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峰：春天（外一首）

劉凌峰

春天? 被我喝了半壺

剩下的都在路的兩旁

有一段時間里

夢里沒有河? 是眼淚

讓思念有了齊腰的高度

如果是花? 還能看到形狀

還能裝模作樣

只是? 那些稻草已在守候中枯黃

飛鳥獵獵? 夕陽刻在眉彎

馬燈高擎? 熱烈止于堂前

你說? 春要有春的模樣

而我只是一把刀

在傷害和被傷害中

成為生活的口食? 卻

沒有稍縱即逝的燦爛

有一段路? 一走五年

同風月無關? 回憶在晚風之上

是一座停掉的鐘

春天? 我只能喝半壺

剩下的? 都往炎熱而燦爛的夏

都寫著海枯石爛

光 景

風吹燭影下

母親的光景? 在那針眼里穿梭

縫住了酣睡的童年

在晨?的掩映下

父親的光景? 在犁溝田壟里

和牛催開憨厚的土地

光景有些吝嗇? 打個踉蹌

門檻竟高過了理想

推倒在現實的殘酷之中

光景有時也奢侈地回眸一笑

牽掛就留在遠方

光景不會說話

也只有我知道

它說的是稍縱即逝? 是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