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玲
〔內容提要〕構建綜合首位度和協調發展指標體系測算2011—2021年長沙“強省會”水平和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指數,建立計量模型實證分析強省會戰略對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的效應。結果顯示:人口規模的提升引致長沙綜合首位度的變化,長沙的人口“虹吸效應”明顯;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呈微弱增長態勢,且呈現“前升后降”的階段性差異;長沙綜合首位度與全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存在“倒U形”非線性關系。基于研究結果,湖南要以長株潭都市圈為延展面,構建與人口規模相適配的城市系統;要優化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供給;要培育“反磁力”的省域副中心城市。
〔關鍵詞〕強省會戰略;協調發展;虹吸效應;溢出效應
注:本文受2023年度長沙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促進還是阻礙?——長沙強省會戰略對湖南省域經濟協調發展的效應分析”(項目編號:2023CSSKKT173)資助。
一、問題提出
2019年8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五次會議上提出,增強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等經濟發展優勢區域的經濟和人口承載能力。2019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要提高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綜合承載能力。在我國,省會城市往往是該省級行政區的中心城市,是省域內行政資源、人才資源、科技資源、金融資源等發展要素的集中承載地。憑借先天的資源優勢,省會城市先是通過極化效應實現各類生產要素的快速集聚形成經濟增長極。當積聚到一定程度后,擴散效應開始發揮作用,會將省會城市的經濟發展成果逐級傳導到周邊城市,從而實現省會城市與非省會城市的共同發展。鑒于“強省會”的現實意義,2021年11月,中共湖南省第十二次代表大會正式提出實施強省會戰略。2022年4月,湖南省委、省政府發布《關于實施強省會戰略支持長沙市高質量發展的若干意見》,提出持續增強長沙市的全省輻射力、區域引領力、全國競爭力、全球影響力,以長沙市為極核,引領長株潭都市圈和全省各市州協同發展。但是,實施強省會戰略,究竟是會給長沙帶來更大的“虹吸效應”,還是會推動湖南實現協調發展,需要實證檢驗分析。
理論界普遍認為中心城市通過極化和輻射兩種效應與周邊城市形成互動關系。具有代表性的理論學說有:中心地理論、增長極理論、循環累積因果理論、極化—涓滴效應、中心—外圍理論、核心—邊緣理論、點軸理論等。這些理論,尤其是增長極理論,被認為是“強省會”戰略的理論雛形。
關于中心城市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國內外學者做了大量的實證研究,結果不盡相同。大致分為三類:部分學者認為中心城市的快速集聚將加劇與其他城市之間的發展差距,進而導致不均衡發展。還有部分學者認為中心城市的集聚對周邊區域具有較為顯著的空間溢出效應。也有部分學者認為中心城市首位度提升對經濟增長的效果要具體分析、區別對待。
已有的大量研究尤其是國內研究成果為本文研究提供了重要借鑒和啟示。本文主要邊際貢獻在于:一是就研究對象和范圍而言,專注于“強省會”戰略對湖南省的區域協調發展的。近年來,“強省會”戰略成為多個省份共同選擇的空間發展新邏輯,成為省域經濟發展的推進器。從現有的國內研究成果來看,較為集中在省會城市首位度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鮮有學者專門研究“強省會”戰略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效應。本文單獨研究“強省會”戰略對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效應。二是就研究方法而言,在吸收以往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將從更廣義的價值維度構建指標體系。比如,在衡量長沙首位度時,采用人口首位度和GDP首位度兩個指標來刻畫“強省會”水平,避免了以往研究中單一指標的弊端,更能體現長沙集聚度的真實情況。又如,在分析區域協調發展時,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區域協調發展重要論述為基本遵循,構建測度湖南省協調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從而拓展和深化對區域協調發展的評價。
二、長沙首位度測度
(一)測度方法
