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質農民培育領域研究軌跡、熱點與展望

摘" 要：采用可視化計量分析研究法，從時間、作者、機構3個角度分析我國高素質農民培育研究領域現狀，進一步探究高素質農民培育領域研究過程、熱點及前沿。研究發現，高素質農民培育經歷試點探索、職業農民、新型農民、新型職業農民和高素質農民5個階段；研究熱點主要集中于高素質農民培育的價值及動因、培育政策、概念界定及內涵、培育主體及組織架構和培育模式5個方面。未來的高素質農民培育研究應在對培育對象精準識別、分層分類的基礎上，緊扣時代發展脈搏，拓展深化培育內容，突破研究瓶頸，創新培育模式，實現高素質農民培育質量的不斷提升。

關鍵詞：高素質農民培育；可視化分析；研究軌跡；研究熱點；高素質農民

中圖分類號：F323"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3）21-0029-04

Abstract： Using the method of visual econometric analysi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research field of training high-quality farmers in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time， author and institution， and further explores the research process， hot spots and frontiers in the field of training high-quality farmers. It is found that the work of training high-quality farmers has gone through five stages： pilot exploration， training professional farmers， training new-type farmers， training new-type professional farmers， and training high-quality farmers. The research hotspots mainly focus on the value and motivation of training high-quality farmers， cultivation policy， concept definition and connotation， cultivation subject and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as well as cultivation model. The future research on the training of high-quality farmers should， on the basis of accurate identification and hierarchical classification of cultivation objects， focus on the trend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expand and deepen the cultivation content， break through the research bottleneck， and innovate the cultivation mode， so as to achieve the continuous improvement of the training quality of high-quality farmers.

Keywords： training high-quality farmer; visual analysis; research trajectory; research hotspot; high-quality farmer

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全面實施，“三農”問題成為社會廣泛關注的熱點和重點問題。農業農村的現代化發展需要高素質農村人力資本的支撐，高素質人才是解決“三農”問題、實現鄉村全面振興的關鍵。開展高素質農民培育，幫助農民實現素質和能力全面提升，是推動鄉村健康持續發展的有效措施。研究梳理中國知網（CNKI）中高素質農民培育領域的相關文獻資料，通過運用CiteSpace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為高素質農民培育提供參考。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方法

文章以CiteSpace軟件作為文獻的科學分析工具，對21世紀以來知網收錄的有關高素質農民培育的相關文獻進行計量可視化分析。筆者借助此工具用于梳理農民培育以前研究的軌跡、現在的發展現狀及未來的研究前景，分析并歸納高素質農民培育領域的熱點集聚，解讀數據資料背后的深刻涵義，從而為后續開展相關研究提供詳實的研究基礎，嘗試開發新的研究思路及研究方向。

1.2" 數據來源

研究以CNKI作為學術期刊數據庫來源，主題限定為“高素質農民培育”進行精確的高級檢索，檢索時間跨度設置為“默認”，文獻來源類別選擇“學術期刊”，通過檢索，共得到281條有效數據（數據截止到2023年5月31日）。

2" 高素質農民培育研究基本情況分析

2.1" 發文年度趨勢分析

高素質農民培育領域發文數量如圖1所示。關于高素質農民的相關研究最早可追溯至2000年，2000—2012年的13年間共有7篇相關文章發表，平均2年才有1篇相關文章發表，自2013年開始出現浮動，2013—2018年雖有浮動但整體數量仍然較少，自2019年開始發文量開始逐漸攀升并呈現直線上升趨勢。

2.2" 發文作者分析

通過作者合作網絡圖譜分析得知合作密度為0.002 1，說明高素質農民培育領域的研究者較為分散，還沒形成緊密的合作網絡，該研究領域“單體作戰”現象較為普遍，發文數量最多的作者也只有4篇，無明顯的中心節點，核心作者優勢也不明顯，具體見表1。

2.3" 發文機構分析

2.3.1" 研究機構類型分析

通過對281個樣本數據進行可視化分析可知，對高素質農民開展相關研究主要集中于大學、學院類本科院校、農業技術研究中心、推廣站、研究所、指導站、中央及各省市農業廣播電視學校等機構單位，這些機構單位發文數量總和為187篇，占總發文量的66.5%，研究機構大類呈現出相對集中的特征，具體見表2。

