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續發展視角下浙江省城市水資源生態盈虧時空分異研究

摘 要：隨著浙江省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水資源消耗量不斷增加，而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深刻影響著經濟社會的發展與進步，深入探究水資源利用問題意義重大。文章旨在分析浙江省水資源生態盈虧狀況，進而探討其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以便更好地識別水資源利用存在的問題，為地方水資源管理提供一定的理論支撐與決策依據。基于可持續發展視角納入人口因素，使用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模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模型以及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模型，分析浙江省2011—2020年城市水資源生態盈虧時空分異規律及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結果表明：①浙江省人均水資源承載力總體較高，但時間演變波動性較大；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呈現下降趨勢，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狀況長期為盈余。②浙江衢州、杭州、寧波一直為水資源生態盈余狀態，但隨著時間的推進，杭州、寧波這種盈余狀態有所減弱；嘉興、湖州、紹興、舟山、臺州長期以來整體處于水資源生態虧損狀態，但這種虧損狀態近年來有向好趨勢；③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整體呈現由西南向東北減弱的空間分布格局。④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整體良好，但時間演變波動性極強，且城市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兩極分化較為嚴重，舟山市、紹興市、嘉興市、湖州市、臺州市5地可持續發展能力為負值。由此可見，浙江省水資源可持續發展問題深刻影響著其社會經濟發展命脈，各地區要積極貫徹綠色發展理念。

關鍵詞：浙江省；可持續發展；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時空分異

Spatial and 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of urban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fit and los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Zhejiang

FAN YanXiang1， LEI ShePing2， XIE JianCang3

（1.College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2.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Management， Northwestern Polytechnical University， Xi'an 710072， Shaanxi， China;

3.School of "Water Resources and Hydropower， X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Xi'an 710048， Shaanxi， China）

Abstract： With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Zhejiang Province's economy and society， there is growing consumption of water resources， which in turn affects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and progress. It is of profound significance to carry out in-depth research of water resources utilization. This paper aims to analyze the ecological profit and loss of water resources in Zhejiang Province， and discuss it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bility， so as to better identify existing problems and provide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decision-making basis for local water resources management.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population factor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patial-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of urban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fit and loss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city of water resources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11 to 2020 by using the water resources carrying capacity model， water ecological footprint model and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fit and loss model per capita. The results show that： ①The per capita carrying capacity of water resources in Zhejiang Province during that period was generally high， but the temporal evolution fluctuated greatly; The per capita water ecological footprint showed a downward trend as a whole， and the per capita water resources ecological profit and loss was a surplus for a long time.②Zhejiang Quzhou， Hangzhou and Ningbo had always been in ecological surplus state of water resources， but this surplus state weakened with the advance of time. Jiaxing， Huzhou， Shaoxing， Zhoushan and Taizhou had been in a state of ecological loss of water resources for a long time， but this state of loss showed a positive trend in recent years. ③The overal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city of water resources showed a spatial distribution pattern weakening from southwest to northeast. ④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city of water resources was generally good， but the time evolution was highly variable， and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city of urban water resources was more polarized， and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city of Zhoushan City， Shaoxing City， Jiaxing City， Huzhou City and Taizhou City was negative.Conclusio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water resources in Zhejiang Province 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its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lifeline， and all regions should actively implement the concept of green development.

