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當代博物館展覽與觀眾之間的關系

【摘 要】近幾年來全國各地博物館事業發展迅猛，隨著人們對于精神文化的需求和追求越來越高，對博物館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需求。而博物館與社會互動和對外展現的主要形態之一展覽也就顯得其尤為重要，這是推動文化傳播、繼承和影響的重要手段，是博物館和文物藏品存在價值的重要體現，更是博物館與觀眾之間最重要的互動環節。隨著社會的發展博物館舉辦的展覽與觀眾的關系也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在國際博物館協會對博物館定義不斷修改更新，加之人們對博物館的期望與需求不斷提高、熱度持續攀升的大環境下，博物館勢必要緊密結合最新定義、發展宗旨和人們的現實需求，特別是對觀眾觀展需求上、期望值和參與熱情等深入進行系統研究，勢必要進行系統性、多樣性、可持續性的創新和融合，這樣博物館才能更好地借助社會、觀眾的力量促進展覽質量不斷提高。

【關鍵詞】博物館；展覽；觀眾

【中圖分類號】G26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4198（2024）22—256—03

引言

我國的博物館事業雖然起步較晚只有短短幾十年而已，但隨著國家社會經濟、文化取得巨大發展和成就，博物館事業發展也同樣取得新的更高的成就，無論從每年新館增長數量、業務范圍、所承載的文化傳承、傳播水平、整體綜合質量等都有了飛速的進步，特別是在近幾年來館內文物藏品的管理和學術研究方面、文物藏品闡釋方面，展覽舉辦數量和質量水平上。中國加入國際博協以來，特別是2010年第二十二屆國際博協大會在上海成功舉辦，會議通過并發表了由各國代表形成共識的《上海宣言》，強調大會的主題“博物館致力于社會和諧”是一個對全世界意義深刻且能引起共鳴的概念，提倡增強博物館在文化交流方面的作用與能力，倡導將博物館在多元文化交流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強調博物館對提高專業技能、素質及新型合作模式日益增長的需求，為不同人民、不同文化及各種知識結構的互動提供一個組織化的平臺。

一、當前博物館行業展覽的情況

目前博物館舉辦的展覽就是一個敘事的過程，最根本目的就要提高人們觀展時的，直觀體驗感和文化傳播的可及性、包容性和多元化，達到其文化影響和精神文明延續傳承的目的。根據最新數據，2022年全國已備案博物館總數達6565家。過去一年全國博物館舉辦線下各種展覽3.4萬個，接待觀眾5.78億人次。這組數據里面可以看到博物館舉辦展覽數量之多和參觀觀眾數量的龐大，特別是現在隨著博物館參觀熱持續，展覽數量和參觀人次還會不斷攀升提高，雖然每年博物館舉辦的各類展覽數量很多，但真正能讓觀眾記憶深刻、反響熱烈、熱寵持久的卻寥寥無幾。傳統而言博物館的展覽其核心也就是由內容和形式組成的，已故前輩馬承源先生提出博物館的展覽內容決定形式，其核心要義就是：展覽上內容的學術性、真實性才是展覽陳列體系當中最主要的，形式作為藏品研究、學術內容的輔助。而李文儒先生認為展陳中更關鍵、更重要的是形式，從觀眾的角度來看，首先接收到的就是形式，觀眾只有通過形式才能進入到藏品的內容當中，如果只注重內容沒有形式，觀眾勢必會失去繼續觀賞下去的興趣。直到現在，兩位前輩的觀點仍然是既中肯又前衛的，時至今日，仍然具有指導意義[1]。

這兩種觀點是博物館早期對展覽中存在的一些局限性和問題的反思。然而，隨著博物館事業自身發展的需求，加上人們對博物館的持續熱度的關注，促使整個博物館行業進行了深入地探討和研究，結論是：如果博物館展覽還是長期依舊傳統模式操作那么勢必會受到很大局限。因為這些傳統模式都很難涉及展覽最終受眾群體那就是觀眾，這也就會常常出現閉門造車、自得其樂的結果。因此舉辦展覽將不再是博物館單方面、簡單的、按傳統模式隨便推出一個就行了，而是必須照顧和重視觀眾的感受和需求，在展覽中不僅僅與觀眾有互動空間，還要讓觀眾有豐富的想象空間、充實的延展、更新的內容、沉浸共情式體驗等，還必須引導觀眾從單純看展看熱鬧到看內在文化的轉變。

