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出版單位落實“三審制”主體責任研究

摘要：“三審制”是我國出版行業的一項基本制度，旨在發揮三審人員的群體智慧，通過初審、復審和終審的逐級審讀機制，最大限度避免因為某個審稿環節出現的學識有限、經驗不足、疏忽大意等問題而造成出版質量問題，從而為圖書質量提供制度保障。近年來，一些圖書出版單位落實“三審制”工作存在弱化缺位問題，導致各種重大圖書質量問題時有出現。文章查閱相關書刊網絡文獻，結合出版工作實踐沉淀，回顧研讀《圖書質量保障體系》等出版法規，聚焦思考圖書出版單位在落實“三審制”工作中培養編輯人才隊伍、建立激勵約束機制、完善審稿制度等關鍵支點存在的問題。同時，按照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思維模式，將培養人才、激勵約束人才、完善審稿制度作為研究邏輯線索，進一步分析其中存在的系統性、制度性、操作性問題，就圖書出版單位培養優秀編輯隊伍、健全復審終審人員激勵制度、增加審讀質量質檢程序、筑牢新書成書重版重印前審讀防線、建立圖書出版單位編輯委員會等方面工作提出具體建議，以期在“建設書香社會”、新版圖書品種劇增的時代背景下，為圖書出版單位乃至出版行業在探索落實“三審制”主體責任對癥施策、出臺規范指導“三審制”工作細則、構建圖書質量保障新生態體系提供參考。圖書出版單位落實“三審制”主體責任是一項長期的系統工程，個人研究視野和學術水平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有待出版業內外同人貢獻更多真知灼見，聯動賦能。

關鍵詞：“三審制”；圖書質量；圖書出版單位；主體責任；編輯人才；獎罰機制；審稿制度

中圖分類號：G23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3）11-0182-05

“依法治國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要保障，同樣也是繁榮和發展我國社會主義文化的重要保障。當前，我國已經形成了一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可以對新聞出版業的發展起到有效的規制與引導作用。”[1]我國出版相關規范明確指出，圖書出版單位是提高圖書質量的關鍵，必須加強“三審制”工作，并對圖書出版單位實行“三審制”的審讀層級和審讀人員相關資格作出具體規定。圖書出版單位作為落實“三審制”的責任主體，必須高度重視、認真部署，立足實際、補齊短板，全面落實“三審制”主體責任，讓“三審制”真正起到保障質量的“防火墻”作用。

一、“三審制”相關法規制度述略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黨和政府高度重視出版事業在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中的基礎性作用，相繼制定發布了系列編輯出版法規制度確保圖書出版質量，不斷推動出版事業高質量發展。這些法規制度對圖書出版單位落實“三審制”工作作出了明確規定。

（一）《關于國營出版社編輯機構及工作制度的規定》

1952年，《關于國營出版社編輯機構及工作制度的規定》第一次以法規形式明文規定，國營出版社應對書稿實行“三審制”，并明確了“三審制”的三個審讀層級和審讀人員的相關資格：初審（編輯）、復審（編輯室主任）和終審（總編輯）。同時，明確了“三審制”審稿范圍：一切采用的書稿[2]。自此，“三審制”正式成為我國編輯出版工作必須遵守的一項基本工作制度，也為我國出版單位審讀書稿工作、提高圖書質量提供了基礎性、流程性的制度保障。

（二）《圖書質量保障體系》

經過在圖書出版單位一段時期的實踐應用，我國出版行政管理部門也在適時豐富和完善“三審制”。

1997年6月26日，國家新聞出版署發布的《圖書質量保障體系》（以下簡稱《體系》）在編輯出版責任機制部分的第八條，對三審人員職稱、職務資格以及其他特定條件作出新的具體規定。

在1952年《關于國營出版社編輯機構及工作制度的規定》的基礎上，《體系》再次強調，出版社應實行“三審制”，并明確初審人員為編輯人員（編輯職稱）和助理編輯人員（具備一定條件）；復審人員不再限定為編輯室主任，改為具有正、副編審職稱人員（編輯室主任一級）；終審人員不再限定為總編輯，改為社長、總編輯、副社長、副總編輯人員（均須具有正、副編審職稱），以及正、副編審職稱人員（由社長、總編輯指定）[3]270-271。

從1952年至1997年，我國初版圖書品種從7940種增加至66585種[4]，按照職稱條件加強初審、復審和終審隊伍力量，既滿足了我國出版事業繁榮發展的智力資源保障需要，又體現了出版工作職業化、專業化、正規化的內在規律要求。

