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視角下鄉村振興的理論內核與實現路徑

摘" 要：馬克思主義為鄉村振興戰略提供豐富的學理依據，是地域分工理論、城鄉關系理論和生態文明理論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中的又一生動實踐。從現實來看，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化解我國不平衡不充分矛盾的必然選擇，也是實現我國可持續發展的有效路徑。從馬克思主義理論來看，鄉村振興是量變與質變的辯證統一，也是生產力水平的發展和社會分工的高級化的必然結果。其中，人的全面發展是鄉村振興的主體條件，人與自然的辯證統一是鄉村振興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此基礎上，提出包括縮小城鄉生產力水平差距、建設城鄉要素雙向流動的體制機制、推動城鄉合作邁向新階段和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等實現路徑，為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提供政策支持。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鄉村振興；城鄉融合；理論內核；實現路徑

中圖分類號：F323"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4）06-0154-05

Abstract： Marxism provides a rich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it is another vivid practice of the theory of regional division of labor， the theory of urban-rural relationship and the theor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n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new era. From a realistic point of view，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is the essential requirement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inevitable choice to resolve the imbalance and inadequate contradictions in our country， and the effective way to realiz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our coun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t theory， rural revitalization is not only the dialectical unity of quantitative change and qualitative change， but also the inevitable result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evel of productive forces and the advanced social division of labor. Among them， man's all-round development is the main condi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the dialectical unity of man and natur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On this basis，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realization paths， including narrowing th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productivity， building an institutional mechanism for the two-way flow of urban and rural elements， promoting urban-rural cooperation to a new stage， and promoting the equalization of basic public services. to provide policy support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Keywords： Marxism; rural revitalization; urban-rural integration; theoretical core; realization path

鄉村振興戰略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的重大戰略部署，是針對長期以來我國城鄉二元結構的現實問題提出的重要歷史任務，也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最新政策武器。《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指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重大歷史任務，是新時代‘三農’工作的總抓手”。面對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著力解決好我國長期存在的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必須要全面實現城鄉融合和鄉村振興，讓發展成果由全體人民共同享有。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就是要建設生活環境整潔優美、生態系統穩定健康、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宜居美麗鄉村。這是馬克思主義地域分工理論、城鄉關系理論和生態文明理論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中的又一生動實踐，對于推動我國高質量發展具有廣泛而深遠的意義。基于此，明確鄉村振興戰略的時代背景和實踐價值，在馬克思主義思想引導下全面剖析鄉村振興戰略的理論內核，提出鄉村振興的實現路徑，是貫徹落實馬克思主義思想、回應我國當下關切的重要理論探索，對于推動我國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貫徹新發展理念和促進共同富裕具有基礎性作用。

1" 鄉村振興戰略的時代背景與現實價值

1.1" 鄉村振興戰略的時代背景

馬克思認為城鄉關系的發展存在形成、對立和融合3個階段，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城鄉關系的發展大體上遵循馬克思恩格斯城鄉關系發展理論[1]。新中國成立之初，我國采取了“農業支持工業”的發展模式，采用工農剪刀差助推城市快速發展，實現了舉世矚目的工業化過程。但這一方式也加劇了城市對鄉村的剝奪，造成了城鄉發展差距的快速拉大。“重城市、輕農村”的現象長期存在，城鄉市場割裂、人口流動受限，以戶籍制度為代表的城鄉二元制度長期阻礙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進程，嚴重影響了我國農村發展和鄉村振興的進程。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實現區域協調尤其是城鄉協調已經成為新時代我國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城鄉發展的不協調是我國矛盾的集中體現。在此基礎上，黨中央創造性地提出鄉村振興戰略，并于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公布《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其核心是著力破解城鄉之間存在的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等問題，彌補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鄉村短板[1]。可以看出，我國已進入城鄉關系演變的關鍵時期，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正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深刻把握我國現實國情農情、深刻認識我國城鄉關系變化特征和現代化建設規律的基礎上，著眼于實現“兩個一百年”的偉大目標和補齊農業農村短板的問題導向，對“三農”工作作出的重大戰略部署。

