧玉雕成的，整體呈C 形，也被稱為碧玉龍或C 形龍。有人可能覺得我瘦瘦長長的，和豬的形象千差萬別，玉豬龍這個名稱有些名不副實。但如果仔細看，大家就會發現，我的頭和豬很像。我是在1971 年被一個村民發現的，因為色彩碧綠，外形飄逸，被譽為“中華第一玉雕龍”。

夏綠松石龍形器

大家好！我是來自3800 年前的綠松石龍。我誕生的時代是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夏代，中華大地正從萬邦林立的古國時代進入逐漸融合統一的廣域王朝，龍的形象也開始從多元走向一體。我全身長70.2厘米，最薄的地方只有0.1 毫米，是由2000 多片綠松石拼成的。考古學家說，我就像一面旗子，引領著人的靈魂升天。《詩經》中的“龍（qí）陽陽，和鈴央央”，說的可能就是我從前的樣子呢。

青銅龍

大家好！我是青銅龍，來自2000多年前的秦國。我是陜西歷史博物館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因為我身形魁梧，光身長就有兩米四，比姚明還高哦！所以，我被放在一個單獨的展柜里供大家欣賞。有人可能會有疑問：這么大的我，在古代是干什么的呢？很多學者認為，我可能是某個巨型樂器架的底座，俗稱樂器架子。還有人覺得我不像龍，但龍本身就是神話中的動物，歷朝歷代的人對于龍的想象都不盡相同，因此塑造出龍的形象也會略有區別。不信？看看我的鄰居。

鎏（liú）金鐵芯銅龍

大家好！我是來自唐朝的鎏金鐵芯銅龍，看上去是不是特別威風凜凜！大家從名字就能知道我的整體構造：我通體是銅制的，里面是鐵芯，表面鎏金。大家再看看我的身材：細長干練，龍頭與上身呈S 形。我嘴巴張開，露出尖牙，一雙眼睛圓睜，直視前方，有力的前爪緊扣地面，尾巴高高揚起，好像馬上就要一飛沖天了！我作為唐朝龍形象的代表，是當時國力強盛、藝術繁榮的生動體現！

赤金走龍

大家好！我是來自唐朝的赤金走龍。我們一家12口全部都是由純金制作而成的，是名副其實的“黃金貴族”。我雖然小巧，平均身高不到3 厘米，但是卻形神兼備。你們看，我的四肢正在行走（所以被稱為走龍），身體上的鱗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龍角高而彎曲，制作極其精巧。大家要知道，唐朝時期可是沒有放大鏡的，所以制作我們的工匠一定是技藝精湛、充滿睿智巧思。

大家通過我們，也可以充分感受到盛唐時期卓越的文化風貌呢！

十二生肖龍

大家好，我是十二生肖里的龍。沒錯，圖片右邊那個就是我。唐朝人把我們全部都擬人化了，大家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動漫”呢？很多小朋友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都不認識我了，覺得我不像龍，甚至有人說我是鱷魚，冒充了龍。對此，我可委屈了！剛才，我的鄰居大哥青銅龍已經說了，龍在中國古代的形象一直是變化的。古人將他們日常生活中看到的動物結合起來，塑造了無所不能的龍。大家看看前面提到的玉豬龍，就會發現，我還是很“像龍”的。其實，無論什么樣的龍，都蘊含了古人對生活的無限期待和探索。

Part 二

翻云覆雨：中國的圖騰

看完第一部分的內容，相信大家已經知道，龍是一種古老的、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動物。早在幾千年前，龍就與中國人有著緊密的聯系。那么， 古人為什么會選擇龍，讓它成為我們民族的『代言人』呢？這其實和古代的農業社會有著很大的關系。

農業的選擇：最重要的吉祥物

我們都知道， 中國古代是一個農業大國，華夏文明也是從農耕文明起步。想要發展農業生產，就離不開溫度和降水這兩個關鍵的因素。而中國位于北半球，土地廣闊，西高東低的地勢造就了許多向東流的河流，河流為農作物的灌溉和肥沃土地的誕生提供了很好的條件。同時，太平洋西岸的季風氣候，使得我國大部分地區雨熱同期——最炎熱的夏季正是中國降水最多且最集中的時節，水熱搭配，對農作物的旺盛生長十分有利。充足的光照、豐沛的降水，都是古老的東方誕生農業文明的重要條件。

