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哲仙



摘要:2013年,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中國與俄羅斯展開了密切的文化交流與合作。+年來中國文學在俄羅斯的出版取得了卓著的成果,但也存在著阻礙傳播的不利因素。本文從中國文學在俄羅斯的出版現狀出發,分析了其中存在的問題,提出了相應的對策。
關鍵詞:一帶一路;俄羅斯;中國文學;出版策略
2013年,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展開了密切的文化交流與合作。中國與有關國家(地區)出版商、學術機構和專業團體共同建立“一帶一路”共建國家出版合作體的成果,納入了2019年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框架下建立的多邊合作平臺。俄羅斯作為“一帶一路”沿線的主要國家,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出版大國與閱讀大國,由于特殊的歷史原因,在文化上對于周邊的鄰國具有相當的輻射作用和影響力,因此,中國的文學主題圖書在俄羅斯的出版傳播具有格外重要的戰略意義。
十年來,中國文學在俄羅斯的出版取得了卓著的成果。圣彼得堡大學漢學家A·A·羅季奧諾夫在《中國文學走出去的步伐——蘇聯解體后中國新時期小說散文在俄羅斯的傳播狀況》和《2009-2018中國當代小說在俄羅斯的翻譯和出版》兩篇文章中,引用大量數據,介紹和分析了1992-2018年間中國文學在俄羅斯出版和翻譯的狀況。在1992-2008年間,俄羅斯共出版25部中國當代文學作品,而在2009-2018年的11年間,俄羅斯出版的中國當代文學作品達到了90部。在2009-2018年期間,包括雜志、文選等出版物在內,俄羅斯共翻譯和發表147位中國作家的291部作品(小說及散文)。其中長篇小說46篇(16%)、中篇小說70篇(24%)、短篇小說137篇(47%)、散文38篇(13%)。與1992-2008年的數據相比,長篇小說和中篇小說所占的比重增加,并且作家文集的占比上升明顯。就出版種數而言:曹文軒、莫言、王旭峰、劉震云、余華這5位作家位列前五。就發行數量而言,莫言、劉慈欣、余華、曹文軒、畢飛宇這5位作家的作品發行量最多。上述作家都曾獲得過國際文學獎項,并且有中國政府的重點支持、相關出版社的積極推廣以及俄羅斯漢學家的針對性引述,都使得他們的作品在俄羅斯受到更多讀者的關注。2019-2023年,隨著中國網絡仙俠等小說的風行,中國文學在俄羅斯的傳播總體數量逐漸增加,發展趨勢向好。
在“一帶一路”倡議下,“中俄經典與現當代文學互譯出版項目”是中俄兩國政府間規模最大、成果最為顯著的人文交流與合作項目。2013年,中俄雙方簽署該項目合作備忘錄,商定在6年內相互翻譯并出版對方國家不少于50部文學作品,或雙方共出版不少于100部圖書。2015年,雙方決定擴大這一項目,將互譯出版對方國家的書目增至100部。迄今為止,“這一項目框架內的初始目標任務已經完成,目前共翻譯出版約100部圖書,其中絕大多數是俄中兩國現當代作家作品的全新譯本。”
