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號學雙軸理論下兒童餐具設計的寬窄問題

摘? 要：兒童時期是孩子在認識世界接觸世界的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階段，而兒童產品則成為了將廣袤世界展現在孩子眼前的重要的符號化媒介。因此，兒童產品向來是父母們精挑細選的對象之一。在當今社會符號爆炸的環境下，設計對于符號表意的把握顯得尤為重要。兒童產品作為孩子與符號世界接觸的第一扇窗戶，承擔的職責更是難以替代。兒童餐具作為一種和孩子朝夕相處的工具，其符號學的設計潛力也是無法忽視的。

關鍵詞：符號學；雙軸理論；兒童產品；意義傳達

兒童時期是人的一生中十分重要的階段，許多對世界的基本認知正是在這個階段構建的，國家也向來重視兒童在身心方面的全面發展，為提升兒童健康水平，促進兒童早期發展，國家衛生健康委在2022年11月28日印發了《3歲以下嬰幼兒健康養育照護指南（試行）》，其中就提到：嬰幼兒早期發展是指兒童在這個時期生理、心理和社會能力方面得到全面發展，具體體現在兒童的體格、運動、認知、語言、情感和社會適應能力等各方面的發展。早期發展對嬰幼兒的成長具有重要意義，養育人要關注嬰幼兒的全面發展。兒童的全面發展，離不開與我們所生活的符號世界進行充分的接觸，這個過程從嬰幼兒時期開始，并一路延伸到成年。

21世紀是一個符號學的世紀，自20世紀符號學出現以來，人們開始對包裹在日常生活和文化現象周圍的各種紛繁的符號開始有了系統性的認識，而當時間跨過了世紀之交，科學技術、社會意識的迅速發展所帶來的符號爆炸，更是讓符號學研究的意義變得更為重大。在符號學的理論發展中，索緒爾提出了雙軸關系的理論，將符號文本的兩個展開向度概括為組合和聚合兩軸。索緒爾在他的理論體系里提出了四個核心二元對立，即能指和所指、言語和語言、共時和歷時、組合和聚合，在這四個二元對立中，組合和聚合的雙軸關系在當今的符號學研究中依然保持著十分充分的活力，本文的研究也正是在雙軸理論的基礎上開展的。

一、現狀分析和問題提出

走進商場的兒童產品區域，我們很難不被如今兒童玩具和用具的繁茂程度所震撼，從嬰兒時期用的奶瓶，到接近學齡時期用的小自行車，每個年齡段的每個品類里，都有著各式各樣、琳瑯滿目的產品，讓人目不暇接。兒童產品作為孩子和世界之間的一扇窗戶，潛移默化中承擔了各種意義的傳達媒介。兒童在學齡前心理的發展上處于一種前運算階段，這一階段的兒童逐漸從具體動作的感知中脫離出來，開始對象征性的格式進行思維。然而瀏覽當今購物平臺上的兒童餐具，在設計上多偏向將各類動物形象的卡通化和餐具進行融合，多種多樣的卡通外觀看似給購買產品的父母以一種選擇十分豐富的感覺，但是如果從兒童認識這些餐具的角度來看，這些餐具所提供的聯想空間是狹小的。這讓人聯想到羅蘭·巴特在《玩具》一文中說的話：“法國成人都把兒童看成是另一個他自己，這方面最好的例證就是法國玩具。通常的玩具基本上都是一種微型成人；它們都是成人物件的縮小的復制品，在公眾看來，兒童似乎只是一個更小的成人，一個必須向他提供與其身材相當的物件的小精靈。”[1] 羅蘭·巴特對于玩具的構想應當是能夠激發孩子的創造天性，滿足一種自由內在的發揮，這就是對兒童產品設計元素中聚合的寬幅提出的要求。而成人世界物件的簡單縮小在聚合上則是窄幅的，難以發揮孩子在這個年齡段正在蓬勃發展的聯想思維和創想能力，這也是當今一些兒童餐具在設計上經歷的問題。