城市首位度是衡量一個城市強與弱的關鍵指標,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資源要素在該城市的集中程度。在國際上,這個指標通常是以省會城市與省內第二位城市的人口規模、經濟規模的比值來衡量計算。近年來,國內習慣采用省會城市占全省的人口總量或經濟總量的比值來反映。一是人口首位度,以一個省會城市常住人口占所在省份的比例數值來表示。對于人口首位度達到多少才是強省會,學術界和業內并沒有明確的標準定義,普遍認為人口首位度超過20%,是一個重要的分界線。二是經濟首位度,以一個省會城市GDP占所在省份GDP的比例數值來表示。一般認為,30%是基準線,超過30%被認為是強省會。
(二)長沙首位度評價
1.時序特征
表1展示了2011—2021年長沙首位度情況。從人口首位度來看,長沙的人口首位度呈現持續上升趨勢,從2011年的10.72%大幅提升至2021年的15.12%。2011年末,長沙常住人口為709.07萬人,排全省第3,次于衡陽和邵陽;2013年末,長沙常住人口為722.14萬人,超過邵陽,排全省第2;2014年末,長沙常住人口為731.15萬人,超過衡陽,躍居全省第1;2020年末,長沙常住人口首次突破千萬,達到1004.79萬人;2021年末,長沙常住人口為1023.93萬人,比2011年增加314.86萬人,增長44.4%,年平均增長率為4.03%。同期,湖南全省常住人口增長僅為41萬人,不及長沙1/7。顯然,在省會長沙人口規模迅速擴張時,不可避免地虹吸了省內其他城市的人口。從GDP首位度來看,長沙的經濟首位度并未呈現出明顯的變化規律,在30%的基準線上下浮動。在觀測時段內,一直處于全省第1。2017年,長沙GDP首次突破萬億元;2021年,長沙GDP達到1.32萬億元。從分類首位度對比來看,長沙的人口集聚速度明顯快于經濟集中度。這與長沙所處的經濟發展階段以及城市面積擴容都有關系。

2.客觀位置
以經濟首位度為橫軸、人口首位度為縱軸,選取2021年26個省會城市以及自治區首府構建首位度的象限圖(見圖1)。以經濟首位度30%和人口首位度20%的基準線為劃分標準,可將省會城市劃分為三個類型:強省會(第一象限)、中等省會(第二象限和第四象限)、弱省會(第三象限)。其中,強省會有8個省會城市,分別是東北地區2個(長春、哈爾濱),西部地區4個(銀川、西寧、西安、成都),中部地區1個(武漢)以及海南海口。中等省會有3個,分別是人口首位度高的沈陽和福州以及經濟首位度高的蘭州。弱省會(即人口首位度和GDP首位度均沒有超過基準線)有15個省會城市,分別是南京、濟南、杭州、合肥、長沙、鄭州、太原、南昌、南寧、昆明、貴陽、呼和浩特、石家莊、廣州、烏魯木齊,既有沿海發達省份的省會城市,也有中西部欠發展省份的省會城市。
具體來看長沙的坐標位置。一是從人口首位度來看。長沙在26個省會城市(自治區)中排第19位、中部第4位。2021年末,常住人口過千萬的省會城市有8個,依次是成都、廣州、武漢、西安、鄭州、杭州、石家莊和長沙。其中,人口首位度超過長沙的有4個,依次是西安、成都、武漢、杭州;人口首位度超過分界值20%的是西安、成都和武漢。二是從經濟首位來看。長沙在26個省會城市(自治區)中排第10位、中部第2位。2021年,GDP過萬億元的省會城市有10個,依次是廣州、成都、杭州、武漢、南京、長沙、鄭州、合肥、福州和西安。其中,經濟首位度超過長沙的有3個,依次是成都、西安和武漢;經濟首位度超過臨界值30%的也是這3個省會城市。三是從分類首位度對比來看。長沙人口首位度和經濟首位度的排名差距較大,長沙人口首位度短板較為明顯。相較之下,成都、西安和武漢三個省會城市首位優勢十分突出,是人口和經濟高度集中的“強省會”,“一城獨大”跡象明顯;廣州、杭州等省會人口規模比較大、城市經濟發展水平比較高,但人口首位度和經濟首位度都相對較低,屬于典型的“弱省會”,這些省會城市所在的省份呈現出“雙核”或多中心模式,如廣東省的廣州—深圳、浙江省的杭州—寧波。
三、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測度
(一)指標體系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推進實現城鄉區域協調發展,不僅是國土空間均衡布局發展的需要,而且是走共同富裕道路的需要。習近平總書記在2017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提出了區域協調發展的三大目標:“要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基礎設施通達程度比較均衡,人民生活水平大體相當。”基于習近平總書記對區域協調發展內涵的闡釋,本文構建包含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基礎設施通達程度和人民生活水平3個一級指標以及基本公共教育服務、交通基礎設施建設、發展潛力等10個二級指標的區域協調發展指標體系。其中,部分二級指標需要通過三級指標進一步測度(見表2)。
1.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指標