不過， 在自給自足的農業社會，除了風調雨順時期的辛勤勞作，古人還會經常面對各種各樣嚴峻的自然災害。比如，干旱和洪澇都會直接減少農業的收成，進而影響人們的日常生活。這對于科技水平和生產力都較低的先民來說，無疑是頂級災難。為了解釋并解決這些令人恐懼的自然現象，先民們寄希望于更強大的保護者。就這樣，一種有著強大威力和神秘能力——能夠翻云覆雨、行云布雨，掌管氣象條件的神奇生物從古人的想象中誕生了——它就是龍。

前面我們說到，龍是集結了幾種動物特征創造出來的一種全新的具有超能力的神獸，這時候的它是一種圖騰崇拜，也可以說是中國最古老又最受歡迎的吉祥物。

龍的動物形象創造出來之后，由于它的實用性和強大的能力，這種神獸又被擬人化，變得更加接地氣了。比如，我們都很熟悉的《西游記》里的龍王們，他們住在水晶宮，吃著山珍海味，還有親朋好友，與人無異。同時，一些古書中還把龍王做了細分，比如，以海洋為區分的“四海龍王”，也就是東海敖廣、西海敖閏、南海敖欽和北海敖順。有了龍王的存在，百姓們為了祈求他們為自己消災賜福，祈禱來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還在各地建起了許多龍王廟來燒香祈愿。就這樣，龍成了一種強大的心理慰藉和精神力量，這也就不難理解我們為什么自稱“龍的傳人”了。

隨后，專屬于龍的傳統節日誕生了——“二月二，龍抬頭”。這是怎么回事兒呢？原來，中國古代天文學家為了更好地觀測日月星辰的運行， 將黃道附近的星象劃分成28 個星區，稱之為28 星宿，然后又將28 星宿按方位分為東、南、西、北四宮，每宮七宿，再分別將各宮所屬七宿連綴起來想象成一種動物，這就是我們熟悉的東方青龍、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和北方玄武。這里的青龍就是“龍抬頭”的主角，它由東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組合而成，頭上的兩顆星星就是角宿，代表龍角，也叫龍角星。每年農歷二月初二，黃昏的時候，人們都能看到這兩顆星星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形象地稱其為“龍抬頭”。“龍抬頭”對于以農業為主的古人來說非常重要，因為它意味著氣候的變化——這時候正是天氣轉暖、萬物復蘇、開始春耕的時候，所以二月二也被叫作“春耕節”。

就這樣，龍成了中國農耕社會最重要和實用的吉祥物。

權力的象征：最高貴的吉祥物

龍是農耕社會里最重要的吉祥物，但它并非一直和藹親民，反而存在著霸氣的另一面。在封建社會，龍還是權力的象征。從民間生活走向皇家宮殿，龍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咖位”，成為御用頂流以及皇家代言人的呢？

考古發現，龍最初只是民間的吉祥物。據史書記載，春秋以前還有專門的養龍專業戶——“豢（huàn）龍氏”，屈原的《九歌》中也多次提到了“駕龍者”，可見當時人們還把龍作為坐騎和寵物，龍并沒有獲得尊貴的地位。然而到了秦漢時期，龍的地位陡然上升，搖身一變，成了皇權的象征，皇帝祭祀的時候會祭龍。但當時它的競爭對手頗多，還有鳳凰、神龜、白虎等，百姓和王公貴族的衣服上也都可以裝飾漂亮的龍紋，并沒有嚴格的限制。

龍真正成為皇家的“代言人”是在元朝。隨著中央集權的加強，元朝的統治者開始對龍的形象進行“壟斷”：不準普通人穿有龍圖案的衣服；除官辦織造外，民間不許用印有龍的布匹，違禁者不僅會被沒收物品，還要拘捕起來嚴懲。但龍紋的使用歷史悠久，一時間很難完全禁止。于是，這個時期的統治者想了一個變通的辦法，把龍進行等級分類。大家一定想不到，這是按照龍的爪數來進行分類的：代表皇帝的是五爪之龍，其他三爪、四爪的龍紋則可供民用。所以，我們現在看到元代的一些龍紋瓷器上龍的形象有三爪、四爪、五爪之分， 其中， 只有最尊貴的雙角五爪龍才是專供御用的。