二、雙軸理論和聚合的寬窄

要分析這個問題，需要深入地了解雙軸理論和寬幅與窄幅。雙軸理論是符號學理論中從文本構成角度出發探究符號學原理的理論之一，它認為任何的符號文本都由一個雙軸結構構成，也就是組合軸和聚合軸。瑞士結構語言學家索緒爾最早提出了這個理論，他在最初描繪這個結構時使用的是“句段關系”（syntagmatic relations）也稱“組合關系”和“聯想關系”（associative relations）這兩個詞，但隨著理論的發展，有學者認為索緒爾所使用的“聯想關系”過于主觀，因此將其改為“聚合軸”，與“組合關系”演變成的“組合軸”相對應，從而形成了今天我們所說的雙軸關系。所謂的組合軸，就是在有意義的文本中符號的鄰接粘合，是在符號文本構成后可見的顯像部分，而聚合軸則是將更多的意義附著在文本之中[2]63，使得文本可解讀的深度增加的一軸，往往會在符號文本構成后趨于隱藏，難以被直接看出。例如我們常常說一篇文章有著起承轉合的結構，起承轉合的組接關系就是組合軸的表現，而文章的意義卻不僅僅在于這起承轉合的形式之中，每一個段落背后都有著讓人思考的空間，在這思考中文章所傳達出的深意就是聚合軸發揮功效的領域。組合和聚合雙軸共同進行，生成了帶有意義的符號文本。在這之中，承擔了文本解讀深度的聚合軸，又進一步可以分為寬幅的和窄幅的，這一寬窄的概念是相較于文本接收者的“正常經驗”而言的。聚合軸對文本的風格有著明顯的影響，寬幅的文本中，由于可聯想的因素多，文本的風格更容易超出接收者“正常經驗”的范圍；窄幅的聚合則反之，聯想的可能性較少，因此選擇的因素對于接收者來說更加平淡常見。聚合軸寬窄上的選擇，往往會導致文本風格出人意外的變異[3]。從符號學理論到雙軸理論，最后到聚合軸的寬窄幅問題，是一個層層深入、不斷具體的過程。

在本文中，若用符號的雙軸理論對兒童餐具進行分析，需要有兩個轉化的過程，其中一個是設計元素到設計語言的符號學轉化，這其中涉及的是能指所指意指這三個緊密相連的概念。另一個則是雙軸理論解釋對象的轉化，雙軸理論作為語言學的一個概念，其解釋的對象為語言和文字，文本的組合在語言和文字上往往是線性的、有順序的，而作為設計品的設計語言，其組合軸卻并非如此，人們在觀察審視一件設計品，試圖理解其設計語言時，并不會按照一個固定的順序來解讀每一個組合段，而是以一種往復的、甚至是網狀的方式在各個組合段之間閱讀設計中攜帶的符號文本。這種接收符號意義的方式很像欣賞一幅畫卷，畫卷中的一朵花、一片葉、一朵云，既可以單獨放大去欣賞，也可以在和其它部分自由組合在一起來閱讀。這些元素雖同樣是組合，但組合的順序以及組合軸的分段相比文字和語言來說要豐富得多，甚至組合段的組合理解本身開始帶有了一種類似聚合軸的聯想意義。在這樣一個特征的對象上進行組合軸的分析，顯然是相比語言學的組合軸分析有著更為復雜的考量的。但是對于聚合軸來說，其作用方式在設計學和語言學中是相似的，都是通過對組合軸中組合段背后可聯想的意義進行集合，從而增加文本的理解深度，這在語言學上涉及到措辭，在設計學中則是設計中每一個元素具體呈現的選擇。因此，總的來看，分析兒童餐具聚合軸的寬窄問題，對象需要落在餐具設計中由設計元素構成的每一個組合段背后聚合的設計語言和思想，以及設計品組合軸中組合段之間通過不同的相互關聯關系所產生的聯想空間上。

三、正反例和對比分析

（一）分析對象

在雙軸理論的視角下看市場中當下熱銷的兒童餐具，其設計在聚合軸上偏向窄幅的情況就變得清晰了。寬與窄的對比，則通過兩款產品的對比來進行，一款是在當下主流購物平臺上銷量位居前列的Bebebus美食家系列兒童餐具（如圖1、圖2），另一款是來自Royal VKB公司的一款兒童拼圖餐具——KIDS PUZZLE DINNER TRAY（如圖3）。

