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能提升企業ESG表現嗎？

摘要：以2009—2022年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深入探究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與企業ESG表現之間的關系。研究發現，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具有顯著的提升作用。機制分析表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能夠更好地發揮監督效應，從而提升企業ESG表現。進一步分析發現，在非兩職合一、董事會規模較小的樣本企業中，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的正向影響更顯著。最后，控制潛在的內生性問題并進行一系列穩健性檢驗，主要研究結論保持不變。這不僅豐富了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相關研究，而且有助于深入理解企業ESG表現的影響因素。

關鍵詞：超額聘任；獨立董事；企業ESG表現

0 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必須牢固樹立和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站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高度謀劃發展”。在黨的二十大精神指引下，這種注重環境與經濟協同發展的理念深入人心，并且在公司治理領域引起強烈反響。近年來，ESG（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作為一種倡導注重環境保護、社會責任及公司治理的可持續發展理念，是我國“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新發展理念的延伸，已成為實務界與學術界共同關注的重點話題。事實上，聯合國環境規劃署于2004年就提出了ESG概念，并將其作為企業等微觀經濟體的非財務性綜合評價體系。經過近20年的發展，ESG表現已經成為衡量企業可持續發展能力的重要指標之一。因此，探討如何促進企業在環境保護、社會責任及公司治理方面協同發展問題，進而提升ESG表現，具有重要理論與實踐意義。

獨立董事制度作為提升公司治理水平的重要手段，通?？梢越档推髽I的代理成本及提高董事會決策效率[1]。2023年4月14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上市公司獨立董事制度改革的意見》指出，“上市公司獨立董事制度是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資本市場基礎制度的重要內容”，且首次鼓勵上市公司董事會中獨立董事占1/3以上。在實務中，確有部分上市公司的獨立董事占比超過了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以下簡稱“中國證監會”）規定的“1/3”標準，形成了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現象。通常而言，獨立董事能夠監督大股東的決策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其“掏空”行為，有助于完善企業內部控制及優化企業投資決策。當董事會存在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時，獨立董事發揮的監督作用會更強，更有可能促進董事會進行環境保護、承擔社會責任、改善公司治理，從而提升企業的ESG表現。這說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可能會影響企業的ESG表現，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必要的理論支撐。

相較于已有研究，本文的貢獻主要體現在以下3個方面：首先，已有研究更多地關注獨立董事制度有效性及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動機，而本文探究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的影響，不僅補充了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相關研究，而且從更多視角探究了企業ESG表現的影響因素；其次，本文提出并檢驗了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影響企業ESG表現的路徑，揭示了二者之間的作用機制；最后，本文基于不同的治理場景，考慮了兩職合一、董事會規模對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與企業ESG表現之間關系的影響。

1 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1.1 文獻回顧

1.1.1 超額聘任獨立董事

關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相關研究并不多見，僅發現少數文獻對此展開了討論，且主要基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動機進行探究。例如，李宇立[2]以2005年及2008年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展開研究，結果顯示，獨立董事提名平均分配機制的存在會導致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其中控股股東性質和公司規模是造成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重要因素[2]。陳險峰等[3]以2011—2019年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考察了多個大股東與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超過1/3）之間的關系，發現公司大股東數量是上市公司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

1.1.2 企業ESG表現

近年來，企業ESG表現成為社會各界的重要議題，學術界主要圍繞其影響因素與經濟后果展開了豐富的研究。在影響因素方面，諸多學者發現，數字化轉型[4]、國有資本參股民營企業[5]、綠色技術創新[6]、投資者關注[7]、內部控制質量[8]均會對企業ESG表現產生積極影響。在經濟后果方面，大量研究表明，ESG表現會對企業績效[9]、企業風險[10]、企業投資效率[11]、審計收費[12]、機構投資者持股偏好[13]等產生影響。

1.1.3 文獻評述

通過回顧相關文獻不難發現：①已有研究雖然探討了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影響因素，但并未考察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經濟后果；②已有研究雖然考察了企業ESG表現的影響因素，但沒有基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視角展開討論。這就為本文的研究留下了一定的探索空間。

