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號消費視域下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的破圈傳播研究

摘要：目的：在消費文化盛行的社會環境中，虛擬偶像因具有豐富的符號消費意涵而受到眾人的追捧。在當下綜藝節目多元化、智能化的背景下，眾多頭部企業開始打造全新的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形式，廣泛引起人們的注意。文章以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為研究對象，基于符號消費理論視角，研究虛擬偶像綜藝節目本身具有的文化內涵，探究其破圈路徑，旨在為虛擬偶像綜藝節目未來的科學發展提供重要啟示。方法：文章從符號建構理論出發，從人物、場景、儀式符號這三個方面剖析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分析其創新之處。同時文章基于符號消費理論分析虛擬偶像的粉絲群體如何完成自我投射與認同，提升綜藝節目的粉絲經濟價值。結果：虛擬偶像綜藝節目推陳出新，契合當下大眾的文化娛樂心態，由此實現破圈傳播，為綜藝節目的發展提供了更多可能。結論：國內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從內容、技術、媒介、受眾這四個層面出發，力求通過內容建設實現價值引領、技術賦能豐富展演空間、媒介融合蓄力加速破圈、受眾互動建立情感聯結，最終不斷突破傳統的圈層壁壘，逐漸被更多觀眾喜愛。

關鍵詞：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符號消費；臺網聯動；傳播

中圖分類號：G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4）03-00-03

0 引言

虛擬偶像誕生在二次元文化語境下，是極具時代特征與亞文化特征的視覺藝術表現。虛擬偶像的代表人物有日本的初音未來，其剛誕生便引發了全球的廣泛關注。當下虛擬偶像在中國不斷發展，逐漸顯現出獨一無二的價值。虛擬偶像作為一種新興的小眾文化產物，正突破圈層壁壘逐漸進入大眾視野，構筑起一個新的主流世界。在綜藝節目盛行的當下，國內虛擬偶像們也開始進軍綜藝節目市場。騰訊、網易、字節跳動、嗶哩嗶哩、阿里巴巴等頭部互聯網企業和科技、文娛、人工智能公司等紛紛入局，開始投身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的制作，打造出了許多具有創新形式和豐富意蘊的綜藝節目，為虛擬偶像行業和綜藝市場帶來了新的景象。

1 虛擬偶像綜藝節目中的符號建構

1.1 人物符號建構：承載受眾喜好

當前人們正處于視覺文化占據主導的傳播情景中，虛擬偶像則通過多元符號載體，承載著大眾的審美感知，帶來“音樂+科技”形式的視覺盛宴。對受眾而言，只有打造與眾不同且貼合大眾審美的虛擬偶像才更易被廣泛接受。不同于傳統情境下偶像與粉絲之間的單向互動關系，虛擬偶像與粉絲之間已演變成去中心化的共創關系，虛擬偶像獨具特色的聲音、性格等人設符號，不斷趨向粉絲群體的期望。舞臺節目中，虛擬偶像以“身體”展演的形式吸引受眾，承載著人物的情感和言行。虛擬偶像們具有多類型的性格標簽，既“顏值不倒”，又“人設不塌”，能滿足受眾的個性化需求，同時能借助智能技術從虛擬空間降至物理空間，與受眾實現零距離的互動。以《2060》節目中兩點十分團隊旗下的兩個虛擬偶像——濃密仙、點贊仙為例，濃密仙志在“守護人類頭發”，因此受到眾多“禿頭”網友的喜愛；而點贊仙是一個可愛的“神仙少女”，喜歡傾聽并幫助人們實現各種稀奇古怪的愿望。

1.2 場景符號建構：奠定節目基調

傳統綜藝節目受拍攝場地和手法的局限，而虛擬偶像綜藝節目通過精心設計并搭建舞臺場景，加入新的時代流行元素，奠定自身基調。虛擬偶像綜藝節目以感官為起點，經數字技術的催化，將理性和感性融會于內，帶來“場景”與“符號”和而共生的審美體驗［1］。通過智能技術打造出跨媒介的符號化場景，追求一種沉浸式的在場審美體驗。對虛擬偶像而言，其創作元素本身自帶風格，而節目中舞臺景觀的多樣化設計，融入了科技元素，由此帶來的具有中國特色的虛擬舞臺表演，兼具視覺享受與技術樂趣。例如，《跨次元新星》節目的場景參考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舞臺呈現為一個充滿神秘氣息的博物館，而虛擬偶像選手們則像壁畫一樣被“掛”在墻上，別具趣味。選手們出場時也像壁畫一般徐徐展開，在為觀眾帶來極致視覺享受的同時，奠定了節目獨特的基調。

