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邊城》

謝湘源

隨著人生經歷的累積，有些事情真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就像我，以前空閑時間多卻不常看書，現在呢，倒是喜歡擠在忙碌縫隙里來重拾閱讀之事了，坐公交車看，走路看，吃飯也看，似乎總想在書里找到另一個靈魂的棲息地。

這個讓我躊躇的夜晚，春雨霏霏，滿窗的雨聲里，我猛然想起沈從文的《邊城》。

在我初接觸《邊城》這個故事后，我對茶峒、對湘西就開始心馳神往，無數次在夢里踏上去湘西的火車。醉在《邊城》的文字里，渾然不知自己遠隔千里。

多年以后，我總算有機會圓了當初的美夢，邀上三五同伴，踏上這片神秘而又透著清遠深幽氣息的凈土。牛羊悠然自得地啃著野草，寨子里的人家在山中若隱若現，穿著自家縫制衣服的人們，有一種純凈的美。我瞇著眼，坐在青草里，捧起一把從腳邊淌過涼冰冰的水，想象著翠翠從遠處慢慢朝我走來。幻想著她后來跟儺送幸福地在一起生活。然后在四季交替中慢慢變老，最后伴著青山長眠，與綠水同伴。而后有小翠翠、小二老，一代代在這里繁衍，生生不息。他們唱著心醉的情歌，在裊裊炊煙里，日子一茬茬周而復始，青了又黃，黃了又青。

盡管我最終沒能去得了沈老筆下的茶峒，可我分明已經見識過了湘西這塊神秘之地的美。再讀《邊城》，我更加傾心于這塊土地的靜美。“也許他永遠不回來，也許明天就回來了”，我想，你一定也和我一樣，自始至終都期待著一個人的歸來，期待著那個淳樸的漢子與翠翠在渡船上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