Keywords： Zhejiang Provinc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ecological gain and loss of water resources per capita; spatial and 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水是生命之源、生產之要、生態之基。隨著區域經濟的不斷發展與城市化的快速推進，水資源消耗、水資源污染、水生態破壞等環境問題隨之出現，這嚴重影響著地區水生態環境和經濟社會的持續健康發展。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統籌水資源、水環境、水生態治理，推動重要江河湖庫生態保護治理，由此也可以看出水資源可持續發展問題是黨和國家密切關注的問題。而國內外學者也對水資源可持續發展問題進行了深入的研究，產生了豐富的成果，主要圍繞著以下幾個方面：水資源生態盈虧（李雨欣等，2021）、水資源承載力（Li Ye et al.，2021）、水資源生態足跡（張婉玲等，2023；BAZ et al.，2020）、水資源利用效率（方愷，2015；苗峻瑜，2022；秦騰等，2020；Franczyk et al.，2009；Sohn，2011）、水資源生態壓力（李騰等，2022；張樂勤等，2017；馬歷等，2019；湯小波等，2016）、水資源與經濟社會發展的關系（左其亭等，2021；王剛毅等，2019；孫冬營等，2017；劉楚杰等，2023）等。其中有關水資源生態盈虧方面的研究成果相對較少，但近年來諸多學者開始對此領域相關問題加深研究，主要原因在于其可以很好地反映區域水資源生態的可持續發展狀況（岳晨等，2021）。而深入探究水資源生態盈虧問題具有深刻的理論與現實意義。第一，可以較好地指導水資源的合理利用。通過分析水資源的生態盈虧情況，可以指導水資源的合理利用和管理，避免過度開發和污染等不良影響，保障水資源的可持續利用。第二，有利于促進地方生態環境保護。水資源的生態盈虧情況是生態環境的重要指標之一，通過探究水資源生態盈虧的情況，可以了解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以及評估生態環境的狀況，及時采取措施保護生態環境，維護生態平衡。第三，為推動經濟發展做好水資源預警與提示。水資源對于經濟發展至關重要，探究水資源生態盈虧的情況，可以幫助評估水資源的供需狀況，為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提供理論支撐與保障。而以往學者們多集中于探究水資源承載力或者水資源生態足跡某一方面的研究范式，雖一定程度上都能反映區域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的問題，但需要進一步完善。可將水資源承載力與水資源生態足跡緊密結合來探究水資源可持續發展問題，即探究水資源生態盈虧問題。因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將水資源承載力與水資源生態足跡結合探究地區水資源生態盈虧狀況。

從研究方法來看，以往有關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研究相關成果中，主要使用綜合評價模型（蘇聰文等，2021）、基尼系數（韓雁等，2020）、可拓云模型（牛莉霞等，2023）、TOPSIS模型（丁月龍等，2023）、系統動力學模型（歐陽興濤等，2023）等。而水資源生態盈虧研究主要在水資源承載力與水資源生態足跡基礎上進行的，其中：水資源承載力的研究方法主要是建立水資源承載力評價指標體系和構建水資源承載力模型；水資源生態足跡主要研究方法是建立水資源生態足跡模型。本文將借鑒以往研究成果使用水資源承載力模型與水資源生態足跡模型對地區水資源承載力與水資源生態足跡進行測算，同時為了更貼合實際，本文在分析的過程中納入了人口因素。長江流域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研究一直以來備受關注（金昌盛等，2018；馬志遠等，2022），主要原因在于長江流域高質量發展對國家繁榮進步具有推進性作用。習近平總書記曾強調：要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由此也可以看出長江流域的獨特發展地位。浙江省位于我國東南沿海地區，長江三角洲南翼，區位優勢與戰略地位突出，主要經濟指標位居全國各省前列，但隨著其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以及人口的不斷集聚，水資源可持續發展問題也不斷顯現。而伴隨著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也對該地區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產生了更高的要求。因此以浙江省為例，探究其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狀況具有深刻實踐價值。

地區水資源生態盈虧是指該地區水資源的供需狀況，即水資源的總量是否能夠滿足該地區的用水需求。如果水資源的總量大于用水需求，則稱該地區水資源生態盈余；如果水資源的總量小于用水需求，則稱該地區水資源生態虧損。地區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則是指該地區水資源的長期可持續利用能力，即保持水資源供需平衡的能力。如果該地區水資源的利用方式合理、水資源的總量得到合理控制，且不會對地下水、湖泊等水體造成污染和破壞，同時也能夠滿足該地區的經濟和社會需求，則稱該地區水資源具有可持續發展能力。而兩者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水資源的生態盈虧與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能力是相互影響的，水資源生態盈虧一定程度上也能夠反映出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的相關信息。如果一個地區水資源為生態盈余，意味著其能夠保證該地區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即該地區能夠長期以來依靠水資源滿足經濟和社會需求；如果一個地區水資源生態虧損，則意味著該地區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受到了影響，需要采取措施加以解決。因此，為了保障地區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需要對地區水資源的生態盈虧進行科學評估，制定合理的水資源利用規劃，適時采取措施，加強水資源的保護和管理，以實現水資源的可持續利用和發展。由于兩者之間的密切關系，也可以借助于水資源生態盈虧值來進一步分析討論地區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能力，需要注意的是可持續發展能力是一個總體與系統的概念，基于此本文通過水資源生態盈虧值的均值來刻畫地區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能力。

