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碳稅政策和地域配置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決策研究

關鍵詞：碳稅；地域配置；離岸外包；關稅；生產決策

中圖分類號：F2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7934（2024）06-0044-15

一、引言

各國資源的稟賦差異導致離岸外包生產成為當前全球化生產的主要生產方式。全球化生產使得全球資源得到有效的配置。20世紀末以來全球化步伐加快，各國知名企業紛紛采用全球化生產實現了快速擴張。我國全球化進程也在“一帶一路”倡議下加速推進。例如，TCL實業的業務已遍布全球近200個國家和地區，擁有25個全球研發中心、多個全球智能制造基地以及領先的垂直整合供應鏈。TCL的海外業務持續開疆拓土，拉美、亞太、中東、非洲地區業績增長強勁。全球品牌影響力持續擴大，TCL連續七年上榜Google x BrandZ“中國全球化品牌50強”。全球化生產的優勢還在于降低成本與風險，開拓本地市場和打破貿易壁壘。據商務部7月20日發布數據顯示，2023年上半年，我國企業承接服務外包合同額10917億元，執行額7400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0.6%和14.7%。其中，承接離岸服務外包合同額6300億元，執行額4189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5.1%和16.1%。

本文主要研究離岸外包、碳稅政策和地域配置三方面的問題，下面分別從這三個角度對近年的文獻進行梳理。曾錚研究了離岸外包對世界經濟的影響［1］。黎繼子等基于納什談判視角分析了跨國供應鏈企業間爭奪股權控制的策略問題［2］。孫彩虹等刻畫了中歐班列的跨國雙向供應的運作特征，研究了政府補貼策略的退出路徑選擇問題，對比分析了政府直接補貼、激勵補貼與物流平臺合作的策略差異性［3］。伏開放和陳志祥在隨機需求下研究了由一個境外集成制造商、一個國際運輸服務提供商和一個供應商構成的跨國供應鏈生產業務外包決策問題［4］。此外，還有不少學者研究了運輸中斷、關稅對全球生產網絡的影響。董（Dong）等［5］研究了關稅對全球生產網絡設施決策的影響。劉名武等［6］研究了加征關稅情境下的跨國供應鏈決策及補貼策略。劉會民等［7］研究了匯率波動環境下裝配式全球供應鏈系統中制造商的一個強勢供應商分布在國外的情形；基于中斷管理的基本思想，還比較了供應鏈應對匯率波動的三種主要策略。賴（Lai）等［8］研究了中斷風險對全球生產網絡的影響。李維斯（Lewis）等［9］針對港口所帶來的中斷風險對全球供應鏈的影響進行了研究，還提出了一種定期檢查庫存控制方法以實現平均成本最小化。賴新峰等［10］以跨國快消食品制造企業為背景，建立跨國快消食品兩級供應鏈系統動力學仿真模型，通過仿真分析了其運輸中斷風險問題，并提出了基于不同管理目標導向的差異化多式聯運風險控制策略的新觀點。伊萬諾夫（Ivanov）［11］通過實證分析研究了運輸中斷對分銷網絡設計的影響。

2020年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上，我國向世界鄭重承諾力爭在2030年前實現碳達峰，在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為了實現“雙碳”目標，企業界和學術界都進行了大量的碳減排探索［12］，其中的碳減排政策主要包括：政府低碳補貼政策、碳限額交易機制和碳稅政策。實踐表明，碳稅政策的實施和不斷調整對離岸外包生產運營相關企業產生了深遠影響［13］。

碳稅政策是碳減排的有效政策之一。根據世界銀行2021年公布的數據，全球碳價收入高達530億美元。碳定價可以通過內部化溫室氣體排放成本，在激勵低碳行動方面發揮作用。2021年，21.5%的全球溫室氣體排放量被投入運行的碳定價工具所覆蓋，而2020年只覆蓋了15.1%［12］。楊（Yang）和陳（Chen）［14］研究了在碳稅政策下，零售商收益和成本分享對制造商碳減排努力的影響。在他們設計的四種方案中，只要存在消費者環保意識或碳稅，制造商就會進行碳減排投資，并且兩家案例公司的減排動機是完全一致的。占（Zhan）等人［15］建立了兩個制造商和消費者的雙寡頭博弈模型，政府對制造商的碳排放征收一定的碳稅，制造商可以回收消費者的廢品以降低生產成本和碳排放稅。邱（Chiu）等［16］設計了考慮碳稅和排放交易體系的模型，并在模型中加入市場結構對供應鏈博弈體系的影響，其目的是預估能源市場中碳稅和排放交易對能源產品價格的影響。楊惠宵和駱建文［17］研究了制造商碳減排決策問題，在需求不確定情況下，考慮碳排放總量的約束，比較了兩種契約在減排前后最優決策及參數的變化。研究表明兩種契約都能夠實現供應鏈協調，同時增加各博弈方的利潤。程永宏等［18］從供應鏈的視角建立了集中式和分散式決策模型，分別討論了碳稅政策下制造商和零售商的最優二氧化碳減排和定價策略，以及稅率對單位產品二氧化碳減排量和銷售價格的影響。石敏俊等［19］根據碳稅和碳排放交易的政策屬性，設計了單一碳稅、單一碳排放交易以及碳稅與碳交易相結合的復合政策等不同情景，模擬分析了不同政策下的減排效果、經濟影響與減排成本。因此，碳稅能有效抑制企業的總碳排放量。大量研究表明，碳稅被證明是減少排放的有效政策［12］。