1.2 研究假設

企業ESG表現包括環境保護、社會責任和公司治理3個維度，因此本文從這3個維度展開理論分析。

第一，關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環境保護的影響。我國最初引入獨立董事制度主要是為了解決上市公司“一股獨大”導致的內部人控制和監事會形同虛設的問題[14]。這意味著獨立董事具有監督職能，可以緩解代理問題，能夠防止大股東（或管理層）做出不符合全體股東利益最大化目標的經營決策。而環保支出屬于企業非必要支出，且回報率較低[15]，大股東（或管理層）為了短期利潤最大化往往會放棄對環保的投資。但是，環境保護是公司實現長期發展的重要條件[16]，更事關全體股東的利益。此時，獨立董事有動機監督大股東（或者管理層）對環境保護的履職情況，進而有利于推動企業可持續發展。特別地，在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情形下，獨立董事監督力度更強，更有可能推動大股東（或管理層）基于股東價值最大化進行決策，從而會促進企業履行環境保護的責任。此外，受政府環境規制影響，若企業發生重大環境事故，將會面臨較為嚴重的處罰，獨立董事也會因負有監督職責而受到連帶處罰。在此情形下，獨立董事出于保護自身聲譽的需要，也有動機監督大股東（或管理層）進行環保投資，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更是強化了監督力量，使企業更加注重環境保護，進而有利于提升企業的ESG表現。

第二，關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社會責任的影響。實體經濟不斷轉型，在我國倡導高質量發展的背景下，以社會組織的身份從事經濟活動、履行社會責任，成為企業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條件[17]。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證券法》的規定，獨立董事的主要職責是發揮監督作用，保護中小股東利益。在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情況下，上述監督作用與約束機制更強，更有可能敦促董事會做出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的決策，將有助于提升企業的ESG表現。此外，獨立董事在發揮監督作用的同時，還能為企業提供咨詢服務[18]。通常，一些具有行業經驗的獨立董事可以憑借其工作經歷和專業的知識儲備，更敏銳地把握市場動態，對行業未來發展有專業的分析和理性的判斷[19]。因此，他們可以為企業提供戰略咨詢服務，從而為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提供更加專業的意見。在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情形下，企業擁有的咨詢資源更多，更有利于解決社會責任履行過程中出現的問題，最終提升自身ESG表現。

第三，關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公司治理的影響?；诠局卫淼木S度，有學者認為，公司治理是通過一套廣泛的機制來協調企業與利益相關者之間的關系[20]。而獨立董事制度本身就屬于公司治理中的重要環節，且以往文獻論證了獨立董事可以有效地緩解代理沖突[14]、減少管理層短視行為[21]，進而發揮監督作用[22]。這說明獨立董事可能會對公司治理產生積極影響。當企業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時，獨立董事在董事會中的話語權就會更高，更有可能發揮監督作用，有助于提高公司的治理水平，進而提升企業ESG表現。

綜上所述，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能夠對環境保護、社會責任及公司治理產生積極影響，由此起到了提升企業ESG表現的作用。因此，有理由認為，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有利于推動企業可持續發展，體現為對企業ESG表現的促進作用?；谏鲜龇治?，本文提出假設1：

H1：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2 研究設計

2.1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由于華證ESG評級指標最早可獲得數據的年份為2009年，因此本文選取2009—2022年滬深A股上市企業作為研究樣本。同時，本文對原始數據做如下處理：①剔除金融類上市公司樣本數據；②剔除ST類公司樣本數據；③剔除相關變量未披露或缺失的公司樣本數據；④剔除獨立董事比例不符合中國證監會規定的最低標準的公司樣本數據。最終獲得上市公司年度觀測值35 079個。對所有連續變量均進行了上下1%的縮尾處理，統計軟件為Stata 17.0。

2.2 變量定義

2.2.1 被解釋變量

被解釋變量為企業ESG表現。參考以往研究，本文采用華證ESG評級指標度量企業的ESG表現[11]。華證ESG評級共分為9級，由高至低分別為AAA、AA、A、BBB、BB、B、CCC、CC、C，每年進行4次評級。本文將由低到高的評級依次賦值1～9分。即也就是說，當評級為C時，ESG=1；當評級為AAA時，ESG=9。

2.2.2 解釋變量

解釋變量為超額聘任獨立董事。一方面，本文采用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來衡量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行為，即存在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行為時取1，否則取0；另一方面，借鑒陳險峰等[3]的研究，采用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來度量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行為，即將實際獨立董事人數減去最低要求1/3的董事數量作為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數量，再將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數量除以實際獨立董事數量，得到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

