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 王欣欣 盧恒 高五芝 孔孟
河南省中醫院(河南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生殖與男科(河南省鄭州市,450002)
先兆流產的發生與患者自身內分泌功能異常、不良嗜好、免疫紊亂等密切相關,其發生直接影響患者及胎兒身體健康[1]。先兆流產保胎患者由于過度擔心胎兒健康,可能出現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加之需服用保胎藥物治療,增加家庭經濟負擔,進一步加重患者心理問題,嚴重者會引發抑郁癥,危害極大[2-3]。同時,若患者在妊娠期間長期存有負性情緒,還會影響妊娠結局[4-5]。目前臨床多采用常規護理措施以減輕患者心理負擔,但影響先兆流產保胎患者負性情緒因素較多,護理措施缺乏針對性,難以維護患者心理健康。鑒于此,本研究針對臨床先兆流產保胎患者,調查分析影響其負性情緒的因素,以便為采取有效的護理措施,為促進患者心理健康提供參考。
選取2020 年1 月—2022 年12 月醫院收治的先兆流產保胎患者100 例為調查對象。納入條件:符合第9 版《婦產科學》[6]中關于先兆流產診斷標準;均自愿接受保胎,且生活獨立自主;年齡>20 歲;意識清晰,認知正常,可配合相關問卷調查及填寫量表。排除條件:有家族精神病史者;有甲狀腺病史者;因宮內異常、胎兒異常等因素造成的先兆流產者;依從性較差者。100 例先兆流產保胎患者中,年齡21~39 歲,平均28.64±3.12 歲。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編號:2019JDZX039)。
(1)臨床資料:包括年齡、文化水平、孕次、產次、居住地(農村、城鎮)、家庭人均月收入、有無不良妊娠史、受孕方式、丈夫是否異地、陪護家屬心理狀態、宮腔積液、社會支持、醫療費用支付方式(自費、醫保)。
(2)社會支持:發放社會支持量表(SSRS)[7],由專業人員在旁指導患者認真填寫,量表包括主觀支持(4 個項目,最低評分4 分,最高評分16 分)、客觀支持(3個項目,最低評分3分,最高評分12分)、支持利用度(3 個項目,最低評分3 分,最高評分12 分),共40 分,以SSRS 評分<20 分為支持較少;20~30 分為一般;>30 分為滿意。
(3)負性情緒:使用焦慮自評量表(SAS)[8]、抑郁自評量表(SDS)[9]評估患者的焦慮、抑郁情緒。SAS 和SDS 均內含20 個條目,均為100 分,其中SAS 內含驚恐、乏力、睡眠障礙、做噩夢、心慌、靜坐不能、手足顫抖、焦慮等20 個條目;SDS內含體重減輕、易哭、便秘、心悸、決斷困難、生活空虛感、思考困難、無價值感等20 個條目。SAS評分<50 分、SDS 評分<53 分,表明患者無焦慮、抑郁情緒,反之則表明患者存有焦慮、抑郁情緒。
采用SPSS 20.0 統計學軟件分析數據,計數資料組間率的比較采用χ2檢驗;多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 回歸模型。以P<0.05 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100 例先兆流產保胎患者中,有67 例患者SAS評分≥50 分或SDS 評分≥53 分,即有67 例患者存有焦慮、抑郁情緒,占比為67.00%。
單因素分析顯示,年齡、文化水平、孕次、產次、居住地與先兆流產保胎患者是否存有負性情緒無關(P>0.05);家庭人均月收入、有無不良妊娠史、受孕方式、丈夫是否異地、陪護家屬心理狀態、宮腔積液、社會支持、醫療費用支付方式與先兆流產保胎患者是否存有負性情緒有關(P<0.05)。見表1。

表1 先兆流產保胎患者負性情緒的單因素分析Table 1 Univariate analysis of negative emotions in patients with threatened abortion
以是否有負性情緒為因變量(有=1,無=0),上述單因素分析具有統計學意義的因素為自變量(賦值見表2),進行多因素Logistic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家庭人均月收入<5000元、有不良妊娠史、受孕方式為試管嬰兒、丈夫異地、陪護家屬有負性情緒、宮腔積液≥2 cm、社會支持較少、醫療費用支付方式為自費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容易產生負性情緒。見表2、表3。

表2 先兆流產保胎患者負性情緒的影響因素變量賦值情況Table 2 Variable assignments of factors influencing negative emotions in patients with threatened abortion