現有的離岸外包生產運營研究大多基于國家或地區的勞動力成本差異，然而，不同的地域配置也影響著全球生產決策［20-21］。例如，近年來，富士康集團加大在越南的工廠建設，不同的供應鏈結構也對跨國生產決策有著重要的影響。蘋果公司在中國有近200家的供應鏈企業，即便有幾家供應鏈企業遷出中國，但其他配套的供應鏈企業并不能完全遷移出去。蘋果公司此前曾將筆記本Mac Pro上的螺絲生產任務交給了美國制造商，但負責蘋果螺絲制造的承包商，一天的產能上限為1000個，遠遠滿足不了蘋果公司的需求。后疫情時代，我國對全球供應鏈穩定和運轉起到了“穩定器”作用，成為全球經濟復蘇的關鍵力量。綜上，研究不同地域配置對離岸外包的生產運營的影響有著重要的實踐意義。

其他有關地域配置的文獻主要是從實證的角度進行了研究。比如，楊繼東等［22］通過整理中央和省級政府“十一五”“十二五”兩個五年規劃提及的重點產業，利用實證方法，檢驗了重點產業政策對土地資源地域配置的影響。邢（Xing）［23］從全球價值鏈角度研究了地域配置的問題。王嵐［24］通過測度中國制造業各行業的國際分工地位，探討了融入全球價值鏈分工對中國制造業國際分工地位的影響。研究表明，地域配置不同導致融入全球價值鏈的模式不同。胡軍等［25］分析了OEM企業成長與全球價值鏈外包體系的動態演變，并歸納出全球價值鏈外包體系中的OEM的一般成長路徑。呂文棟等［26］發現全球價值鏈主要是從全球的視角來研究產業鏈條的地域配置，而產業鏈條各個環節在空間上的分布又具有很強的地理集聚性，從而以地方產業集群的形式大批出現。

綜上所述，國內外關于離岸外包和碳減排問題已經積累了一些研究成果，但是卻鮮有人關注離岸外包的碳稅和地域配置等問題。基于此，本文建立了由一個OEM和兩個CM組成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網，研究在碳減排環境下離岸外包生產策略，分析不考慮碳稅和考慮碳稅的兩種情形，以及不同地域配置下的供應鏈決策模型。

二、基本模型

（一）問題描述與基本假設

本文構建了一個由OEM制造商、CM1供應商以及CM2供應商組成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為分析模型，結合已有文獻，做如下六點假設。

假設1：供應鏈成員中存在著Stackelberg博弈關系，在CM1供應商與CM2供應商的博弈中，CM1供應商為博弈主導者，CM2供應商為博弈追隨者；在CM2供應商與OEM制造商的博弈中，CM2供應商為博弈主導者，OEM制造商為博弈追隨者。

假設2：將CM1供應商的原材料采購成本設為c1，CM2供應商的原材料采購成本設為c2。CM1供應商以批發價ω1將產品銷售給OEM制造商，CM2供應商以批發價ω2將產品銷售給OEM制造商，OEM制造商面對終端市場，以價格P將產品銷往市場。

假設3：國外進口國對本國進口產品加征關稅，關稅按從價關稅計算，稅率為δ。

假設4： 參考楊繼東和羅路寶的相關研究［22］，為貼合現實性，有p≥ω1≥ω2≥cCMji，其中i=A，B，j=1，2，且p≥（1+δ）ω1。不失一般性，假設供應鏈成員產品市場需求Q=α－bP，且Qgt;0。其中，α表示市場的潛在需求（αgt;0），b表示消費者的價格敏感系數（bgt;0）。

