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鎖職業成功：美國職業教育新倡議的特征與啟示

王菲 潘黎

摘 要：為解決美國本土經濟低迷、勞動力市場人才儲備不足以及教育系統脫節等問題，美國于2022年11月宣布啟動“提高標準：解鎖職業成功”新倡議，通過增加雙錄取機會、提供有力的職業建議與支持、增加以工作為基礎的學習機會和讓所有學生都能獲得資格證書等措施，提高美國公眾對職業教育的認可度。這為我國的職業教育發展提供了參考和借鑒意義：增加資金投入，形成資源支持保障；促進普職融通，擴展專業人才培養；落實產教融合，提升職業教育質量等。

關鍵詞：美國；職業教育；教育改革

基金項目：2021年度遼寧省普通高等教育本科教學改革研究項目“卓越教師職業能力提升背景下中學教育專業師范生生涯規劃指導能力培養的研究與實踐”

作者簡介：王菲，女，遼寧師范大學教育學部2021級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比較職業教育；潘黎，男，遼寧師范大學教育學部副部長，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比較職業教育、生涯教育。

中圖分類號：G71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7747（2023）11-0093-08

從1917年頒發的首部關于職業教育的法案《史密斯-休斯國家職業教育法》（Smith-Hughes National Vocational Education Act）開始至今，美國的職業教育已有百年歷史。美國職業教育的立法與政策的變化隨著社會的不斷變化進行修訂與調整 [1]。2021年初，拜登履任美國總統后，簽署了諸多關于改善職業教育現狀的行政法令，不斷對奧巴馬政府以及特朗普政府時期的職業教育政策進行延續與調整。美國教育部于2022年11月4日宣布開啟“提高標準：解鎖職業成功”（Raise the Bar： Unlocking Career Success）計劃，這是拜登政府提出的一項新倡議，得到了美國商務部與勞工部的鼎力支持，希望通過增加美國年輕人獲得高質量培訓的機會，幫助他們在有勞動力需求的行業內謀職，并為未來職業生涯發展做好準備。通過對該項提議的系統分析，本文試圖闡述美國職業教育新倡議的內容與趨向，觀察其改革職業教育的側重點和落腳點，以期為我國職業教育發展提供相關借鑒。

一、美國職業教育新倡議的提出背景

（一）美國本土經濟活力亟待復蘇

2023年4月19日，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以下簡稱“美聯儲”）發布了信息經濟報告“褐皮書”，這是自硅谷銀行倒閉導致金融市場發生不穩定后首次公布的美聯儲褐皮書。報告顯示，最近美國經濟增長陷入停滯，招聘和通脹放緩，信貸獲得渠道變窄。美國經濟衰退自2020年起便已初現端倪，2020年初的經濟衰退被稱為自經濟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一次。2020年4月，美國失去了2 050萬個工作崗位，失業率飆升至14.7%[2]。因此，美國國會進行了各種政策方面的補救，但仍不足以彌補早前的損失。多名美國經濟學家稱，雖然目前經濟環境暫時沒有發生變化，但隱形風險正在增加，美國的失業率依舊呈緩慢上升趨勢。在這種不確定的經濟條件下，為年輕人的升學以及就業打好基礎，增加年輕人獲得高質量就業培訓的機會，是美國從經濟頹廢之勢中恢復出來的關鍵，也是激發未來社會經濟活力的保障。

（二）勞動市場可用人才儲備不足

2018年，美國首次出現職位空缺數量超過求職者數量現象。目前，美國大量的年輕人正處于一種既沒有就業也沒有入學的漂泊狀態，美國的可用人才持續性短缺，高素質勞動力稀缺更為明顯。根據報告顯示，2021年美國秋季24歲及以下的新生中學后教育入學率比2019年低了8.7%[3]。2022年8月，美國加州大學河濱分校商學院經濟預測與發展中心發布了報告《人口困境：美國勞動力短缺的根源是人口增長放緩而非新冠肺炎疫情》，該報告指出，美國的黃金年齡段工作人口對經濟的影響舉足輕重。美國黃金工作年齡人口年增長形勢越發嚴峻，勞動力短缺導致了供給與需求的不匹配，抑制了經濟增速。無論是服務經濟亦或是實體經濟都有這種狀況的發生[4]，而根源性的勞動力人口短缺以及適齡青年的升學和就業狀況都是影響美國經濟增長的因素。高素質勞動力培養的數量與質量會影響整個勞動市場穩定有序的發展。因此，美國政府不斷調整各種政策的重心來適應經濟狀況發生的變化，并通過開展勞動者培訓以及增加年輕一代的升學機會以及學習機會，來提高生產率，鼓勵更多勞動力進入崗位工作。