兩款產品都擁有著優良的做工和細心設計，但是在作為符號文本時體現出的聚合寬窄則有所不同。

（二）Bebebus的美食家系列餐具的符號分析

Bebebus的這套餐具，在造型設計上注入了許多的情感化設計元素，進而在餐具上帶來了許多可以分析的符號文本。這些設計元素作為符號有著兩個不同的解讀方向，這也是涉及到兒童的文本時都會出現的情況，即符號的接收者既有作為最終使用者的兒童，也有作為決定是否購買的消費者的家長，兒童產品的文本設置脫不開也不能脫開這兩個不同接收者的綜合考慮和偏重權衡。這套餐具以貓咪為主題的擬人化外觀設計，將餐具的蓋子變成了小動物的臉，把大號餐具的提把擬化成了兩只手，用于放置勺子和叉子。在這種組合關系的基礎上，聚合軸體現在了如下的方面：通過對現實中可愛動物的卡通化，使得餐具更具有親和力，兒童在這種卡通化的動物外觀的文本中所能接受到的是無攻擊性、可親近的符號和信息。餐盤和叉勺握把處均采用了黃色軟膠設計，根據對4-6歲兒童色彩偏好的調研，幼兒對顏色的偏好順序依次為紅、黃、橙、綠、藍、紫[4]，這些顏色的選擇貼合了兒童的喜好心理。餐具圓潤的外形則會被解釋為友好可接近的象征，并且從他們可能已經擁有的體驗來說，圓潤的物體握持起來是比有棱角的更舒服的，而顏色則會由艷麗的、純度高的、對比強烈的色彩帶來的驚喜感而被解釋為有吸引力的物件[5]。這些設計讓餐具給孩子留下更好的整體印象，從而樂于去使用這樣的餐具。而從家長作為符號接收者的角度看，bebebus的這款餐具，外形上多采用圓角，是安全性設計思考的體現，而鮮艷的顏色意味著對孩子有吸引力。可以說不論從孩子的角度還是家長的角度，這款餐具中從聚合軸中所選擇的元素對于符號文本的解讀來說都是指向性很強的，為這個符號文本帶來了直截了當的一種文本風格，這樣的聚合軸，可以說是偏向于窄幅的。

（三）Royal VKB拼圖餐具的符號分析

Royal VKB的這套拼圖餐具，在設計中的符號性則更加豐富，文本的聚合軸也顯現出不同的特點。這套餐具的顏色設計采用的是分組策略，刀、叉和盤子均采用了黃色，水杯和勺子則用了藍色。相同的顏色構成了符號的能指，而所指則是相同顏色背后所暗示的這幾件餐具在禮儀中同屬一個系列。餐具上紅色的顏色和把手形狀的設計構成了這個符號的能指，而紅色帶來的“重點部位”的暗示和把手提供的“可以抓持”的暗示則是該符號的所指。餐盤部分則更為特殊，刀叉顏色和外觀設計的符號可以說是存在于“有什么”，而餐盤上最明顯的符號卻是以“沒有什么”來表現的，也就是一種“空符號”[2]25。當然，餐盤的顏色、圓潤的邊角也是一種符號，但是若你單獨拿出這個餐盤來看，最顯眼的就是占據了這個餐盤絕大部分的餐具形狀的凹槽，這個符號的能指不是這個凹槽的“存在”，而是符合各種形狀的物品的“不在”。因此，該符號的所指就是由這個凹槽的不存在所代表的這里應當要被放入東西，且放入的東西的形狀應當是與缺失的形狀相同的概念。這樣的符號文本，表明了其所攜帶的意義：讓孩子思考正確餐具擺放方式。

（四）兩者之間寬窄的對比

通過對上面兩個產品中所攜帶的符號進行分析，不難看出兩者在雙軸視角下的不同特點。作為同樣的攜帶兒童產品意義的符號文本，兩者在組合軸上的構成是相似的，都以外觀、材質、顏色、套裝/單件模式的結合作為設計時的選擇。而在每一個組合部分的聚合軸上，兩套餐具體現出的寬窄區別則十分明顯。

