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目的:古箏作為中國最古老的民族彈撥樂器之一,至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經過數代人的傳承和中西方音樂文化的交融,古箏的面貌煥然一新。演奏技法與定弦的改革,革新了古箏的音響效果。隨著我國古箏音樂的變革與創新,古箏“新音色”應運而生,同時也把古箏文化推向了新的高潮。從1945年起,“新音色”成為一種重要現象。到了現代,“新音色”已成為一種特殊的流行趨勢。文章旨在弘揚古箏文化,認為在發揚當代箏樂的同時不能忽視傳統箏樂對當代箏樂的影響,并且致力于感受古箏“新音色”在音樂演奏與創作中展現的魅力。方法:一是文獻查閱法,通過研究古箏“新音色”歷史與查找國內文獻,涉及古箏形制的發展以及調式調性的變化等方面,逐一分析其特性;二是實踐心得研究法,在研究此論題的過程中,通過親身演奏深刻體會“新音色”的不同之處,從而得出相關結論。結果:“新音色”的歷史背景與傳統曲目的改編有很深的淵源,但在詮釋古箏“新音色”方面,不僅要注重分析技法和音效,形制的改革、作曲的進步以及演奏形式的變化都對“新音色”的發展產生了影響,這種新嘗試豐富了古箏音樂的語言,使其得到了更加全面的發展。結論:文章從古箏形制的改革、演奏技法的創新以及“新音色”現代作品的呈現等方面闡述古箏的“新”音響效果,并分析其現狀和特性。
關鍵詞:當代古箏;“新音色”;創新實踐
中圖分類號:J632.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4)01-00-03
在箏樂發展史上,最早使用古箏“新音色”的是河南箏派的曹東扶先生,早在1936年,曹東扶先生就改編了傳統樂曲《打雁》里比較生硬的段落和句子,運用游搖和快速止音來模仿槍聲,并模擬了大雁哀鳴等音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隨著民族音樂事業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創作者開始創作“新音色”作品,趙玉齋先生在創作《慶豐年》時運用左手刮奏的形式營造豐收時的熱鬧氣氛;王昌元先生在創作《戰臺風》時,運用扣搖的方式體現勞動人民不畏艱險抗擊臺風的精神。90年代后,大批創作者加入“新音色”作品創作的行列,王中山先生在《溟山》中運用拍打琴弦和琴面的方式來體現大山中四季的景色變幻;王建民先生的《西域隨想》則是用敲擊古箏的形式來展現多姿多彩的新疆生活[1]。通過上述內容可以發現,“新音色”的歷史背景與傳統曲目的改編有很深的淵源,但對古箏“新音色”的詮釋,技法和音效只是其中一部分,此外還有形制的改革、作曲的進步以及演奏形式的變化等,都對“新音色”的發展產生了影響,這種新的嘗試使古箏音樂的語言更加多樣,發展更加全面。
1 關于古箏“新音色”的闡釋
音色,又稱音質,指對聲音的感覺特性,由不同發聲體材料與結構決定。古箏演奏所產生的音則為音色,通常情況下古箏的音色是較為悅耳和有規律的。但在現代古箏作品中,越來越多的作曲家開始尋找新的演奏形式來表達自己的思想,進一步迎合大眾需求。因此便產生了運用古箏來演奏電子音樂、打擊器樂和模仿各種自然的聲音等現象,甚至還有一些創作者研發出不同形制的古箏來演繹特殊的作品等,這也是本文所探討的“新音色”,它在當代古箏演奏中占據重要的地位。
2 古箏形制的發展
關于古箏的歷史發展眾說紛紜,其形制起源也有待考究。在秦朝初期,古箏只有五弦,秦漢時逐漸演變為十二弦箏或十三弦箏,在清代古箏又增加到十六弦[2]。當時,大多數琴弦是用尼龍弦或鋼絲弦制成的,尼龍的聲音小,鋼絲弦余音過長,張力不足,限制了箏的表現力。在不斷發展演變的過程中,箏的形制也不斷更新,最終形成了如今由王巽之先生所改革的二十一弦尼龍鋼絲箏。
隨著古箏音樂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作曲家對作品創新有了不同的見解,新一輪的古箏形制改革和演奏技法創新也隨之開始,出現了多聲箏等不同形制的古箏。多聲箏較以往的二十一弦箏有所不同,是由李萌老師于近現代改革的多聲弦制古箏。它是在二十一弦箏的基礎上于琴的左下方增加一個十六弦的演奏音區,使多聲箏可以演奏五聲弦制和七聲弦制的作品,從根本上解決了古箏在日常轉調上的難題[3]。與此同時,隨著古箏形制的改革,傳統的演奏技巧也在慢慢發生轉變,作曲家的創作思路也越來越開闊,這促進了古箏音樂的進一步發展。因此現在的古箏和以前的古箏相比,無論是形制還是彈奏技巧,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些變化都是圍繞最初的古箏展開的,隨著時代和音樂的發展,箏這個古老的樂器也在逐漸適應現代化發展趨勢。
3 人工調式在樂曲創作中的發展
作為當代社會的產物,人工調式現已十分常見。與傳統的調式方式不同,古箏人工調式脫離了固有的調式規律,衍生出新的音色。在古箏作品中,人工調式的運用分為非五聲音階八度排列、交替八度排列以及八度不重復排列,這三種組合排列形式開新型古箏定弦的先河[4]。首先,以王建民先生創作的《幻想曲》為例,其就是較為典型的非五聲音階八度排列,曲目是在D宮調式的基礎上,把原本的商音升高半音,羽音降低半音,之后重復,從而得到一種新的人工定弦方式。此種定弦方式加入了大小三度以及小二度的特性音程進行對比,充分體現了云貴地區的風俗文化以及復雜多變的音響效果[5]。