基本公共服務是由政府向社會全體成員提供的兜底性、基礎性福利,旨在保障全體成員基本權利,強調服務數量和質量的無差別化、均等化。根據我國《“十四五”公共服務規劃》,基本公共服務主要包括教育、醫療衛生、社保就業等。鑒于此,本文選取教育經費占GDP比重、每萬人擁有衛生技術人員數、人均擁有公共圖書館藏量和基本社會保障來度量基本公共服務狀況。其中,基本養老保險和基本醫療保險是基本社會保障的兩大主要構成部分。同時,根據數據可得性,本文選取人均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支出和人均城鎮居民醫療保險基金支出度量社會保障水平。這兩項指標的具體計算方法為:人均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支出=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支出/離退人員參加養老保險人數;人均城鎮基本醫療保險支出=城鎮基本醫療保險基金支出/城鎮基本醫療保險年末參保人數。
2.基礎設施通達程度指標
基礎設施是直接影響人民群眾生活質量的重要公共產品。我國城鄉差距和區域差距最大的一個方面就是基礎設施通達程度的差異。因此,推動基礎設施建設對于促進機會平等和共享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本文選取公路里程數和鐵路營業里程來度量交通基礎設施的供給狀況,選取光纜線路長度刻畫新型基礎設施的供給狀況。
3.人民生活水平指標
改善人民生活水平是黨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城鄉居民收入水平、消費水平是體現人民生活水平最重要的指標。同時,現階段我國人民生活質量和水平的提升還依賴于經濟增長。因此,本文選取人均GDP、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消費水平測度人民生活水平。同時,測度了城鄉收入差距和消費差距。其中,城鄉收入差距以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度量,城鄉消費差距以城鎮居民消費水平/農村居民消費水平度量。
(二)測度方法
式(3)和式(4)分別對應正向指標和逆向指標的無量綱化處理方法。
第二步,確定指標權重。基于區域協調發展的內涵,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基礎設施通達程度和人民生活水平3個方面在指標體系中具有同等重要性,利用等權重法進行賦權,具體權重見表2。
第三步,計算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指數。對歸一化處理后的所有指標進行加權求和,最終得到各年份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指數。計算公式如下:
(三)數據來源
研究時間跨度是2011—2021年共11年。數據主要來源于相應年份湖南省統計年鑒、各地級市統計年鑒以及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所需人口數據來自從全國第六次和第七次人口普查結果中篩選的數據。
(四)測算結果
圖2揭示了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的演變趨勢。從中可以看出,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呈微弱增長態勢,協調發展指數由0.254增加至0.256。在考察期內,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在2018年前后呈現出階段性差異:2018年之前,湖南區域協調水平整體上為波動性上升,協調發展指數從2011年的0.254提高到2018年的0.262;2018年開始,湖南區域協調發展水平有所下降。為了進一步找出造成階段性差異的原因,將測算結果細分至一級指標。
從3個一級指標的測算結果得出,在觀測時間段內,人民生活水平對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的貢獻率高達90%,這說明區域協調發展成果最終體現為區域之間居民生活水平的趨同。這意味著,縮小各地區不同群體之間的收入水平和消費能力的差距仍然是湖南省實現區域協調發展的重中之重。造成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在2018年后出現階段性差異的主要原因是:人民生活水平指數和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水平指數的同時下滑。其中,影響程度更深的是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水平的差異波動,尤其是人均基本養老保險金變異系數。在同等收入水平下,公共產品供給水平的差異對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具有重要影響。這意味著,未來湖南不僅要提高區域總體經濟發展質量,也要致力于科教文衛等區域公共產品的協調供給。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變量選取及指標說明
(1)被解釋變量:湖南區域協調發展水平(HN LCD)。選取湖南省域協調發展指數度量(如圖2所示)。
(2)核心解釋變量:長沙綜合首位度(CS CFD)。無論是單選人口首位度還是GDP首位度,均不能完全刻畫省會城市的強弱狀態。綜合國際通行指標和國內修正指標,本文采用省會城市人口首位度和經濟首位度的算術平均值來刻畫省會首位度。計算方法如下:
