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回家（組詩）
2024-05-27 04:42:14魯翠鳴
青年文學(xué)家 2024年13期
魯翠鳴
一
一夜北風(fēng)吹小雪
又讓我體驗了一把
滴水成冰? 哈氣成霧
兩腳凍成冰坨坨
動車? 這只鋼鐵俠
把有些人吐出來
又把有些人吞進去
站臺
是出發(fā)? 也是到達
我在其中
有時因為出發(fā)? 有時因為到達
二
一年中的臘月
是掰著手指頭用來倒數(shù)的
一月中最寒冷的一天
是用來雙向奔赴的
三
我購買的D2218動車
先晚點12分鐘? 后晚點25分鐘
有人改簽? 有人退票? 有人焦躁
看? 一場小雪
把世界急成了這樣
四
芳鄰上車即睡? 鼾聲塞滿第四車
從仙桃西站? 一路尾隨
“漢口站到了”
我捅了一下她的胳膊
“我到上海”
她翻了一下眼皮? 那眼神
是魯迅先生筆下劉半農(nóng)的那種
白多黑少的那種? 我到站了
五
不坐地鐵? 乘公交703
選一個靠窗的位置
窗外的風(fēng)景給出解答
一個月不見? 這個城市有些陰郁
風(fēng)挾冷雨? 一遍遍拍打窗欞
穿行在鋼筋水泥叢林的縫隙
行人如螻蟻? 車輛龜爬蛇行
眼光瞥向遠處? 天橋上一位白衣女子
在行乞者身邊放慢腳步
她彎下腰來? 我的情緒瞬間潮濕
為這個寒冬包裏的悲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