表3 先兆流產保胎患者負性情緒的多因素分析Table 3 Multivariate analysis of negative emotions in patients with threatened abortion
先兆流產患者多伴有腹痛、陰道出血癥狀,加之其擔心胎兒發育,難以避免出現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9-10]。而負性情緒會造成患者應激反應加重,出現血壓升高、睡眠障礙、心率異常等情況,影響母嬰健康[11-12]。因此,臨床分析影響先兆流產保胎患者負性情緒的相關因素,并采取針對性的護理措施,對母嬰身體健康具有積極意義。
本研究結果顯示,100 例先兆流產保胎患者中,有67 例患者SAS 評分≥50 分或SDS 評分≥53 分,即有67 例患者存有負性情緒,占比為67.00%;多因素Logistic 回歸分析顯示,家庭人均月收入<5000 元、有不良妊娠史、受孕方式為試管嬰兒、丈夫異地、陪護家屬有負性情緒、宮腔積液≥2 cm、社會支持較少、醫療費用支付方式為自費是導致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存有負性情緒的重要因素。分析原因在于:①家庭人均月收入<5000 元。良好的經濟基礎是先兆流產保胎患者住院保胎的保障。若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家庭人均月收入<5000 元,經濟條件較差,將難以支付醫療費用,導致患者心理負擔加重,易引發焦慮、抑郁情緒。②有不良妊娠史。有不良妊娠史的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其更渴望擁有健康寶寶,更擔心胎兒健康,難以避免存有負性情緒[13]。③受孕方式為試管嬰兒。越來越多的不孕不育患者選擇試管嬰兒,但試管嬰兒成功率不高,且易出現先兆流產情況。相比于自然受孕的先兆流產保胎患者,選擇試管嬰兒的患者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在妊娠時承擔著更大的痛苦與經濟壓力,更希望胎兒健康出生,故受孕方式為試管嬰兒的患者存有負性情緒。④丈夫異地。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受懷孕影響,機體激素波動較大,易出現情緒變化,而丈夫作為最好的傾聽者和陪伴者,其肢體接觸和日常照顧可安撫患者負性情緒[14]。丈夫異地的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則無法感受來自丈夫的關愛,情緒得不到舒緩,進而加重不良情緒。⑤陪護家屬有負性情緒。陪護家屬是先兆流產保胎患者最重要的看護者,若其存有負性情緒,將會直接影響患者自身心理狀況。同時,陪護家屬有負性情緒,將難以為先兆流產保胎患者提供良好的照護,也無法給予患者精神上的幫助,導致其保胎信心下降,是導致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出現負性情緒的重要因素。⑥宮腔積液≥2 cm。宮腔積液≥2 cm的先兆流產保胎患者,住院保胎時間和陰道出血持續時間較久,會增加不良妊娠結局風險,進而導致患者出現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⑦社會支持較少。社會支持是家庭成員、同事、朋友在先兆流產患者住院保胎中所提供的精神、物質支持[15]。先兆流產患者在保胎期間痛苦和壓力較大,其對家庭關注度要求會更高,若家屬、丈夫未關注患者心理健康,未給予更多的物質、情感支持,易誘發多種負性情緒。同時,先兆流產患者在保胎期間需靜養,不能參加朋友聚會,也會遠離工作圈,故在朋友、同事方面獲得的情感支持較少,加之醫護人員多關注患者疾病,常忽視其心理健康,進而導致該患者存有負性情緒。⑧醫療費用支付方式為自費。有醫保的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多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且部分檢查項目免費,此類患者無需擔心醫療費用,經濟壓力也較低。而需要自費的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其需自身承擔住院費用、檢查費用及保胎藥物,此類患者需承受較大的經濟負擔,故其多存有負性情緒。
根據影響因素,針對先兆流產保胎患者負性情緒可采取以下護理措施加以干預:①充分考慮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家庭經濟條件及醫療費用支付方式。針對經濟條件差、自費者,護士需加強與患者的交流,認真傾聽其內心顧慮,并指導其有效利用社會援助資源,以此減輕經濟負擔,緩解負性情緒[16-19]。②護士多與患者陪護家屬溝通。了解家屬內心需求及負性情緒產生原因,給予針對性疏導,并告知家屬負性情緒對患者心理和保胎效果的影響,減輕陪護家屬不良情緒,維護患者心理健康[20-23]。③了解患者受孕方式、有無不良妊娠史。尤其關注選擇試管嬰兒的患者和有不良妊娠史的患者心理狀態,并采用視頻、圖文結合等方式告知患者及其家屬先兆流產原因、危害、保胎措施及保持良好心理的重要性等,以便減輕患者負性情緒,繼續妊娠[24-27]。④鼓勵患者家屬、丈夫、朋友、同事多給予患者關愛和支持,適當陪伴患者,幫助其發泄心中不良情緒,促使患者以積極的態度正確面對疾病,改善妊娠結局[28-30]。
綜上所述,家庭人均月收入<5000 元、有不良妊娠史、受孕方式為試管嬰兒、丈夫異地、陪護家屬有負性情緒、宮腔積液≥2 cm、社會支持較少、醫療費用支付方式為自費是導致先兆流產保胎患者存有負性情緒的重要影響因素,對此臨床應施以針對性護理措施,消除上述因素對患者的影響,維護其心理健康,確保母嬰健康。但本研究為單中心研究,納入病例數量有限,并且觀察分析的因素不全,故尚未完全明確所有影響因素的作用,有待進一步深入開展更大規模和范圍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