（三）教育系統內部出現脫節

美國是國際上較早認識到職業教育重要性的國家之一，美國的職業教育最早是為工業革命時期的年輕人解決就業問題而進行的職業指導[5]。隨著多年發展，美國已經擁有較為完善的職業教育課程，為年輕人提供了較多機會了解自己的職業生涯或者適應更高等級的教育。但隨著新冠肺炎疫情的沖擊，美國教育部覺察到社會發展對職業教育的需求更為迫切，應當順應時代發展的需求來對職業教育進行更契合的完善與補充。

與此同時，美國教育部也意識到K-12、高等教育和勞動力系統之間存在著脫節情況，大量的年輕人并沒有在學習過程中獲得他們所需的技能和證書。比如，在2018—2019年間，1/5來自低收入家庭的學生和大約1/3的殘疾學生并沒有按時與他們的同齡人一起畢業、就業[6]。各種影響因素帶來發展障礙的同時，也引發了美國教育部對脫節的教育系統加劇和延續職業結果不平等的思考。在美國各州和社區之間，美國的教育政策制定者和教育工作者正試圖奠定新的大學和職業道路基礎。教育部長米格爾·卡多納（Miguel Cardona）認為，現在正是彌補這個系統脫節鴻溝的關鍵時期，美國教育部將在經濟與教育的建設與恢復的基礎上，挑戰將美國K-12、中學后教育和勞動力系統的各個部分連貫起來，為學生建立更清晰的發展途徑，使其求得有益自身的職業崗位并實現終身成功[7]。

二、美國職業教育新倡議的主要特征

隨著經濟、人才、教育等多方問題愈演愈烈，美國教育部發布了“提高標準：解鎖職業成功”新倡議。該倡議試圖將各級部門聯合起來加強職業教育與勞動力市場之間的聯系，旨在通過增加雙錄取機會、提供社會資源、擴展學習途徑和普及資格證書等舉措，確保年輕人的就業技能培養得到保障，幫助他們提升專業技能，擴大實現成功的途徑，為未來的職業生涯發展做好準備。

（一）擴大入學機會，教學目的明確化

新倡議的主要內容之一是擴大學生獲得雙錄取的機會。雙錄取是指允許美國高中生在高中期間學習大學課程并獲得大學學分的一種學習方式，通常由中學和高等院校之間進行合作。因此，學習的課程也被稱為雙學分或早期大學課程，旨在提高大學入學率和學位獲得率。美國國家教育統計中心的數據顯示，雙錄取項目在20世紀90年代初變得普遍。雙錄取通過三種機制來支持學生積累和獲得大學學分和學位。首先，讓高中生體驗大學水平的課程，幫助他們為大學的學術要求做好準備。其次，學生可以提前并持續性積累大學學分，提高獲得大學學位的可能性。最后，許多雙錄取項目折扣或免除學費，降低上大學的總體成本，使得更多的低收入家庭學生參加并完成大學學業。雙錄取項目是一種有效的教學戰略，可以幫助學生盡早積累大學學分，從而提高中學后學位的獲得程度 [8]。

但目前來講，仍然有很多學生無法從雙錄取政策中獲得益處。比如，在2017—2018學年，有50%的高中提供雙錄取課程，但很多學生并未參加這些課程，低收入家庭的學生和殘疾學生也經常被排除在雙錄取機會之外。有研究表明，學生在雙錄取方面遇到的障礙包括對該項目缺乏了解、入學要求排斥性較大、無法負擔外延費用、缺乏參與先決條件的課程等[9]。美國教育部已有意通過發布更多的政策和措施來消除這些差距，主要包括以下六個方面。（1）消除參與雙錄取的成本以及地理障礙，為低收入家庭的學生免除學費和其他外延就學費用，如課本費、交通費等。（2）找出并消除雙錄取參與方面的公平差距，根據對雙錄取教育的參與和結果進行系統評估，確定性別、收入以及其他差異，制定和實施相應的戰略，以確保所有學生都有機會參與到雙錄取教育當中。（3）通過提供學費補助和津貼提高現有教育工作者的技能，使他們能夠完成教育工作和教育培訓，以滿足中學后教育階段對教授雙錄取課程的認證要求。（4）擴大殘疾學生和英語學習者參與雙錄取的機會。（5）用英語學習者的母語大學水平課程來補充英語語言習得教學，為英語學習者創建雙語言課程。（6）確保所有學生都能得到雙錄取項目所提供的學術加速帶來的好處，并能在他們進入中學后教育時使用所獲得的學分。可以看出，美國積極尋找并解決雙錄取參與方面存在的弊端，擴大入學機會，讓每個年輕人都能在高中獲得大學學分，以此來提高高等教育入學率以及幫助學生獲取畢業證書。

