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兒子與母親并肩坐在室外的長椅上。兒子在看報紙,頭發花白的母親靜靜坐在旁邊。突然,一只麻雀落在面前的草地上,母親指著麻雀問兒子:“那是什么?”兒子聞聲抬頭,隨口答道:“麻雀。”說完,他繼續低頭看報。過了一會兒,母親又問:“那是什么?”兒子抬起頭,說:“我剛才告訴過您了,是一只麻雀。”
母親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過了一會兒,母親從屋里走出來,遞給兒子一個本子,指著其中一段,說道:“念!”
兒子念道:“今天,我和三歲的兒子坐在公園里,一只麻雀落到我們面前,兒子問了我21遍那是什么,我回答了他21遍,‘那是一只麻雀。他每問一次,我都擁抱他一下,一遍又一遍,一點兒也不覺得煩,只是深感他天真可愛……”老人的眼角漸漸露出了笑紋,仿佛又看到往昔的一幕。此時的兒子強忍淚水,張開手臂摟緊母親。
日記中那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已長大成人,而此時的母親已蒼老,往日的溫馨已成追憶。眼前的兒子僅僅被母親問了三四遍就惱了。反躬自省,我們又何嘗不是?
這世間最純的愛,莫過于父母對子女的愛。可母親總有老去的時候,當我們靜下心來陪伴老人的時候,如果聽母親講過去的事情,請回到孩子般聆聽的樣子,因為那不是一種絮叨,而是愛的再現。
(摘自《做人與處世》 高怡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