除了中國政府積極搭建平臺,推動出版項目落地之外,借助“一帶一路”的東風,中國民間出版機構也走進俄羅斯出版市場,通過出版本土化同樣為中國文化的傳播做出了不菲的貢獻。其中尚斯國際出版傳媒集團(以下簡稱尚斯)就是一個成功的案例。尚斯憑借其高品質的圖書翻譯、編輯和出版水準及良好的圖書推廣,成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出版界的一塊金字招牌;與此同時,憑借其豐富的出版種類和高品質內容,尚斯成為在俄羅斯的最大中國圖書出版機構。在俄羅斯上架銷售的中國圖書,其中2/3由尚斯出版。根據俄羅斯數字發展、通信和大眾傳媒部統計數據,2019年全俄出版的166種中譯俄圖書中,尚斯出版上架銷售的新書多達87種。2022年由尚斯出版的中國作家何建明的《革命者》(俄文版)獲得俄羅斯“2021年度最佳圖書”獎。
盡管“一帶一路”倡議下,中國文學的出版較以往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隨著中國國際地位顯著提高,國際影響力持續增強,俄羅斯讀者對中國主題圖書需求也快速增長,而目前上架圖書規模與中國經濟大國的地位仍相差較遠。俄羅斯翻譯出版的中國主題圖書,從2012年的31種增至2019年的166種,2020年又降到128種,目前俄出版市場共有從中文翻譯成俄文的書籍600余種(不含中文教輔類書籍);而同期從英語譯成俄語并上架銷售的圖書約萬種;從其他發達國家語種翻譯成俄語的圖書數量也遠超中文翻譯圖書數量。到目前為止,中國文學遠未進入俄羅斯的外國文學十強之列。由于諸多因素的影響,中國文學作品的出版也面臨著一些尷尬的局面。
首先,印數少。“中俄經典與現當代文學互譯出版項目”中方提供資金的合作方,多半是小型私營出版企業,在讀者中沒有知名度,銷售和廣告能力有限,拿到贊助金起印1000冊或2000冊,基本上沒有后續,很少有加印的情況。有的出版社一度印數僅有300冊,社會影響力有限。
其次,從出版的角度,出版商為了追逐利潤,并不重視圖書的審美和質量。譬如,個別出版方刻意將《豐乳肥臀》封面設計得十分露骨,以感官刺激迎合某些讀者的低級趣味。這種暗含媚俗傾向的裝幀風格賺足了眼球,但卻降低了嚴肅小說的審美品位和創作訴求,也背離了譯者的初衷。譯者葉果羅夫表示無法接受,卻難以改變。不僅如此,過度追求市場效益還會殃及譯著內容。葉果羅夫稱,為使奠言的三部譯著淺顯易懂,他苦心孤詣地編寫了大量腳注,但出版方為壓縮篇幅、降低書價,進行了無端刪減,致使一些表述失于過簡,影響了作品茌俄羅斯的閱讀接受和審美評價。
再次,優秀翻譯人才短缺,翻譯質量良莠不齊。隨著季塔連科、司格林、華克生等老一代翻譯家的謝世,俄羅斯年輕一代漢語人才有的分流經商或轉行,相比于龐大的中國文學資源,翻譯人才還需要儲備更多的力量。當前中國的科幻文學、偵探文學和兒童文學等相關作品在俄羅斯越來越受歡迎,但翻譯質量良莠不齊的問題較為突出。比如,劉慈欣的作品是從英文轉譯的,難免有修辭和語義方面的流失。
盡管如此,莫言于2012年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科幻小說作家劉慈欣于2015年獲得“雨果獎”、兒童文學作家曹文軒于2016年獲得“安徒生獎”,中國作家在國際文壇上的出色表現,促進了中國文學在俄羅斯的翻譯和出版。除此之外,2021年《蛙》(莫言)、《我不是潘金蓮>(劉震云)、《繭》(張悅然)、《三體》(劉慈欣)這4部中國文學作品還獲得了俄羅斯文學最高獎“亞斯納亞·波利亞納文學獎”提名,這是當今俄羅斯最負盛名的文學獎之一,以托爾斯泰的莊園命名,中國在30個提名作品中占據了4席。2022年中國作家余華憑借長篇小說《兄弟》獲得了第20屆“亞斯納亞·波利亞納文學獎”的最佳外語作品獎,余華成為繼帕幕克、略薩、奧茲等文學大師之后,第一位獲此殊榮的中國作家。種種跡象表明中國當代文學在俄羅斯的傳播正在不斷取得新的突破。