聚合的寬窄，是相對于人的認識而言的，而在兒童餐具這個對象上，寬窄的判斷則有關于兒童的一般認識。對于這兩款餐具設計的對象來說，有這樣的兩類特點。一是他們對于世界的認識是相對較少的，大部分的孩子在這個階段所接觸到的世界都基于每天生活的家庭環境，以及較為有限的外部世界，對外部世界的認知局限于與孩子成長有關的相對固定的一些場所，如醫院、公園等。二是兒童時期孩子優異的學習能力這一被人廣泛認知的特點，生理上快速的成長和發育，使得兒童時期的思維認識發展是十分迅速的，在近代著名兒童心理專家皮亞杰的理論中，兒童的認識階段在0到11歲之間就分出了三個不同的階段，并且在每一個階段都體現出了對某類現象突出的理解能力。從第一點看，想要使得聚合的設計內容超出孩子的一般認識似乎是很簡單的事情，畢竟大千世界中可以用于轉化為設計元素的東西數不勝數，要找出一些超出孩子已有認知的元素屬實是易如反掌。但是，兒童餐具作為一種會長時間被兒童使用的產品，其接收者是處于一種十分活躍的動態狀態中的，因此，描述其聚合軸的寬窄時所要參照的則應當是兒童時期常識不斷快速增長的一段過程，而不僅僅是某一個階段內兒童的認知狀況。在聚合軸上選擇一些看似對孩子來說新奇的元素，在一開始也許會產生一種類似寬幅的意料之外的體驗，但是，兒童活躍的認知和順化能力很快就會將這些直觀元素所代表的東西轉變為他們的常識，等到第二次、第三次復用這類餐具時，這些設計的聚合軸對于孩子來說也就變成了窄幅的了。上面的這個過程的前提已經是選擇的元素能夠超出面對的兒童在第一次使用產品時的常規認知，而以這樣的思路構建的聚合軸，選擇出的元素在一開始就沒有超出孩子的常規認知也是很有可能的。

Bebebus的餐具套裝在外觀上選擇了較為具象的卡通化動物外觀，當孩子在使用中解讀這個外觀符號時，能聯想到的是這個符號背后所代表的真實的貓，是日常生活中容易認知到的一種生物，這樣的外觀解讀清晰的同時也帶來了在此基礎上的衍義解讀空間就較為有限的情況。顏色上用黃色標示出了可抓握的區域，包括勺叉柄的部分和杯蓋部分，兒童在對顏色的解讀認識中除了有情感喜愛的認識外主要獲得的是功能性的符號認識。材質的選擇上主要以安全舒適的考量為主，且軟膠材質的使用與黃色顏色的使用是同步的，軟膠材質作為符號來說接收到的對象更多地是購買餐具的家長，對兒童本身來說軟膠材質的舒適手感是在使用時才可以獲得的直觀體驗。但是在思維層面，這些材質對于孩子來說主要是指向肌膚接觸的記憶，從而提供安心感，解讀更偏向于具體而發散的聯想空間較少。

Royal VKB的套裝外觀上使用的是傳統的幾何形餐具，不過于具象的外觀輪廓，盡管也許并非商家所想，但是可以成為聯想生活中其它具有類似幾何外觀物件的基礎。幾何形狀的方和圓，兩個勺子的大和小，這種抽象的關系對比，具有十分寬幅的聚合特征，讓孩子的創造性解讀有了空間。色彩上，套裝對不同組別的餐具采用了不同的顏色設計，而功能性的抓握點也采用與兩個組別都不同的紅色，使得在顏色的聚合中，理解的層次不僅有功能性的暗示，更有廣泛存在于日常生活中的使用顏色分類的聯想。兒童玩具中的色彩所象征的不同認知是設計中的抽象設計范疇[6]，而對相同顏色的認知則能夠成為找到意義的線索。餐盤的空符號，本身缺失的形狀是一個幾何形的組合，填滿空符號的過程中本身涉及了對幾何外形的聯想過程，空缺的幾何組合型本身也可能讓孩子產生聯想。

由此可見，在兒童餐具的設計中，寬幅的設計在兒童與餐具交互的過程中為兒童提供了更加廣闊的聯想空間，且這種空間并不隨著兒童認知的豐富而消失，甚至反而會因為知識的豐富而變得更加寬闊。以元素的抽象性和關聯性引導了向更廣闊世界的思考，相比起窄幅的設計有著更廣闊的解讀空間。在發展認識論的觀點下，兒童在4-7歲的年齡階段中感知運動占了兒童行為的很大一部分，兒童將當前接收到的刺激同化到過往經驗的符號表征中，同時也順化自己的內心世界，使其與所感知的現實相協調[7]。兩歲半的兒童就已經開始將推理過程運用于他們所感知到的事件，到了四歲時就發展出了將客體區分為不同的類型的能力，盡管這種分類是較為原始的前概念的分類。皮亞杰同時還發現，2到5歲之間的孩子在分類時更趨向于構造一個局部整齊或有趣形狀的圖形集，這些研究無不揭示了兒童時期孩子認知發展中活躍的符號接收能力和解釋能力，而對這些能力的開發和鍛煉正是創意思維的基礎。因此，在兒童日常使用的物件中，寬幅的聚合軸設計比窄幅的聚合軸設計更能滿足和符合兒童在這一階段的發展需要。也許聚合的寬窄沒有絕對的對錯，但是在這樣一個思維發展的快速期、黃金期，更寬幅的設計顯然為兒童的認識世界提供了更多可能性。