1.2" 鄉村振興戰略的內涵與現實價值

所謂鄉村振興，就是要通過大力發展鄉村，使鄉村逐步興盛和繁榮起來，實現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活富裕，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向往[2]。鄉村振興戰略主要針對的是我國城鄉建設中的結構性矛盾，力求全面改善中國農村的發展面貌和發展前景，實現鄉村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的全面跨越，是一個具有豐富內涵的綜合性概念。具體來看，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具有以下意義。

1.2.1" 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

大力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促進農村居民與全國各族人民一道共享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成果、實現鄉村的全面繁榮，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享要求的重要內容之一。當前，我國正處在由農村社會向城市社會的轉型階段，農村仍然具有很大的人口基數，農業在社會生產中所占的比重還處在比較高的階段。由圖1可以看出，2000—2020年，盡管我國鄉村人口的總量已由80 837萬人下降至50 992萬人，但占全國人口的比重仍然維持在30%以上，第一產業就業人員的比重也維持在20%以上，仍然是我國社會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根據聯合國經濟及社會理事會人口局的預測，到2035年，中國的城鎮化率將達到71.1%，屆時鄉村常住人口仍然會達到約4.19億人的規模水平[2]，如果不著手解決鄉村的振興問題，那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將是不全面的，不利于建設和發展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

1.2.2" 是化解不平衡不充分矛盾的必然選擇

我國的主要矛盾已由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這意味著“量”的問題已經基本得到解決，如何提升發展質量，實現普遍、均衡和全面的發展將是新時期面臨的主要問題。由圖2可以看出，我國城鄉之間的發展不平衡問題依然比較突出，2000—2019年間，盡管城鄉發展的相對差距有所減小，城鄉收入比由2.75輕微下降至2.64，但絕對差距持續拉大，由2000年的3 997元增加至2019年的26 338元，城鄉收入差距遠高于發達國家的平均水平。農村的消費水平、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公共服務水平也遠遠落后于城市地區，部分農村甚至出現了嚴重的“空心化”和“老齡化”現象，人口流失十分嚴重，已成為我國區域發展不平衡的集中體現。目前，我國已消除了絕對貧困，完成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歷史性任務，但農村發展的小、弱、散問題還依然沒有得到解決，實現共同富裕有很長的路要走，必須清醒地認識，農村地區已經成為共同富裕的最大短板，加快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實現城鄉融合和鄉村振興將是我國解決不平衡不充分矛盾的必然選擇和根本途徑，也是解決這一矛盾的難點所在。

1.2.3" 是實現我國可持續發展的有效路徑

生態宜居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內容之一，關鍵在于保護農村環境、優化農村景觀和實現農村的人居環境改善。鄉村是生產、生活、生態功能的復合區域，但我國鄉村的生產生活與生態空間的矛盾較為突出。一方面，鄉村的衰落往往伴隨著環境的惡化，農村傳統的能源利用方式也會造成植被的破壞。而低附加值、高污染的村鎮企業的發展，往往也會加劇發展與生態之間的矛盾。另一方面，與越加嚴重的環境破壞相伴隨的是，鄉村生態往往是生態保護中被忽略的區域，環境保護意識的欠缺和環保支撐能力的低下使得鄉村污染問題長期得不到改善，鄉村生態已成為可持續發展中被遺忘的角落。在此基礎上，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明確指出，“鄉村振興，生態宜居是關鍵”，可見鄉村振興已經成為我國完善可持續發展道路的有效路徑。

2" 馬克思理論視角下鄉村振興戰略的理論內核

新時代下的鄉村振興戰略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在中國社會的生動實踐，具有豐富的理論內核。基于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地域分工理論和生態文明理論，鄉村振興是農村發展由量變引起質變、城鄉關系由對立走向融合、社會分工高級化的必然結果，是消滅剝削和不平等、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必然要求。

