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目的:近年來,中國動畫產業呈現出迅猛發展態勢。立足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國產動畫電影更是佳作頻出,從《西游記之大圣歸來》到《哪吒之魔童降世》,再到《長安三萬里》等,這些作品不僅獲得了票房與口碑雙豐收,還展現了國產動畫電影在工業化水平和藝術水準上的整體提升。然而,在如今我國動畫產業繁榮發展的背景下,仍存在大量披著“中國元素”外衣,但與中國文化內核完全脫節的國產動畫,無法真正觸動人心。基于此,文章對近期備受關注的、被譽為“中國動畫學派的回歸”的動畫劇集《中國奇譚》進行深入剖析,探討如何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現代審美相結合,打造出既具有民族性又具有現代感的動畫作品。方法:以符號學為理論框架,探討中華文化內核在動畫中的轉化方式,以及動畫在現代語境下如何融入新的符號元素。采用文獻研究法、內容分析法等,查閱相關的學術文獻和資料,并對《中國奇譚》的角色設定、視覺元素、情節設計等方面進行剖析。結果:《中國奇譚》以“中國”和“奇譚”為核心,成功融合傳統符號與當代精神,從中提取出與現代觀眾審美相契合的形式和內容,通過對角色符號、場景符號、情節符號的巧妙運用,實現對中國動畫符號系統的再解讀和新構建。結論:《中國奇譚》利用符號的演變和情感共鳴,不僅為觀眾提供了視覺與聽覺上的享受,還深層次地塑造了一種文化歸屬感,引領著現代中國動畫的發展新趨勢。
關鍵詞:中國動畫;符號學;傳統文化;" 《中國奇譚》
中圖分類號:J95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4)06-0-05
2023年初,一部名為《中國奇譚》的動畫劇集在bilibili視頻網站首播。《中國奇譚》是在中國動畫誕生100周年之際,由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與年輕群體聚集的bilibili視頻網站聯合出品的一部動畫劇集。《中國奇譚》一經播出便引發巨大反響,好評如潮,在豆瓣上獲得高達8.7的評分,成為名副其實的熱點。2023年9月20日,《中國奇譚》獲首屆金熊貓獎最佳動畫片獎,9月26日,獲第20屆中國動漫金龍獎最佳系列動畫獎金獎。
《中國奇譚》是由8個深深植根于中國傳統文化的獨立故事構成的,總導演陳廖宇為劇集定下“中國”和“奇譚”的基調,因此8個獨立故事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但都包含中國神話和志怪奇談的元素。這8個故事分別是《小妖怪的夏天》《鵝鵝鵝》《林林》《鄉村巴士帶走了王孩兒和神仙》《小滿》《玉兔》《小賣部》《飛鳥與魚》。劇集在表現形式上采用了獨具中國特色的剪紙動畫、水墨動畫,以及源于戲曲臉譜的人物形象、民樂配樂等,也引入了現代的CG三維技術,以此展現許多中國景觀,從鄉土田園到宇宙未來,從北國風光到胡同巷里,將極致的東方美學呈現在觀眾面前。
1 符號學理論與動畫符號系統
符號學是研究符號產生、運用、傳遞和解讀規律的學科。符號作為核心概念,由能指和所指構成,體現了形式與內容的統一。符號系統則是由這些符號組成的有機整體,如語言系統等。
在動畫領域,符號學提供了一種有力的解讀框架。動畫作品通過運用多種符號,如圖像、聲音、色彩等,傳遞豐富的信息和意義。這些符號相互關聯、相互作用,共同構建了一個復雜而有趣的世界。通過深入分析動畫中的符號,可以發現它們背后的文化、歷史和社會內涵。不同的符號選擇、組合和排列方式,都能反映創作者的意圖,并影響觀眾的解讀。例如,在某些動畫中,特定的顏色可能代表著特定的情感或象征意義,而特定的形象則可能承載著特定的文化內涵。
