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石油ESG信息披露的經濟后果

摘要：以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有限公司作為研究對象，分析了其ESG信息披露的形式和內容，在此基礎上從企業融資成本、財務績效、非財務績效三個視角分析其ESG信息披露帶來的經濟后果。研究發現，良好的ESG信息披露質量，可以使公司的資金成本下降、財務績效提升、投資者關系得到改善等。

關鍵詞：ESG信息披露；中國石油；資金成本；財務績效；非財務績效

中圖分類號：F275；X322

ESG不僅對企業可持續發展具有指導作用，還對經濟高質量發展起著推動作用。企業公開披露ESG信息能帶來何種經濟影響？基于此問題，學者們圍繞經營績效、企業價值、融資成本、融資約束、投資效率等因素對ESG信息披露進行剖析，但現有研究基本以實證研究為主，鮮少有學者對某一行業的上市公司進行有針對性的分析。

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國石油）是一家石油化工行業的綜合性能源公司，在全球32個國家和地區開展油氣投資業務。2006年開始，中國石油的發展目標由關注利潤向企業價值最大化轉變，當年首次發布企業社會責任報告。本研究選取中國石油作為研究對象，探討ESG信息披露為其帶來的經濟后果，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指導性。

一、中國石油ESG信息披露概況

（一）披露形式

中國石油在 2019 年開始發布獨立的環境、社會和治理報告（2018 年之前為可持續發展報告）。中國石油對 ESG 信息的披露形式主要分為三種：一是年度報告，ESG信息只在附注及其他部分涉及到，并且內容較少，可用性較低，尋找信息的難度較大；二是環境、社會和治理報告，專業性最強，減少了信息使用者搜集信息的成本和閱讀負擔；三是網站披露，網站上的信息多為企業環境、社會和治理報告的提要和概括，重復性較高。

（二）披露內容

中國石油每年會通過網站、年報、《環境、社會和治理報告》披露 ESG 信息，網站、年報披露信息與《環境、社會和治理報告》披露的內容基本一致。披露內容主要以環境、社會和治理情況為主體，以具體的實質性議題為內容展開討論，如2023年ESG的實質性議題有23個，包括董事會治理、科技創新、能源轉型、碳排放管理、安全、健康等。

二、中國石油 ESG 信息披露對企業資本成本的影響

中國石油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對ESG信息進行披露，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信息的不對稱性，同時也降低了資本成本。資本成本主要為權益資本成本和債務資本成本。

（一）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

權益資本成本通常會受到市場和其他多種因素的影響，因此，本研究使用資本資產定價模型對權益資本成本進行計算，權益資本成本=無風險利率+風險溢價，即：Ks=Rf+β（Rf-Rm） [1]。本研究基于同花順數據庫和東方財富數據庫中的中國石油年末的β值和中國人民銀行每年公布的基準存款利率進行后續計算，最終運用資本資產定價模型公式計算出權益資本成本，如表1。

根據表1得知，2019—2020年權益資本成本處于下降趨勢，下降幅度為5.07%；這是由于中國石油在2019年第一次發布ESG報告，公布了更多非財務信息，增強了利益相關者的投資信心，也從側面反映出披露非財務信息可以獲取更多的投資者青睞。由于2021年第一季度東歐地區爆發政治沖突，導致國際油價一路飆升，造成市場風險顯著提升；為了保障國家能源安全，中國石油采取提高支出和提高價格的措施，進而提高了權益資本成本。由2022年數據可知，在政治沖突緩解時，權益資本成本又下降至正常水平。

（二）對債務資本成本的影響

通常情況下，債務包括短期借款、長期借款和應付債券，本研究對這三種債務加權計算得出債務資本成本，如表2。

通過表2可以發現，2019年中國石油第一次發布ESG報告，公布了更多的非財務信息，2020年稅前債務資本成本顯著降低0.84%；2022年的稅前債務資本成本比2021年高出0.9%，主要是由于全球經濟的復蘇和宏觀經濟政策調控，導致短期借款利率增長2.65%，為應對突發形勢，中國人民銀行迅速采取了寬松的貨幣政策，間接引起中國石油的稅前債務資本成本增加。

