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國船政文化博物館珍藏有一份清光緒十年十二月(1885年1月)福州將軍穆圖善頒給監生黃秀標的功牌。此功牌不僅是中法馬江海戰期間將士英勇抗敵的重要歷史見證,同時也反映了晚清政府在應對外敵入侵時,對英勇將士所采取的表彰與獎勵機制。功牌保存狀況完好,通過分析其主要內容、形制特征及頒發過程,不僅能夠析出清代功牌頒發激勵制度及其發展歷史,同時可以窺見中法馬江海戰的歷史片段,具有一定的研究和文化價值,是一份極為珍貴的實物資料。
關鍵詞:黃秀標;監生;功牌;中法馬江海戰;功牌制度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23.001
功牌為封建社會時期賞給有功者的一種獎牌。在清代,高級官員為獎勵有突出貢獻的所屬下級官員或將士賞發此類的功勛獎牌,是授予有功將士的一種榮譽證明,類似于現代的獎狀、勛章或嘉獎證書等,具有表彰和獎勵的功能。中國船政文化博物館珍藏有一份清光緒十年十二月(1885年1月)福州將軍穆圖善頒給監生黃秀標的功牌,記錄了監生黃秀標在中法馬江海戰中駐守長門、勇驅外敵的歷史。
1 黃秀標功牌簡況
功牌內容謄錄如下(功牌中未能釋讀的文字用“□”表示):
功牌
欽差幫辦福建軍務福州將軍世襲云騎尉西林巴圖魯穆
為給發功牌事
照得本將軍欽承簡命,督師辦理軍務撫駐長門等處,本年七月內與法人開戰,迭獲勝仗擎翻敵船奪獲軍械,斃敵甚多。
奏奉八月初一日上諭
出力將弁從優保奏等因欽此,欽遵在案除將應給獎敘分別奏咨辦理外,所有查明打仗奮勇及在事尤為出力者,應照例章給予軍功頂戴,以資觀感。茲查有監生黃秀標青白堪以賞給五品頂戴以示鼓勵而昭激勵
余咨部注冊外合行給發,為此仰該弁遵照仍當勉圖上進,冀應懋賞,切勿始勤終怠,有負本將軍激勵戎行,互意凜遵毋違
須至功牌者
右牌仰監生黃秀標執此
光緒十年十二月十五日給
監印官鹽提舉銜過缺即□□□□□□
欽差幫辦大臣福州將軍行
功牌形制特征:
紙質,橫長64厘米,縱高66.5厘米。周邊印有雙龍戲珠精美紋飾,輔以火焰紋,符合清代功牌文印的標準制式。文字布局清晰,在受頒者“監生黃秀標”處均有特意批點,左側朱批“行”,上方鈐蓋兩處關防大印,其中上位置斜蓋大印為騎縫章,以作防偽。功牌一式兩份,左牌留用存檔,右牌頒本人收執,詳細記錄了受賞人員黃秀標的身份、軍功事跡及獎勵信息,但并未標明官職。作為獎勵和榮譽的象征,功牌用于鼓勵將士建立功業,并非直接授予具體官職。
2 黃秀標功牌頒發歷史背景
①受頒功牌者。黃秀標(1850—1895),字寶玉,福建南平浦城縣人,清朝監生。中法馬江海戰期間,隨福州將軍穆圖善駐守長門等處,負責閩江炮臺軍務,與守臺將士一起頑強作戰,表現英勇。戰后,穆圖善上奏為有功人員請獎,黃秀標因此獲得了五品頂戴的功牌,以表彰其軍功。
②頒發功牌者。功牌題頭明確記載了頒發者的具體身份與銜位品級,“欽差幫辦福建軍務福州將軍世襲云騎尉西林巴圖魯穆”,即中法戰爭時期的福州將軍穆圖善,顯示了功牌的權威性。這里的“西林巴圖魯”是穆圖善的封號,“巴圖魯”是滿洲語,意為勇士,將士有戰功者,可獲此封號。