選用浙江省11個地級市作為研究對象，基于可持續發展視角納入人口因素，將水資源承載力與水資源生態足跡結合來探究其水生態盈虧狀況，進而分析地區的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以期為浙江水資源綜合管理和優化配置提供理論參考和決策依據。本文的主要創新以及邊際貢獻主要有：1）在分析浙江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狀況時納入人口因素，即分析人均水資源承載力、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這可以更加全面地體現水資源可持續發展情況，更能夠貼合現實情況，提升研究客觀性與科學性。為今后的研究提供了一種新思路。2）堅持可持續發展導向，將可持續發展視角與水資源生態盈虧緊密結合，深入探討浙江省城市水資源利用規律，為今后研究提供了一種新視角。3）研究結果可以為有關決策部門決策提供一定的理論支撐與決策依據。可持續發展是當今社會發展的核心理念之一。通過研究水資源生態盈虧，可以更好地評估和了解浙江省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狀況，探索實現經濟、社會和環境協調發展的路徑和策略，促進水資源的長期穩定供應。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區域與數據來源

以浙江省11個地級市為研究對象，選用2011—2020年相關數據基于可持續發展視角對浙江水資源生態盈虧進行分析。其中相關研究數據均來自《浙江自然資源與環境統計年鑒》以及各地級市統計年鑒，對于個別指標數據的缺失，采用邊界年份均值化法進行填充。本文涉及的地圖，審圖號均為浙S（2022）34號。

1.2 "研究方法

為了更好地貼合現實情況，在分析浙江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狀況時納入人口因素，即分析人均水資源承載力、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這可以更加全面地體現水資源可持續發展情況，提升研究客觀性與科學性。

1.2.1 "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模型

水資源生態承載力是指保障區域經濟社會生產、生活、生態可持續發展的能力（于強等，2024；譚秀娟等，2009），即水資源對生態系統和經濟系統良性發展的支撐能力（Wang Ge et al.，2021），納入人口因素后可以分析人均水資源承載力，計算公式（李雨欣等，2021）為

， （1）

式中：ecw為人均地區水資源承載力（hm2·人-1）；λ為區域水產量因子（m3·hm-2），是地區水資源生產能力與全球水資源平均生產能力的比值；借鑒以往研究成果全球平均水資源生產能力值為3 140（m3·hm-2）（官冬杰等，2015）。εw為水資源全球均衡因子，本文延續以往學者們將εw定為5.19的做法（牛莉霞等，2023）；Q為地區水資源總量（m3）；pw為全球水資源平均生產能力。現實生活中60%的水資源需要用來維持生態平衡，故在測算過程中乘系數0.4。（下同）

1.2.2 "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模型

生態足跡模型概念最早由學者Wiilian Rees提出（van der Voet，1999）。中國環境與發展國際合作委員會等（2018）指出生態足跡是指滿足一定人口需求，具有生物生產力的土地和水域面積。那么水資源生態足跡就是維持人類發展需求的水資源消耗量所需的空間面積。根據用水類型的不同，可將區域用水類型分為農業用水、工業用水、生活用水、生態用水4種類型進行計算，納入人口因素后可以分析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計算公式為

， （2）

式中，efw為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

1.2.3 "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模型

地區的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減去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就可以得到地區的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值，從中我們可以分析地區水資源生態的盈虧狀況，進而深入探究當地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計算公式為