2.3.2" 核心機構分析

根據普賴斯定律，發表論文數量最多的機構發表的論文數量即為Nmax值，根據統計可知，中央農業廣播電視學校發文數量最多，那么Nmax為9，M≈0.749×■，可知M為2.247，那么大于M值即發表3篇以上的為核心機構。對文獻篩選結果材料進行統計，發表3篇以上的機構有12個，共發文46篇，僅占總樣本的16.37%，與發表數量達到總數量50%比重差距較大，說明高素質農民培育研究的核心機構研究群尚未形成，各主要研究機構之間的協作性需要進一步加強，該研究領域的發展潛力尚有較大空間。

3" 高素質農民培育領域研究熱點分析

3.1" 高素質農民培育演化

在傳統的認知中，“農民”主要是一種身份，兼具階層和職業內涵，以身份認知為主。真正意義將農民列入人才培育體系始于2005年原農業部的農村人才培養計劃，其出臺專門文件《關于實施農村實用人才培養“百萬中專生計劃”的意見》[1]，文件中第一次出現了“職業農民”稱呼。2006年的中央一號文件提出了“新型農民”培育的目標和要求。2007年的黨的十七大對新型農民培育進行了進一步明確。2012年的中央一號文件提出了“新型職業農民”的新概念，并配套出臺了培育的系列方案、工作規劃和指導意見。2019年8月份施行的《中國共產黨農村工作條例》，第二十一條強調“加強農村人才隊伍建設”“培養一支有文化、懂技術、善經營、會管理的高素質農民隊伍”，為農民培育指明了方向。2020年中央一號文件對高素質農民教育培訓體系的構建和培育主體進行了明確，2021年和2022年的中央一號文件對高素質農民培育問題均有涉及。至此，高素質農民培育列入人才培育國家戰略。文章以2019年以來提出的“高素質農民”為主要研究對象，后續研究熱點等內容也以此為主。

3.2" 主要熱點分析

由表3可知，出現頻率最高的是高素質農民，其后依次是現代農業、農業經營主體、農民教育培訓、鄉村振興、培育模式、“三農”、路徑、中央一號文件和農業生產。如圖2所示，出現頻次排名前5的主要研究主題為高素質農民、農民培育、高素質、鄉村振興和培育模式。通過關鍵詞和研究主題出現頻次及中心性分析，將該領域研究熱點概括為如下幾個方面。

3.2.1" 高素質農民培育價值及動因

現實價值方面，高素質農民培育是農民素質全面提升的重要手段，是為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提供高素質人才的重要抓手，是解決“三農”問題的重要途徑，是農業農村實現現代化發展的關鍵所在。理論價值方面，高素質農民培育研究拓展和深化了農村人力資源開發研究理論體系。統籌各方優勢教育資源為農業農村培育高素質本土人才，在實踐基礎上摸索出一整套適合農業農村的人力資源開發理論體系，既能為“三農”人才培育提供理論借鑒和參考，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對現有理論的驗證和完善。

3.2.2" 高素質農民培育政策

從時間上來看，我國培育政策主要經歷了20世紀90年代的“試點培育”階段、2005年的“職業農民”階段、2006—2011年的“新型農民”階段、2012—2018年的“新型職業農民”階段以及2019—2023年“高素質農民”階段共5個階段（表4）。從具體內容來看，主要包含技術技能培訓、就業創業扶持、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培育和學歷能力提升等方面[2]。

3.2.3" 高素質農民概念及內涵

“高素質農民”概念不是一開始就出現的，而是經歷了一個從“職業農民”“新型農民”“新型職業農民”到“高素質農民”的不斷摸索、完善、發展和提升的過程。其內涵也從側重于技術技能和文化素質的職業農民、新型農民到強調職業素養（懂技術、善經營、會管理）、職業情懷（愛農村、愛農民）與社會擔當（引領農村產業發展、農業帶頭人）等綜合素質的新型職業農民和高素質農民。