（三）《圖書出版管理規定》

2008年2月21日，國家新聞出版署公布《圖書出版管理規定》（新聞出版總署令第36號），2015年8月28日，根據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令第3號《關于修訂部分規章和規范性文件的決定》對其進行了修訂。其中，《圖書出版管理規定》第二十四條再次重申，圖書出版單位必須實行“三審制”（圖書稿件三審責任制度），并將其與選題論證制度、責任編輯制度等一同列為圖書出版單位保障圖書出版質量的基本管理制度[3]258-259。

二、“三審制”主體責任關鍵支點

國家在頂層設計層面為提升出版物內容質量提供了制度保障，而圖書出版單位在執行層面聚焦培養編輯人才隊伍、建立激勵約束機制、完善審稿制度等“三審制”工作關鍵支點，深挖由關鍵支點形成的邊界框架內的系統性、制度性、操作性問題根源，布局質量建設，精準對癥施策，是在執行層面正確用好“三審制”這一法寶的關鍵。

（一）培養優秀編輯隊伍，筑牢意識形態領域陣地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人才是第一資源”[5]。圖書出版單位必須聚焦出版事業興衰關鍵問題，樹立“編輯人才是圖書出版單位第一資源”理念，充分發揮編輯人才對筑牢“三審制”的個人主體責任關鍵作用，筑牢意識形態領域陣地，打造一支政治過硬、勇于擔當、業務精深、結構合理的編輯人才隊伍。

1.科學制定編輯人才培養方案

三審工作是一項智力密集、知識輸出型的腦力勞動，“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優秀編輯人才的培養也絕非朝夕之功。

《體系》中對初審、復審、終審人員的資格有嚴格要求，出版職稱考試評審也對任職年限有明確規定，圖書出版單位編輯人員業務能力需要在工作積累中沉淀，在長期歷練中成長，培養編輯人才是一項長期的工作。如果圖書出版單位擔任責任編輯的初審人員過少，就會影響新書品種；復審、終審人員過少，則難以高質量完成高負荷的審稿工作。因此，應嚴防出現三審人才斷層斷檔，導致三審工作質量下降的現象。必要時，可以考慮從外部引進三審人才，補強三審工作薄弱環節。在培養編輯人才的過程中，圖書出版單位要堅持因人施策、因材施教原則，充分摸清本單位三審人員數量、年齡結構、業務專長，科學制定初審、復審和終審編輯人才長期培養方案，使每個編輯都能得到良好的職業發展機會。同時，在編輯部門三審人才配置使用方面，要堅持破除職稱論、踐行能力論，既要綜合考量新書品種與三審資源相匹配，又要注重圖書出版方向與三審人員知識結構一致。

2.增強編輯隊伍出版陣地意識

各種政治思潮往往都希望通過各種文化現象加強思想滲透，擴大自身的影響[6]8。2022年的“毒教材事件”[7]以及近期的小學生歷史讀物“丁汝昌投降圖”[8]事件，這些重大圖書質量事故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引發了嚴重的負面輿情，暴露出圖書出版單位落實“三審制”主體責任存在嚴重問題。“新形勢下，意識形態領域斗爭復雜尖銳”[9]23，這些事件無時無刻不在為圖書出版單位敲響警鐘，應該清醒認識到意識形態領域斗爭的現實性、復雜性、嚴峻性，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輿論導向、價值取向，增強政治敏銳性、政治鑒別力。

在圖書三審工作中，注重培養“從復雜的意識形態現象中準確判斷其實質”[6]9的能力，對審讀時發現的苗頭性、傾向性和潛在性的政治問題，要敢于斗爭、勇于亮劍，及時防范化解重大圖書質量事故，做到守土有責、守土盡責，堅守出版工作意識形態領域陣地。

3.建立編輯人才發展保障制度

在圖書出版單位內部要形成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良好文化氛圍，積極鼓勵和要求編輯參加出版專業職稱考試、職稱評審和繼續教育，推動形成編輯學習出版知識、研究出版理論、服務出版工作的理念，通過輔導編輯做好職業工作規劃，建立知人善任、人盡其才的機制辦法，激發編輯人員提升自身專業素質的積極性。