2.1" 鄉村振興是量變與質變的辯證統一

唯物辯證法認為，一切事物都處在不停息的運動變化發展之中，量變和質變是事物發展變化的兩種狀態，量變可以引發質變、質變又會形成新的量變，從而形成“量變-質變-量變”的辯證統一關系[3]。自新中國成立以來，農業和農村發展問題一直是黨中央關注的重點，先后實施了農村改革和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歷史性地解決了農村的絕對貧困問題，農村的量變已經積累到了發生“質變”的關鍵時期。鄉村振興戰略是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又一里程碑式進化，在繼續關注農業和農村發展速度的基礎上，對生態文明、文化發展和社會治理給予了更多的關注，是推動農村發展由“量變”到“質變”的關鍵舉措。而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也必然會在引發質變的基礎上，進一步帶動“三農”發展的量變，促進農村發展全面繁榮，提升全體人民的獲得感和幸福感。

2.2" 二元結構的消除是生產力水平高度發達的必然結果

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認為，在社會發展的早期，由于生產力水平低下，城市和鄉村是渾然一體的，城市與鄉村之間的關系更多地表現為一種同一性關系。但隨著生產力水平的發展和人類文明的形成，城市和鄉村逐漸分離，城鄉利益出現尖銳對立，城鄉關系就會由同一轉變為對立。相關研究指出，這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帶來的問題，城市作為一種工業和資本的承載地在生產力發展中占據主導地位，而鄉村則不斷被擠壓和被邊緣化，城市與鄉村在城市的工業文明原則與鄉村的農業文明原則作用下形成二元的經濟結構和文化結構，并最終使得城市戰勝鄉村[4]。

盡管城鄉對立是生產力發展的必然結果，但尖銳的城鄉對立必然會阻礙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因此，隨著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城市與鄉村的關系會發生新的變化。馬克思通過對社會規律的觀察，在批判城鄉對立的基礎上創造性地提出了新的概念——城鄉融合，認為隨著城鄉對立的弊端日益明顯，資本主義制度會不斷得到揚棄，未來社會除了生產力高度發達、社會產品極其豐富、人們思想境界極高之外，剝削和不平等也會逐漸消除，城鄉關系就會由對立走向融合，這是生產力發展的必然趨勢[5]。在此基礎上，我們可以認為，盡管中國改革開放以來迅速的工業化進程形成了城鄉對立，但隨著社會生產力的進步，社會財富的蛋糕會越做越大，以犧牲農村發展城市的“剪刀差”模式也將不能持續，二元結構的消除將成為時代進步的必然結果，而鄉村振興戰略正是順應時代發展的最佳實踐。

2.3" 社會分工高級化是城鄉融合發展的內在動力

地域分工理論是馬克思分工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他認為，在社會發展的早期，并不存在明顯的分工，但自然條件的差別導致了地域分工的形成，隨著工業革命的到來，分工才逐漸得到深化和變革，而“一切發達的、以商品交換為中介的分工的基礎，都是城鄉的分離。可以說，社會的全部經濟史，都概括為這種對立的運動。”即劃分為城市與農村兩大地域分工部門[6]，這一觀點鮮明地體現在了中國城鄉發展二元結構中。與此相對應，馬克思十分強調分工在城鄉關系演變中的作用，他認為“通過消除舊的分工，進行生產教育，變換工種……以及城鄉融合，使社會全體成員的才能得到全面的發展”，盡管分工的不斷發展促進了城鄉之間對立態勢的發展，但其也必將推動城鄉之間對立態勢的消除。實踐也表明，隨著社會的進一步發展，城市對工業產品的專業化也有所降低，越來越多的工業部門由中心城市向郊區甚至是廣大的農村地區遷移，以中國南方沿海為代表的村鎮集體經濟也具有很多城市大工業所不具備的發展活力，城市和鄉村的功能劃分正逐漸趨于模糊。城鄉分工不再是簡單地提供工業產品和農業產品的分工，而是要素市場和消費市場相融合的多樣化、普遍化分工，勢必會突破城鄉之間存在的諸多限制，最終實現城鄉之間無差別的和實質性的融合[4]。