其次是交替八度排列,以《山的遐想》為例,作者將羽調式和宮調式相融合并交替排列進行定弦,打破了以往定弦中只能出現一種調式的規律,拓寬了多種調式的范圍。這種特殊的定弦形式通過不同的音域使得樂曲跌宕起伏,擴大了聽眾的幻想空間。
最后是八度不重復排列,這種定弦手法是根據作者對曲目的需求而創造的,一般無規律可循,可以充分表達作品的情感和內涵,在創作極具地域風格特色的曲目或進入21世紀后的現代作品時常常會使用這一手法,代表曲目有《蓮花謠》《西部主題暢想曲》等。
4 當代演奏技法的創新
本文把古箏“新音色”分為弦上“新音色”與弦外“新音色”兩種。其中,弦上“新音色”包括義甲滑弦、拍打琴弦、泛音連奏以及弦上運弓等,弦外“新音色”則是通過拍打非演奏區域或是用義甲進行敲擊從而模仿打擊樂等音效。下面將分析一些作者的代表性作品(見表1)。
通過上述內容,發現當代古箏作品常會使用一些新技巧來呈現新的音響效果,下面以《溟山》《曉霧》這兩首樂曲為例,分析古箏“新音色”的具體體現。
4.1 《溟山》
在此曲的引子部分,作者采用了“刮奏式泛音”這種新型演奏技法,左手利用泛音的演奏形式跟隨右手進行刮奏,采用六連音的節奏型突出流暢感。作者在此處設計快速移動的泛音,充分展現了如山間流水般輕快的感覺,同時使用泛音這種演奏方式又能給人神秘感(見圖1)。
4.2 《曉霧》
《曉霧》這首曲子運用了一種較為新奇的技法,即用義甲側面擦弦產生新的音響效果,其他曲目很少會運用這種技法,這種技法的運用對《曉霧》的整體演奏起到了畫龍點睛的效果[6]。一般情況下,演奏者通常使用義甲正面觸弦的演奏形式,但在本曲中則是利用義甲的側面剮蹭琴弦,從而發出空山鳥語般的音效,這也體現了作曲者的別出心裁,給聽眾帶來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聽覺盛宴(見圖2)。
5 進步性與局限性
縱觀古箏音樂的發展史可以發現,當代古箏作品中的新技法、新定弦、新音色層出不窮,這給箏樂帶來了許多新的機會與挑戰。人們對古箏“新音色”的追求從未停止,促使其實現了長足發展。在早期發展階段,古箏“新音色”的推出在箏樂界備受爭議,一些人認為這違背了傳統作品風格,脫離了原有的韻味。但隨著人們審美水平的提高,大眾更加關注音色。大多數當代古箏創作者和演奏者對古箏“新音色”的接受度較高,積極將古箏“新音色”運用到創作和演奏中。與傳統古箏相比,當代古箏獨特的音響效果,不僅有助于表達創作者的思想情感,還有助于塑造音樂形象。古箏“新音色”不僅具有獨特的審美價值,還可以增強音樂的感染力,進一步彰顯古箏音樂的藝術性,引起聽眾共鳴。
20世紀80年代出現了許多關于古箏“新音色”的現代作品,實現了對傳統古箏音樂的突破和創新,并賦予其全新的時代內涵。古箏藝術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隨著時代的發展,雖然許多優秀的現代古箏樂曲逐漸進入人們的視野之中,但有些作品仍然停留在技法探索層面,這一點值得深思。如今,不少古箏曲目過于注重演奏形式和采用高難度技巧,忽視了曲目演奏中最基礎的旋律,作曲家創作“新音色”的目的是更好地傳播古箏音樂,然而現階段卻出現了本末倒置的現象,使古箏音樂喪失了原本的魅力。
6 結語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與創新,古箏演奏中“新音色”的應用范圍不斷擴大,其演奏技法也越來越多樣。目前,不斷創新的古箏傳統曲目和演奏技巧能更好地展現現代人對世界、自然、生活、社會的認識和理解,反映我國地方傳統民族音樂的特點,舞臺表現的張力明顯增強,演奏形式更加豐富,增強、提升了聽眾的認同感和融入度。需要注意的是,必須以嚴謹的創作和演奏態度對待我國古代民族樂器,不能本末倒置、嘩眾取寵。雖然我國古箏藝術逐步完善和趨于成熟,但目前古箏音樂仍處于發展的初級階段。現階段,古箏創作仍存在諸多亟待解決的問題,古箏曲目創作者要直面問題,積極采取解決措施,明確箏樂發展目標,為箏樂發展注入不竭動力。因此,未來須繼續鉆研古箏藝術,在注重傳播傳統文化的同時把“新音色”等具有代表性的特色發揚光大,從多方面努力,使我國的箏樂藝術永葆生機與活力。
參考文獻:
[1] 喻嬌.淺談特殊音效技法在多聲弦制古箏中的運用與發展[J].音樂時空,2015(17):19-20.
[2] 林浦鳳.當代古箏藝術的創新和文化審美屬性[J].藝術研究,2014(3):134-135.
[3] 荊靜茹.論多聲弦制古箏的發展及演奏特點[J].職大學報,2011(5):79-87.
[4] 李成.現代古箏的定弦及其應用研究[J].音樂時空,2015(19):110.
[5] 王建民.人工調式初探[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音樂與表演版),1992(1):18-20.
[6] 羅曌璽.古箏曲《曉霧》中復調技法與特殊音效的運
用[J].北方音樂,2018,38(24):77-79.
作者簡介:閻俊宇(2000—),女,江蘇徐州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音樂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