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文化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態勢測度與評價

摘 要：浙江省地處我國東南沿海，擁有豐富的自然和歷史人文旅游資源。本文運用CRITIC權重法，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合理利用文化與旅游產業中的17個指標，分析2011—2021年浙江省文旅產業融合發展的耦合度及綜合發展水平態勢并進行評價。研究表明：浙江省文旅產業融合綜合發展水平從整體來看呈現上升趨勢。兩大產業耦合協調度不高，處于中級協調，距離良好協調和優質協調還有一定距離。從兩大產業發展態勢情況來看，文化產業整體上滯后數量較多，旅游產業發展明顯強于文化產業發展。結果建議：厘清現有文化與旅游資源的開發，并進一步加大科技創新投入，能夠使數字技術賦能文旅產業發展、促進傳統三大產業的聯動發展，有效推動浙江省文旅產業深度融合，為其他省市提供實踐經驗。

關鍵詞：文旅產業；產業融合；浙江省；旅游資源；消費需求；歷史人文旅游；耦合協調度模型

本文索引：侯潔.<變量 2>[J].中國商論，2024（07）：-147.

中圖分類號：F127；F5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4）04（a）--05

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人們生活水平不斷提升，傳統單一的產業發展已不能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在現代市場經濟動態環境下，不少產業間的傳統界線變得越發模糊不清。不同產業之間的互動合作越來越緊密，產業融合已成為產業發展與經濟增長的新動力。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化和旅游工作曾作出重要論述及2021年國務院發布《“十四五”文化和旅游發展規劃》，從國家戰略上對文化和旅游產業作出部署，為其發展提供政策保障。在新時代、新發展理念背景下，文旅產業融合發展，能更好地將兩大產業導入人們的日常生活、市場和經濟社會發展大局當中，并產生1+1＞2的效果，在全社會文化創造激情高漲、大眾旅游蓬勃發展背景下，兩大產業相互借力扶持與拓展，使文化產業有新載體，有更多發展空間，旅游產業也因此豐富其內容，形成新的發展張力。

1 文獻回顧

根據已有文獻，國外對于產業融合的關注始于1963年，由美國學者Rosenberg最早提出，他指出技術創新模糊產業邊界，促使產業融合[1]；1970年開始，不少產業間的傳統邊界變得模糊不清，產業之間的互動變得越頻繁，產業融合便成為經濟新動力。Yoffie從生產產品角度出發，指出如今是采取現代科技對原有獨立產品進行統一整合[2-3]。他們對文旅產業融合主要集中于與單一類型文化融合方面，比如節事旅游[4]、影視旅游[5]等。目前，國內學者研究主題主要是融合內涵與動因、路徑與對策等，如張海燕等（2010）、金雯等（2016）、金武剛等（2019）、劉安樂等（2020）分別探討文旅產業融合的機制、過程與路徑，并對文化產業融合發展以及文旅融合相關概念做了界定[6-9]；辛欣（2013）分析融合路徑主要在資源、功能、空間、市場、技術等方面相互促進。一些學者對產業融合評價進行研究，如李麗等（2020）采用空間回歸模型實證分析我國31省（市區）文旅產業協調發展有效動力是消費需求，其次是市場和科技創新。楊春宇等（2016）采用熵值權重法、函數模型等方法綜合測量我國文旅創新動力因素，歸納出創新主體、產業實力、政策環境等幾類動力因素[10-12]。程曉麗等（2012）是基于產業融合理論視角，探索文旅產業融合模式、機理和路徑[13]；蘭苑等（2014）認為文旅融合本身具有優勢，兩大產業融合會催生一些新業態，引起學界廣泛關注[14]；張海燕（2013）以文化資源表現的不同，提出文旅新模式，如創造型、開發型、體驗型等[15]；翁鋼民等（2016）基于耦合協調度對我國文旅產業融合發展進行測度[16]；李鳳霞等（2017）以山東省作為研究尺度，探討山東省整體的文旅產業協調度高，但城際之間差距較大[17]；羅芒等（2019）認為云南省在2004—2016年文旅產業耦合協調性總體呈上升態勢[18]；汪永臻等（2020）對西北地區文旅產業耦合性進行分析，認為總體呈上升態勢，但整體發展水平不高，文化產業優于旅游產業發展[19]；周蕾等（2016）對陜西省2013—2017年文旅產業融合度進行分析，得出綜合發展評價指數呈逐年上升趨勢[20]。