假設5： 實施碳稅政策，CM1供應商每單位產品征收碳稅u1，CM2供應商每單位產品征收碳稅u2以及OEM制造商每單位產品征收碳稅u3。

假設6： 考慮進口國存在匯率換算，用符號λ1表示 CM1供應商對OEM制造商的匯率，用符號λ2表示 CM2供應商對OEM制造商的匯率。

本文所有參數定義如表1所示。

表1 模型中使用的參數

三、不同情況下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

為了研究碳稅和地域配置對離岸全球生產決策的影響，本文構建了以下三種不同情形下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首先，構建無碳稅影響下的全球生產模型（模型I），其次，考慮加征碳稅情形下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模型II），此時，一個OEM和兩個CM分別位于三個不同國家或地區；最后，在模型II的基礎上，考慮一個OEM和一個CM位于同一個國家或地區，但另一個CM位于不同國家或地區。

1.不考慮碳稅影響下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模型I）

如圖1所示，模型I中不考慮u1、u2、u3。當無碳稅影響時，CM1供應商決定產品定價ω1，CM2供應商觀測到CM1供應商的決策后，決定自己的產品定價ω2，OEM制造商觀測到ω2后，決定產品銷往終端市場的價格P，各節點供應鏈成員的利潤函數如下：

定理1：不考慮碳稅影響下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供應鏈存在唯一的最優決策：

同時，供應鏈各成員利潤分別為：

證明：采用逆向求解法，先對OEM的利潤函數求P的一階導數和二階導數，可得：

由定理1可知，當關稅提高時，OEM的最優目標市場售價P將會增加，并且供應產品定價ω1和ω2也會提高，這可以說明承擔關稅成本的供應鏈成員將提高產品售價以抵消關稅成本。然而，高昂的產品售價會導致終端市場需求的下降。因此，當市場需求下降時，其他上游供應鏈成員會選擇降低原材料價格來刺激需求增長；當匯率增加時，OEM的最優目標市場售價P將會增加，同樣供應產品定價ω1和ω2也將會增加，可發現，匯率的上漲會導致OEM原材料采購成本增加。因此，OEM將會提高產品的售價，最后導致終端市場需求的下降，CM1和CM2將降低原材料的價格以產生更多的需求。

當關稅、匯率及生產成本影響參數增加時，最優決策的供應鏈上各成員利潤減少，關稅影響參數對離岸外包全球生產供應鏈上各成員利潤的影響格外明顯，這說明關稅是影響跨國公司離岸外包生產運營決策的重要因素之一。

推論1表示關稅和匯率的增加將導致OEM最終海外產品的銷售價格的增加以及CM1和CM2供應商供應原材料價格的降低，最終會導致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下降。

2.考慮加征碳稅情形下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地域配置I（模型II）

如圖1所示，模型II中考慮u1、u2、u3，也就是考慮供應鏈各級成員的產品被加征碳稅，在這種情形下，各節點供應鏈成員的利潤函數為：

由定理2可知，當關稅提高時，OEM的最優目標市場售價P將會增加，并且供應產品定價ω1和ω2也會提高，這可以說明承擔關稅成本的供應鏈成員將提高產品售價以抵消關稅成本。然而，高昂的產品售價會導致終端市場需求的下降。因此，當市場需求下降時，其他上游供應鏈成員會選擇降低原材料價格來刺激需求增長；當匯率增加時，OEM的最優目標市場售價P將會增加，同樣供應產品定價ω1和ω2也將會增加，并且匯率的上漲會導致OEM原材料采購成本增加。因此，OEM將會提高產品的售價，最后導致終端市場需求的下降，CM1和CM2將降低原材料的售價來刺激更多的需求；當碳稅增加時，供應產品定價ω1和ω2提高以及OEM的最優目標市場定價P也將會增加，這說明OEM原材料采購成本會隨著碳稅的增加會增加，產品定價增加最后將會導致終端市場需求下降。同時，供應鏈上制造商和兩個供應商的利潤與碳稅呈負相關，表示如果碳稅設置得過高會給供應鏈上各企業帶來過高的成本負擔，導致企業利潤減少，最終會對整個市場經濟帶來消極影響。

推論2表示在增加碳稅影響因素時，碳稅的增加會使得制造商面向市場的價格提高。當碳稅u1增加時，CM1供應商面向制造商的原材料價格上漲，CM2產品定價降低；當碳稅u2增加，CM2供應商原材料價格上漲，CM1產品定價降低。這意味著碳稅的增加會使供應商提高原材料價格，致使制造商的購買成本和生產成本增加，最終導致制造商利潤減少。