元青花龍紋玉壺春瓶，高27.2 厘米， 口徑8.3 厘米。此瓶為民窯燒制，瓶身繪一條三爪行龍。可見，元代民間也可以使用繪有龍的圖案的制品，只是龍爪有數量限制。

到了清朝，龍象征皇權的意味越來越濃。這個時期，輿服制中正式使用“龍袍”一詞，也就是專屬皇帝的朝服。因為袍上繡著龍形圖案，所以叫“龍袍”，又稱“龍袞（gǔn）”。根據《清史稿》記載，龍袍上，龍的位置是“領前后正龍各一，左、右及交襟處行龍各一，袖端正龍各一”。但皇帝穿龍袍的歷史悠久，龍的位置是有變化的。比如，有些朝代，龍袍上龍的位置是胸前、背后各一條，左右兩肩各一條，膝蓋前后處各二條，還有一條繡在衣襟里面。但歷史上大多數時期，龍袍上都有九條龍，契合了《周易》中的“九五至尊”之說。

大家可千萬別小瞧了古代的統治者對龍的喜愛，從個人身份到日常生活，龍大概是宮殿里的常客。皇帝自稱為“真龍天子”，身體叫作“龍體”，胡須叫作“龍須”，就連日常家具也離不開龍：皇帝乘坐的馬車稱為“龍輦”，睡覺的床叫作“龍床”，坐的椅子叫作“龍椅”……最有趣的是，皇帝的喜怒哀樂等情緒都需要龍的出場，比如，皇帝生氣了叫“龍顏大怒”，皇帝高興了叫“龍顏大悅”，皇帝出生叫“真龍天降”，皇帝駕崩稱“龍御上賓”……誰還能否認在封建社會，龍是最頂流的吉祥物呢？

Part 三

無處不在：龍的全家福

家族成員

走過了農耕社會和封建社會，我們了解了龍的實用價值和權力價值之后，讓我們再從另一個側面來更全面地認識龍。于是，“咔嚓一聲”，我們看到了龍的全家福！

龍的配偶：龍鳳組合

除了統治者外，普通人心中最認同的是龍的吉祥美好寓意，以及對風調雨順的盼望。在那些最經典的民間傳說和成語故事里，如畫龍點睛、葉公好龍、鯉魚躍龍門等，龍都是最佳“男主角”。這就難怪《新唐書》把祥瑞分為5 個等級，分別是嘉瑞、大瑞、上瑞、中瑞和下瑞，其中嘉瑞為最高等級，包括自然界中不存在的“五靈”，即麒麟、鳳凰、神龜、龍和白虎。其中，龍無疑是最大牌和亮眼的存在，其光芒蓋過了其他的祥瑞“同事”。

而且，龍不僅有好“同事”，還被古人配以重磅伴侶——被稱為“百鳥之王”的鳳。實際上，早在5000 年前，龍與鳳就同時作為祭祀物品，出現在了紅山文化牛河梁史前遺址中。之后，龍鳳還“同臺”出現在許多成語中，如龍鳳呈祥、龍飛鳳舞等，寓意著吉祥如意、天下太平。但大家知道嗎？鳳最早也為雄性，直到唐朝，女皇武則天為了和男皇區分，直接讓鳳變成了雌性。因為龍之前一直是帝王的象征，鳳也就因此成了皇后的象征。到了明朝，皇帝配龍紋，皇后配鳳紋這一觀念也就普遍流傳開來，龍和鳳這對傳統文化中存在感最強的搭檔成為象征美好、幸福、吉祥的最佳組合。

龍的兒子們：分工不同

不僅與鳳組成的組合頻頻亮相，龍還攜自己的兒子們出現在中國的傳統建筑、兵器以及樂器等多個領域。在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龍生九子，但九子都不是龍，它們是龍與九個非龍的生物結合所生的孩子。其中一種說法中，它們指的分別是長子囚牛、次子睚眥、三子嘲風、四子蒲牢、五子狻猊（suānní）、六子赑屃（bìxì）、七子狴犴（bì'àn）、八子負、九子螭（chī）吻。