福州將軍穆圖善,滿洲鑲黃旗人,字春巖,那拉塔氏,世居黑龍江齊齊哈爾,初以驍騎校遷參領,轉戰直隸、山東、湖北、安徽等地,鎮壓太平軍,因功賜“西林巴圖魯”勇號,后擢升至副都統。同治六年(1867)任陜甘總督,光緒五年(1879)出任福州將軍,是中法馬江海戰中水師騎營的最高指揮官。光緒十二年(1886),穆圖善被授為欽差大臣,會辦東三省練兵事宜,翌年卒于軍中。
中法馬江之戰中實際指揮官主要有會辦福建海疆事宜大臣張佩綸、船政大臣何如璋以及福州將軍穆圖善,駐扎在馬尾抗敵的是張佩綸與何如璋,穆圖善鎮守長門。從中法戰爭期間駐閩臺部分官員信札以及軍機處電寄穆圖善等諭旨可見,駐閩臺部分官員始終保持聯絡,互通有無,共商戰事。馬江海戰開戰前,穆圖善已經駐守長門一月有余。法軍抵達馬尾后,為把握有效戰機,阻止法艦深入馬江,穆圖善多次上奏表示法軍入侵情形:
“法仍兩輪在馬尾。聞孤拔已到,兩鐵船在口外,尚有續到。已遵旨照會法領事。惟法人包藏禍心,空言難阻。旨戒生釁,阻路議不敢輒行,現已深入我船局。現善隊駐長門,綸以兩營顧馬尾,亦難策應。(閏五月二十六日)。”
“法船進閩港三,分二泊馬祖澳,一泊北龜渡,緊對長門。今一逼閩安,余環馬尾。既不得阻止,又必俟撲犯登岸始還擊,彼操勝算,我失先著。查法七船,有兩小船可直抵南臺,再任出入,分布南北,首尾不能兼顧,戰無可戰,當遵旨靜以待之。左相督閩久,必知地勢,請代奏,示機宜,為閩計,即為大局計。(六月初六日)。”
1884年8月23日(七月初三日),馬江海戰爆發,激戰四日后,8月27日,法艦隊停泊琯頭,法軍主將孤拔親自率隊駛向長門。在法艦發起攻擊時,穆圖善率兵伏擊,督勇抗法,雖未能阻止法艦出口,但他的堅決防守和反擊給法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在穆圖善的指揮下,8月27日至29日的長門地區戰斗中,長門炮臺重創法軍軍艦,斃敵數人。戰后,張佩綸上書清廷的奏折中提到,“福州將軍穆圖善,駐守長門,因敵船內外夾攻,未能堵其出口,而督軍力戰,尚能轟船殺敵,功過尚足相抵,著加恩免其置議”。
穆圖善的軍事行動和指揮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法軍的進攻速度,取得局部勝利,雖然最終未能改變戰局,但他的抵抗行動和對法軍的打擊,顯示了他的軍事策略和對抗外敵的決心。戰后,穆圖善因功過相抵,未受清廷的嚴厲處分。
③功牌所涉“長門”。1884年8月23日13時56分,法國遠東艦隊在司令孤拔的指揮下突然向船政輪船艦隊發起進攻,挑起中法馬江海戰。此戰主要分為馬尾戰役、閩安戰役、長門戰役三個階段,不僅有江上作戰,也有岸上作戰。
“天下濱海諸省,獨福州海口奇險天生。”①從閩江入海口到馬尾航程的30多千米,航道狹長,地形復雜,且需要穿過閩安的南北岸炮臺、海口處的長門炮臺及金牌炮臺的火力范圍,是一處天然的防衛屏障。“照得本將軍欽承簡命,督師辦理軍務撫駐長門等處”,功牌文字中提及的“長門”與“金牌”隔江相望,是進入馬江的第一道關卡,此處江面寬380米,有連江口、五虎口、芭蕉口三個進出口,任何一處想要抵達或駛出馬尾都需要經過長門炮臺與金牌山炮臺一帶。