通過梳理相關文獻，文旅融合受到國內外有關學者的重視。但研究尺度多是基于某個地域或省域融合情況進行研究，從研究方法來看，偏重理論研究，如融合的原因、模式、路徑與對策，多以定性分析方法為主，而計量分析研究相對較少。浙江省是我國重要的歷史文化旅游資源大省，也是我國沿海地區經濟大省，文旅產業融合發展主要經濟指標都有較高增長，有利于促進浙江省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因此，本文采用CRITIC權重法、耦合協調模型來構建文旅產業評價指標體系，對浙江省2011—2022年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態勢進行測度與評價。

2 數據來源與指標構建

數據主要來源：浙江省2012—2022年《統計年鑒》和《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各地市統計年鑒及統計公報、《2011—2021年全國星級飯店統計公報》，還有一些依申請公開獲得。

文化與旅游產業是兩類不同的產業，參考國際有關分類標準與國家統計局所發布的《文化及相關產業分類（2018）》，并借鑒相關文獻[21]，依據客觀性、科學性和具有代表性原則，延長數據選取時間長度（2011—2021年），從文化產業指標中選取9個，旅游產業指標中選取8個，來構建浙江省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

3 文化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水平權重測度

CRITIC權重法是一種比熵權法和標準離差法更好的客觀賦權法，完全利用數據自身的客觀屬性來進行科學評價。核心是圍繞兩個概念展開，即數據波動度和沖突度[22]。

3.1 對每個指標進行無綱量化處理

文化與旅游產業中各項評價指標，使用的度量單位各不相同，在各項指標未經處理前無法直接進行比較，將所選取評價指標數據轉化為無單位的相對量，使其具有可比性，并采用極差標準化的方法對所選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23]：

公式中，用標準差表示各指標的對比強度，即指標之間數值差距大小，當數值波動越大其權重越高。

3.3 數據指標的沖突性

rij表示評價指標數值i與j之間相關系數：

公式中，用相關系數表示指標沖突性，指標沖突越小則權重越低；反之越大。

3.4 數據的信息量

公式中，Cj數值越大，則第j個評價指標數值在整個評價體系中作用就越大，應分配更多權重。

3.5 確定數據的指標權重

公式中，Wj表示第j個指標數值客觀權重，見表2、表3。

公式中，j為文化產業所選取的指標個數（j=1，2，3，…，n）；wj為所選取指標的權重；Nij為文化產業所選指標第i年第j個標準值，結果值越大，則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表現越好，反之表現則越差。

公式中，j為旅游產業所選取的指標個數（j=1，2，3，…，n）；wj為所選取指標權重；Mij為旅游產業所選取指標第i年第j個標準值，結果值越大，則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表現越好，反之表現則越差。

3.7 耦合度函數的設立

耦合度是由多個變量之間相互影響的一種度量[25]，借助物理學的一個概念建立耦合度模型，計算公式如下：

公式中，C為兩大產業耦合度，其數值介于0～1，數值結果越大，其耦合性表現越好，反之表現越差；T為綜合協調指數，表示文旅產業發展水平整體上對協調度的一個貢獻值；D為耦合度，α、β表示待定系數，以往文獻中，有學者將其定值0.5，并綜合考慮文旅產業對當地經濟社會發展的作用重要程度相等[26]。

3.8 對不同時期文化與旅游產業進行科學對比

結合已有學者的相關研究，采用均勻分布函數將文旅產業耦合協調度（D）指標數值進行等級劃分，見表4。

4 文化與旅游產業融合協調度實證分析

4.1 2011—2021年浙江省文化與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分析

由表5和圖1得出，2011—2021年浙江省文化產業發展水平大致呈波動上升趨勢，從2011年0.2215到2021年上升到0.7763，尤其是2014年開始上升幅度加大；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保持相對穩定狀態，但2020—2021年呈下降趨勢，原因可歸咎于國內經濟增速下降、新冠疫情爆發導致人們外出受阻，對旅游業造成消極影響。從文化與旅游兩大產業相對關系來看，2017—2021年，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一直高于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

通過查詢相關文獻，與我國其他省份相互比較。如黃守玉（2020）分析2016年廣東省文旅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數值分別是：0.73和0.75；劉紅升（2020）測算陜西省2017年文旅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數值分別是：1.00和0.87；徐飛等（2021）對遼寧省文旅產業綜合發展水平進行整體計算[26]。綜上所述，近年浙江省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總體呈向上發展態勢，而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有所降低，文化產業發展速度明顯高于旅游產業發展的增長速度。