三、中國石油ESG信息披露對企業財務績效的影響

（一）對盈利能力的影響

盈利能力指公司獲取利潤的能力，本研究以銷售凈利率和凈資產收益率作為衡量指標，深入研究ESG信息披露對企業財務績效產生的影響，并加入同行業企業中國石油化工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國石化）進行對比分析。

如表3所示，中國石油的兩項指標在2017—2019年均低于行業平均水平，這是因為北海布倫特原油等國際油價的波動影響了中國石油的營收。2019年中國石油首次發布ESG報告后，兩項指標均高于行業均值。近年來，中國石油的ESG信息披露更是拓寬深度，提升了信息透明度，充分的ESG信息披露幫助企業提升了盈利能力。

（二）對償債能力的影響

償債能力是指企業償還債務的能力，本研究選擇流動比率（如圖1）分析中國石油ESG信息披露對短期償債能力的影響，選擇資產負債率（如圖2）研究對長期償債能力的影響，并加入同行業有同類項目的中國石化進行對比分析。

對比中國石油和中國石化的流動比率與資產負債率可以發現，兩項指標變化趨勢一致且呈正相關關系。由于中國石油發布了ESG報告，雖然流動比率在2019年有小幅度下降，但下降幅度比行業均值和中國石化都低。

結合圖2可以發現，中國石油與中國石化的資產負債率與行業均值變化趨勢總體保持一致；但是在2021年，中國石油呈現下降趨勢，中國石化與行業均值卻穩步保持上升水平；根據相關數據以及調查得知，在本年度中國石油披露ESG信息量達到近幾年的峰值，側面證實了其較強的償債能力。

四、中國石油ESG信息披露對企業非財務績效的影響

（一）對環保貢獻的影響

環境是ESG信息披露的一個重要方面，貫徹ESG理念，可以使企業更加注重生態環境保護和污染治理，從而推動生態環境保護與生產經營協同發展[2]。本研究從2018—2022年中國石油污染物的排放量變化，分析中國石油對環境保護所做出的貢獻。

如表4所示，2018—2022年，中國石油的污染物排放量整體呈下降趨勢，2021年化學需氧量及二氧化硫排放量均大幅下降，降幅分別為76.05%和88.54%。說明中國石油披露ESG信息后，更加重視環境保護，積極推進綠色低碳發展，為生態治理與清潔能效添磚加瓦。

（二）與投資者關系的影響

為了滿足投資者的不同信息需求，有效維護股東利益，中國石油明確規定企業要定期向外界披露ESG信息，向市場傳遞企業應對氣候變化、保護生態環境、優化公司治理水平所作出的積極舉措。

分析第三方獨立調查機構開展的投資者滿意度調查結果（見表5），對比2018—2022年殼牌、中國石化與中國石油的投資者滿意度指數，可以得出結論：ESG信息披露是與投資者構建良好關系的重要渠道。

五、結語

優秀的ESG信息披露可以起到提升企業形象的作用。企業通過公開披露在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方面的表現，可以提升企業的透明度，增強投資者的信心。優質的ESG信息披露，可以降低融資成本，推動企業改善財務績效[3]。中國石油通過ESG披露，在降低信息不對稱程度的前提下，更易獲得外部投資者的認可，有利于緩解融資約束和降低資本成本。

參考文獻：

[1]邱牧遠，殷紅.生態文明建設背景下企業 ESG 表現與融資成本[J]. 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19，36（3）：108-123.

[2]周玲燕，王波，蔣玉娟.ESG信息披露的經濟后果研究：以華能國際為例[J].財務管理研究，2024（3）：54-61.

[3]李江濤，潘移江.ESG表現對企業財務績效的影響研究：基于媒體關注視角[J].國土資源科技管理，2022，39（1）：96-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