1.3 儀式符號建構：傳遞文化內涵

儀式是典型的也是最重要的符號形式。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在儀式傳播的過程中，通過對各種符號形式的重組，對儀式內容進行重新編碼，而后由受眾解碼，使受眾較好地感受儀式的深層文化內涵，更好地建構起受眾的文化認同。虛擬偶像脫胎于二次元文化，但虛擬偶像綜藝節目不僅局限于此，而是將小眾文化與主流文化融會貫通，集合了音樂、游戲、情感、文化等多種元素。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將音樂表演與背后的創作故事結合，以舞臺表演為連結點進行故事的自我觀照，營造出兼顧激情享受與輕松治愈效果的氛圍，傳遞出節目正向的價值主張，成為受眾共享文化內涵的居所。

2 虛擬偶像綜藝節目中的符號消費

2.1 在追星中完成自我投射與認同

虛擬偶像的打造迎合了時代潮流與市場需求，相較于真人明星而言擁有更多的可能。在造星手法上，虛擬偶像節目在一定程度上延續了傳統真人選秀節目的人物設定和框架流程，但不是單純地生搬硬套，而是貼近二次元文化背景，有特定的節目風格和粉絲圈層。作為文化消費符號的虛擬偶像，是粉絲完成自我投射與認同的載體。粉絲在追星的過程中，將自身的理想投射到虛擬偶像上，完成自我認同，通過良性互動獲得歸屬感并明確個體價值［2］。節目中，虛擬偶像向觀眾呈現出獨具特點的人格，展現自己的人設及背后的故事，而粉絲對虛擬偶像產生的是一種后身體現象的共識，其對虛擬偶像的追捧映射的是年輕群體極具活力的生活樣態與獨特的意義空間。粉絲在虛擬偶像身上界定、表達與呈現自我，完成自我的幻想、代入與共情，在互動參與中實現自我價值。

2.2 提升綜藝節目的粉絲經濟價值

虛擬偶像的發展態勢不僅能反映出人們審美觀念的轉變，還能展現出技術“造星”推動下強大的粉絲經濟。如今“Z世代”逐漸成為中國互聯網的中堅力量，隨著該群體的不斷獨立及消費能力的不斷提升，虛擬偶像市場也不斷發展壯大。在二次元文化圈中，粉絲消費力強，其和虛擬偶像是互相促進的關系。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實現了在廣泛人群中的破圈，同時強化了粉絲的黏性，使虛擬偶像成為更真實的、具象化的存在。粉絲可以通過觀看綜藝節目、演唱會等積極與虛擬偶像互動，同時憑借自主傳播的方式拉近與偶像的心理距離。我國年輕一代有“動漫照進現實”的強烈需求，而虛擬偶像在電視節目中的出現也是年輕群體表達自我意識的體現。粉絲通過線下打榜、虛擬應援等一系列消費行為表達對虛擬偶像的喜愛，由此不斷提升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的粉絲經濟價值。

3 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的破圈傳播路徑

3.1 內容建設實現價值引領

要想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破圈，把握節目的內容建設仍是根本，優質內容是節目的核心競爭力。部分傳統綜藝節目由于過于強調娛樂性，缺失相應的文化內涵，傳播情況不夠理想。因此，我國虛擬偶像綜藝節目要主動融洽多元優秀傳統文化，擺脫他國的文化審美殖民，采用本土個性化的舞臺競演、同臺表演等形式，探索社會化語境下我國綜藝節目獨特的發展之路。

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內容的創新不應浮于表面，要以精神文化為內核，使其貫穿節目的始終。節目內容建設要貼近并把握受眾需求，在持續輸出過程中保證內容更新，維持受眾的新鮮感和代入感，同時與受眾建立深層次的情感聯結。要想節目鮮活，就要與具有現實價值的真實故事對接。綜藝節目不僅會展現虛擬偶像的舞臺表演，也會講述虛擬偶像背后的故事，介紹其誕生的靈感及創作理念，傳遞積極的精神內核和時代價值觀。例如，《2060》在人物形象、言語行動、故事情節等方面精心雕琢，提升了大眾對二次元文化的認可度。

3.2 技術賦能豐富展演空間

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的底層邏輯與人工智能、虛擬現實等技術密不可分。隨著社會工業化、信息化、智能化程度的不斷提升，社會大眾的文化需求也呈現出新變化。技術豐富了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的外在形式與展演空間，節目運用新的視聽技術與超現實的舞臺特效，打破傳統模式，巧妙融入現代科技，構思新穎、制作精良。