此外,符號學有助于理解動畫中的多層次性和相對性。動畫作品往往具有多個層次的意義,包括表面層次、象征層次和深層意義等。通過符號學分析,可以逐層揭示這些意義,從而更加深入地理解動畫作品。同時,符號學提醒觀者注意動畫中的符號相對性。同一符號在不同文化和語境中可能具有不同的意義,因此要充分考慮動畫所處的文化和語境背景,確保準確理解其中的符號意義。總的來說,符號學為動畫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工具和方法論指導。通過對動畫中符號的深入分析,可以更加全面、深刻地理解這一藝術形式,并拓寬觀眾的審美視野和提升解讀能力。
2 《中國奇譚》與符號傳承創新
中國動畫的發展是一個橫跨世紀、經歷多次轉變和突破的龐大命題,發展歷程可謂曲折而輝煌。20世紀初,第一部國產動畫《大鬧畫室》(1926年)誕生[1],這是我國首次將動畫作為符號的載體,傳遞了我國的文化和審美觀念。它標志著中國動畫的發展取得了初步突破,成為中國動畫的良好開端。1960年,我國動畫產業經歷了第一個高峰,首部水墨動畫電影《小蝌蚪找媽媽》(見圖1)問世。1979年,我國邁入動畫創作的彩色時代,推出第一部彩色寬銀幕動畫長片《哪吒鬧海》。這部影片不僅在技術層面取得了重要突破,還在敘事中加入了更多的中國傳統象征符號。影片通過對哪吒鬧海傳說的改編和創新,形成一系列具有深刻民族特色的神話符號,使故事更加集中,呈現出深厚的人文內涵[2]。
在高峰時期,中國動畫電影確立并發展了民族化的風格取向,充分吸收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使影片在敘事主題、敘事內容、風格表現、美學范式等方面都呈現出鮮明的民族特色。一系列具有鮮明民族特色的優秀動畫影片應運而生,如《神筆》(1955年)、《驕傲的將軍》(1956年)、《豬八戒吃西瓜》(1958年)、《小鯉魚跳龍門》(1958年)、《一幅僮錦》(1959年)、《牧笛》(1963年)、《大鬧天宮》(1961)、《草原英雄小姐妹》(1965年)等[3]。這一時期的動畫作品可以被視為一系列符號系統,通過這些符號系統,中國動畫構建了自己的文化語境。
《中國奇譚》的出現標志著中國動畫符號系統的新一輪繼承。它擺脫了對日式、美式動畫風格的依賴,為21世紀的中國觀眾呈現了一部充滿中國本土特色的動畫劇集。這部作品不僅是對先前符號系統的再解讀,還是一種新的符號系統的構建。從符號學視角分析,《中國奇譚》在形式和內容上成功彰顯了中國文化的獨特性,為中國動畫在全球舞臺上展示文化形象創造了新的可能。
3 《中國奇譚》對中國動畫符號系統的再解讀和新構建
《中國奇譚》對中國動畫符號系統的再解讀和新構建彰顯了對傳統文化的深刻理解和創新嘗試。再解讀方面,《中國奇譚》通過巧妙演繹傳統文化符號,賦予其當代內涵,使古老傳說和神話在現代語境中煥發新的意義,實現對傳統符號更深層次的挖掘。新構建方面,《中國奇譚》通過引入新的元素,如藝術表現形式的創新、現代審美元素的注入,既使動畫作品更具時代感,又為觀眾提供了新奇感和創意體驗。這種再解讀和新構建使《中國奇譚》在保持傳承連貫性的同時,產生了新的生命力,使動畫更具深度,同時更易引起當代觀眾的共鳴。下文從角色符號、場景符號、情節符號等方面對其進行剖析。
3.1 妙趣橫生的角色符號
角色符號是一部影片重要的構成部分和表達形式,具有深刻的象征意義,具有增強人們文化認知的作用。通過研究角色符號的演變,能夠深入了解文化的發展、人們的觀念變化以及社會價值觀的變化。
