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表叔和表嬸,我感到很熟悉也很陌生。說熟悉,是我小時候,表叔和表嬸就經常到我們家,給我買好吃的,帶著我玩;說陌生,是這么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表叔和表嬸經歷了什么。
有人說,真實地記錄人就是文學的價值。不得不說,愛情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幾乎所有人都對愛情有向往,都對愛情懷揣夢想。表叔因為家貧,再加上打傷過人,他為人一直老老實實的,從不敢亂說亂動,但他一定向往著美好愛情的降臨。因為他的性格善良、老實才有了與表嬸的生死相依,因此《表嬸》也就有了忠誠與悲憫的真實記錄。
有人曾經說過,從社會學、經濟學和人口學角度看,人口流動與遷移具有豐富的內涵與意義。但從文學的角度關照社會現實,人也就成了敘事的主角。人的生活、人與人的關系、人的心靈……都需要真誠地記錄。沒有記錄就沒有歷史,沒有歷史也就很難來談文學的價值。
在表叔和表嬸給我講述他們真實的愛情故事中,他們沒有想到過如何掙脫束縛,更沒有想到過要在束縛中奮起。但是他們沒有一天是甘于被壓抑的,他們時刻都在想象著穩定和美好生活的到來。對于表叔,當年離開故鄉去東北闖蕩,充滿著偶然性,也充滿著難以抗拒的時代必然性。但表叔不知道他的闖蕩生涯充滿了文化的意味。而對于表嬸,她更不知道曾經的進步青年,竟然因為一次同學聚會而成了流氓分子,丟了工作,丟了自尊。在陷入絕望中時,她與表叔相遇了,她與表叔相愛了。這樣的相遇和相愛,有著“烏托邦”式的色彩,激情就在壓抑中迸發了。
不可否認,文學的記錄性雖然真實,但這樣的真實如同一種綿延不絕又隨時變化的生活史,讓小說展示出某種細微的歷史景象,給人以理想與現實的些許啟迪。再由表叔和表嬸的愛情故事延伸,人與時代的關系便緊密起來,就有了美麗鄉村建設的真實性,有了牛河水居風景區的圖景性。當然,真實來自虛構,虛構與真實相輝映,但這一切都緣自表叔和表嬸性情的真實,以及對生活、對愛情的真實。
幾年前,我曾經寫過一部紀實文學《道德的高原》,所反映的是山東省齊河縣大義文化建設的情況。剛剛采訪時,我就想到了表叔和表嬸的故事,誰能說表叔救表嬸不是大仁大義呢?而黃河文化養育的這方土地,有了大仁大義的精神,越被壓抑越能迸發出激情,越能創造出無與倫比的業績。所以美麗鄉村建設中的牛河水居風景區,不是圖騰也不是景象,而是有真實的記錄。如此一來,表叔和表嬸的愛情故事,也就具有了文學的價值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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