3.2.4" 高素質農民培育主體及組織架構

高素質農民培育主體根據當前實施現狀主要分為教育類組織和非教育類組織2大類，且以教育類組織為主。綜合來說，單一依靠職業院校或農業科研機構等教育性組織或非教育類組織都很難取得良好效果，需要各類社會主體的廣泛參與，集聚社會優勢資源，形成農民培育社會合力，實現農民培育效果的不斷提升。

3.2.5" 高素質農民培育模式

圍繞高素質農民培育，實踐領域培育模式主要有2個特征：一是政府主導，二是多元協作。政府主導下，培育主體有政校聯合、校校聯合，或者政府、院校與行業協會及農業企業的多方聯合；培育內容實現短期培訓與學歷繼續教育結合；教學組織方面實現農閑讀書、農忙耕種的彈性學習方式；教學手段方面實現理論實踐結合、分散集中結合、線上線下融合；培育效果評價方面實現個性和共性結合。

4" 研究結論與展望

4.1" 研究結論

從文章發表時間來看，高素質農民培育發文量呈現明顯的時間節點特征，即以2019年為時間節點，2000—2019年近20年的時間平均每年發文數量保持在10篇左右，也未呈現明顯的波動，2020—2023年發稿發文數量呈現直線上升趨勢；從文章發表作者來看，發文數量最多的袁華根、馬珂發文數量也僅各有4篇，作者獨立性較高、相互之間關聯性不強；從發文的核心機構來看，呈現明顯的類型集聚特征，各大涉農高校、各地農業技術研究推廣中心、各級農業廣播電視學校和農業農村局等涉農政府部門4大類型機構主體發文數量占據總發文數量80%以上；從研究熱點來看，高素質農民培育領域主要聚集于鄉村振興、現代農業、培育政策、培育模式、培育路徑和“三農”等方面，且研究熱點之間關系緊密；從研究內容和趨勢來看，高素質農民研究聚焦于時代發展需求，基于困境破解和問題解決，呈現不斷深化和創新的特征。

4.2" 研究展望

4.2.1" 培育對象精準識別，分層分類就地培養提升

綜觀當前高素質農民培育研究，視角多集聚于綜合性群體研究，問題也集中整體層面，與現實實踐對照，會發現存在明顯的研究“短板”。如培育對象在年齡、地區、受教育程度和從業類型等方面的差異，導致培育效果與預想目標大相徑庭。考慮從鄉村振興現實需求出發，將遴選、細化培育對象前置，分層分類規劃培養方案，實現高素質農民的精準化培育[3]。

4.2.2" 緊扣時代發展脈搏，拓展深化培育內容

人工智能、大數據、科技創新等時代背景下[4]，對現代農業人才的素質需求呈現迭代變化，緊跟時代發展步伐，不斷拓展深化農民培育內涵，培育現代農業農村發展的引領者和帶頭人，是高素質農民培育研究需面對的課題。

4.2.3" 突破研究瓶頸，創新培育模式

綜合來看，已開展的相關研究無論在培育主體、培育模式還是研究視角上已形成一定的固有模式。固化于政府主導、多元參與、產教融合的培育模式，研究視角停留于農學、教育學領域。嘗試考慮打破思維局限，從經濟學或管理學角度，培育投入主體也不再單純靠政府投入，而是考慮社會、企業、農民自身等新的投入主體，打破現有培育局限，提升高素質農民培育質量。

參考文獻：

[1] 關于實施農村實用人才培養“百萬中專生計劃”的意見[EB/OL].http：//www.moa.gov.cn/nybgb/2005/dseq/201806/t20180618_6

152565.htm.

[2] 彭超.高素質農民培育政策的演變、效果與完善思路[J].理論與探索，2021（1）：23-24．

[3] 楊讓晨，張家振.全國人大代表趙皖平：建議分層分類培育“新農人”，助推鄉村振興、產業發展[N].中國經營報，2023-03-12（5）.

[4] 溫濤，陳一明.“互聯網+”時代的高素質農民培[J].理論與探索，2021（1）：1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