這里面有四個兒子經常擔當“歷史建筑師”，出現在許多知名建筑上。比如，在故宮許多宮殿的屋頂上，我們總會看到殿角上雕飾著三子嘲風，而在屋頂的正脊位置，往往雕飾著龍頭魚尾的九子螭吻。五子狻猊喜歡靜坐和煙火，常出現在佛座、瓷器和香爐上，故宮的一些屋頂上也有它的存在。而六子則經常出現在石碑下，馱著記錄歷史的石碑。據說大禹當年治水成功后，就讓它背起刻著自己功績的石碑。

還有三個兒子可以組成“文藝三人組”：老大囚牛喜歡音樂，經常蹲立在琴頭上，所以現在包括彝族龍頭月琴、漢族胡琴等樂器上都刻有它的龍頭形象；四子蒲牢經常出現在一些洪鐘的提鈕上，使得敲鐘的時候，聲音響亮；而八子負則是斯文秀才的形象，一般被鐫刻在碑文之上，裝點一些優秀的詩賦文章。

另外兩個兒子性格硬朗，是龍子中的“硬核擔當”。其中，次子睚眥一身殺氣，喜歡怒目圓視，經常被裝飾在刀劍和兵器上，據說，青龍偃月刀的吞口上就刻畫著它，“睚眥必報”這個成語說的也是它。七子狴犴則經常出現在門環上，負責辟邪守門，保護一方平安，同時，在獄門或官衙正堂兩側也有其形象。

此外，根據古人的記載，饕餮、麒麟等神獸也是龍的兒子。無論如何，龍生九子，分工各不同，但『龍父無犬子』，它們各個都是杰出之才！

以龍之名

除了帝王使用、建筑雕刻之外，龍還存在于其他眾多領域。不信你看，在食物、科技、傳統習俗、城市等的命名上，都少不了龍的身影，可以說是真正的“以龍之名”了。

因為磅礴的氣勢和綿延數萬里的長度，守護中華民族的長城常常被比作“東方巨龍”。除此以外，帶有“龍”字的城市也比比皆是，比如，位于福建省西部的龍巖市，因其喀斯特溶洞上的巖紋如龍一般而得名，還有浙江龍泉市、山東龍口市等。而江河中更有許多以龍命名的，如黑龍江、白龍江、青龍河、黃龍河等。大到城市、江河、建筑，都“含龍量”滿滿，小到植物也含有龍，如龍舌蘭、龍須草、龍爪菊、龍葵等。

習俗之龍

舞龍是我們很熟悉的一項傳統民俗活動，每逢喜慶的節日，如春節、端午節、“二月二，龍抬頭”等節日，人們都會進行舞龍的祈福活動。大家手持惟妙惟肖的龍具，隨著激情的鼓樂伴奏，不斷地運動和變換姿勢來模仿龍的騰躍、翻滾、嬉戲等動作，充分展示了龍的精神氣韻。

除了娛樂活動之外，人們還在飲食上把龍充分融入進來。比如，人們把二月二這天吃春餅稱為“吃龍麟”，吃面條稱為“吃龍須”，吃餃子稱為“吃龍耳”，吃餛飩稱為“吃龍眼”……非常有意思。

除了舞龍之外，賽龍舟也是一項傳統娛樂活動。龍舟也就是端午節競渡用的畫著龍的形象或者做成龍形的船，而賽龍舟作為端午節的主要習俗，是一種由多人集體劃槳競賽的水上體育項目，現在已經發展成了國際化的競技運動項目，小小的龍舟就這樣劃出了“國際范兒”！

那么，你有沒有好奇過：龍舟為什么要做成龍的形狀呢？其實，這是因為端午節本身就是“龍的節日”。相傳，端午節起源于自然天象崇拜，由上古時代的祭龍演變而來。仲夏端午，蒼龍七宿飛升于天空正南中央，處在全年最“中正”之位。這一天是飛龍在天的吉祥日，因此，人們相信通過祭祀龍和舉辦一系列關于龍的盛大活動會使神龍心情愉悅，從而保佑一方風調雨順，后來才與紀念屈原巧妙地聯系起來。

科技之龍

除了貫穿千年歷史、有著濃厚歷史意蘊的傳統習俗外，龍還一直很“前衛”，走在科技的前沿。不信？你去看看我國有多少以龍命名的大國重器，它們代表著讓人驕傲的硬核中國制造。下面，就讓我們來盤點一下。