《鵝鵝鵝》是導演胡睿試圖以現代方式呈現古代經典志怪故事的創新嘗試,原故事為六朝志怪小說《陽羨書生》,故事本身帶有濃厚的古典美學意蘊,體現了六朝志怪小說的獨特審美,具有浪漫的想象力以及跳脫怪誕的特色。跳脫怪誕這一美學特色在文字與動畫兩種媒介中有較為鮮明的差異,與原著小說對人生憂嗟的宣泄不同,動畫作品指向更深沉的美學意蘊,其所運用的幽眇神秘的符號隱喻,契合現代人的精神需求,實現了現代人情感體驗的外在傳達。
《鵝鵝鵝》的角色設計符合全片的整體基調,角色造型上并不復雜,主要人物有狐貍書生、兔妖、豬妖、鵝妖和貨郎(見圖2)。貨郎擁有古代普通百姓的造型,頭戴一種叫幘的巾帕以束發,神情呆板,面容憔悴,衣著質樸,背著竹筐。狐貍書生頭戴萬字巾,一側別著一朵艷麗的紅花,面容纖細,臉部有基于傳統戲曲花旦面部妝容進行藝術化加工而來的面紅,面紅延伸至顴骨以下,形成兩個扇形,以此勾勒出面部正中的倒三角。狐貍書生身著長袖長衫,因左腿受傷,故以右腿跳躍移動。兔妖以古代婦女結鬟式飛仙髻為設計摹本,形成兔耳的形狀,兔妖面部尖銳,給人詭譎之感,其身著唐代齊胸襦裙。豬妖則是典型的莽夫形象,眼神空洞,衣著簡單。鵝妖發型以高椎髻為原型進行設計,其面容較為精致,服飾與兔妖類似。
角色符號與對象之間有較強的關聯性,角色設計所參照的基礎圖形與角色想要展現的氣質內涵之間形成能指與所指的對應關系[4]。圖形對人物整體的狀態有巨大的影響,賦予角色不同的性格與屬性。以基礎的形狀語言來傳達情感意義是動畫常用的表現方式。基礎的形狀有正方形、圓形、三角形等。圓形和曲線具有柔軟圓滑的觀感,能夠賦予角色無害、可愛、溫暖的特質;方形與垂直或水平的直線,則傳達出方正的視覺感受,賦予角色穩定、正直、自信的氣質;三角形和有棱角的形狀則給人尖銳的感受,運用于人物塑造時常表現具有攻擊性、邪惡的反派。
在《鵝鵝鵝》中,狐貍書生的角色設計巧妙運用了符號學理論,通過大量三角形構成角色形象,成功展現狐貍書生的性格與立場。這種符號化的表達方式為觀眾提供了理解角色內在特質的基礎。
首先,狐貍書生的三角形構成呈現出陰險狡詐的感覺。三角形往往與尖銳、危險、沖突等概念聯系在一起。狐貍書生的面部、帽子和尖銳的耳朵形成一個整體的三角形,直觀展現了他狡詐的本質。觀眾通過這一符號,不僅能明確其表面的形象,還能感受到角色深層的性格特質。
其次,導演通過符號的指示性運用,隱喻狐貍書生的行為。狐貍書生通過偷吃貨郎的鵝和吞噬妖怪,展現了貪婪和欺詐的一面。這種指示性的符號不僅強調了角色與對象之間的關聯,還豐富了角色的符號特征,使觀眾得以深入理解故事情節。
狐貍書生可以被抽象為欲望的代表。欲望往往被表達為尖銳、沖動的力量,而狐貍書生的形象契合這一特點。導演通過成功的角色符號,將狐貍書生的形象與現代人欲望的具象化相結合。這種巧妙結合使狐貍書生看上去斯文有理,盡顯狡詐氣質的同時不失魅力。這一創意性的符號運用為觀眾提供了更大的思考空間,讓他們在欣賞故事的同時,能反思現代社會欲望與個體的關系。
3.2 美輪美奐的場景符號
場景符號在影片中扮演著關鍵角色,其通過視覺元素傳達情感,營造特定的文化氛圍,塑造角色形象,凸顯故事的核心思想,同時在情節推進中發揮過渡作用,使觀眾更深刻地理解影片內涵,豐富觀賞層次。場景符號因此成為影片中不可或缺的元素,賦予故事深度的吸引力,使觀眾沉浸于影片世界中。
《中國奇譚》第5話《小滿》采用中國傳統剪紙風格制作,改編自陳蓮華導演的同名繪本《小滿》。《小滿》制作團隊采用賽璐璐時代的攝影方式,并廣泛借鑒傳統的人物造型和顏色搭配,充滿國風韻味,多數場景出現了正紅色。《小滿》講述了孩童小滿在嬉戲中偶遇大魚,從害怕大魚到接受大魚再到同情大魚的故事。
在《小滿》中,符號系統以豐富多彩的場景符號為核心,呈現出一個復雜而富有層次感的符號網絡。這一系統深度參與“能指”和“所指”兩個層面,通過各符號的動態性和連續性,塑造出層層遞進的“功能—環境—感知”的復雜層級結構[5]。