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 ecw - efw ， （3）

其中：若ecw大于efw，則說明該地區為水資源生態盈余，水資源的供給能夠滿足地區發展的需求，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強；若ecw等于efw則說明水資源供需平衡，水資源可持續發展水平處于臨界狀態；若ecw小于efw則表示該地區水資源生態虧損，水資源的供給難以滿足地區的發展要求，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不足需進一步提升。

2 "結果與分析

2.1 "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時空分異

表1為2011—2020年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承載力匯總表，圖1為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承載力空間分布演進圖。由表1可知：衢州市一直以來人均水資源承載力遠遠高于其他地區，可能是其人口數量相對較少、降水量相對充足的原因影響的；而舟山市由于人口分布與降水等因素的影響其人均水資源承載力長期處于最低狀態。整體來看，可將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承載力由高至低分為4個層次，第一層為衢州，第二層為杭州、寧波、麗水、溫州，第三層為金華、臺州、紹興，第四層為湖州、嘉興、舟山。從時間演變來看，早期2011—2014年除杭州以外各地區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有增長趨勢，中期2014—2016年除嘉興與臺州保持增長外其他地區均有所下降，而近期2017—2020年杭州、嘉興、湖州、紹興、金華、衢州多地出現回升態勢。2017年為浙江省自1951年首次暖年：一方面暖年會加劇區域內蒸發量，使得水資源消耗加快，對水資源承載力產生不利影響；另一方面暖年已導致極端降水事件，加大對水利設施、水資源利用管理的難度，甚至產生自然災害，不利于水資源承載力的穩定發展。其中寧波、溫州、舟山、臺州、麗水人均水資源承載力呈現倒“U”型分布。杭州人均水資源承載力長期存在下降趨勢，近年來開始回升，其余嘉興、湖州、紹興、金華、衢州均呈現先增強、后減弱、再回升的周期性變化趨勢，也說明其人均水資源承載力變化的不穩定性。就空間分布來看（圖1），浙江省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整體呈現西南高東北低的地理空間分布格局，而浙江東北部湖州、嘉興、舟山三地是全省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最低的區域，拋開這3個區域來看，浙江省整體人均水資源承載力呈現四周高、中間低的空間分布格局。

2.2 "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時空分異

圖2為2011、2014、2017、2020年不同用水類型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演變圖。由圖2可以發現，浙江省城市農業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高于其他類型下的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其中，杭州地區由于早期工業發展水平較高，該地早期工業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要高于農業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而位于浙江最東部的舟山市，一直以來工業用水類型的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均高于農業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但這種差距是非常微小的。此外，麗水、臺州、嘉興、湖州四地農業用水類型人均生態足跡與工業用水類型人均生態足跡差異較大，溫州、寧波、舟山三地整體而言這種差異較小。對于生活用水類型與生態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而言各地區兩者差距不大，但整體來看生態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要略高于生活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其中早期多地生態用水類型人均生態足跡要高于生活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但近年來出現了與其相反的演變趨勢。

表2為2011—2022年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匯總表，圖3為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時空演進圖。由表2可知，臺州長期以來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高于其他各地區，舟山的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一直以來最低。整體來看，可將浙江省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由高至低分為3層，第一層為臺州、衢州、湖州、杭州，第二層為紹興、嘉興、麗水、金華，第三層為寧波、溫州、舟山。從時間演進來看，除寧波、溫州、舟山三地外，其他地區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均呈現下降趨勢，其中寧波、溫州、舟山三地早期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有增長態勢，但近年來寧波與溫州兩地有下降趨勢，而舟山一直以來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保持正向增長態勢但增速緩慢。此外早期多地區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均較高，原因在于早期各地區經濟的快速發展導致對水資源的不斷消耗，近年來隨著地區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以及水資源利用效率的提升，多數地區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不斷下降，這一定程度也反映了各地區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的良好態勢。而對于舟山，其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呈現整體增長的狀況，這與其當前的經濟快速發展模式有所關聯。就空間分布來看（圖3），各地區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存在明顯的區域異質性，除臺州外，早期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呈現由西北向東南遞減的空間分布格局，而近年來東北區域發展狀況向好，這與浙江省地區產業轉移與經濟格局的改變有著一定的關系。