“蛟龍”號載人潛水器

“蛟龍”號載人潛水器是我國首臺自主設計、自主集成研制的作業型深海載人潛水器，它長8.2 米，寬3 米，高3.4 米，最大載重量達到240 千克，下潛深度達到7000 多米，為我們揭開了海底的神秘面紗。最有趣的是，它的名字“蛟龍”當年是征集而來的。研發人員之所以在眾多名單中選擇了“蛟龍”這個名字，是因為“蛟龍入海”的寓意。在傳統文化中，龍在海中有著王者地位，而蛟龍正是擁有龍族血脈的水獸，也就是龍的一種形態。相傳，蛟龍只要再經歷一次劫難，就可以化為真龍。它擁有強大的力量，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蛟龍”號也可以在海洋中成為王者，向深海發出勘探挑戰，帶我們冒險探秘海底世界。從2009 年海上試驗以來，“蛟龍”號已經在中國南海、西太平洋馬里亞納海溝區等7 大海區開展了兩百余次成功下潛，成為我國海洋強國建設的“大國重器”。

“雪龍”號極地考察船

“雪龍”號是中國第三代極地破冰船和科學考察船，是中國最大的極地考察船。它非常耐寒，能以1.5 節航速連續沖破1.2 米厚的冰層。2023 年12 月1 日，正在執行中國第40 次南極科學考察任務的“雪龍”號極地破冰船，經過浮冰區破冰航行，抵達中國南極中山站附近，開啟了中國極地科考的新天地。你知道“雪龍”這個名字是怎么來的嗎？其實，這要拆開來看，“龍”代表中國，“雪”意味著南極的冰雪世界，“雪龍”意味著我國在1993 年終于有了自己的破冰船，成為極地世界的開拓者。2019 年，由我國自主建造的“雪龍2”號極地考察船也誕生了，相信“雙龍探極”必將為科考帶來更多的奇跡。

“龍”系列陸基戰斗機

除了海里游的、冰上穿梭的，龍的身影還出現在天空中，成為我國陸基戰斗機的代號，并且還衍生出了一整個有趣的“ 龍” 系列。殲-20 第五代隱形戰斗機的代號為“威龍”，殲-10 第三代戰斗機的代號為“猛龍”，殲-11 雙發重型戰斗機的代號為“應龍”，殲-16多用途戰斗機的代號為“潛龍”，FC-1 全天候多用途戰斗機的代號為“梟龍”……這些以“龍”命名的戰斗機形成了一種“一代更比一代強”的精神延續。同時，龍的特性也可以體現出戰機的特點，即外觀威武霸氣，內在技術又無比強大，戰機在空中變幻多種姿勢翱翔的動作就好似飛龍盤旋飛舞，彰顯了中國強大的空中軍事實力。

“鯤龍”大型水陸兩棲飛機

“ 鯤龍”AG600 飛機是我國自主研制的重要航空裝備，是我國的大飛機“ 三劍客” 之一。“ 鯤龍”AG600 是大型水陸兩棲飛機，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的上半部分是飛機，下半部分是船型結構，這就讓它既能在陸地起降，又能在水面起降，實現了真正的“上天入水”，無所不能。莊子在《逍遙游》中寫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可見，鯤在海中，化為鵬鳥后，可以直上蒼天。龍就更不用說了，上天入海都是小菜一碟。用“鯤龍”為這架飛機命名，再合適不過了。“鯤龍”AG600 擁有執行應急救援、森林滅火等多項特種任務的功能。2023 年10 月，“鯤龍”AG600 領銜的共7 型8 架裝備在湖北荊門參加了航空工業應急救援綜合實戰演練，執行了“災情偵察、態勢監控、中繼通信、精準滅火、快速投送、醫療救護、絞車救援、效能評估”等演練科目，向人們展現了自己的實力。

經過千百年的演化，龍從古代走來，成為每個中國人心中有著美好寓意的形象。在時間上，龍橫向貫穿了悠悠古今；而在空間上，它上能騰云駕霧，下能潛海探險，縱向貫穿了茫茫天地。龍是一種可愛的神獸，如今更是一種強大的精神符號，是中國人心中的文化圖騰，只有了解了這些，我們才不愧為“龍的傳人”。

（責任編輯：杜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