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小船（外一首）

我多么想擁有一只小船

可以獨自出海，不需要太多的食物

不需要太多的牽掛。只要一根魚竿和

一只貓。我不撐桅桿也不揚帆

太陽從船頭升起從船尾落下

魚躍過我的頭頂，掉隊的落在船艙里

狂風是我的熟客，巨浪也常來探訪

一座孤島是我唯一停靠的地方

如果可以貪心一點，就養一條吧

管它鯊魚還是海豚，我用月光喂養它

讓它拉著小船到另一個更孤獨的地方

大海睡著了，我就看星空。一個人說話

如果你在就好了。時間一天天過去

我老了病了，而那只貓變得越來越懶

越來越肥。我想總有一天

這畜生會讓小船沉到海底里去

變臉

他在舞臺中央，燈光聚焦在

他的臉上，千萬雙眼睛

聚焦在他的臉上，他的手一抹

這人間，瞬間便換了容顏

白臉，紅臉，花臉。粉墨登場

或仰天長嘯，或俯身低吟

一個個仿佛他的替身，替他

雪夜上梁山，大火燒赤壁

他用這一張真假難辨的臉

演繹著世上所有的悲歡

觀眾不知身處何處，他們不知道

這變幻莫測的臉，究竟凝結著多少炎涼

暗藏著多少世態。他又用這一張臉

愛慕著誰，欺騙著誰。他一次次演繹

一次次陷入臉面之殤。他變一張臉

又抹去一張臉。仿佛活過一回

又死過一回

[作者簡介]農忠華，廣西平果人。作品散見于多家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