省會城市綜合首位度=(人口首位度+經濟首位度)/2
(3)控制變量:政府支持水平(Gov),以人均政府財政預算支出表示;對外貿易依存度(Tra),以貨物進出口總額占GDP比重衡量;城鎮化水平(Urb),以城鎮常住人口占常住總人口比重表示。
(二)模型構建
從實施目標上講,“強省會”戰略的意圖是將省會城市作為本省的經濟增長極,通過極化和輻射兩種效應帶動全省經濟發展。但從理論推演上講,極化效應和輻射效應究竟誰大誰小并沒有定論。如果極化效應強于輻射效應,結果就是資源要素過度向省會城市集中,在“虹吸效應”下,非省會城市發展緩慢,省內城市之間的發展差距不斷擴大,最終制約和阻礙省域協調發展。如果相反,在“溢出效應”下,省會城市將帶動周邊城市的共同發展,進而促進省域經濟協調發展。因此,“強省會”戰略與省域協調發展水平之間的關系極可能是“虹吸”與“溢出”的綜合結果。因此,“強省會”戰略將對湖南區域協調發展產生非線性空間影響,構建如下模型:
其中,LCD代表湖南區域協調發展水平,CFD代表長沙綜合省會首位度,Xi為一系列控制變量,C為常數項。
(三)基本估計結果
表4的1—4列分別估計了長沙綜合首位度(無控制變量和加入控制變量)、人口首位度、經濟首位度與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的關系。
列1和2表明,無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長沙綜合首位度與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之間始終具有“倒U形”的非線性關系,即隨著長沙綜合首位度上升,全省協調發展水平先升后降。這說明,在首位度較低時,適度實施“強省會”戰略可以促進湖南區域協調發展水平;而首位度超過一個界值后,繼續做大做強長沙將導致虹吸效應的負面效應逐步顯現,長沙和其他城市間的協同效應減弱,不利于全省的協調發展。以加入控制變量的模型為例,利用最優首位度測算公式,測得拐點為0.213(見圖3)。當綜合首位度低于0.213時,“強省會”戰略的實施有助于區域協調發展;當綜合首位度高于0.213時,“強省會”戰略的實施加劇了長沙與非省會城市的地區差距。
為分析不同類型首位度的影響,以人口首位度和經濟首位度分別作為核心解釋變量進行計量回歸。結果顯示,長沙人口首位度與湖南區域協調發展水平具有“倒U形”的關系,而長沙經濟首位度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
綜合上述結果,適度實施“強省會”戰略將有利于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這主要是因為人口集聚的正效應產生了正向空間溢出效應。而超過一定階段后,“人口擁堵”負效應開始超過“要素虹吸”正效應,抑制了整體的協調發展水平,也使得長沙與非省會城市的發展差距持續上升。
五、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一)主要結論
(1)長沙綜合首位度的變化主要是人口規模的提升帶來的。近10年來,長沙的人口首位度呈現持續上升,說明長沙在人口方面已經呈現明顯的“虹吸效應”。相較之下,雖然經濟首位度并未有明顯變化,但經濟首位度始終位于全省第1。這些結論表明,湖南是一個以省會長沙為單中心空間結構的省份。
(2)湖南省區域協調發展水平呈微弱增長態勢,且有階段性差異。造成湖南區域協調發展水平呈現“前升后降”時段性特征的主要原因是:2019年開始,人均基本養老保險金增速明顯低于全省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這意味,就整體而言,湖南的養老金水平和社會平均工資水平的差距越來越大。
(3)長沙綜合首位度和人口首位度對全省協調發展水平存在“倒U形”影響。當長沙綜合首位度低于0.213時,可以適度實施“強省會”戰略來提高長沙的集聚水平,從而促進全省的協調發展水平;反之,湖南則要積極培育省域副中心,逐步形成雙核或多核模式,降低省會長沙的集聚程度。
(二)政策建議
(1)構建與人口規模相適配的城市系統。以長株潭都市圈為延展面,提高長沙人口承載能力。優化長沙內部空間結構(包括土地規劃和交通規劃等),力求在發揮人口集聚效應的同時,減少通勤和擁堵成本所帶來的福利損失,預防長沙“一城獨大”導致的資源錯配。合理布局和優化都市圈內產業結構的主輔配套,實現都市圈內各城市功能互補和相互賦能。
(2)優化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供給。堅持“堅守底線、突出重點”,科學明確民生領域財政支出的“圈層”。在過“緊日子”的基礎上,盡最大可能保證短板性、普惠性、基礎性、兜底性的民生需求得到實現與滿足,從項目上、方向上、區域上優化財政支出,做到把錢花在刀刃上。尤其是對養老保險來說,要發展多層次、多支柱養老保險制度體系,改變公共養老金制度獨力支撐的格局。
(3)培育“反磁力中心”城市。通過優化政府戰略規劃,培育省域副中心,打造全省雙核或多核模式,實現全省多中心發展和大中小城市一體聯動。增強其他城市的獨立節點功能,主動增大與長沙的聯系強度,縮小與省會城市長沙的差距,最終形成長沙帶動周邊城市的發展,周邊城市的發展又能反哺長沙的局面。
(作者單位:中共長沙市委黨校經濟學教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