3.考慮加征碳稅情形下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地域配置Ⅱ（模型Ⅲ）

如圖2所示，考慮對供應鏈各成員加征碳稅，由于CM2位于B國，所以需要對制造商OEM匯率λ2進行相關處理。

令Kij表示i在j國繳納的碳稅，ek表示i生產過程中單位排放量，其中，i=OEM，CM1，CM2，j=A，B，k=0，1，2，因此，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中各成員的利潤函數為：

由定理3可知，當關稅提高時，OEM的最優目標市場售價P將會增加，并且供應產品定價ω1和ω2也會提高，這可以說明承擔關稅成本的供應鏈上成員將提高產品售價以抵消關稅成本。然而，高昂的產品售價會導致終端市場需求的下降。因此，當市場需求下降時，其他上游供應鏈成員會選擇降低原材料價格來刺激需求增長；當位于不同國家供應商的匯率增加時，OEM的最優目標市場售價P將會增加，同樣供應產品定價ω2也將會增加，匯率的上漲會導致OEM原材料采購成本增加。因此，OEM將會提高產品的售價，最后導致終端市場需求的下降，CM2將降低原材料的售價來刺激更多的需求。當生產成本增加時，CM1和CM2的產品定價ω1和ω2會增加，并且OEM的最優市場定價P也將會增加，這說明生產成本的增加會影響產品的定價以及最后面向市場的定價，最終會導致市場需求減少。同樣，OEM的目標市場定價會隨著碳稅的提高而提高，當碳稅增加時，供應產品定價ω1和ω2提高，OEM的最優目標市場定價P也將會增加，說明OEM原材料采購成本會隨著碳稅的增加而增加，產品定價增加最后將會導致終端市場需求下降。

由推論3可知，當增加碳稅影響因素時，OEM制造商碳稅的增加會使得其面向市場的價格降低。碳稅KCM1A的增加會使CM1供應商面向制造商的原材料價格增加，CM2產品定價降低；碳稅KCM2B的增加會使CM2供應商原材料價格增加，CM1產品定價降低。這說明碳稅的增加會使供應商提高原材料價格，致使制造商的購買成本和生產成本增加，最終導致制造商利潤減少。

四、數值算例

本節對以上結論進行數值算例分析，仿真推演不同碳稅水平下供應鏈模型各個參數的變動情況。參數取值為α=1000，b=50，c1=1，c2=2，δ∈0，1，λ1=0.2，λ2=0.3，u1=0.2，u2=0.4，u3=0.5，δ=0.2。

（一）模型Ⅰ的供應鏈各成員利潤分析

不考慮碳稅時，分別對δ、λ1以及λ2以10%的幅度進行遞增，然后計算得出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值。主要分析關稅以及匯率變動對供應鏈平均利潤的影響，其敏感性分析仿真結果如圖3所示。橫軸為參數百分比變化，縱軸為供應鏈成員的平均利潤。

從仿真結果可以看出：當關稅、CM1和CM2的匯率都增大時，供應鏈各成員的平均利潤呈下降趨勢。其中對于 CM1來看，λ1靈敏度最高，對利潤產生較大的影響。而λ2對CM1利潤變化影響幅度趨勢偏平緩，對利潤產生微小的影響；對于CM2來看，λ2對平均利潤的影響程度偏大，受λ1影響的平均利潤變化趨勢平緩；關稅對OEM平均利潤的影響最大，隨著參數百分比的變化平均利潤逐漸減少，OEM的平均利潤受λ1變化的影響最小。最后可以看得出來，匯率對于供應商CM1以及供應商CM2的平均利潤影響最明顯，而關稅對制造商OEM的平均利潤影響最大。

（二）模型Ⅱ的供應鏈各成員利潤分析

在考慮碳稅情況下時，分別對δ、λ1、λ2、u1以及u2設置不同的值，然后計算得出供應鏈各成員利潤值。加征碳稅下，主要考慮碳稅、關稅以及匯率變動對供應鏈各成員平均利潤的影響變化，其敏感性分析仿真結果如圖4所示。橫軸為參數百分比變化，縱軸為各供應鏈成員的平均利潤。

從仿真結果可以看出：整體供應鏈各成員的平均利潤呈下降趨勢，各供應鏈成員的平均利潤受參數百分比的影響都在減小。其中對于 CM1來看，λ1靈敏度最高，對利潤產生較大的影響；其次靈敏度偏高的是關稅，而碳稅（u1，u2）對利潤影響變化幅度接近平緩，對利潤產生極其微小的影響；對于CM2來看，自身所在國家匯率λ2對平均利潤的影響程度最大，受碳稅（u1，u2）影響的平均利潤變化影響最小，趨于平緩；對于OEM來看，關稅對 OEM平均利潤的影響最大，隨著參數百分比的變化平均利潤逐漸減少，OEM平均利潤受其他因素變化的影響較小。最后可以看得出來，對于供應商CM1以及供應商CM2的平均利潤影響最明顯的是其所在國家的匯率，而關稅對制造商OEM的平均利潤影響最大。在考慮碳稅情況下，碳稅對供應鏈各成員的利潤影響微乎其微。