二、對博物館展覽中主要問題的思考

當代學者們在對博物館展覽思路的探究當中得出了一個結論——博物館的展覽和觀眾對博物館的期待與需求都是在不斷動態發展和變化的，也會根據不同城市的社會環境和不同的文化環境而不同，追求的精神滿足感、文化需求也是不同的，簡單的舉例來說，把故宮博物院被視為鎮館之寶的文物藏品，將它拿到其他城市的博物館舉辦的展覽中去，觀眾未必一定會追捧和賣座，這是因為我國不同地區的文化和傳統的發展過程都不同，所以博物館內的藏品對不同城市和地區的觀眾的影響都是不同的[2]。同理，若是在同一個博物館內長時間將幾件文物藏品展出，展覽形式也持久不變舉辦的活動、互動開展也不積極等，就會直接影響到觀眾對文物藏品欣賞的熱忱，因此組織不同文物藏品和不停變化的形式設計，給觀眾帶來新鮮感這里顯得非常重要的，如果博物館舉辦的展覽無法讓觀眾打起興趣走進博物館，那么博物館和博物館內的文物藏品也就失去了它們的意義。

另外讓博物館舉辦的展覽也不在乎給人們能帶來怎樣的影響，也不在乎人們是否欣賞文物藏品，一味只追求以文物藏品本身為基礎，或是空洞而毫無文化內涵華而不實的形式盛行，或是脫離觀眾完全不顧其感受忽視觀眾，那么這樣的展覽遲早會被觀眾所淡忘甚至是拋棄。特別是當下博物館熱現象持續增長，博物館已逐漸成為社會大眾重要的公共場地、打卡點、網紅地等，會開展策展、講述、志愿者等各式各樣的活動，這也持續性地讓博物館的文物藏品展覽與社會關注的熱點相接軌，因此在源源不斷的各式需求加持下博物館展覽思路和方式方法必須進行創新與突破。博物館展覽必須與時俱進符合觀眾需求才是硬道理，展覽的思路、創新就應該圍繞這個方面思考，最終實現展覽與觀眾密切無距離感，實現觀眾滿意、高質量、可持續發展的展覽。

三、博物館內部職能的改革與展覽的創新

那么博物館展覽工作如何開展呢？首先要從博物館內部的部門和崗位設置與職能開始，不能依照過去傳統方式進行，這樣極易造成對廣大的觀眾實際需求漠視的情況，比如，完全由博物館文物藏品部進行的展覽最終可能只側重于內容方面，而完全由陳列部門進行的展覽又容易只側重于形式方面。因此，博物館內部應組建相應專職展覽部門并對展覽工作任務進行更好、更細的分發和安排，讓工作人員各司其職，避免出現傳統模式當中容易出現的一些影響。專職展覽團隊應由不同專業、不同部室人員共同組建而成，內部中心工作任務是展覽策劃、內容撰寫、調查調研、溝通銜接、收集分析、陳列設計等，除此之外還必須建立與觀眾緊密聯系的制度、職責和溝通交流渠道。

其次展覽團隊對文物藏品要進行深入思考和研究，與文物藏品學術研究人員深入探討、交流，充分發掘文物藏品背后的文化和故事，找出重點進行細致梳理匯編和匯總，并結合社會熱點、人們的關注方向、觀眾的好奇心和對文物藏品知識的渴求程度等進行綜合分析，將展覽內容從不同的角度和切入點編撰出多條主線，再通過與專家、學者、特定觀眾代表共同探討確定最佳的展覽主線，而展覽形式則要結合當下最新展覽技術與展覽語境，運用現代大眾所喜愛和可接受的審美藝術，這中間一定還要特別注重觀眾與展覽的互動感、參與感甚至是歸屬感，不但是要實現多元化、時尚、氛圍和覆蓋范圍等，重點還要注重觀眾在情感上認同度，最終實現展覽與觀眾在情感、藝術、共鳴達到共情融合一體。例如杭州博物館2023年12月8日推出“杭州請回答”特展公共策劃人征集令及后期征集“見證物”，僅僅20余天就收到上百余共公策展人報名，征集了一大批“見證物”觀眾參與活動的熱情持續高漲。這種展覽選題和設計與社會熱點和觀眾關注密切結合就可讓最終的展覽受到觀眾的好評[3]。

