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熙
(喀什大學,新疆 喀什 844000)
由于多種專業領域的交叉以及邊緣學科的興起,對語言和社會經濟關系的研究變得更加深入。語言服務在語言生活中起到重要作用。語言文字事業“十三五”規劃全文“服務”共出現44次,是一份服務價值指向明確的規劃,該規劃強調要全面推動語言文字事業服務國家發展需求為核心[1]。因此,完善和構建中國式現代化語言服務理論體系是當前的重要任務。對語言服務進行系統的梳理,有助于深入開展這方面的研究。本文采用CiteSpace可視化工具對相關語言服務的文獻進行梳理,清晰地展現當前熱點問題和發展趨勢。
本文通過中國知網(CNKI)高級檢索,將CNKI的CSSCI數據庫和核心文獻作為數據來源,并將檢索時間設定為2008年至2022年。以“語言服務”為關鍵詞進行檢索詞,共獲得431條與語言服務相關的文獻。經過篩選,刪去了不相關和不符合要求的文獻,最終選取358條文獻作為數據來源。
文章采用文獻計量法和科學圖譜可視化分析,對2008—2022年我國語言服務的文獻樣本進行分析。研究采用了CiteSpace6.2.2。CiteSpace作為主要分析工具,該工具具備數據挖掘和可視化分析的功能,能夠展示某一特定時期內學科或知識領域的知識結構、規律以及分布情況,從而發現并顯示其科學發展的新趨勢。
文章的發文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該領域受關注的程度。通過使用CiteSpace和Excel軟件可以得到我國從2008年以來語言服務相關研究的發文情況,如圖1所示。語言服務這個概念最早指代語言翻譯服務,但是隨著各國之間交流日益密切,促使語言服務需求多樣化,因而語言服務所涉及的領域也逐漸擴大融入各行各業。

圖1 2008—2022年發文量圖
從2018起我國語言服務的研究整體呈上升式發展,大致可分為3個階段:
(1)2008—2011年屬于緩慢發展階段,發文數量為13篇,占總發文量的4%。這幾年隨著北京奧運會、冬奧會以及2010年上海世博會等國際賽事的相繼舉行,逐步打開了我國語言服務市場,推動了我國語言服務行業的發展。發文量也隨之緩慢上升。
(2)2012—2016年屬于平穩發展階段,發文數量的總體規模仍然很小且增長緩慢。共發文86篇,占總發文量的24%。2012年相對2011年發文量也有了較大的增幅。其中和國家政策也有很大關系,2012年12月《國家中長期語言文字事業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2—2020年)》指出,要建立語言文字應用咨詢服務平臺,為社會提供語言文字政策法規和使用方面的咨詢服務。也提出了應急語言服務的相關問題。2012—2016年,雖然每年發文數量增幅不多但是語言服務的理論得以持續完善,為后期語言服務快速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3)2017—2022年屬于快速發展階段,共發文259篇,占總發文量的72%。2016年是一個分水嶺,從2016年發文量為17篇到2017年突然增至28篇。2017年發文量大幅增加的原因:首先,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推廣屬于國家語言服務的首要任務。我國加快推進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普及;其次,2017年我國在“一帶一路”、冬奧會、特殊人群等方面的語言服務取得了顯著的進展。
2.2.1 作者發文量以及作者共現圖譜
從文獻發表量來看,文獻發表最多的作者是穆雷和王華樹,各發表15篇;其次是崔亮啟,發表13篇;王傳英和屈哨兵各發表7篇;王立非,發表6篇;沈騎、司顯柱、劉和平,各發表5篇。以上學者都屬于語言服務領域具有代表性的核心作者,見表1。

表1 作者發文量表
在作者共現圖譜中(見圖2),有幾位核心作者有較為緊密的研究合作關系,也是該領域的核心作者其中包括穆雷、王華樹、崔啟亮等人。但是作者共現圖顯示核心作者之間的連接線較少,這表明在該領域核心作者之間只存在少量零星的合作關系(如司顯柱和姚亞芝,徐大明和趙世舉等),而發文量居前的核心作者(如屈哨兵、沈騎、李現樂等),卻沒有形成緊密的聯系,學者間合作仍待加強。

圖2 作者共現圖
2.2.2 機構發文量以及機構共現圖譜
由表2可知,位列前10名的發文機構中,廣東外語外貿大學發文量居首,反映了其在語言服務領域所發揮的引領作用;其他9個發文機構中包括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北京語言大學、上海外國語大學和南開大學等8所高校,這說明高校在該領域研究中占據主體地位。

表2 機構發文量
從機構間的合作關系來看(見圖3),廣東外語外貿大學與其他大學合作最為緊密,在地域上看這些研究機構主要分布在北京、廣東、上海。可見,語言服務研究在地域上分布不夠廣泛,主要集中在超一線城市;其他地域的大學和機構對語言服務相關的研究較少,邊疆地區的語言服務更是鮮有學者探索。這側面反映出其他地方語言服務意識不強,不重視語言服務研究。

