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說上世紀60年代由設計師Mary Quant和André Courrèges引領的超短裙造型定義了一種前衛時尚風潮的話,那么在今年春夏以嶄新姿態登場的超短迷你裙,則承載了更多關于當下女性特質的多元傳達,歡迎來到新搖擺年代!

設計師所能做的,就是在人們意識到無聊前, 率先預測她們的情緒。”Mary Quant曾這樣說過。或許正因如此,她才會在歐洲女性完全厭倦了優雅得體的傘裙之前,時機恰當地推出了革命性的超短裙,得到年輕一代的追捧和社會文化圈層的熱議。去年4月,Quant的突然離世似乎又喚起了時尚界對她的集體緬懷,加之電影《芭比》引發的流行態度席卷全球,娃娃裙之風更盛。于是在2024春夏時裝季上,我們看到了更多超短款理念的設計,延續1960年代的標志性輪廓但同時更靈活多元的連衣裙造型,為搖擺年代的時尚元素賦予新的面貌。
然而實際上,這股迷你連衣裙的回歸趨勢尤在眾多意式品牌之間最為突出,或許也從側面反映了這一傳統時裝重地力圖革新的決心。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秀場之一莫過于Gucci新任創意總監Sabato De Sarno的品牌首秀。作為新篇章的開始,他確立了Gucci在下一個階段的形象重點,廓形與剪裁,將目光著眼于那些搖擺年代的吊帶超短裙,并通過多種面料與工藝的微妙變化,再次喚醒時裝愛好者們對于這一經典設計的好奇心。無論是黑色的漆皮材質中裝飾著Gucci經典的雙G壓紋,還是奢華的緞面合身剪裁上布滿精致的水鉆刺繡,都意在強調這種輪廓的適用性,“從衣柜中的服裝開始,我感覺到迫切需要將我喜歡但找不到的單品組合到一起。”顯然,De Sarno希望通過這場大秀的演繹,讓現代女性重新將迷你連衣裙帶回日裝的衣櫥。
同樣作為意大利品牌,De Sarno的前東家Valentino也鐘情于這一廓形的再造,而區別在于,前者選擇強調剪裁,Pierpaolo Piccioli則將重點放在工藝上,“我不想用刺繡做裝飾,而是將其作為結構本身,使其成為織物。”大量的花朵刺繡、鳥類剪影和藤蔓造型的貼片相互勾連著,組成一件件迷你連衣裙的輪廓,也令人聯想起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輪廓,“Valentino先生的作品總是將美麗與優雅融合到一起,雖然我認為品牌可以繼續發揚這種特色,但也要嘗試以一種不同的、現代的方式袒露身體,而不是為了性感而性感。”誠然,Piccioli以工藝之美成就的現代衣缽,不僅沒有流于暴露的俗套,反而令女性身體成為藝術的一部分。
另一方面,將秀場舉辦地遷至巴黎的Marni也聚焦于工藝,而創意總監Francesco Risso給出的成品則更為天馬行空,不僅有品牌拿手的格紋針織材質連衣裙,在秀場尾聲更出現了一系列立體的“身體花園”,從古董植物年鑒中取材的花紋圖案,先是被印刷在棉布上,再被單獨剪裁出一枚枚花朵和葉片,固定在短款連衣裙的裙身上,配合著延伸出的金屬材質立體花朵,成就了這一簡約廓形設計上繁花盛開的姿態。
除此之外,Donatella Versace也留意到品牌歷史檔案中關于迷你連衣裙的蹤影,那是哥哥Gianni Versace在1995秋冬系列中的作品,雖然與其創作的其他系列的風格大相徑庭,但Donatella決意以此為本季創作的起點,“我認為那些設計看起來清新又現代。”事實也如她所言,從米白色緞面打造的流暢線條,到金屬亮片與織物交錯的鎖子甲款式,都讓人們重新認識到Versace在性感之外的俏皮一面。
當然,我們也不能忽略美式時裝品牌在這輪流行文化復興過程中對潮流的敏銳感知,就像Michael Kors先生在公園中搭建起生機盎然的秀場,他從Jane Birkin和Marisa Berenson等時尚偶像的率性著裝中汲取靈感,將幾何感的線條和金屬圓環裝飾在迷你裙上,對領口的廓形和腰部細節進行改良,使其不再限于在街頭展現先鋒的時尚觀念,也貼合了當下人們旅行度假的實用需求。Carolina Herrera創意總監Wes Gordon也采取了類似的策略,秀場中裸色波點圖案的收腰連衣裙看起來如同直接將芭比娃娃玩具盒中的配件放大成真人比例,“我真的是在設計時思考著我想讓我身邊的女性朋友們穿些什么。”他在后臺這樣解釋道。
而如果我們一定要從當下一眾英國設計師中選擇一位能夠延續Quant精神的代表,那絕對非Jonathan Anderson莫屬,在新季的JW Anderson秀場上,他亦推出了兩款以粗棒針織打造的吊帶超短裙,他坦陳這是自己在街頭觀察路人著裝后所萌生的思考。半個多世紀前,Quant為街頭時尚賦予新活力,而半個多世紀后,新一代的時裝設計師們讓街頭日常反哺秀場時尚,繼續奉行著她所提出的“時尚應該是一場游戲”的概念,而正在準備重新布置新季衣櫥的你,又準備何時加入這場以超短連衣裙為主題的時尚游戲呢?