（二）保障后備力量，社會資源一體化

美國的學校都有著專業成熟的職業生涯規劃指導政策，學生在離開學校時必須有明確的教育和職業目標以及追求這些目標所需要的知識與技能。針對這一現狀，美國教育部指出，第一，雇傭更多的學校咨詢人員，降低學生與教師的比例，或者增加在職業指導方面有專門經驗的工作人員，積極完善學校教育咨詢體制，確保學生有機會接觸到不同背景、文化和其他社會身份以及生活經歷的工作人員。第二，提供專業方面的技術與資源，提高學校職業輔導人員和教育工作者向學生提供學業和職業建議的能力，提供關于如何使用勞動力市場信息的培訓，努力開發技術援助資源，提高學校咨詢人員為學生提供個性化職業與學術指導的能力。第三，支持大學入學錄取計劃，加強中學和高校之間的合作，包括為學生提供財務援助咨詢，特別是那些低收入家庭的學生，需要為他們提供相應的支持，幫助他們完成和體驗大學和預科的學習迷宮 [10]。第四，美國教育部還提倡通過與非營利組織、社區組織以及與其他外部伙伴簽訂合同，為低收入家庭的學生及在學校和勞動力市場遇到障礙的青年服務，補充外部支持力量，幫助學生規劃和申請中學后教育以及進行職業指導和其他過渡服務。第五，購買有助于制定和使用個人職業和學術規劃的軟件，為學生和他們的家庭提供探索不同職業的機會，并為學校工作人員提供使用軟件的權利，從而推動其專業發展。

綜上所述，在優化人力資源配置方面，美國教育部通過雇傭多背景、多文化的學校咨詢人員、開發技術資源提升咨詢人員的能力等途徑來實現。美國教育部加強中學與高校之間的關聯，為學生提供財務援助，在經濟方面舒緩了學生的升學壓力，幫助他們順利完成預科以及后續的學習；與外部企業伙伴簽訂合同為低谷中的年輕人提供外部支持與過渡；斥資購買軟件加強設施建設，確保家庭學校與學生本人都得以滿足個人需求。同時，美國教育部還試圖通過校內改革、校外合作的手段，整合多方資源來確保每個學生都能順利從高中畢業且具備行之有效的升學和職業規劃，并能夠獲得實現這些規劃所需的技能和資源。比如，休斯頓獨立學區正在利用申請的中小學緊急救濟資金為學生們提供額外的支持服務，幫助學生掌握中學后教育的入學程序，該學區的計劃包括增加與學生合作的大學和職業準備顧問的數量，發展社區中心以支持職業準備活動等 [11]。

（三）擴展學習途徑，就業技能專業化

美國教育部意在增加以工作為基礎的學習機會，使每個年輕人都能將課堂學習應用到現實環境中，培養其就業技能，使其獲得寶貴的工作經驗，并以此建立職業網絡。基于工作的學習是一種全世界公認的卓有成效的策略，它通過在現實世界中給學生提供應用知識和技能的機會來加強學術教學。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現減少了基于工作的學習實現度，對一些行業的影響較為明顯，特別是那些傳統的雇傭青年勞動力的行業[12]。基于工作的學習有助于年輕人創造收入，提高未來的收入潛力，建立與勞動力市場專業人士的關聯度[13]。為了應對這些學習機會的喪失，美國教育部指出各州和學校可以進行相應的戰略實施。