對于新入職的編輯，可以借鑒一些圖書出版單位的培養模式，通過資深編輯指導其學習掌握編輯出版的基礎知識[10]，使其快速適應編輯工作崗位并不斷成長。

2021年，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在組織開展的年度評優評先工作中，專門設置了“優秀青年職工”獎項，以此激發青年職工干事創業、獻身公安出版事業的熱情。對于取得中級職稱和高級職稱的編輯，圖書出版單位可以適時根據相關制度，按照編輯業務能力授予相應的三審資格，充分拓展職業發展機遇和崗位，完善編輯人員選拔聘用機制，搭建編輯人員鍛煉成長、發揮才干的平臺，建設人才留得住、用得好的保障制度。

（二）完善審稿獎罰機制，扎緊圖書審讀防線

在圖書三審工作中，初審一般為本書責任編輯，圖書出版可完成其圖書品種、經濟效益任務指標，圖書獲獎暢銷時也可獲得相應的精神或物質獎勵。對于復審、終審激勵方面，有的圖書出版單位根據復審、終審書稿成書字數給予一定的報酬；有的則將其視為一項工作義務，未給予勞動報酬。

而圖書出版單位在出現圖書質量問題對相關責任人進行處罰時，存在因內部獎罰制度不健全、處罰尺度不一的問題，尤其是在未給予復審終審人員精神、物質激勵的情況下加以處罰，顯失權責相匹配原則。“沒有無義務的權利，也沒有無權利的義務。”[11]培養優秀編輯人才隊伍只解決了“想干事的能干事”問題，要形成“能干事的想干事、干成事、不出事”的生動局面，則需引入科學的激勵和責任機制。

1.探索制定復審終審工作合理報酬

表面上看，不支付復審、終審勞動報酬節省了支出成本，實際上如果缺乏激勵機制，就難以對復審終審人員積極履責產生正向激勵作用，尤其是在工作超壓、精力不足、動力缺失的情況下，最終容易產生“看好看壞一個樣，看與不看一個樣”的負向心理，導致出現“審而不讀”、敷衍了事等問題。國內相關出版法規、圖書出版單位對審讀報酬標準尚無明確的統一規定，而一些圖書出版單位按照“千字報酬×千字”[12]這種按字計酬的簡單辦法，容易導致由于審讀層級更高、承擔責任更大的終審，未像復審一樣要求“審讀全部書稿”，而報酬遠遠低于復審的問題。

2016年，全國共出版新版圖書品種增至近年新高，達262415種[4]，約為1997年發布《體系》時的4倍。在新版圖書品種、三審工作量劇增的同時，一些圖書出版單位復審人員每年初審10余種書稿數百萬字，復審二三十種書稿上千萬字；還有的圖書出版單位即使全部復審、終審人員都承擔終審工作，平均每年還是要終審25種書稿[13]。在這種情況下，復審人員做到高質量“審讀全部書稿”成為《體系》要求與實際工作中的兩難問題，同時提出了協同“復審人員審讀工作要求”與責任編輯制度關系、實現質量與效能相統一的新課題。大多數圖書出版單位復審終審人員同時做選題策劃、責任編輯方面的工作，而圖書獲獎、封面版權頁署名等“獎優”“名譽”方面的制度缺失，常常會導致其在面臨過多的審讀工作量時產生“審讀別人書稿不如編好自家書稿”心理。“提升精神或文化的創造力，主要依賴作者和出版者的工作熱情和積極性的提升。出版獎勵所帶來的榮譽感，正是激發其工作熱情和積極性的重要因素。因此，出版獎勵對作者和出版者的激勵作用遠超過其他任何手段。”[14]

由此，在探索制定科學合理的復審要求，以及復審終審工作報酬、“獎優”方面，出版行業宜組織開展相關調研工作，在出版法規層面規定具體條款，為圖書出版單位提供相關工作指導；限于法規出臺固有的滯后屬性，圖書出版單位可以根據自身工作實際，綜合權衡復審、終審工作效果及其所承擔的責任，制定基本報酬、獎優標準。而以審讀書稿品種數量為主、以書稿字數范圍為輔的辦法，加權計算復審、終審人員基本報酬，進而解決上述出版單位單純按書稿字數計酬造成的復審、終審報酬失衡問題。

2.細化三審人員審讀責任

《體系》在獎罰機制部分第四十一條規定，對因瀆職出版壞書，造成圖書出版單位停業整頓、吊銷社號的有關責任人，視情節予以調離出版業務崗位、追究刑事責任兩種處罰[3]279。該條主要是針對出現重大圖書質量問題的責任人作出的處罰規定，通常是在出現重大問題，如政治方向、輿論導向、價值取向等問題時才會受到處罰。