編輯觀點
迷你連衣裙所展現的是女性富有年輕張力的盛放姿態,性感的氣息是多元的、充滿活力的、自信且充滿趣味的。
經過一年多的籌備,Prada在中國內地第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品牌歷史回顧和典藏展—Pradasphere II登陸上海。這場包羅萬象的展覽由創意總監Miuccia Prada和Raf Simons聯合策劃。精心挑選出的四百多件創意作品,也同時是四百多則首尾呼應的故事,嚴格地以時間而不是常規的主題為線索串聯在一起。從服裝、配飾、藝術品到電影、空間和建筑,再到跨界合作與體育運動,展覽仿佛是一座裝滿創意想法的倉庫,令人目不暇接。這與展覽的名字不謀而合:“sphere”原意是球體表面,引申義是領域、領地。“Pradasphere”即Prada宇宙。
作為Prada宇宙的靈魂人物,Miuccia Prada女士塑造了當代Prada的獨特氣質。作為Mario的外孫女,Miuccia為人嚴謹認真、熱愛學術,因為受到1968年“五月風暴”的影響而思想激進。她是女權主義活動家、米蘭大學政治學博士、皮可羅劇團戲劇學校畢業的啞語演員,在接手家族企業之前,既沒有時尚行業背景,也沒有零售經驗,不過觸覺敏銳的她很快意識到,Prada除了是時裝品牌之外,更是一個有關文化話語的實驗平臺。
重新定義時尚,先從質疑奢侈品的傳統符號開始。1978年,Miuccia從母親手中接管公司,旋即啟動了大規模轉型。首先,她推出極具顛覆性的女士手袋,開啟了奢侈品使用合成材料—尼龍的先例。傳統材質給人以華麗隆重之感,卻無法吸引開明、叛逆、善于思考的女性:因為她們是自身意義的定義者。尼龍手袋宛如一篇反時尚宣言,它誕生于質疑一切的社會文化,與回爐重塑的時代思潮不謀而合,為兼顧品位與實用、關注政治與時尚的一代人制定了美學大綱。
1988年,Miuccia進軍成衣領域,以更多試驗性的設計,大膽表達對著裝規范的批判思考。業界通常視Prada 1996春夏系列為轉折點。彼時時尚界以風情萬種的性感設計為主流,Miuccia卻反其道而行,將郊區住宅中窗簾和桌布的圖案和配色貫穿在 A字裙、馬球衫和女士通勤制服中。Miuccia曾在采訪中回憶道:“人們認為我的設計古怪,其實我是試圖引入大眾認知中的普通元素來顛覆奢侈品的概念。”直至今日,Prada作為時尚界金字塔頂端的一員,依舊通過離經叛道的“ugly chic(丑時尚)”風格不斷挑戰著根深蒂固的世俗偏見,展現這個世界的更多可能。詩人勞倫斯· 弗林蓋蒂曾經說過:知識分子最大的貢獻是保持異議。毫無疑問,Miuccia Prada是當之無愧的“時尚知識分子”。
挑戰規則的前提是充分理解這個世界。Miuccia擅長在各個領域中尋找靈感—自然、書籍、電影、美食、建筑,甚至是某個有情感共鳴的瞬間。Prada的“反時尚宣言”,恰恰是用更深刻的世界觀,賦予了時尚更豐富的內涵。時尚從來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學科,不局限于稀有昂貴的物件,而是一門改變人們思維方式的藝術,一種貫穿各個文化領域的學識涵養。通過一件衣服、一只包袋嘗試更多樣的生活方式,正是“時尚”的美妙之處。



在時尚中,對于擁有悠久歷史的意大利品牌,創新意味著以誠懇、真實、天然而現代的方式提升匠心工藝,同時兼顧對時尚新領域的探索。而對于面料的工藝追求與拓展始終是意式時裝品質的核心。Loro Piana再次探索與東方文化的和諧共鳴,與日本Bingo地區的丹寧牛仔布工匠大師協作推出全新Denim Silk夏季面料。
從技術上而言,Denim Silk由59%的丹寧棉線和41%的真絲混紡而成,質地輕盈、觸感柔軟并富有動感。為了實現這種精巧的紗線混合,Denim Silk僅可由專業工匠在當今紡織工廠中鮮少使用的老式織機上極為緩慢地編織而成。而傳承這一傳統生產工藝的日本Bingo地區與Loro Piana意大利皮埃蒙特工廠對于手工紡織工藝的崇敬不謀而合,在傳統與創意之間實現了巧妙的平衡,也將意式工藝與東方匠心的底蘊完美合奏。
針織作為四季皆宜的面料在擁有保暖性的同時,在形態、色彩、工藝上都有著多樣且豐富的變化。無論是增添層次細節的針織馬甲、隨意閑適的針織開衫,或是花紋繽紛的針織毛衣,又或是可愛童趣的針織配飾,都為日常的搭配帶來溫暖且點睛的造型細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