由于長門地區在地理位置上有十分重要的戰略地位,清政府歷來十分重視這一區域的防守。海戰爆發前,福州將軍穆圖善受命坐鎮指揮,率八旗洋槍隊三營與建寧總兵張德勝六營分駐長門、金牌、劃鰍、琯頭,另水師一營分扎沿江一帶,共十營兵力,兵勇數量十分可觀。長門地區設置炮臺主要包括8處:長門炮臺克虜伯大炮9尊,土炮數門;電光山炮臺,英國造大炮3尊;七娘灣炮臺,28生(280毫米)克虜伯后膛炮2尊;射馬炮臺,舊式土炮若干;劃鰍山炮臺,舊式土炮若干;金牌門暗炮臺,舊式土炮若干;獺石炮臺,110磅(約49.9千克)彈阿姆司特朗前膛炮等炮6尊;壺江島炮臺,舊式土炮若干②。其中長門炮臺位于連江縣長門村的電光山上,主炮臺舊有楹聯:“大地聳巍峨,環列群山皆壁壘;雄關嚴鎖鑰,天然砥柱挽狂瀾。”左邊墻體有“東南保障”字樣,右邊墻體有“銅墻鐵壁”字樣。長門炮臺與射馬炮臺、劃鰍炮臺,以及隔江的瑯岐島金牌炮臺、熨斗島炮臺等形成掎角之勢,江面“雙龜把口”,江口“五虎守門”,共同扼守閩江口最狹隘的咽喉地帶,形勢十分險要。
馬尾激戰后,法軍從馬尾撤離,沿馬江駛向下游。1884年8月25日,法軍決定炮轟沿江兩岸炮臺,強行駛出閩江口。當日法軍最強大的大型裝甲艦“拉加利桑尼亞”號意圖闖入馬江,轟炸兩岸炮臺。當日穆圖善駐守長門炮臺,指揮將士猛攻,長門、金牌炮臺對準目標后,炮彈連續命中,準確轟向敵艦,“拉加利桑尼亞”號不得不掉頭逃往閩江口外。“炮臺給予這條軍艦的損失,一定相當嚴重,這艘軍艦后來駛往香港大塢維修去了。”③
大量的兵力及防守部署能夠明確顯示清政府對于堅決抵抗法國侵略勢力的決心,對法艦“拉加利桑尼亞”的打擊可以看出炮臺能夠發揮出相當的戰斗力,對來自海上的敵人作出堅強抵御,但由于閩江兩岸炮臺炮口大多朝向固定方位,對準閩江口外,對于背側即來自上游的敵人,卻難以形成適戰的打擊火力。
1884年8月27日,法國艦隊突破閩安防線后,率8艘艦船開到琯頭附近停泊,“杜規特寧”號巡洋艦就由一艘汽艇引領,單獨往長門方向開赴過去,到長門后往炮臺用巨炮轟擊了一個鐘頭,但山上的一些中國步槍手給法軍帶來了相當大的困擾。“杜規特寧”號巡洋艦隨后回到艦隊,同時,另外一艘法艦轟毀了炮臺附近的一座營壘。法國人這一天的損失是陣亡軍官一名、士兵三名和受傷若干名④。
1884年8月28日,法船開炮,火力劇烈,將軍穆圖善率兵勇假設空壘,匿兵不動,等待法船行至炮臺處,促起反擊,斬敵人數名,法船只能退回琯頭。在馬江慘敗的情形下初次取勝,實屬不易。
1884年8月29日,法船由于糧煤、彈藥都已枯竭,急謀出口。由于炮臺構造不得力,我軍無力阻止,但經過長門炮臺時,眾將士仍然努力作戰,遏制法軍。在這之后,法艦全隊駛離閩江⑤。
法軍將領孤拔在《海軍及殖民地部長電》中寫道:“……我們用炸藥炸毀了大部分大炮,還有一部分我不得不放棄炸毀的打算,因為如果對方反擊,我軍將會處于危險的火力攻擊之下。這是我從羅星塔出發以來碰上的唯一頑強的抵抗。……”