虛擬偶像綜藝節目采用全息投影、AR直播等技術，通過虛擬現實頭戴式顯示設備使人仿佛身臨其境，代入感極強，通過營造連續的觀影氛圍，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與非凡的感官體驗，使節目整體效果實現了質的飛躍。當前，虛擬偶像節目敘事方式和觀眾感知方式也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在打通虛擬與現實界限的同時，展現出科技與藝術深度融合的力量。動作捕捉技術和圖形算法的演進，使虛擬偶像能夠在現實空間內呈現立體形象。同時，觀眾能與節目主持人、嘉賓等實時互動，獲得極強的參與感。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在舞臺表演空間中營造出了“身體”的在場感與沉浸感，創造出一種相較于真實世界的數字創新生態［3］。

3.3 媒介融合蓄力加速破圈

除了內容和技術上的創新之外，虛擬偶像綜藝節目的破圈還離不開一系列融合傳播策略。在品牌眾多、信息爆炸的數字時代，虛擬偶像綜藝節目想要破圈，找到溝通橋梁至關重要。鮑德里亞認為消費是以符號為前提的消費，因此可以通過跨界合作，將虛擬偶像的形象符號與多種品牌融合，使虛擬偶像的意義與價值附加到原有的品牌形象上，促進綜藝節目傳播。此外，節目可通過主流媒體打造虛擬偶像IP并重新定義，實現對虛擬偶像亞文化的大眾化打造［4］。

隨著電視與網絡平臺的互補價值不斷凸顯，臺網聯動成為媒體發展新趨勢。傳統主流電視媒體與網絡平臺合作推出虛擬偶像綜藝節目，擴大了節目的傳播范圍，增強了節目的影響力。在“大屏”與“小屏”雙向協同的傳播渠道中，形成一種“遍在”的聲勢效果。在碎片化傳播態勢下，與社交媒體深度融合十分必要，通過發掘節目內容亮點，將要點信息適配到不同社交媒體平臺，蓄力加速虛擬偶像破圈，能增強受眾黏性。

3.4 受眾互動建立情感聯結

虛擬偶像文化是典型的參與式文化，相比傳統環境下真人明星與受眾之間的單一線性關系，虛擬偶像與受眾之間的關系是一種更為積極的、動態的、交互的關系。對受眾來說，虛擬偶像不僅是偶像，還是情感寄托。虛擬偶像綜藝節目呈現了虛擬與真實復合存在的超時空共情，無論是現場還是屏幕前的觀眾，都沉浸其中，獲得了全新的、震撼的體驗。

同時節目多采用年輕化表達，貼近青少年喜好，更易引發受眾的情感共鳴。《跨次元新星》《2060》等虛擬偶像競演類節目，依托技術實現臺上偶像與臺下觀眾的實時交互，根據粉絲的意見作出實時調整，這是真人偶像不具備的優勢。即使在節目結束之后，依然有很多粉絲繼續追隨虛擬偶像，虛擬偶像也在各大平臺陸續推出音樂作品、舞蹈作品，在社交媒體平臺分享圖片及日常短視頻，積極與粉絲進行互動。

4 結語

當前，虛擬偶像與各種媒體和文化元素相結合，呈現出百花齊放的樣態，為文娛行業帶來無限活力與可能。不可否認，虛擬偶像綜藝節目仍面臨一些亟待解決的難題，包括如何持續創新節目形式，如何改變普通觀眾對虛擬偶像的刻板印象。但當下虛擬偶像綜藝節目通過優質內容、技術賦能、媒介融合、受眾互動等路徑突破傳播壁壘，凸顯虛擬偶像的真實存在感，將推動元宇宙綜藝智能化發展。

參考文獻：

［1］ 白寅，陳俊鵬.“場景符號”與“符號場景”：融媒體時代網絡游戲的審美體驗格局［J］.新聞界，2019（7）：48-55.

［2］ 付茜茜.偶像符號的編碼：人工智能虛擬偶像消費文化研究［J］.學習與實踐，2021（2）：132-140.

［3］ 王韻，張葉.虛擬現實綜藝節目內容生產的邏輯、路徑與展望［J］.電視研究，2021（11）：43-46.

［4］ 付茜茜.技術神話與符號升級：文化消費視域下的人工智能虛擬偶像［J］.天府新論，2021（2）：150-159.

作者簡介：葉曼（1996—），女，江蘇宿遷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新聞與傳播。

指導老師：馮廣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