圖1 浙江省文化與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

4.2 文化與旅游產業的耦合度與耦合協調度分析

由表6和圖2得出，2011—2021年，浙江省文旅游產業耦合度（C）、耦合協調度（D）所處區間分別為[0.9023，0.9995][0.4931，0.7984]，耦合度（C）整體呈上升趨勢，這兩大產業相互影響作用不斷增強。耦合協調度（D）也不斷上升，但耦合協調發展等級尚未發生明顯飛躍，仍處在中級協調，距離良好協調和優質協調還有一定差距，這充分說明浙江省文化與旅游產業之間協調發展狀況仍需要良性互動。

通過比較浙江省文化與旅游產業發展水平，可進一步對兩大產業耦合協調度等級進行細分：（1）N＞M，代表旅游滯后類型，這充分說明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明顯滯后于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2）N＝M，代表同步類型，這充分說明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和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同步發展；（3）N＜M，代表文化滯后類型，這充分說明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相較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是落后的。由表5、表6和圖2得出，2011—2017年，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數值低于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數值，屬文化滯后類型；2018—2021年，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數值明顯高于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數值，其中不乏受到新冠疫情的消極影響，屬于旅游滯后類型。總體來看，文化產業滯后類型較多，旅游產業明顯好于文化產業，這表明文化產業發展不能很好滿足旅游產業的較快發展，因此應促進文旅產業深度融合，共同促進兩大產業健康發展。

5 研究結論與對策建議

5.1 研究結論

2011—2021年，浙江省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與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相比，整體上是落后的，兩大產業整體上融合度并不高，耦合協調度計算得出的最高數值為0.7984，歸屬于中度協調階段，這充分說明浙江省文旅產業融合在整體發展上還有提升空間，文化產業對旅游產業有助推作用，應保障文化產業良性發展，使文旅兩大產業相得益彰，促使產品與服務結構優化升級，實現旅游業高質量發展。

5.2 對策建議

為有效推進浙江省文旅產業深度融合發展，需要在弄清現有歷史文化與旅游資源開發的基礎上，進一步加大科技創新投入，使數字技術賦能文化與旅游產業的融合發展，有效促進三大產業的聯動發展，為其他省市提供實踐經驗。

（1）為有效推進文旅產業深度融合發展，要弄清當前歷史文化與自然資源開發的現狀。浙江省文化與旅游資源極其豐富，而資源融合是產業融合的前提和基礎，但同時要知道并非所有歷史文化資源都具有資本屬性，只有那些能快速融入旅游產業中的資源，才能進行產業化經營與開發。這便需要將本省的歷史文化資源進行調查、匯總，明晰各類歷史文化資源所屬類型，合理有序地進行開發，并且也需注意差異化發展，避免跟其他同類型的資源重復開發與建設。

（2）加大科技創新投入，讓數字技術賦能文化與旅游產業的深度融合發展，充分發揮其對浙江省歷史文化資源的旅游價值，將互聯網信息技術、大數據、人工智能等融入兩大產業中，提升文化旅游業發展的質量和效率。在供給層面，對浙江省歷史文化資源進行提升并改造，讓靜的東西能夠以動態的形式展現出來；在需求層面，可利用大數據對現有市場進行對比分析，合理預測目前市場的真實需求，從而充分發揮歷史文化資源的旅游價值。比如，2020年4月，峨眉山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打造的大數據、5G、AL、網絡“云”等新興信息技術為一體的項目建設完成，當地通過數據匯聚，實現“人在游、數在轉、云在算”的文旅新業態、新模式；比如廣州非遺街區元宇宙、廣東星海演藝公司“數字文化站”等無不展示出沉浸式互動體驗的文旅新趨勢。

（3）通過三大產業相互聯動，能有效促進文化旅游與浙江省經濟的共同發展。在新時代、新發展理念背景下，浙江省實現經濟轉型升級的一個必然趨勢是將三大產業聯動發展起來，可通過數字經濟的發展，促進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融合，通過云計算、大數據等技術提高服務業的智能化程度，不斷催生出新產品、新服務和新業態，使當地的社會經濟發展與文化旅游產業緊密結合，突破界限共同健康發展。在浙江省及各地市共同努力下，全力推進文旅產業深度融合發展、打造具有辨識度的浙江文化標識，提高文化旅游競爭力，在這一過程中，要堅持特色化發展，優勢互補，相互促進，以避免產業融合對各自產業發展的影響。同時，打造文旅融合消費新場景、新空間，滿足不斷升級的消費需求，進一步促進當地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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