長達3天的激烈攻防戰,雖然因被法軍的優勢炮火壓制而失利,但在閩江通航戰期間,法軍也付出了很大代價,在沿岸炮臺工事的打擊下遭受重創,死傷數十人。1884年11月17日,福州將軍穆圖善上陳奏折為長門等處御敵將弁請賞,榮獲軍功者60余人,其中30余人獎以六品軍功各給功牌⑥。
3 探析清代功牌制度
黃秀標功牌頒發于“光緒十年十二月十五日”,提到“所有查明打仗奮勇及在事尤為出力者,應照例章給予軍功頂戴,以資觀感。茲查有監生黃秀標青白堪以賞給五品頂戴以示鼓勵而昭激勵”。這是清末時期出現的一種表賞形式,以“頂戴功牌”對有功之人表示嘉獎。以下將結合工作實際和有關參考文獻,以黃秀標功牌為入手,進一步探析清代功牌制度情況。
①功牌制度的起源。功牌誕生于明朝正統十四年(1449),明朝時期功牌材質為銀質,常為賞賜有功將士使用。至清朝時期,軍事力量更是作為確立政權的關鍵,統治者極其重視軍事功績,將戰功作為授予爵位和封賞的主要依據,功牌制度的發展也逐漸完善,形成了一套為激勵立功人員的標準獎勵機制。清軍入關前,統治者已經有使用功牌獎勵八旗有功將士的歷史,但沒有制定固定的獎勵制度。清軍入關后,賞賜功牌成了主要的軍功表賞方式⑦。
②功牌授予對象及頒發流程。清朝嘉慶之前,功牌發放基本保持著較為嚴格的標準,功牌的主要授予對象為軍功顯著的八旗武職人員、官兵以及應征奴仆。嘉慶之后,清朝對于功牌的頒發標準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放寬,不再僅限于八旗中立下戰功的軍官和士兵。在這一時期,無論是在政治、經濟、軍事還是文化等不同領域,只要個人做出了顯著的貢獻,如捐獻錢財物資、開設工廠、教育成就等,社會各界的杰出人士都有可能被授予功牌。但是對于官職較低的吏員等輔助性職位的人員,他們仍然被排除在獲得功牌的行列之外。此外,功牌的授予不僅限于國人,外國人在符合條件時同樣可以獲得。
功牌等次一般分五等,五等中有兩種類別,一是普通戰功功牌,二是沖鋒陷陣、攻掠城池、水上奪舟、招兵勸降等專項議敘作特殊功牌,將士、兵丁獲普通功牌者若累積到一定數量,可以授予爵位,特殊功牌者依照所獲功牌總數可被賜予世襲爵位資格。而到了嘉慶朝后,功牌統一改為五品至九品功牌,出現了“頂戴功牌”這一說法,其中以六品至九品居多,“五品軍功頂戴”一般授予軍功卓著之人⑧。
在質地方面,清朝功牌經歷了從銀質到木質、紙質的轉變。早期,功牌多為銀制,但到了清后期,由于清廷的經濟衰退和腐敗加劇,紙質和木質功牌逐漸成為主流,如清光緒年間船政大臣裴蔭森因藝徒劉棟臣造船有功而頒發的紙質功牌等。只有少量金屬材質的功牌,如清同治年間,船政中外合作成功時,頒發給有功之洋員、洋匠的御賜金牌、銀牌。
清前期,主要由兵部負責評定并記錄軍事功績,主持功牌的發放及相關具體事項。最終決定何時授予功牌以及對哪些人授予功牌,決定權在皇帝本人。發放功牌前,首先由統兵將帥根據官兵的作戰情形和戰功大小進行初步篩選和申報。申報材料需詳細記錄官兵的姓名、籍貫、職務、戰功事實等信息,并附上相關證明材料,然后,這些申報材料會被送交兵部進行復核,兵部會根據戰功大小、貢獻領域及頒發對象的不同進行分類處理,并制定相應的頒發標準和程序。