2.4" 人的全面發展是鄉村振興的主體條件

人的全面自由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的最高目標。在馬克思主義者看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不僅使勞動者的勞動異化為生產剩余價值的勞動，而且由于城鄉對立和社會分工，也使得每個勞動者都成為片面的人，人的身體和精神都受到嚴重的摧殘和損害[7]。馬克思認為，隨著城鄉關系的改變，人的發展本質也會被充分釋放，因此人的主觀能動性既是鄉村振興的必要條件，也是鄉村振興所帶來的必然結果，這為鄉村振興的人本性提供了理論依據。隨著城市與鄉村的不斷融合，人們可以自由地根據自己的愛好在城市和鄉村中流動，選擇適合自己的工作方式，人們的主觀能動性得到充分的發揮，全社會都會組織起來參與到振興鄉村這一偉大的歷史任務當中，從而真正使鄉村個體需要在鄉村振興中得以實現，帶動鄉村產業全面升級、鄉村社會全面進步和鄉村人民全面發展[8]。

2.5" 人與自然的辯證統一是鄉村振興的重要組成部分

馬克思認為，人與自然的關系是辯證統一的，人是自然進化的產物，自然是人生存和發展的物質前提和保障[9]。恩格斯也曾說過，“人類之所以能統治自然界，是因為人類比其他一切動物強，能夠認識和正確地運用自然規律，但人類本身連同人類的血、肉和頭腦都是屬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的。[10]”這一觀點在鄉村地區具有更加豐富的實踐土壤。鄉村是以農業為基本生產活動的地域，生態環境的好壞直接影響了農業的發展質量和農民的生存環境，如何在最大程度保護農村生態環境的前提下提升農村發展能力，是新時代鄉村振興必須面對的問題。根據馬克思理論的觀點，“人和自然界之間的關系從本質上說是和諧而統一的，人與自然的根本關系實質上表現為永續進行的物質變換。[9]”換言之，人類不是自然的主宰，人和自然應該是和諧統一的關系，鄉村的振興不是生態的衰落，鄉村的振興本身就內含著鄉村生態文明的繁榮。我們必須通過與自然進行合乎規則的物質交換，才能最大程度上去改善自身社會的生活質量，這也是鄉村振興必須要遵守的原則之一。

3" 馬克思理論視角下鄉村振興戰略的實現路徑

鄉村振興的實現不是一蹴而就的，既需要城市地域與鄉村地域的共同努力，也需要全社會多主體的共同參與。總的來看，實現鄉村振興需要全面夯實鄉村發展基礎、縮小城鄉生產力水平差距；打破城鄉之間的行政和戶籍壁壘、建設城鄉要素雙向流動的體制機制；降低城鄉之間的交流成本、推動全方位的城鄉合作；深化農村制度改革、實現上層建筑的全面優化。

3.1" 努力縮小城鄉之間生產力水平差距

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表明，城鄉之間的差距突出體現為城鄉生產力的差距，解放和發展鄉村生產力是消除城鄉差距的根本途徑。長期以來，以農業經營為主要活動的農村地區生產工具處于較為落后的水平，對生產資料的利用效率長期得不到提升，改造自然的能力也十分有限。面對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緩慢的現狀，我們必然要提升鄉村生產力發展水平，彌補鄉村振興戰略薄弱的經濟基礎，為鄉村上層建筑的改善提供良好的環境。一方面，要充分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全面提升農村科技創新能力，在生產資料一定甚至土地資源略有減少的情況下，通過改善農業落后的生產工具提高農業的生產能力。這一舉措的關鍵就在于通過實施科技興農戰略，促進農業農村的機械化、規模化和科技化發展。另一方面，要以創新發展理念指引農業產業建設，注重推動農產品延長產業鏈和提升附加值，促進一產和第二產業、第三產業充分融合，以農業轉型升級助推鄉村生產力的提升[11]。