2.2.3 控制變量

參考以往研究[4，5，7]，本文選取企業規模（Size）、財務杠桿（Lev）、盈利能力（ROA）等作為控制變量。

變量及其定義見表1。

2.3 模型構建

為了驗證H1，構建如下模型

ESGi，t=α0+α1Over_xi，t（Over_rati，t）+Controli，t+∑Year+∑Industry+εi，t（1）

式中，ESGi，t為企業ESG表現；Over_xi，t為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rati，t為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Control為控制變量；Year和Industry分別為年度虛擬變量和行業虛擬變量；α0為截距項；α1為變量系數；εi，t為隨機擾動項。

3 實證檢驗結果與分析

3.1 描述性統計結果分析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2。由表2可以看出，企業ESG表現（ESG）的最大值為8，最小值為1，均值為4.125 1，說明ESG評價的平均水平處于BB～A之間，總體水平較高。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的均值為0.084 1，說明有8.41%的樣本存在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現象；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最大值為0.428 6，說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高達42.86%。此外，企業規模（Size）的均值為22.216 8，財務杠桿（Lev）的均值為0.455 5，盈利能力（ROA）的均值為0.041 3，這與以往的研究結論基本一致。

3.2 相關性分析

主要變量間的Pearson相關性系數見表3。由表3可以看出，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超額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與企業ESG表現的相關性系數顯著為正，說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有助于提升企業ESG表現，H1得到初步佐證。此外，本文還進行了膨脹因子分析，結果顯示，各VIF（方差膨脹因子）的均值小于10，即各解釋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限于篇幅，在此未列示檢驗結果。

3.3 回歸結果分析

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與企業ESG表現回歸結果見表4。其中，列（1）和列（2）為僅控制行業（Industry）和年度（Year）的檢驗結果。可以看到，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193 3、0.584 9，均在1%水平上顯著。列（3）和列（4）為加入控制變量后的檢驗結果，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182 4、0.558 2，都在1%水平上顯著。上述回歸結果表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驗證了H1。

3.4 機制檢驗

前文理論分析表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由于具有監督作用，會對環境保護、社會責任及公司治理產生積極作用，體現為企業ESG表現的提升。而獨立董事的監督作用通常體現在抑制大股東的“掏空”行為，以此來保護中小股東的利益?，F有研究表明，大股東主要通過關聯方交易等方式來“掏空”企業，從而實現利益侵占[23]。為此，本文借鑒侯曉紅等[23]的研究，將大股東及其關聯方與上市公司之間的其他應收款項凈額，即“其他應收款”減去“其他應付款”，再除以總資產，作為大股東“掏空”企業的代理變量，以此來衡量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監督效應（Noror），機制檢驗結果見表5。由表5可以看出，無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與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負，說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能夠顯著抑制大股東“掏空”行為，即具有監督作用。而監督效應越強，越有可能促進企業ESG表現的提升[24]。因此，超額聘任獨立董事通過更好地發揮監督作用來提升企業ESG表現的作用機制得到了驗證。

3.5 進一步分析

3.5.1 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兩職合一與企業ESG表現

委托代理理論認為，兩職合一會加劇代理沖突，即當董事長職位與總經理職位由一人擔任時，公司集權程度會增強，此時大股東更有可能把控董事會，這將不利于其他董事獨立發表個人見解[25]。因此，在兩職合一的企業中，獨立董事發揮的監督作用會受到限制，在超額聘任獨立董事的情況下亦是如此。據此可以推測，額聘任獨立董事與企業ESG表現之間的正向關系在非兩職合一的公司中更顯著?；诖耍疚膶⑵髽I樣本分為兩職合一組與非兩職合一組，再重復對模型（1）的檢驗，回歸結果表6。由表6可以看出，在兩職合一組中，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075 4、0.149 2，均不顯著；而在非兩職合一組中，二者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064 6、0.607 4，都在1%水平上顯著。上述回歸結果說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與企業ESG表現之間的正向關系在非兩職合一公司中更為顯著。