（三）模型Ⅲ的供應鏈各成員利潤分析

由圖5可知，關稅及供應商對制造商的匯率的增加使得離岸外包全球生產網絡中各成員的最優利潤呈現逐漸降低的狀態，受面向制造商匯率影響的各方利潤下降率均大于其他參數影響的利潤。從各方利潤看，受CM2面向制造商的匯率影響強于其他參數影響，同樣位于不同國家的CM2供應商的碳稅對離岸外包各方利潤的影響最大。同時可以發現CM1在不考慮碳稅影響下最優利潤大于CM2，而CM2的利潤卻低于OEM制造商的利潤，這說明位于不同國家制造商增加匯率會使供應商的最優利潤減少。因此，在考慮不同地域配置影響情形下，匯率對離岸外包生產運營決策影響最大，供應商可選擇匯率換算較小的國家的制造商來增加利潤，提高企業市場競爭力。

基于以上數值算例運用Matlab軟件進行仿真模擬，其敏感性分析仿真結果如圖5所示。橫軸為參數百分比變化，縱軸為供應鏈中各成員的平均利潤。

從仿真結果可以看出：首先，整體供應鏈中各成員的平均利潤呈下降趨勢，而且各參數對各供應鏈成員的平均利潤的影響變動趨勢大致差不多。其中對于 CM2來看，其所在國家的匯率對其利潤相比于對另外兩個匯率變動趨勢最大，對利潤產生較大的影響。其次，靈敏度偏高的是不同所在國家B國的碳稅，對離岸外包生產運營決策產生偏大影響，而處于同一個國家的碳稅（KCM1A、KOEMA）利潤變化幅度接近平緩，對利潤產生影響偏小。

五、結語

本文構建了由一個OEM與兩個CM組成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通過考慮無碳稅和有碳稅以及不同地域配置情形下的對比分析，得到以下四點結論：①有無碳稅影響與不同地域配置下的離岸外包全球生產模型都存在唯一的最優決策。②當關稅和CM所在國的匯率增加時，全球生產模型中的各成員利潤均隨之減少。③關稅對于OEM的平均利潤影響最大，而諸多因素中，碳稅對于離岸外包全球生產網絡中各成員的影響均最小。④不同國家征收碳稅標準不一致，雖然受地域配置影響，但影響最突出還是匯率。因此，制造商可以適當選擇關稅稅率和匯率換算較低的國家的供應商來供應產品。同時供應鏈上各企業可以采取適當的碳減排措施，減小因碳稅政策帶來的成本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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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Global Production Decision of Offshoring Considering

the Carbon Tax Policy and Regional Allocation

LAI Xin-feng1， FU Kai-fang2， HU Lei1

（1."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Nanchang，Jiangxi 330032;

2."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Guangzhou，Guangdong 510521）

Abstract：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global production model of offshoring consisting of one OEM and two CMs."First， the optimal production decisions under different geographical configurations are considered under the influence of carbon tax free and carbon tax situations.The research finds that there is a unique optimal decision in the global production model of offshoring with or without carbon tax and different geographical allocation; when tariffs and the exchange rate of the country where CM is located increase， the profits of each member in the global production model decrease accordingly; tariff has the greatest impact on the average profit of OEM， and among many factors， carbon tax has the smallest impact on all members of the 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 of offshoring; the carbon tax standards imposed by different countries are inconsistent， and although affected by geographical allocation， the most prominent impact is still on the exchange rate."Therefore， manufacturers can appropriately choose suppliers from countries with lower tariff rates and exchange rate conversions to supply products."At the same time， enterprises in the supply chain can take appropriate carbon reduction measures to reduce the cost burden caused by carbon tax policies."The relevant insights of this study can provide decision-making reference for managers.

Keywords： carbon tax; regional allocation; offshoring; tariff; production decision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碳減排政策下離岸外包生產運營的復雜性及演化研究”（72261013）；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2023年度青年項目“跨境電商采購提前期不確定的運輸-保稅倉多級跨國供應鏈博弈與協調機制研究”（GD23YGL17）；廣東省普通高校特色新型智庫項目“工業互聯網應用與產業集群升級創新研究院”（2021TSZK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