從中國文學在俄羅斯外國文學市場的占比而言,中國文學主題圖書在俄羅斯的出版還有著巨大的潛力和空間。拓展中國文學在俄羅斯的出版,可以從以下方面著手。
一、傳播主體上精選出版合作伙伴,提升中國文學圖書的正面影響力
2014年10月14日通過、自2016年1月1日起生效的《大眾傳媒法》修正案(俄羅斯聯邦法律第305號),對含有外資的大眾傳媒產生了重大影響。該修正案規定:外國公民和擁有雙重國籍的俄羅斯公民不能在俄羅斯境內創辦大眾傳媒;外資在俄羅斯大眾傳媒中的比重不得超過20%;含有外商投資的大眾傳媒需要在2016年2月1日前完成調整,并在2016年2月15日前向聯邦通信、信息技術與大眾傳媒監督局報送相關信息,否則監督局將暫時中止其經營活動。在這種政策法規的背景下,比起海外投資和收購,中俄合作出版是更平穩的經營方式。
2013年中俄兩國簽署《中俄經典與當代文學作品互譯出版項目合作備忘錄》,商定6年內雙方互譯并出版不少于100種圖書。這些舉措都推動了中國文學的出版,既有傳統的經典作品,也有反映當代中國社會面貌的小說和戲劇,中國政府和各界在出版“走出去”方面不遺余力,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和人力,但是與投入相比,我們取得的實際效果與預期效果還有相當的差距。不同于蘇聯時期都是大型國有出版社承擔中國文學的出版工作,現在的俄羅斯很多私營和家族出版社成為合作方,所以國家主管部門應該在深入了解的基礎上,選擇有社會責任感的出版社輸出中國文學主題的精品圖書,并且真正進入當地主流銷售渠道。俄羅斯注冊的5000多家出版社中只有500余家主流出版社,其中有中國圖書出版能力的只有25-30家,國內出版企業在選擇時要仔細甄別,根據對方的出版方向有針對性地推薦圖書,這樣才能實現預期的目標。企鵝蘭登書屋進駐中國市場無論是小黑書經典系列,還是偉大的思想系列,都是和人民文學出版社、三聯書店等在國內有權威地位的專業出版社合作,為迅速開拓中國市場發揮了良好的作用。因此,除了埃克斯摩、阿斯特、利波爾經典等俄羅斯大型的文學出版公司,以及尚斯國際以出版中國主題圖書為特色的專業出版公司,蘇聯時期的中國文學出版重鎮國家文藝出版社、青年近衛軍出版社、彩虹出版社、兒童文學出版社,雖然在解體后不再出版中國文學,但是他們擁有傳統出版社規范的生產流程,在廣大讀者中具有品牌效應和影響力,也應該是中國考慮的合作方,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成效。
二、加強同俄羅斯漢學界的合作,全方位多渠道開發優質選題
中國當代文學作品在俄羅斯單次印數1000冊、3000冊比較常見,科幻小說印數達到6000冊或8000冊,就堪稱表現不錯,即使是蘇聯時期暢銷的中國古典文學作品印數現在也通常在1000冊。
相比之下,蘇聯時期中國文學圖書通常3萬冊、5萬冊,暢銷書則達到10萬冊或以上,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為生產和銷售環節由國家宏觀管理,有計劃有秩序,另一方面和出版社與漢學研究機構合作開發選題也有密不可分的關系。俄羅斯科學院系統最為著名的漢學研究機構有遠東研究所、東方研究所、圣·彼得堡東方學研究分所,這三個研究所里都集中了一批著名的漢學家,都有自己的研究重點和特色,收藏有大量的中國文獻典籍。其中,遠東研究所是俄羅斯科學院漢學學會和歐洲漢學學會中心。著名的西夏學專家克恰諾夫、敦煌學專家孟列夫、秦漢史專家克羅里以及后起之秀隋唐史專家波波娃都曾在該所工作。該所以珍藏豐富的中國典籍文物聞名世界,其中包括敦煌文書、黑城文獻以及各種抄本、刻本等稀世珍品。