場景下的功能符號有鲇魚、皮球、瓦當、水井,承載實用功能的象征性符號通過切分和組合,引領整個動畫的事件邏輯、意義空間和價值場域的構建。同時,裝飾符號,如竹子、屏風、金桂(見圖3)等,也在場景中發揮作用,賦予場景獨特韻味。
運用場景環境符號是為了在賦予符號意義的基礎上創造出仿真情境。通過戲水池、院落、廂房等環境符號,動畫將觀眾引入一個頗具藝術想象力的場景。這些場景符號以客觀世界的物象結構、色彩、比例、體積等為基礎,經過藝術處理,構建出一種既真實又充滿幻想的情境,使觀眾沉浸其中。
場景下的感知符號在經驗深度上保留了豐富寬泛的意象,觀眾不僅能感知到色彩、音符,還能深刻感受到情感上的緊張、恐懼、悲傷和快樂。這種場景化的審美體驗使符號和場景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觀眾仿佛成為小滿,與她共同經歷一切。這一過程喚起觀眾對童年時光的深刻回憶和情感共振。
《小滿》通過獨特的場景符號,將觀眾引入一個富有魔幻色彩和傳統文化韻味的古典世界。在這個充滿紅色調的古典世界中,觀眾不僅是旁觀者,還是參與者,與小滿一同面對大魚的威脅,感受她從害怕到理解的情感變化。通過這樣的場景符號設計,《小滿》成功打破觀眾與故事的“隔閡”,給觀眾帶來一場與小滿共同成長的奇妙之旅。
3.3 別出心裁的情節符號
情節符號在影片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通過生動的故事情節和緊湊的編排,情節符號能夠構建富有張力和引發情感共鳴的視聽體驗。包括各種事件,有助于劇情的發展,為觀眾提供情感上的連接點。
《中國奇譚》第1話《小妖怪的夏天》視角上沒有選用經典的唐僧師徒,而是以妖怪的視角講述他們的生活。
在浪浪山的妖怪組織中,小豬妖是底層的一員,受到大王的統治和控制。他與搭檔烏鴉精以及其他小妖怪一同接受大王的任務,任務的種類從制作箭矢到刷鍋再到砍柴,每一項都極其艱苦。妖怪組織層級分明,小妖怪們被壓迫和奴役,對大王充滿敬畏和恐懼。
然而,小豬妖并沒有因為身處底層而失去思考和探索的欲望。他通過巧妙的辦法改進了箭矢,卻引起熊教頭的不滿,導致所有的箭矢都被毀掉。隨著唐僧師徒的到來,整個浪浪山的平靜被打破。妖怪們開始陷入混亂,大王的計劃也受到了影響。在這場混亂中,小豬妖的思維局限逐漸被唐僧師徒的出現打破。他試圖主動去了解唐僧的事跡,并從說書先生那里獲得更多的信息。這個過程不僅讓小豬妖對外部世界產生好奇,還讓他開始質疑自己所在的妖怪組織。
在故事高潮,小豬妖陷入生死攸關的境地,也陰差陽錯地迎接了唐僧師徒的到來。
在危急關頭,小豬妖看到烏鴉精的慘狀,同時發現大王針對唐僧師徒設置的機關,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大聲警告唐僧師徒不要靠近,好在孫悟空“看穿”了小豬妖,為了保護他,使出障眼法,假裝一棒將他打死,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以為小豬妖已經死去。
在以唐僧師徒為主角的故事中,小豬妖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色,但《小妖怪的夏天》選擇以小豬妖的視角展開故事。這種視角的轉換實際上正是一種符號的再解讀和新構建,它賦予原有故事全新的意義和價值。
小豬妖不再僅僅是抽象的、概念化的符號,而是被賦予了具體的形象和性格。每一個小妖怪都有自己的特征和經歷,這使他們更加生動和立體。觀眾能夠通過這些具體的形象更深入地理解和感受小妖怪的內心世界。