2.3 "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時空分異

表3為2011—2020年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匯總表，圖4為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空間分布演進圖。由表3可知，衢州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值長期處于盈余狀態，主要原因在于其蘊含豐富的水資源且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極大，即當前的水資源狀況仍然能夠支撐其一段時間內未來經濟社會發展所需的水資源。此外該地盈余值遠高于其他地區，且整體呈現增長趨勢，也說明了衢州具備良好的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除此之外只有杭州、寧波一直處于水資源盈余狀態，但隨著時間的推進，這種盈余狀態有所下降，這說明了雖然當前該地水資源為可持續的良好現狀，但不得不警惕未來可能會出現由人均水資源生態盈余轉變為人均水資源生態虧損的狀況。嘉興、湖州、紹興、舟山、臺州人均水資源生態長期以來整體處于虧損狀態，但這種虧損狀態近年來有向好趨勢。早期除衢州、杭州、寧波三地以外各地區均出現了人均水資源生態虧損狀態，其中溫州、麗水、金華三地呈現由虧損向盈余狀態轉變的態勢。就空間分布來看（圖4），早期水資源盈余區集中于浙江西部，隨著時間演化，盈余區開始增多，但都集中分布于浙江西南地區，總體呈現由西南向東北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減弱的空間分布格局。

2.4 "浙江省城市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進一步分析

基于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測算結果，可對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能力進行進一步分析說明，本文分別從橫向和縱向兩個維度說明浙江省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狀況。圖5為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時間演變圖，表4為浙江省城市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分布表。

由圖5來看，2011—2020年浙江省的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均為正值，但波動性極強。原因有3點：第一，氣候變化的影響。氣候變化是導致水資源供需波動的主要原因之一。氣候變化可能引發降雨量、蒸發量、溫度等因素的變化，進而影響水資源的供給和需求。例如，干旱或極端降雨事件的頻率和強度增加，可能導致水資源短缺或水災風險增加。第二，經濟發展的影響。經濟發展水平的變化也會對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產生影響。經濟發展帶來的人口增加、城市化進程加快和工業化水平的提高，會導致對水資源的需求增加。若水資源供給不能及時跟上需求的增長，就可能導致水資源緊缺和可持續發展能力下降。第三，水資源管理與利用水平的影響。水資源管理和利用方式的改變也可能導致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的波動，例如，水資源管理政策的調整、水資源分配方式的變化以及農業、工業和居民用水的效率提高等措施，都會對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產生影響。因此在關注浙江省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值年際波動性的同時，還需要注意以下3個問題。第一，水資源保護與治理。加強水資源的保護和治理是確保可持續發展的關鍵，這包括加強水資源的監測和評估，推動水資源的合理利用，防止水污染和水土流失等問題。第二，注意水資源調劑與節約。加強跨流域的水資源調劑，提高水資源的利用效率，推廣水資源節約技術和措施，以減少對水資源的過度開采和浪費。第三，水資源規劃與管理。建立科學的水資源規劃和管理體系，包括制定合理的水資源開發利用規劃，加強水資源調度和分配，提高水資源管理的科學性和可持續性。通過以上的措施和注意事項，可以促進浙江省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減少年際波動性，確保水資源的持續供給和利用。

由表4可知，浙江省城市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兩極分化較為嚴重，其中衢州市的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最強。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強弱按排名來看依次是衢州市、杭州市、寧波市、麗水市、溫州市、金華市、舟山市、紹興市、嘉興市、湖州市、臺州市。其中舟山市、紹興市、嘉興市、湖州市、臺州市五地可持續發展能力為負值，說明這些地區的水資源供給難以滿足水資源需求，存在水資源的嚴重虧損與短缺情況。這種情況通常是由水資源供需失衡、水資源過度開采、水污染嚴重等問題導致的，這也暗示著這些地區水資源可持續發展開發利用可能存在一些問題。可能存在的問題：第一，水資源過度開采。當水資源需求超過供給，可能會導致過度開采地下水或過度抽取地表水，使水資源的可持續性受到威脅，這可能導致地下水位下降、水源枯竭以及地表水體的萎縮等問題。第二，水污染嚴重。水資源的污染程度過高也可能導致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值為負值。水污染會降低水資源的可利用性，使部分水資源無法滿足人類和生態系統的需求。第三，水資源管理不當。若缺乏有效的水資源管理和規劃，導致水資源分配不均衡或浪費現象嚴重，也可能導致可持續發展能力值為負值。當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值為負值時，需要采取相應的措施來解決水資源的短缺和虧損問題。這可能包括加強水資源管理與保護，推動水資源調劑與節約，改善水污染治理，以及制定合理的水資源規劃和政策等。通過這些措施，可以提高水資源的可持續利用能力，保障人類和生態系統的水需求。