從近年出現的重大圖書質量事件來看，大多數爆發于網絡自媒體平臺，圖書出版單位反而是后知后覺，事件也往往由其上級主管單位調查發布“關于某某單位某某問題的調查處理通報”宣告結束。風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一起重大圖書質量問題背后往往隱藏著眾多一般圖書質量問題隱患。

出現這種重大圖書質量事故，暴露出圖書出版單位審讀人員落實“三審制”工作存在嚴重的個人主體責任問題。

一方面，《體系》的獎罰機制部分有待從預防一般圖書質量事故視角，明確三審人員具體的審讀責任；另一方面，圖書出版單位要明確細化數量相對較多的一般書稿審讀責任，通過制定相關責任人處罰制度，明確具體責任人和處罰措施，通過批評教育、誡勉談話、責令檢查、通報批評，以及取消評獎評優、工資晉級等責罰相適的具體處罰措施，增強三審人員“時時放心不下”的審讀責任感，從而讓責任成為一種習慣，自覺防微杜漸而禁于未然。

3.增加三審審讀質量檢驗程序

大多數圖書出版單位在書稿印制之前都會對書稿內容和封面進行質檢，書稿內容編校質量差錯率未超過萬分之一的標準，同時檢查封面書名作者條碼定價等重要信息無誤，即可付印出版。圖書內容編校質檢側重于差錯率方面的檢查，大多數圖書出版單位對于字數較少的書稿會進行全書質檢，對于字數較多的書稿則采取抽查辦法質檢，對于重點圖書會根據責任編輯意見或相關制度進行全書編校質檢。

但對于字數較多的一般書稿，采用抽檢的辦法難以檢查書稿是否存在三審人員未履職盡責的問題，如初審未按復審、終審的合理意見編輯加工書稿，復審未認真解決初審提出的問題，終審未對書稿的思想政治傾向等作出評價等等。

因此，建議圖書出版單位增加三審審讀意見質檢環節，并將其作為三審審讀工作的獎罰依據，強化三審人員的責任意識，全面提高三審審稿質量和圖書出版質量。

4.堅守新書成書重版前審讀防線

《體系》在后期保障機制部分明確要求，“堅持出書后的評審制度”“堅持圖書重版前審讀制度”。其中，對于新書的內容質量保障方面，《體系》第十六條規定，應由具有高級職稱的在職、離職編輯（社外專家學者）定期對新書質量進行審讀評議[3]273；對于新書首次重版前內容質量保障方面，第十九條規定，必須由在職、離退休編輯（高級職稱）重新審讀撰寫意見[3]274。可見，我國出版行政管理部門已對此作出具體規定，并強調要求由具有高級職稱的編輯人員審讀。由于“不少出版單位對出版后的審讀重視不夠”[15]，因此一些圖書封面、插畫、內容等重大圖書質量事故不時見諸媒體。這些圖書大多是出版多年后由讀者反饋和社會監督發現后曝光。

如果圖書出版單位能夠嚴格落實新書成書重版前審讀制度，進行自查自糾，就可大大降低發生這些事故的概率。實質上，《體系》后期保障機制也是對圖書出版單位落實“三審制”不力采取的一種有效的救濟機制，如果圖書出版單位放棄了新書成書重版的審讀防線，就會失去主動預防圖書質量事故的最后機會。所以，圖書出版單位要將圖書質量主體責任意識貫穿出版工作的整個環節，無論是在新書成書重版重印之前，還是在圖書印制在售過程中，只要發現問題，就必須果斷采取有效處置措施，堅決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動仗，嚴防向讀者和社會提供不合格、不健康的圖書。

（三）健全圖書審稿制度，確保重點圖書質量

在落實“三審制”工作中堅持兩點論和重點論相統一，既是審讀一般圖書的必需程序，也是提高重點圖書質量的內在要求。“在任何工作中，我們既要講兩點論，又要講重點論，沒有主次，不加區別，眉毛胡子一把抓，是做不好工作的。”[9]129

對于社會價值和經濟價值突出的重點圖書，圖書出版單位除了要按照“三審制”要求審稿外，還要統籌兼顧，抓住重點，帶動全盤，健全重點圖書審稿制度，增加審稿次數，確保圖書質量。