動畫通過小豬妖的視角揭示了權力在微觀層面的運作和影響。小妖怪們承受著大王的統治和壓迫,他們的生存空間被限制,選擇和行動的自由被剝奪。這種揭示讓觀眾能夠更加深入地了解權力的運作機制和對個體的影響。同時,動畫展示了小妖怪們對權力的反抗,這進一步啟發觀眾對權力的思考。
小妖怪的內心世界在影片中得到了具象的展現。他們的恐懼、渴望、好奇等情感都得到了生動展現。觀眾能通過這些具象的情感表達深入理解小妖怪們的感受和思想。同時,動畫展示了小妖怪之間的情感交流和互動,使觀眾能夠更加深入地了解小妖怪間的關系和情感紐帶[6]。
觀眾在小妖怪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從小妖怪的掙扎、選擇和行動看到其與自己的相似之處。這種相似性使觀眾更容易與小妖怪產生共鳴和情感聯結。這種共鳴和聯結源于觀眾對自身經歷和情感的投射和認同,進而通過小妖怪的視角反思自己的生活與選擇。
這種情節符號的變革能使觀眾產生更強烈的情感共鳴。通過小妖怪的視角,觀眾能夠深入體驗和理解他們的世界,與之產生共情。這種變革不僅增加了故事的情感深度,還使傳統文化元素在現代語境下煥發新的生命力。觀眾在欣賞故事的同時,能感受到傳統文化的魅力和價值,從而對文化產生認同感和自豪感。
4 《中國奇譚》的成功對中國動畫發展的啟示
4.1 潛心挖掘本土文化進行傳承與創新
在全球化浪潮中,本土文化的獨特性和價值愈發凸顯。對動畫產業而言,傳承本土文化,不僅是對民族歷史和文化根基的尊重,還是激發創作靈感、豐富作品內涵的重要途徑。《中國奇譚》巧妙地將傳統文化符號融入現代動畫創作,通過細膩的畫面和富有感染力的音樂,營造出獨特的中國傳統文化氛圍。這種對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讓觀眾在欣賞動畫的過程中感受到濃厚的文化氣息,同時激發了他們對傳統文化的興趣。
要真正發掘并傳承本土傳統文化,創作者須懷敬畏之心,以嚴謹的態度深入研究傳統文化的精髓和內涵。在此基礎上,結合現代動畫技術進行創新,既保持傳統文化的神韻,又賦予其新的特色。《中國奇譚》在傳承傳統文化的基礎上進行了大膽的創新。創作團隊運用現代動畫技術和創意手法,將傳統元素與現代元素有機結合。這種創新體現在動畫表現形式和故事內容的詮釋與挖掘上,通過創新的手法,讓傳統文化在新時期煥發出新的生機與活力。
4.2 積極運用多元化的表現手法進行藝術創作
《中國奇譚》的出色之處不僅在于深入挖掘和傳承本土傳統文化,還在于積極運用多元化的藝術表現手法創作。這部作品以豐富多彩的藝術表現形式,如剪紙動畫、水墨畫、CG等,呈現出一個五彩斑斕的藝術世界,彰顯了創作者的文化修養和藝術才華。
剪紙作為中國傳統藝術形式之一,在《中國奇譚》中得到了巧妙的運用。通過運用剪紙這種獨特的藝術形式,動畫呈現出獨特的視覺效果,讓觀眾仿佛置身于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夢境中。
水墨畫是中國傳統繪畫的代表,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獨特的審美價值。《中國奇譚》中的水墨畫筆觸細膩、氣韻生動,營造出空靈、悠遠的意境,讓觀眾在欣賞動畫的同時,能感受到中國傳統文化的博大精深。
此外,《中國奇譚》還運用了現代CG技術,將傳統元素與現代科技有機結合,打造出一種新穎獨特的藝術效果。這種跨界的藝術融合豐富了作品的藝術表達,也拓展了動畫藝術的創作空間和表現力。
因此,應鼓勵創作者勇于嘗試不同的藝術形式,積極運用多元化的藝術表現手法進行創作。這不僅可以提升作品的藝術價值和觀賞性,還能滿足觀眾日益多元化的審美需求,推動中國動畫產業持續發展和創新。
4.3 關注當代審美和觀眾需求引發文化共鳴