第一，獲取新的技能建設經驗，比如實習、合作教育、學徒前培訓和注冊學徒項目，這些項目被整合到白天的學校教學和其他放學后以及暑假期間的擴展學習模式中。這可以將學校主辦的以工作為基礎的學習項目與州和地區暑期青年就業項目聯系起來。第二，通過支付學生的交通費、其他與現場實習相關的費用及提供實習工具或者工作制服等，促進學生參與基于工作的學習。第三，聘請學習協調員成為連接社區、學校、雇主和學生的聯系人并與中介機構聯絡，以此來促使學生和家庭、雇主的參與。中介機構包括組織和召集雇主的實體，如商會；與雇主建立關系的非營利組織，例如召集部門伙伴關系；與雇主密切合作的勞動力發展計劃。第四，確定和實施殘疾學生參與基于工作的學習機會所需的輔助技術方案。第五，發展并擴大“虛擬”的基于工作的學習機會，讓學生和雇主以及中介組織合作，遠程完成工作。根據這一思路來擴展基于工作的學習的途徑，有益于提升教學教育質量，使年輕勞動力的就業技能得到強化與專精。

（四）實現機會公平，資格證書普及化

職業資格證書是評定職業技能的重要標準，美國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經過多年的發展已經有了成熟的體系。美國在各行各業實施職業資格制度，并采取國家資格框架對職業資格制度進行宏觀上的設計與統一規定[14]。美國中等階段的職業教育根據職業課程比例的不同分為綜合中學、社區學院和職業技術學校等。社區學院和職業技術學校主要承擔高中階段的職業教學，職業素質教育的理念和實施貫穿整個教學流程，學生需要利用學分法和課程模型學習職業教育和學歷教育的課程，完成規定課程的學習就可以得到對應等級的資格證書[15]。獲得資格證書的學生可以擁有免去相關課程學習的權利，避免進行重復的學習與認證。

新倡議指出美國教育部在教育計劃中增加了獲得行業所需職業資格證書的機會，可以幫助年輕人在勞動力市場上搶占先機。這對于那些高中畢業后不選擇立即繼續深造或選擇同時工作和學習的年輕人來說尤其重要。有證據表明，新冠肺炎疫情減少了學生獲得行業證書的機會，為了解決這一不利影響，美國各州和地方政府進行了以下五方面措施。

一是通過分析勞動力市場、審查雇主雇傭模式、咨詢州和地方勞動力發展委員會，更好地了解雇主需求，以及其他實時的勞動力市場信息，確定在勞動力市場上具有價值并被雇主認可且真正所需要的資格證書。二是增加學生獲得行業所需證書的機會，包括在課后以及暑假期間為學生提供課程，并修改現有的課程以納入證書。三是通過為低收入家庭的學生支付考試費用，為學生提供前往考試地點的交通便利，確定并實施殘疾學生參加資格考試所需的輔助技術選項和便利設施，從而消除獲得資格證書的障礙。四是從學校人員的培訓費用入手，使其獲得管理資格考試的認證，并支付可以使學校成為考試地點的相關啟動費用，使學校獲得考點資格，讓學生更容易獲得考試機會。五是制定和實施與證書提供者的數據共享協議，以符合聯邦和州學生隱私要求的方式收集、操作及共享有關學生獲得證書的數據[16]。以上做法的最終目的是讓所有學生都有機會獲得行業要求的證書，這樣每個年輕人在高中畢業后都能獲得更高的工資，并有能力繼續深造和獨立生活。拜登政府正在通過新的資源來提高標準，以支持學校、勞動力發展機構和行業合作伙伴之間的有意合作，并為學生建立更清晰的途徑，以獲得更多的職業選擇和實現終身成功。

三、美國職業教育新倡議對我國職業教育的啟示

雖然中國和美國在國情方面存在著較大的差異，職業教育的起步與發展也各有千秋，但我們依舊可以在美國職業教育的發展與本次倡議中進行反思與借鑒，構建更加優化與完善的職業教育體系。

（一）增加資金投入，形成資源支持保障

美國職業教育的不斷成長得益于政府的資金扶持。美國職業教育法規對政府資助的金額和項目也進行明文規定，組合方式的政府資助體系激勵了各州積極推進職業教育工作，為職教學科研究、教師能力發展、教育設施環境等方面提供了有力依靠[17]。政府財政撥款始終是發展高等職業教育的重要保障[18]，根據對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經費投入現狀的分析，目前，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經費投入存在“量”相對較低且不穩定、“質”亟待提升且經費投入在東部、中部、西部三大地區嚴重失衡等問題[19]。另外，我國職業教育還存在經費籌措機制過度依賴政府撥款，社會投入不足與支出結構不合理等問題 [20]。為適應我國國民經濟發展對先進制造業技術人才的新要求，首先，地方人民政府要起到政策調控作用，為職業院校的發展提供投資保證，以改善職業教育辦學條件。其次，應鼓勵職業院校通過多種融資渠道獲取教育經費，引導職業院校與地方經濟發展良性互動，合理配置各地區職業教育資源，充分調動職業院校的積極性。最后，應對資金進行合理利用，比如完善教學實驗設備為學生提供優質的操作環境，建設為家長、學生共同服務的就業咨詢平臺，對不同需求、不同年齡的學生提供有針對性的信息，滿足其職業發展需求等。