1.充分認識和健全審稿制度的重要性

《體系》中保障機制部分的第九條規定，為保證圖書質量，也可根據稿件情況，適當增加責任編輯人數[3]271。同時，《體系》的第十一條明確規定，應相應增加重點圖書、工具書等圖書的校對次數[3]272。重點圖書具有相對特殊的出版流程，而嚴格審稿是重中之重。

依據《體系》中為保障圖書質量可以增加責任編輯、增加校次的指導精神，對于重大選題（指涉及國家安全、社會穩定等方面的選題[3]318）、主題出版（圍繞國家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的工作大局，就黨和國家發生的一些重大事件、重大活動、重大題材、重大理論問題等主題而進行的選題策劃和出版活動[16]）、國家出版基金資助項目（旨在資助優秀公益性出版項目的出版[17]）等重點圖書，圖書出版單位有必要加大重點圖書審稿力度，增加審稿次數。

在圖書選題論證會階段，要未雨綢繆，初步確定須重點審讀的重點圖書，組織業務熟、素質高、能力強的編輯力量進行三審，做好審讀重點圖書基礎性的前期準備工作。

2.把握重點圖書各個環節的審讀重點

一般情況下，在根據社內審稿意見組織修改完善后，如果確有難以把握的政治性、保密性、專業性問題，則須借助外部專家或主管部門力量。在書稿三審環節，可根據書稿的專業性和審讀意見決定是否組織增加審讀次數、聘請社外專家、上級主管部門審讀把關等工作，從而為審稿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使審讀工作更具專業性、權威性，更能收到實效。

較之一般圖書，重點圖書審稿環節多，且各個環節環環相扣、層層遞進，在逐級提請審讀時，在指導思想上要堅持在每一個環節的審讀意見中明確須解決的審讀重點問題和具體要求，使每次審稿都能有的放矢、收到實效，從而充分發揮各個審稿環節的基礎性作用和重點保障作用。

3.發揮圖書出版單位編輯委員會的職能作用

“在新聞機構中，編輯委員會是掌握編務、行政的集體領導機構。”[18]2021年6月，中國出版集團有限公司“宣布中國出版集團有限公司編輯委員會成立”。圖書出版單位可以充分借鑒新聞機構的這個傳統經驗，建立圖書出版單位編輯委員會，使其承擔起培養編輯人才隊伍、規劃圖書品種布局、優化編輯出版流程、建立編輯工作管理制度、組織重點圖書項目實施、保障圖書內容質量等方面的重要工作。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承擔的2020年度國家出版基金資助項目《民國指紋史》學科專業性強，文字工作量大，核校史料多，內容質量和印刷質量要求高。在其編輯出版過程中，出版社編輯委員會按照《國家出版基金資助項目管理辦法》及社內《國家出版基金資助項目圖書質量監督管理辦法》等規章制度要求，統籌圖書選題價值評估、國家出版基金資助項目申報、上報上級主管單位審批、出版單位內部審讀、協調聘請社外專家審讀質檢、遴選優秀封面設計和圖書印制單位等確保重點圖書出版和推動落實工作，通過制定時間表路線圖、分發任務責任清單和定期量化指標考核，經過社內外參與人員密切協同聯動，堅持實現質量與效率相統一，最終如期高質量完成重點圖書出版任務，并榮獲公安部第十四屆“金盾文化工程”金盾圖書獎。

三、結語

“建設書香社會”對圖書出版單位落實“三審制”主體責任、保障圖書質量提出了更高要求。國家在頂層設計層面為圖書質量提供了制度保障，圖書出版單位落實“三審制”使命光榮，責任重大。圖書出版單位必須嚴格執行出版行業相關規范，始終堅持把抓好“三審制”落實、提高圖書質量作為事關單位興衰、事業成敗、個人榮辱的一項長期工作、重點工作，高度重視、科學謀劃、認真解決在落實“三審制”過程中出現的各種問題，織密“審稿網”、做好“守門員”，從嚴落實“三審制”主體責任，使其充分發揮創新工作思路、改進工作作風、提升工作效能的“指揮棒”作用，大力激發干部隊伍干事創業的熱情，不斷為社會、為讀者奉獻精品力作，切實承擔起出版業傳承優秀文化、服務社會發展的光榮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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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德龍，副編審，研究方向：編輯出版實務、出版法規制度、公安史、出版史、公安業務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