此外,圣-彼得堡大學、莫斯科大學、喀山大學等學校也都有相當雄厚的漢學研究實力。在將近三百年的發展過程中,俄羅斯的漢學研究不僅在世界漢學界占有重要的地位,而且為俄羅斯人民了解中國傳統文化,了解中國的實際狀況,加強中俄兩國之間的交流,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蘇聯解體前,國家文藝出版社曾有龐大的中國文學出版計劃,著手編譯出版四十卷集的《中國文學叢書》,擬搜集中國文學三千年來的各種題材杰作,從《詩經》到現代文學作品,其中的許多作品還是首次譯成俄文出版的。這次匯編成叢書,“能使蘇聯讀者了解中國文學三千年的發展,它所固有的豐富多彩的情節、形式和風格”。該叢書規模之大,據說“是在中國境外絕無僅有的”。蘇聯解體之后,因為資金支持問題,這套叢書被迫中斷,無疾而終。而當下在俄羅斯出版的中國古代搜神、志怪、筆記體小說頗受出版界歡迎,正是當年漢學家與出版社合作策劃未竟的選題。如今隨著兩國關系日益密切,中國文學“走出去”步伐的加快,需要俄國漢學界的通力合作。
如果說中國古典文學的普及得益于漢學家,那么最初中國當代文學在俄羅斯的出版主要來源于官方資助,這些作品的印數和發行通常不把經濟效益作為重點,所選擇的作品往往并沒有考慮讀者的需求,結果帶有單向輸出的特點。隨著莫言、曹文軒等中國作家頻頻在國際上獲得獎項,俄羅斯讀者對中國當代文學的興趣也得到提升,近年來中國兒童繪本、民間故事以及科幻小說越來越受到讀者歡迎,這種趨勢為俄羅斯出版界自主策劃中國文學圖書提供了動力。
三、提高翻譯質量,創建中俄文學出版數據庫和網站平臺
中國文學作品在當代俄羅斯傳播的效果,與翻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要積極聯合和調動俄羅斯的漢學家、翻譯家,加強與他們的交流和合作。
出版給外國人看的圖書,母語化翻譯是唯一選擇。圖書要由具有相關圖書知識背景、精通漢語、母語水平較高,且責任心較強的譯者來翻譯。以蘇聯國家文藝出版社“中國文學叢書”的編委會為例,其成員除了翻譯家之外,還有不通中文的本國作家,他們對于譯文的潤色,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而目前俄羅斯圖書市場印行次數最多的中國古籍作品《聊齋志異》,就是俄中學術泰斗阿列克謝耶夫院士和曹靖華先生協作翻譯的成果。據曹先生回憶,當年在列寧格勒任教時,曾應阿氏之約,為后者及其同仁的譯作校閱,任務是“專門挑錯”(即:不必改正,只要挑出錯來,讓譯者自己去改。據阿氏說這樣做才有益于譯者的學業上進)。曹先生仔細地審校了阿氏的譯文,對翻譯的結果非常滿意。這有他當年寫給后者的信足資證明:
阿先生有道:
奉上《歸去來辭》等三文度卡片200頁。望查收。關于棱《聊齋》事,已將《畫壁》一篇校完,只校出一個小錯,實際上說來,與其說是錯,毋寧說是對的。在譯本第十四頁第三段第三行第二字,先生將“有人暗牽其裾”的“裾”字,譯作PyxaB(按“表袖”之意)。按“裾”即“襟”意,是上衣的一部分;有前襟后襟之分,前襟又分大襟小襟,或左襟右襟。舊時在重男輕女之際,男左女右,在衣襟上也有分別。其兩襟在胸前正對著,如馬褂等,謂之對襟。
先生將“襟”譯作“袖”者,想系“襟”之一字在俄文字習慣中不常用,故譯為“袖”,使讀者印象更加深刻,若果如此,則先生之主張不但不錯,而且是十分對的!
先生對原文之忠實,譯文之風雅,實令人不勝欽佩!
譯書是似易而實難的一件事,第一要“信”,第二要“達”,第三要“雅”。平常能做到的第一、二種功夫已屬難能可貴,而在先生譯文中這三層難關均迎刃而破,更是在翻譯界僅見的了。
余面敘。此請
教安!并祝新年!