3.5.2 超額聘任獨立董事、董事會規模與企業ESG表現

已有研究表明，當董事會規模較小時，控股股東的話語權更大[26]，代理沖突更為嚴重。而獨立董事作為監督者，當董事會規模較小時，超額聘任獨立董事使得其發言權更大，發揮的監督作用更強，更有可能緩解代理沖突，從而有利于提升公司治理水平。基于此，本文有理由認為，當董事會規模較小時，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的促進作用更強。為檢驗前述推論，將研究樣本按照董事會規模中位數分為董事會規模較大組和董事會規模較小組，重復對模型（1）的檢驗，回歸結果見表7。由表7可以看出，在董事會規模較小組中，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133 3、0.360 6，均在1%水平上顯著；而在董事會規模較大組中，二者系數均不顯著。以上結果表明，當董事會規模較小時，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的提升作用更顯著。

4 穩健性檢驗

4.1 內生性檢驗

4.1.1 工具變量法

本文可能存在遺漏變量引發的內生性問題，從而會影響上述主要研究結論。為此，參考已有研究的做法，利用獨立董事離職潮這一外生沖擊事件來構建工具變量（IV_shock），進行內生性檢驗[27]。獨立董事離職潮指的是，2013年中共中央組織部發布《關于進一步規范黨政領導干部在企業兼職 （ 任職） 問題的意見》后，大量官員獨立董事離任，從而對公司聘任獨立董事情況產生了較大影響?；诖?，本文將2014年以后年份的IV_shock設置為1，將2014年以前年份的IV_shock設置為0。在此基礎上，進行2SLS回歸分析，工具變量法回歸結果見表8。由表8可以看出，在第一階段回歸中，IV_shock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負，滿足工具變量的基本特征。在第二階段回歸中，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估計量Over_xP和Over_ratP的系數分別為2.098 0、10.821 6，均在5%水平上顯著，H1再次得到了支持。可見，采用工具變量法控制潛在的內生性問題后，主要研究結論保持不變。

4.1.2 增加控制變量

為了進一步緩解遺漏變量對本文研究結論的影響，嘗試通過增加控制變量的方法來克服內生性問題。由于獨立董事比例會對企業ESG表現產生影響，因此本文加入獨立董事比例（Indep）這一變量進行回歸，結果見表9中列（1）和列（2）。由表9可以看出，是否

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系數分別為0.059 5和0.081 5，均在10%及以上水平上顯著，回歸結果與前文結論保持一致。

4.1.3 傾向得分匹配（PSM）

為緩解“樣本自選擇”帶來的內生性問題，本文采用1∶1的鄰近傾向得分匹配法（PSM）來構建控制組與實驗組，并重復對模型（1）的檢驗，回歸結果見表9中列（3）和列（4）。由表9可以看出，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157 6、0.430 8，都在1%水平上顯著，回歸結果仍然保持不變。

4.2 替換被解釋變量

參考已有研究做法[28]，本文采用彭博評分替換華證ESG評級，重復對模型（1）的檢驗，回歸結果見表9中列（5）和列（6）。由表9可以看出，是否超額聘任獨立董事（Over_x）和超額聘任獨立董事比例（Over_rat）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606 4、1.633 4，均在5%水平上顯著，回歸結果依然與前文結論保持一致。

5 結語

本文以2009—2022年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深入考察了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的影響機制及效應。研究發現，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企業ESG表現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機制分析表明，超額聘任獨立董事通過更好地發揮監督作用來提升企業ESG表現。進一步分析發現，在非兩職合一、董事會規模較小的樣本中，企業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對ESG表現的正向影響更為顯著。最后，控制潛在的內生性問題，并進行一系列穩健性檢驗，主要研究結論保持不變。

以上研究結論表明，企業超額聘任獨立董事可以更好地發揮監督作用，有利于提升企業ESG表現。基于此，本文有以下管理啟示：第一，對于中小投資者而言，應要求公司超額聘任獨立董事，以此來強化對大股東的監督，從而達到緩解代理沖突的目的；第二，對于企業而言，應保持適當的董事會規模并盡量避免兩職合一，以便獨立董事更好地發揮監督作用，提升企業ESG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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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7-26

作者簡介：

袁紅念，男，1986年生，碩士研究生，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公司金融。

*基金項目：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面上資助項目“父子共同決策視角下家族企業決策權強化機制研究”（2022M720615）；重慶博士后研究項目特別資助項目“家族企業超額家族董事席位的形成機制研究”（2022CQBSHTBT001）；重慶博士后研究項目特別資助項目“在線旅游供應鏈融資均衡分析與風險管理研究”（2022CQBSHTB2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