（二）促進普職融通，擴展專業人才培養

世界各國的職業教育都十分注重課程的銜接與高質量人才的培養。美國本次新倡議中對生源的需求與對學生的進一步職業指導主要體現在擴大學生雙錄取的機會和提供更有力的職業咨詢等舉措上。2022年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正式施行，為推動職業教育從“層次”到“類型”轉變提供了法律保障，職業教育成為與普通教育享有相同地位的教育類型。為了更好地適應職業教育的“類型轉變”，實現職業教育體系化、系統化發展，我國應當著手完善職教高考制度，做好普職課程融通，建設高質量的職業咨詢教師隊伍。

首先，完善職教高考與升學制度，提升職業教育人才的培養質量，真正做到三級教育銜接，實現縱向貫通。例如，推進中職學校與職業本科院校的貫通，為中等職業教育人才拓寬發展路徑，提升社會層面的認可度。其次，做好普職課程融通。普職融通是教育改革的重要內容，就課程融通來講，就是把部分職業教育中含有較強技術性的課程轉變為普通高考的自選科目，增強其學術地位使其等同于高考中的化學、生物等科目，使職普融通實質化。再次，建立學分互認與逆向轉學制度，為有相應的轉學需求的學生提供學習機會。最后，為職業院校成立職業咨詢指導團隊，由政府主導兼容校企合作，全面投入學生職業規劃工作，構建全鏈式的人才培養模式[21]。

（三）落實產教融合，提升職業教育質量

以工作為基礎的學習是指通過真實體驗獲得直接經驗，這是美國職業教育課程的核心特點。培養高素質高質量的人才需要實踐與教學同步進行，因此，產業發展與教育教學要融會貫通。美國本次新倡議提出要擴大高質量的以工作為基礎的學習機會，讓學生有機會在實際的工作中應用所學的知識與技能，并讓所有學生都能獲得行業所需的證書，幫助年輕人在勞動力市場上占據一席之地，增加其競爭力。這對我國的啟示包含以下兩點：第一，要重視產教融合，增強校企合作。校企合作不僅是職業教育的方向和原則，還是職業教育的育人機制和育人模式 [22]。深層次的校企合作需要找到企業與職業院校間的耦合點，增加溝通深度與關鍵信息，學校與企業在教育與產業結合的過程中要實現互利互惠，為國家培養更多高質量、高數量的技術技能型人才。同時，要注重產與教在真正意義上的融合，增加辦學主體的多元化，優化專業建設與經濟發展、行業發展的聯系的密切度，既要有效開展實踐教學，又要合理促進產業創新，構建人才培養和行業發展之間的互動關系，實現校企雙方的共贏。第二，我國的資格證書認定制度還需要進行一定程度的完善，政府應當擔負起對資格證書的統一認定與特定優化，這既能保障證書的含金量又能保障資金的充足。綜合型人才需要實際操作能力與理論知識基礎并存，職業資格證書的認定雖然是以實踐能力為基準，但同時也要注重理論知識的考核，因此，我國職業資格證書認定可以借鑒美國的職業資格證書與學歷證書“雙證互通”原則。同時，我國的職業標準與職業分類要趨向國際化，與世界接軌，不斷進行內部與外部更新，為新興行業的人才需求做好準備，根據市場需求進行調整，提高我國勞動者在國際上的含金量與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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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文靜]

Unlocking Career Success： Characteristics and Inspiration of New Vocational Education Initiatives in the United States

WANG Fei， PAN Li

Abstract： In order to address issues such as sluggish domestic economic vitality， insufficient talent reserves in the labor market， and a disconnect in the education system， The United States launched a new initiative called "Raising Standards： Unlocking Career Success" in November 2022. Through measures such as increasing double admission opportunities， providing strong career advice and support， increasing quality learning opportunities based on work， and ensuring that all students can obtain qualification certificates to enhance the recogni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mong the American public. This provides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vocational education： increasing investment and forming resource support guarantees; promoting the integration of gener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expand the training of professional talents; implement the integration of industry and education， and improve the quality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Key words： United States; vocational education; education re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