曹靖華敬上
一九三0年元月三日
從信中可以看到中俄兩位前輩學者都有極其嚴謹的學風,令人感佩,而曹先生對于譯文的校閱,對于保證譯文的質量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在當今互聯網高速發展的情況下,創建中俄文學出版數據庫和網站平臺,是解決翻譯人才的可行方法。在平臺上,匯聚中國出版的俄羅斯文學作品以及俄羅斯出版的中國文學作品,并用雙語標注作者和作品名,以及譯者的相關信息、聯系方式,同時也將平臺打造成集體翻譯和譯文交流的空間。
四、積極調動俄羅斯各方的積極性,投身于中俄文學翻譯事業
中國文學推廣可以借鑒國際上其他國家語言文化推廣機構的管理機制和傳播戰略。以法國外交部在中國設立的“傅雷出版翻譯獎”為例,該獎通過提供給獲獎出版社和譯者相應的獎金,提高了出版社的出版興趣和譯者的翻譯質量,并每年邀請優秀的年輕譯者去法國參加法語培訓,大大地促進了法國人文社會科學在中國的傳播,叉通過“法語聯盟”學校開辦法語培訓班,培養對法國文化感興趣的不同年齡段的中國人。中國如能在俄國設立“羅高壽出版翻譯獎”或“休茨基出版翻譯獎”,會吸引更多的中國文學愛好者參與到中俄翻譯事業中,同時也有利于中文作品翻譯水平的提高。
在20世紀俄國漢學的發展史上,曾經有一批中國學者加盟漢學家的翻譯和研究隊伍。這支“外國軍團”對于俄國漢學的研究方向起到了引導作用,并卓有成效地拓展了許多新的領域。如楊興順、郭紹棠、林林、譚傲霜、龐英、白嗣宏等。隨著兩國近幾十年來在經貿、文學等領域的密切交往,俄羅斯的海外僑胞也希望能夠為兩國的交往做些實事。對于經濟實力比較雄厚的僑胞,政府應當鼓勵他們投資文學交流事業,成立民間文化基金會;對于文化領域的僑胞,政府應當鼓勵他們發揮自身的長處,獻計獻策,對于合理的建議,應給予適當的扶持。
五、與當地出版社合作,積極開展圖書推廣
目前,紙質圖書和實體書店仍是中國文學在俄羅斯傳播的主要介質和渠道,2016年俄羅斯首家中文書店——莫斯科尚斯博庫書店舉行開業典禮,書店由浙江出版聯合集團與俄羅斯尚斯國際出版(集團)公司合作經營,同時還開通俄語版尚斯博庫網上書店。但相對于本土成熟的銷售渠道,自辦的網上書店所起的作用十分有限。為了解決發行困難的問題,與當地大型出版社臺作,不失為一個可靠的途徑。以當下俄羅斯最大的出版集團埃克斯摩一阿斯特為例,集團本身擁有全國統一營銷網絡,在俄羅斯全境設有9個營銷分中心,下轄200家書店以及一家網上書店Litres。全國統一自營網絡集出版與發行于一身,能夠及時掌握終端銷售數據,根據終端銷售數據,及時補貨、上貨、安排新書上市,避免圖書庫存過大這種局面的產生。通過與埃克斯摩合作,可以得到多種方式的支持,比如設計圖書上架方式、安排圖書推廣等。
在社交領域,VK(BKOHWKit)是俄羅斯最大的社交網站,其運用程度類似微信在中國,最早由創始人帕維爾·杜羅夫于2006年創建,發展至今已經成長為僅次于搜索引擎Yandex的俄羅斯第二大網站,網站提供俄語、英語、中文等幾十種語言版本,用戶遍及世界各地。每天有數以千萬計的人使用該網站與朋友溝通交流。BKomrrmcre意為“保持聯系”,除了社交功能,還是一個集資訊和休閑娛樂于一體的綜合性網站。對于想開拓俄羅斯圖書市場的企業來說,VK是一個十分必要的開發讀者、推廣品牌和服務的渠道。目前,對于中國出版界來說,可以在VK上創建自己的主頁以及群組,通過姓名與公司或者品牌名稱搜索客戶,正如BKmrraxre的意思,與讀者在VK上建立聯系,同時也可以投放國書廣告,以及和自己產品服務相關機構建立聯系與臺作。
在以線上社交媒體推廣的同時,還可以結合線下各種主題活動的方式開展營銷。莫斯科尚斯博庫書店內設有“茶驛站”和以播放俄語影視節目為主的“一帶一路”影視廳,定期舉辦各種文化沙龍、講座、報告會、新書發布會等活動。書店同時也是集出版發行為一體的文化機構,每年翻譯和出版50種以上不同語言的中國主題圖書、中國文學作品、少兒讀物等。
(作者系北京印刷學院出版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