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賢”

郭宇明

縱觀歷史，“賢”之一字，無處不在，有“古來圣賢皆寂寞”，有“自古一賢能制難”，有“選賢與能”……那么“賢”到底是什么？對此，眾說紛紜。

李耳認為“賢”是一個人智力、能力和德行的總和，是“有為”的工具。對提倡“無為”的李耳來說，“賢”容易激發人的欲望，人的行為動機隨之擴大，于是潛在的危險也就逐漸顯露。在這樣的思想加持下，他提出了一個阻礙社會歷史發展的主張——“愚民政策”。他主張愚化百姓，使他們成為統治階級“忠誠”的奴隸。這種逆歷史發展潮流的主張，放在現代社會簡直令人發指，但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這種思想實屬正常。

而與他同時期的孔丘則持不同的看法。作為貴族后代，他看到了周王朝的衰落在于不用賢。因此，他提倡任用賢才，提出“義者，宜也，尊賢為大”。他認為周王朝應該尊重賢才、任用賢才，仁義之賢是周王朝復興的新鮮血液，任用賢能之士能夠重振周室。孔丘還教導弟子們：“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也就是向賢才學習，向榜樣學習。

對于“賢”，墨翟也有自己不同的看法。游俠墨翟一直生活在底層社會，對底層老百姓的需求是十分了解的，所以他的思想主張關注底層人民的利益，包括“兼愛”“非攻”“尚賢”“非樂”“節用”“節葬”等。既然是底層人民的代表，他所主張的“尚賢”自然是屬于人民的“賢”。他尖銳地提出：“今王公大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焉故必知哉？”這些王公貴族真的明白治國之道嗎？真的會治理好國家嗎？如果不能，那就應該依靠更廣大的賢才來治理國家。

相比于儒家的賢，他的“賢”范圍相當廣，可以是上層之士，也可以是氓隸之徒，只要有能、有才都可以進入朝廷為君主服務，幫助君主統治天下。他認為：“入國而不存其士，則亡國矣……緩賢忘士，而能以其國存者，未曾有也。”不任用賢才，國家就會落得分崩離析的下場。因此，君主只有選舉任用賢才，才能夠“謀不困，體不勞，名立而功成”。墨翟思想中的“兼愛”使得“尚賢”具備了人人皆可入仕濟蒼生的性質，是難能可貴的。

由此觀之，“賢”之一字，其價值重于泰山。只有賢才輩出，且得其用，國家才得以繁榮昌盛、物阜民豐，正如屈平所言：“皇天無私阿兮，覽民德焉錯輔。”而賢才須有用武之地，才能發出他們璀璨的光芒，照徹古今。

【福建龍巖市第二中學，指導老師：陳香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