四、兒童餐具寬幅設計的方式探究

要改變當前兒童餐具設計中的窄幅現象，需要對寬幅的設計方式有更加明確的認識，也就是在設計中，對各類符號所含有的解釋潛力和衍義可能性有著更加精細的思考，以及對各類設計元素更為準確的控制，總結起來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外形上對現實世界物品的幾何抽象

在人類文明的長河中，抽象化的行為幾乎沒有缺席過，從新石器時代彩陶上的人面魚紋裝飾，到20世紀的抽象畫派，無數具體的事物被簡化抽象成了點線面的幾何形態，所以反過來看時，相似的抽象外形中，也蘊含著世間萬物形象的可能性。在抽象化的過程中，現實世界的主觀視知覺經驗沉淀的秩序感被一并繼承，因此，幾何抽象外觀中存在的秩序感，能夠成為聚合軸上使孩子向自然和生活中的意義聯想衍義的鏈接，從而使得外觀的設計顯得寬幅。

（二）色彩與功能上對分類現象的對應

結構主義大師列維·施特勞斯在他開創的結構人類學中提出，人類心理有一個基本的共同性，即傾向于分類。用餐時對餐具的使用也有著明顯的組別之分。在同一組別的餐具中采取相同的設計元素，與自然中分類學的方式類似，不論是廣義上系統學的范疇或是狹義上生物分類學的范疇，都能夠成為餐具中分類后產生的符號解讀時聯想的對象，有益于孩子拓寬認知世界的思維，餐具的設計也由此而變得寬幅。

（三）紋樣與產品尺寸上的視覺形態創造學原理運用

套裝化的餐具具有多件獨立的器件，單獨的餐具上也可以使用重復的紋樣，在這些復數的物品中，利用視覺形態創造學中的“變奏”“繁殖”“變異”“發散”等構成方式，可以使餐具的設計更具動感和沖擊力[8]，能夠與自然中的各種運動現象產生對應，從而拓寬兒童在看到產品上的裝飾時聚合聯想的范圍。

五、結語

在當今社會符號爆炸的環境下，設計對于符號表意的把握顯得尤為重要，而兒童產品做為孩子與符號世界接觸的第一扇窗戶，承擔的職責就更是難以替代。兒童餐具作為一種和孩子朝夕相處的工具，其符號學的設計潛力是無法忽視的，在兒童餐具的設計過程中，寬幅的聚合指向了更加具有創意聯想空間的設計風格，而窄幅的設計則更著重于通過對外形的情感化設計，將文本風格指向具有親和力的具體形象。寬窄幅的設計呈現出的兒童餐具設計上不同的風格會讓這些產品在兒童接觸符號世界的過程中起到不同的作用，隨之而來的則是更多的選擇題：窄幅的設計可以在符號的漩渦和兒童的認知之間隔起一道屏障，但我們是否應該這樣做？兒童終將走入這符號世界的洪流這一事實無法避免，那么通過寬幅的設計去在日常生活中培養孩子的符號聯想、創新能力是否成為了必要？這些問題也許還需要更加深入的多學科討論，本文僅以兒童思維情感的發展可能來考量，根據雙軸理論中聚合的寬窄理論，對兒童餐具這一品類的設計中寬幅的可能性進行了一定的歸納和探索，希望能為兒童更有意義、更快樂地成長，貢獻自己一點微薄的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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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邵萌，林依依.基于產品符號學的兒童玩具設計研究[J].科技視界，2019（12）：138-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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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郝淼，陳應雙，周悅，倪泰樂.符號學視域下大禹外延圖形提取與推演方法研究[J].包裝工程，2022（16）：355-362.

作者簡介：蘇永巍，汕頭大學長江藝術與設計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