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飛落白云巔,
江河奔騰起波瀾。
云貴高原,茂林修竹花似海,
七彩的山巒緊相連。
大山里,隧道一個接一個,
把那東西南北來貫穿。
隧道口的造型都是那個半圓型,
從 遠處看,就好像美麗的孔雀呼啦啦地開屏那么美觀!
群山中,一座座大橋多雄偉,
宛如彩虹架山間。
大橋上,鐵路延伸通遠方,
锃明瓦亮閃光寒。
高鐵動車打上邊過,
“歘!”眨眼之間就看不見,
恰似那銀龍穿云霧(他是)逶迤蜿蜒山里鉆(?。?/p>
遇上了橋梁隧道拉汽笛,
“嗚—”一聲長鳴,響徹山川。
這一天,D2809次動車要啟動,
從貴陽北,目的地開往廣州南。
但只見,有一人大步流星上站臺,
拉桿箱拽在身后邊。
精神飽滿步伐快,
身姿挺拔肩膀寬。
一枚黨徽,金光燦燦胸前戴,
鐵路制服身上穿。
眉宇之間自帶笑,
性格開朗挺樂觀。
他就是成都局動車組司機叫楊勇,
值乘就在這一班。
貴州遵義是老家,
紅色血脈有遺傳。
他父親生前榮獲“全國鐵路優秀人民警察”,
堅守小站近四十年。
母親生前當老師,
教書育人不平凡。
父母的言傳身教家風好,
就好像閃光的種子埋心田。
十七歲,進軍營,
當武警戰士在海南。
在部隊屢獲嘉獎人稱贊,
光榮地成為一名共產黨員。
轉業后,進鐵路,
工作認真肯鉆研。
考上鐵路機車駕駛證,
千斤重任肩上擔。
他開過內燃機車、電力機車、動車組,
技術嫻熟不一般。
對值乘交路、??空军c、關鍵區域了如指掌,
保障運行和安全。
風里來,雨里去,
馳騁在黔山云嶺間,
把那城市鄉村來串聯。
說這時候,楊勇走近動車組,
習慣地站在車頭前。
從車頭,到車尾,
從前向后看一番。
八節車廂連一起,
熠熠生輝閃斑斕。
駕駛艙造型就像(那個)子彈頭,
線條流暢挺美觀。
風擋玻璃光又亮,
映照著瓦藍瓦藍的一片天。
楊勇他跨步登上駕駛艙,
準備就緒等電聯。
有人問“高鐵動車怎么開???
是不是像開汽車那樣般?
想提速,踩油門,
拐彎兒就打方向盤;
遇緊急情況踩剎車,
‘咯噔’停到馬路邊(了)!”
唉!一聽您就不懂行,
說的有點想當然。
動車行駛在鐵道線,
根本沒有方向盤。
提速剎閘,全憑兩個操作桿,
操縱臺上,一左一右列兩邊。
左制動,右牽引,
左右配合保安全。
提速時,右邊的牽引向前推,
剎車時,左邊的閘桿往回扳。
多余動作不需有,
好 司機,全憑著技術過硬、處事果敢、經驗豐富眼神尖。
這時候,列車長打進電話來,
他們二人最后一次來對班。
“D2809次司機早上好,
列車出發請把門關?!?/p>
“D2809次司機聽明白,
列車已經把門關!”
“好!出發時間到,出發!”
“是!出發!”
列車長,一聲令,
楊勇操作不拖延。
啟動列車提速度,
不一會兒,“嗖”地一下進了山(啦)。
車窗外景色真叫美,
山清水秀百花鮮。
旅客們坐在車廂賞美景,
輕松愉快展笑顏。
這一個舉著手機玩兒直播,
那一個拍完照就發朋友圈。
這個說:“如今出門坐高鐵,
快捷便當好好玩。
沿途的山水美如畫,
就好像是看風景片(啦)!”
那個說:“‘朝辭白帝彩云間,
千里江陵一日還?!?/p>
每小時二三百公里,
也難怪李白的詩歌能流傳!”
(白)“哦,是的,是的!”“哈哈哈哈......”
旅客們你一言來我一語
談笑風生、引經據典、樂樂呵呵聊閑天。
這時候,正是早上十點多,
車廂外,峰巒起伏水潺潺。
樹枝上的小鳥把歌唱,
黃水牛拉犁在田間。
楊勇透過風擋玻璃來瞭望,
月寨隧道在近前。
突然間,他發現前方有情況,
(白)“山體坍塌?”