最后博物館需要設立具有相關職責的人員或部室崗位，長期與學術研究單位或個人、具有典型技能或項目代表的單位或個人、具有國家級技能或項目代表性的單位或個人、社會具有其他代表性的個人或群體，積極、熱情志愿參與博物館事業的觀眾等，建立長效、長期合作機制，多方式、多渠道讓觀眾能參與到博物館的部分展覽中來，讓博物館舉辦的展覽最終具有社會、觀眾代表性和普遍性。另外在這個展覽制作的全過程不同階段中，還要適時地邀請特定觀眾代表對展覽進行探討、評論、建議甚至是合理性修改，其目的就是要讓博物館的展覽最終定位建立在，讓觀眾的精神需求得到充分滿足，最終形成一個具有價值的精神遺產。這些嘗試、創新可從目前基礎性好、專業研究性較強、綜合條件，特別是觀眾參與積極熱忱度高的博物館開始，這樣博物館展覽不但可實現更好地為觀眾服務的目的，還可以把更多、更好的觀眾智慧成果反哺博物館行業，最終實現博物館行業舉辦的展覽達到高質量、可持續發展的共贏局面。通過創新和改變優先進行針對博物館展覽中的，內容設計與形式設計方式方法進行創新與改革，將博物館傳統模式中展覽體系逐漸向著新穎的展覽內容與優秀的陳列設計所轉變[4]。

四、博物館的展覽策略與觀眾所需人性化

好的展覽所實施的策略和方向尤其重要，這要求展覽團隊對當前社會趨勢與各種情況有著敏銳地洞察能力，結合大眾的趨向將展覽盡量符合當前社會當中的情況，或是串聯當前社會當中的有效信息，這樣展覽才具有較好的社會價值。關于為什么展覽需要制定好的策略和方向呢？還是舉例來說明：杭州博物館推出的“杭州請回答”1949-2024杭州博物館“百萬收藏-計劃”特展及其“標志事件”“見證物”海選活動，獲得到社會廣大公眾踴躍報名和參與，這次特展就是順應社會當前的風氣和流行的熱門內容，結合特定文物、物件的征集和館藏文物藏品結合到一起對展覽內容和方向共同設計，把觀眾的關切放在首位以此來提高人們的興致，讓人們更愿意特意為了關聯物件、藏品來觀展，這就是只要展覽團隊能夠選對展覽的內容，更多地站在觀眾的角度看去思考問題下功夫認的話，那么展覽必將受到觀眾的熱捧和關注。

當博物館把展覽與觀眾對美好事物的向往、興趣等宗旨進行時，加之內部展覽團隊自身嚴格要求讓展覽如何詮釋、展示、符合人的基本心理需求、大眾審美，讓展覽團隊人人都能以觀眾的視角，對展覽整體進行審視、觀賞時，就可達到不置之度外的展覽實際參觀效果。展覽團隊在對展覽所能呈現的效果與觀眾喜好結合起來，不出現內部互相偏重或側重的問題，展覽最后階段博物館上層管理部門最終進行決策時，對于展覽方案應該有著深度的解讀，只對細節進行修改、完善而不是整體推翻，特別是展覽是否滿足觀眾的基本人性化需求？是否充分考慮了觀眾的角度？是否考慮觀眾對藝術形式接受程度？是否滿足安全？等方面要重點要進行考慮和衡量。如：故宮博物院《赤壁圖》展覽時就充分考慮觀眾對畫類細節觀看的需求，充分結合人的視覺觀感和美化設計，優化了展臺形式、顏色、說明牌、展品位置等，在視覺上給予觀眾最優秀、最人性、最佳距離觀看地體驗。因此在進行展覽的設計時，注重視覺、空間關系運用，讓觀眾有視覺維度和空間拓展[5]。

五、結語

綜上所述，博物館在展覽與觀眾之間的關系問題上必須堅持“以觀眾為本”，展覽除了自身內容和形式的高要求和精彩之外，參觀觀眾的需求就是展覽的最根本目標和核心，博物館舉辦展覽一定要與觀眾群體有機結合、創新結合，還要處理和管理好博物館內部管理機制和與觀眾之間的協調機制，這種機制不僅僅是博物館內多個部門、工作人員之間進行協作，還需要系統地研究和實踐如何與觀眾更加緊密、深度的互動、合作、協作，這中間產生的各個制度體系都是為了保障博物館展覽的優質而誕生，只有通過其行業不斷實踐和創新后，當代博物館就可以從中探索出符合我國國情又能與國際相接軌的展覽體系。

參考文獻：

[1]沈辰.再論當代博物館的策展：展覽主題立意和陳列設計的關系[J].故宮博物院院刊，2021（5）.

[2]任琳.從文物藝術到歷史故事：我國博物館展陳設計的敘事趨勢、原因與反思[J].東南文化，2021（4）.

[3]曾敏.當代陳展語境下古代書法的空間敘事——“三峽博物館館藏清代碑學書法特展”策展實踐[J].長江文明，2022（3）.

[4]滕思奕.基于博物館當代藝術藏品的策展設計研究[D].上海：華東師范大學，2022.

[5]周藝璇.當代設計策展思維下博物館原創展的展示策略[J].博物館管理，2021（1）.

作者簡介：朱衛華（1977-），男，土家族，本科，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博物館，研究方向為博物館展陳、計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