圖3 機構共現圖
對關鍵詞詞頻的統計(見表3),選取了排名靠前的20個關鍵詞。首先,從關鍵詞可以看出語言服務研究主題多樣化,其中,語言服務的詞頻最高(104次),其次是翻譯技術(22次)、語言產業(15次)、人才培養(14次)、語言規劃(11次)等;其次,觀察圖譜結構可知(見圖4),核心節點就是詞頻較高的關鍵詞,和圍繞核心節點的其他節點關鍵詞一起構成了該領域的熱門研究主題;再次,從圖4可知,語言服務的研究與翻譯技術、語言產業、人才培養等關鍵詞密不可分;最后,“一帶一路”、鄉村振興、普通話、人工智能等關鍵詞出現的頻次較低,表明其與語言服務聯系的文獻相對較少。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和加大國通語推廣力度。因此,可以將鄉村振興、國家通用語言文字、人工智能作為之后研究語言服務的切入點。

表3 關鍵詞詞頻圖

圖4 關鍵詞共現圖
關鍵詞突變圖可以反映出短時間內研究主題和該領域熱點話題的變化。展示了2008年到2022年期間與語言服務有關的排名前21的突變詞,如圖5所示。從關鍵詞突變情況來看,人工智能、語言政策、語言規劃等逐步成為新的熱點。

圖5 關鍵詞突變圖
隨著全球化的加速,語言服務涉及的范圍也越來越廣泛,由關鍵詞突現圖譜可知,21個突現詞大致可以分成3個階段。
(1)2008—2013年主要的研究熱點包括語言資源、奧運會等。2007年4月發布的國家語委“十一五”規劃中首次提到了語言戰略的研究任務,其次規劃中還提出了要建設語言基礎工程,開發語言資源[2]。相應的2008年—2010年研究熱點以“語言資源”為中心展開。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設立了“多語言服務中心聯合工作會”,該組織以44種語言為基礎,為人們提供了“無障礙”的語言環境。隨后大型體育賽事中的語言服務備受人們關注,2009—2012年關鍵詞突變為“奧運會”。
(2)2014—2017年主要研究聚焦于本地化、機器翻譯等。在數字化時代和全球化背景下,無論是國家對外傳播還是企業出海,不僅需要高質量的口筆譯服務,還需要一條高度信息化的本地化業務流程,以及社會對信息產品的語言文字本地化的需求,也致使“本地化”的研究在2012-2015年成為語言服務的熱點。2013年以來隨著的“一帶一路”的倡議的實施,歐亞各國貿易往來更為頻繁、相互合作也更為深入。與各國交流交往中語言互通必然是第一步,“翻譯”和“翻譯服務”相應的也成為語言服務中的熱點話題。
(3)2018—2022年關注點轉向人工智能、語言政策、鄉村振興等。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翻譯技術也不斷在進步,從最早的人工翻譯到機器翻譯再到人工智能,所以2019年-2022年語言服務關鍵詞突變為“人工智能”。可以看出“語言服務”中有關翻譯的關鍵詞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而不斷變化。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的實施,語言規劃和鄉村語言服務也逐漸成為熱點話題。
從關鍵詞突現時間來看,學界對語言服務的相關研究與政策導向、社會和科技的發展以及國家舉辦大型賽事之間有緊密的關聯。總之,語言服務要關注社會中的重大問題,其次語言服務要服務于國家的建設,助力于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
通過可視化分析對我國有關語言服務研究的作者、研究熱點、研究機構的分析發現大多數一線城市對語言服務的研究較為深入;關于“一帶一路”和鄉村振興相關的語言服務研究做得還不夠。
(1)地域應該重視語言服務,加強語言服務的意識。語言服務的相關研究在地域發展上呈現不平衡、不充分的態勢,要將語言服務意識融入高校語言人才培養過程中。增強國家軟實力。
(2)加強“一帶一路”翻譯人才培養。在“一帶一路”建設的背景下,翻譯人才的培養變得尤為重要。我國對翻譯人才的需求呈現出全新的特征,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為滿足“一帶一路”倡議的需要,高校應調整翻譯人才培養模式,注重創新,積極培養具備雙語復合能力、應用型能力和高端中譯外翻譯的人才,以推動“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3]。
(3)關注語言服務助力鄉村振興。隨著國家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鄉村語言的功能逐漸轉型,鄉村語言生活將面臨新的語境、需求和服務方式[4]。優質的語言服務是鄉村地區快速發展的需要。學界有必要深入研究鄉村語言服務,以期提升鄉村語言服務水平,為鄉村治理提供參考,助力鄉村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