泥石流,正順著山坡“嘰里咕?!钡赝路?。
黃泥湯沖著大石頭,
大石頭撞到了鐵道邊。
山坡沖得道道溝,
淤泥流了一灘灘。
下一站就是榕江站,
不好!天大的災難在眼前。
這時候,時間只剩五秒鐘,
五秒鐘,也就是眨眼剎那瞬時間。
動車組時速二百多,
恰好似子彈出膛箭離弦。
這速度,慢說時間不夠用,
就算反應過來也是萬般難(啊)!
楊勇清楚,出隧道要跨一條河,
撞上橋梁更兇險。
怎奈何機車像脫韁的野馬難控制,
風馳電掣向前躥。
好楊勇,真果斷,
緊急制動不拖延。
撲上前一把撂下剎車閘,
拼命就往懷里扳。
這一刻,他仿佛看見年邁的母親站在家門口,
眺望著遠方的兒子把家還。
仿佛見小姑娘對著車窗玻璃當鏡子,
把一朵鮮花別在耳邊。
仿佛見幸福的新郎和新娘,
走下站臺,十指相扣多纏綿......
他撂下生命中最后一把閘,
動車組,滑行放慢速度減。
只可惜,高速動車慣性大,
瞬間沖向隧道前。
車頭撞上碎石塊,
車輪滑進淤泥灘。
“嘩啦啦”風擋玻璃被撞碎,
“嘎吱吱”鋼架擰成麻花彎。
“轟隆隆”沖進隧道脫了軌,
“哧啦啦”火光迸濺一溜煙。
楊勇他緊握閘柄望前方,
不怕那山風呼嘯浪濤翻。
胸前黨徽金光閃,
巋然不動穩如山。
一百多名乘客得救了,
唯獨不見,英雄回還!
那一刻,江水斷流山肅立,
雄鷹展翅沖云天。
同志們踏遍青山尋找你:
(白)“楊勇—”“你在哪里—”
青山說:他在前面,就在前面!
漫天彩虹映征程,
美麗的銀龍穿云間。
同志們順著江水呼喚你,
(白)“楊勇—”“你在哪里—”
江水說:他在身邊,就在身邊!
滔滔江水流不盡,
英雄的事跡唱不完!
這正是:
人民鐵路為人民,
千里萬里心相連。
生死時速一把閘,
鐵路精神代代傳。
銀龍搏擊風和雨,
英名永存天地間。
新時代最美鐵路人,
高歌猛進永向前!
點評:
我認為,即使賞閱說唱文本,亦一定要將它讀出聲來。為何?尋找“立”到舞臺上的感覺和適宜度。因為作品最終要通過演員演出,贏得現場觀眾的心。作品離開“家常話”,觀眾便沒有與演員交流的興致;而皆是淡如水的“大白話”,人們同樣會覺得索然無味而失去繼續欣賞的熱情。如此,恰到好處地把握好它們彼此的“平衡”成為許多說唱文學難以拿捏、把控的尺寸。欣慰的是,快板書《生死時速》的閱后感,是非常適宜演員在舞臺演唱的作品。
快板書《生死時速》是故事能夠引人入勝,語言富有跌宕起伏之變化的快板書作品。筆者閱讀后直感有三:首先,它是一篇紀實故事。讀罷掩卷,總覺得其時間、地點、人物都在眼前,它敘述、演繹的語境、情節、人物,令我親切無比而不覺有一絲的有意拔高與人為杜撰之感。其次,這個作品能夠感受到是快板書藝術行家里手的“筆墨”,否則它不會有諸如“‘嘩啦啦’風擋玻璃被撞碎,‘嘎吱吱’鋼架擰成麻花彎,‘轟隆隆’沖進隧道脫了軌,‘哧啦啦’火光迸濺一溜煙……”這樣平仄考究而自然的語句,具有生動鮮活且不乏動作性之經典快板書作品慣用的“脫俗技藝”。最后,作者具有一定的文學素養,從而使之具備“詩意家常話”的特質。故事塑造了一位新時代高鐵司機的英雄形象,在發現意外狀況的緊急關頭,為了保護乘客安全,司機奉獻出自己的生命。但是,縱觀整個作品,卻始終沒有直言司機成為烈士的真相;最終,痛苦的表達仍是其委婉與含蓄:“這正是:人民鐵路為人民,千里萬里心相連。生死時速一把閘,鐵路精神代代傳。銀龍搏擊風和雨,英名永存天地間。新時代最美鐵路人,高歌猛進永向前!”多好,它反而讓我愈發對英雄的壯舉咀嚼、品味不止。
(點評人:中國曲協曲藝創作委員會委員、一級編劇孫立生)
(責任編輯/陳琪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