經過兵部的審核后,符合頒發條件的官兵將獲得相應功牌,功牌頒發時通常會舉行隆重的儀式,以示朝廷對軍功的重視和表彰。頒發后,功牌需要進行注冊備案,便于日后統計和升遷之用,注冊備案工作由兵部負責完成,并將相關信息記錄在案以備查考⑨。
從清咸豐朝開始,由于戰事頻發,為了能夠及時對將士進行激勵,各地被授權自行刊印填發功牌,之后再呈兵部備案,功牌的頒賞權限逐漸從中央下放到了地方省份和前線軍營。對頒發功牌的官員資格,清廷也做出了明確規定,只有具備直接奏事權的地方大員和軍營中的高級統帥才有資格印發功牌,通常為總督、巡撫、將軍等。
③功牌的作用及影響。功牌在清朝具有多重功能,體現在退休待遇、撫恤標準、仕途晉升等多個方面。首先,它是軍功人員獲得上級認可和統計的重要憑證。獲得功牌意味著軍功被正式記錄,并可作為未來升遷、封賞的依據。其次,功牌具有累積效應。在清朝,累積一定數量的功牌可獲得相應的封賞,如爵位、官職等。這種累積制度激勵了將士、鄉紳等積極建功立業。作為一種榮譽象征和身份標識,使獲得功牌者及其家族在當時社會中可以獲得更高的地位和尊重。榮獲功牌的軍官在退休后,還可以享受到全額薪水或保留官級的待遇。士兵獲得功牌后,則可免除官府徭役的攤派。對于八旗屬下奴隸而言,功牌更是擺脫奴隸身份的重要途徑。
通過頒發功牌表彰軍功和貢獻者,清廷不僅籠絡了人心、穩定了軍心民心,還借此機會加強了對地方的控制和管理。然而,隨著清政府腐敗加劇和功牌的泛化,功牌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價值。盜賣功牌的案件頻發,制假商人也隨之出現,破壞了功牌制度的公正性和權威性。但這種現象也從另一個角度反映出功牌在當時社會中的公信力和影響力,它仍然是人們所推崇和追求的榮譽象征。
4 結語
黃秀標功牌作為中法馬江海戰這一重要歷史事件的直接見證物,為我們揭示了中法馬江海戰的具體戰斗情況,展現了清朝時期包括黃秀標在內的將士們在捍衛國家主權、抵御外侮侵略過程中的英勇事跡,讓我們得以穿越時空的阻隔,近距離感受這場戰役的激烈戰況。通過這一實物,我們能夠更為準確、深入地探究這場戰役的發展軌跡。此外,黃秀標功牌還為研究清代軍功獎勵制度提供了視角,對于考證清代功牌制度的運作機制及社會影響提供了寶貴的實物資料和研究線索。
注釋
①唐景崧.請纓日記:下冊[M].北京:朝華出版社,2018:350.
②彭程.中法馬江之戰新探[D].桂林:廣西師范大學,2016.
③④⑤中國近代經濟史資料叢刊編輯委員會.中國海關與中法戰爭[M].北京:中華書局,1983:219-223.
⑥陳貞壽.中法馬江海戰[M].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7:131.
⑦姚敏.清代功牌制度考論[J].清史研究,2017(2):24-36.
⑧郭琪.同治光緒兩朝功牌[J].歷史檔案,2020(4):3.
⑨萬朝林.清代的軍功議敘獎賞制度研究[J].塔里木大學學報,2019,31(1):106-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