3 "討論

浙江省水資源可持續發展問題深刻影響著其社會經濟發展命脈。各地區要積極貫徹綠色發展理念，深刻認識將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與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緊密結合的重要性，不以犧牲環境為代價謀求經濟社會發展；注意地區產業轉移與經濟格局轉變下地區水資源利用問題，一方面要避免水資源的過度消耗，另一方面要注意水資源的污染；提升水資源利用效率，加大污水排放監管，加強污水處理，優化產業結構，防范與遏制各種水生態破壞的來源。

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對區域發展的影響是深刻、持久、不可逆的，而水資源生態盈虧將水資源承載力與水資源生態足跡緊密結合可以更好地反映地區的水資源生態可持續發展狀況，因此基于可持續發展視角納入人口因素來探究水資源利用問題具有很強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由于篇幅限制，本文未對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的影響因子進行深入研究，之后會在本文研究的基礎上繼續深入，也希望其他學者對此進行深入探討。需要指出的是，以往研究中對水資源承載力、水資源生態足跡以及水資源利用效率等變量所受到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廣泛探討，這些變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水資源的可持續發展。在此筆者期待學者們能夠轉變視角深入探究地區水資源生態盈虧的影響因素，這一定程度上可以更加全面地反映影響地區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的原因。

4 "結論

1）從浙江省整體水資源可持續發展狀況分析來看：浙江省人均水資源承載力總體較高，但時間演變波動性較大，變化趨勢不穩定；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呈現下降趨勢；人均水資源生態盈虧狀況一直為盈余。

2）從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承載力研究來看：寧波、溫州、舟山、臺州、麗水人均水資源承載力呈現倒“U”型分布，杭州早期人均水資源承載力一直下降但近年來有所回升；其余嘉興、湖州、紹興、金華、衢州均呈現先增強后減弱再回升的周期性變化趨勢；在空間分布上，浙江省人均水資源承載力整體呈現西南高東北低的地理空間分布格局。

3）從浙江省城市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研究結果發現：各地區農業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高于其他用水類型的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各地區生活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與生態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兩者差距不大，但整體來看生態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要略高于生活用水類型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此外多地區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均呈現下降趨勢，且存在明顯的區域異質性，整體呈現早期的人均水資源生態足跡整體由西北向東南遞減的空間分布格局，幾年來，此種分布格局發生了一定轉變，東北區域發展不斷向好。

4）從水資源生態盈虧分析結果發現：杭州、寧波一直處于水資源盈余狀態，但隨著時間的推進這種盈余狀態有所下降；嘉興、湖州、紹興、舟山、臺州人均水資源生態長期處于虧損狀態，但這種虧損狀態近年來有向好趨勢；總體呈現由西南向東北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有所減弱的空間分布格局。

5）從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結果分析發現：2011—2020年浙江省的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均為正值，說明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整體良好，但波動性極強；城市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兩極分化較為嚴重，其中衢州市的水資源可持續發展能力最強，舟山市、紹興市、嘉興市、湖州市、臺州市5地可持續發展能力為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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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8-03；修回日期：2024-10-21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51679188）資助

第一作者簡介：樊艷翔（1999- ），男，在讀博士，研究方向：環境經濟地理。E-mail：2848323256@qq.com

引用格式：樊艷翔，雷社平，解建倉，2024.可持續發展視角下浙江省城市水資源生態盈虧時空分異研究［J］.城市地質，19（4）：413-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