3.2" 建設城鄉要素雙向流動的體制機制

根據馬克思的分工理論，分工是影響市場規模的重要因素之一。在城鄉發展的早期，城市和鄉村的分工和專門化的生產有利于提高生產效率，也改變了農村自給自足的經營方式，促使更多農村剩余產品進入市場，推動農業人口向城市轉移，從而極大緩解了農村地區的人地矛盾。但這一過程在很長的一段時期中都是單向的、不順暢的，城市資本無法向農村流入，農業人口也難以向城市流動，導致城鄉空間要素配置產生極大的不平衡，無法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為此，必須要建立城鄉統一的要素市場，打破城鄉之間存在的土地、資本和人口流動的障礙，采用“小政府、大市場”的城鄉管理模式。同時，還要提升農村在吸引人才要素上的吸引力，在教育、醫療和技術方面制定相關制度，推動優質要素向鄉村集聚。

3.3" 推動城鄉合作邁向新階段

馬克思的勞動協作觀是產業地域分工的重要理論淵源之一。馬克思認為“由協作和分工產生的生產力，不費資本分文”，而且提出“實現工農結合是消滅城鄉差別的主要方向和途徑”。這意味著協作可以產生額外的生產力，而且不需要資本的參與；這也意味著鄉村振興并不是鄉村單獨的振興，它內含著城鄉關系的變化、城鄉分工的進步以及城鄉合作的發展，意味著城市地域和鄉村地域的協同進步。為此，我們必須充分重視城鄉合作在推動鄉村振興中的重要意義，降低城市與鄉村之間的交流成本，充分發揮城市和鄉村各自的產業優勢，實現城鄉之間的互補和融合發展。更具體地，我們應該實現城鄉在產業、創新、公共服務和人才等方面的全面合作，打造統籌城鄉三次產業、溝通城鄉兩個地域的貿工農產業鏈。促進城市創意在廣大的農村地區進行轉化；打破戶籍制度在城鄉教育、醫療中設立的限制，促進城鄉公共服務的共建共享；推動城鄉人才合作，實現城鄉技術水平的共同提高。

3.4" 深化農業供給側改革

鄉村振興是量變與質變的辯證統一，要求我們必須著力深化農業的供給側改革，實現農業質量的全面提升。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我國的糧食產量不斷增長，14億人口的吃飯問題已經得到解決。但是長期以來農業發展僅僅局限在溫飽階段，高質量的農產品的生產能力明顯不足，無法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對高質量農產品的需求。為此，一方面要加大高標準農田的建設，推廣使用綠色的農業生產方式，促進農業有機發展，減輕農產品種植污染，振興鄉村品牌產業。另一方面也要深化農村制度改革，激發農村土地要素流動能力，構建適宜創新的體制機制，發展多種形式的規模經營和聯合生產組織。

3.5" 實現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

公平是社會發展的終極目標，社會發展就是消除舊的分工，使所有人共享社會福利、人類實現共同發展，而實現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是以人為本的重要體現。基于此，推動鄉村振興就必須要實現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使全體人民獲得平等的發展權利。一是要促進城鄉教育資源配置均等化，逐步推進提高農村教育資源工作，積極培育農村優質教師資源，適當提高農村優質教師的待遇水平，建立城鄉教育交流活動機制，以提高農村基礎教育水平。二是推進城鄉醫療衛生資源均等化。推動覆蓋城鄉居民的基本醫療服務設施建設，重點培育一批鄉村全科醫生，進一步提升村衛生室、衛生院的數量與質量，縮小城鄉居民基本醫療衛生服務差距。三是逐步提高城鄉社保均等化。城鄉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無論是在籌資方式、報銷條件還是報銷金額方面均存在較大差異，在相同情況下，農村的社保水平往往低于城市的社保水平。因此，要根據國家、地方的財政實力，按照“小額度、廣覆蓋”的原則，推動城鄉社保保障水平的均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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