《中國奇譚》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可歸因于細心關注當代審美和情感表達,深入考慮觀眾需求。隨著時代的變遷,觀眾的審美標準和情感需求在不斷變化。《中國奇譚》敏銳捕捉到這些變化,通過細膩的人物刻畫和情節設計,與觀眾建立深厚的情感聯系。這充分證明,在當代社會,只有深入了解并滿足觀眾的需求,動畫作品才能獲得廣泛的認可和贊譽。
首先,應積極進行市場調研和數據分析,以更準確地把握當代觀眾的審美趨勢和情感需求。其次,組建多元化的創作團隊,確保作品能夠反映更廣泛的受眾群體的心聲。最后,與觀眾互動和收集反饋信息是不可或缺的環節,這有助于及時了解觀眾的喜好,對作品進行相應的調整和優化。
4.4 勇于探索商業合作模式尋求創新發展
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與bilibili視頻網站聯合出品《中國奇譚》,展現了其探索新商業模式的決心。這種合作模式充分利用了互聯網平臺的優勢,有效提高了動畫作品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在當今數字化時代,傳統的動畫產業正面臨巨大的變革壓力,而《中國奇譚》的實踐證明,只有敢于創新、積極擁抱變化,才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
中國動畫產業必須勇于探索新的商業模式和合作機會。一方面,應積極與互聯網平臺合作,利用其廣泛的用戶基礎和高效的傳播手段,將動畫作品推向更廣大的受眾群體。另一方面,要不(下轉第頁)(上接第頁)斷嘗試與不同領域的合作伙伴進行跨界合作,創造出更多元化、更具吸引力的動畫產品。同時,這種創新探索要求動畫產業在人才培養、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做好充分準備,以確保在追求商業成功的同時保持藝術創作的獨立性和原創性。
5 結語
《中國奇譚》不僅是一部動畫作品,其創作過程本身更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符號的現代化探索與重塑。它深入挖掘了中華文化的豐富內涵,通過現代藝術手法將其呈現給當代觀眾,從而構建一種跨越時空的文化認同。
《中國奇譚》展現了高超的創意與匠心。其并沒有簡單復制傳統,而是巧妙地結合現代審美與科技手段,為傳統文化符號注入新的生命力。這種創新與傳統的完美融合,既讓觀眾領略到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又感受到現代藝術的鮮活氣息。
《中國奇譚》在引發情感共鳴方面也達到了新的高度。它通過細膩的人物刻畫和情節設計,讓觀眾在故事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從而引發深刻的情感共鳴。這種共鳴不僅是對故事本身的感動,還是對其中所蘊含的文化元素的認同和接納。
《中國奇譚》通過符號演變和情感共鳴,成功構建了深層次的文化認同。它讓觀眾在享受視聽盛宴的同時,接受了一次深刻的文化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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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周庭伊(2003—),女,重慶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動畫與新媒體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