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紅樓夢》

婁繼周

三十多年前，我與妻子一齊考上“大學”，卻陰差陽錯一個到鄭州，一個去了開封。說陰差陽錯，是因為當初的招生簡章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妻子報考的省工商學校也在省城。得知我們都考上了，我的學校在鄭州，心想，一開學我就可以去學校找她，幾年的單戀可以吐露，從而變成相互的傾談了。誰知等我入校后給她寫信，接到她回信后，才知道她在開封。

第一學期寒假，我托人給她送了兩本書，一本是《三國演義》，一本是《紅樓夢》。

等下學期我們見了面，我問她書收到了沒有，是否讀了。她說，收到了，看了《三國演義》，《紅樓夢》她母親不讓看，我問為什么，她說母親說，女孩家不能看那本書。因為，聽說看了《紅樓夢》，光得相思病。我當時一愣，接著又想笑。未來的岳母是從哪兒聽到這句話的？看來，在她心目中，《紅樓夢》是女兒家碰不得的禁書啊！當時，我并沒有深究。因為老實說，那時我也還沒有通讀這部書呢。

到了90 年代，當我花費一個多月時間，集中精力通讀了《紅樓夢》之后，我就被這部偉大的作品、這部奇書天書打動了，沉迷了！

這一步步的沉迷，是一場場的相思。

最早的相思，是因讀《紅樓夢》而引發的男女之情與異性之思。每當我讀到其中的精彩感人之處，特別是描寫寶黛愛情的生死之戀，我也會不自覺地想起自己曾經暗戀過，經歷過，甚至是少年時代情竇初開時期幻想過的某個異性，憶起某個情節，某個場景，想起殘留在腦海里的某個片段，等等，竟然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像真的害了相思病一樣！在以后的近三十年的歲月里，我不下十幾次地通讀它，而且有意識地去品，去悟，去研究。

我不但確實感到了這書的好，而且知道了因為這部書產生了一門學問叫“ 紅學”。我對《紅樓夢》里的一個個暗示，一個個謎底，還有“紅學”領域爭論不休的一個個問題，都產生了相思，卻想不明白，解釋不開，沉迷其中。比如學者土默熱提出，《紅樓夢》的作者是清初的杭州人洪昇，還有人提出《紅樓夢》作者是明末的名士冒辟疆，等等。提出的觀點和作者已不下幾十種。這些新論都曾經吸引過我，但我并沒有輕信。倒是對一些不否定《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而對其本事考證“探佚解夢”的誤入歧途的異端邪說，如霍國玲兄妹研究得出的曹雪芹與林黛玉一起害死了雍正皇帝的奇異結論深感有理，認為可能揭示了《紅樓夢》真相。這樣幾經反復對比，幾經懷疑，我對《紅樓夢》的幾個核心問題，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再后來，我的相思又轉移到了《紅樓夢》這部書的原作者問題上。我從開始的迷茫、糾結和懷疑，到最后的豁然開朗，發現《紅樓夢》這部書的原作者極有可能，就是我們中牟的先賢，明末中州名士，一代文壇領袖，神筆張林宗！書里的暗示與明證，讓我堅信這部書產生于明末時期，而絕不是像紅學家們經常說的那樣，創作于清代乾隆時期，他的原作者是中牟才子張民表（字林宗），而不是清朝乾隆時期的曹雪芹。這部書是他以明代“靖難”第一功勛家族，祥符人榮國公張玉及其子英國公張輔家族為本事，即《紅樓夢》里的賈府原型，而創作的一部反映歷史和家族興衰的大書。

我有意把張林宗與書中的賈寶玉作了對照比較，發現他與寶玉的才情、性格、經歷都有許多相似乃至相同之處。我發現《紅樓夢》里寫的各個真實的地名，都是張林宗出生、游歷、生活過的地方，而且都有詩為證。而書中那些虛擬的地名，又都可以從他熟悉、生活和游歷過的地方，找到原型并作出合理的解釋。

這部書的原稿《石頭記》，通過張林宗的門人周亮工又傳到了曹家。因為周亮工與曹雪芹的祖上是通家之好，又是曹雪芹祖父曹寅的啟蒙老師。曹雪芹不過是像《紅樓夢》第一回里交代的那樣，“于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

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不知不覺地陷入《紅樓夢》之謎中，不能自拔，也可以說是陷入“紅學”之中不可自拔了。我思念張林宗，像賈寶玉思念甄寶玉一樣，真的把張林宗想入了我的夢中，這個夢中場景，我怎么也不會忘記：2007 年的一天夜里，我在沉睡中入夢。夢里，我去大孟村本家辦理喪事，跟大家一起等待一位貴人。一會兒，忽然人群騷動，議論紛紛。有人說神筆張林宗來了。我十分奇怪，問我本家，張民表怎么會來？本家人跟我說，他跟我們家是親戚啊。不一會兒，一個好像我在哪兒見過的人來到我跟前，對我說，他就是張林宗。他對我說，我知道你在研究《紅樓夢》，我會幫助你。他好像說也知道我在尋找他的一部詩稿，說他認識誰誰誰，可以幫助我。我十分激動，激動得從夢中醒了！當時就搖醒熟睡的妻子，說我剛才夢見張林宗啦！

第二天上午，我從一位大孟村找我辦事的人口中得知，昨天晚上，也就是我做夢的夜晚，本來要跟他一塊兒來的我本家侄子，出車禍死了！我立馬想到昨天的夢來，難道真的是張林宗給我托夢來了？

夢中的我和張林宗在喪事上相見，第二天我便得到我本家侄子昨晚出禍的消息！也許我們夢里相見的時候，就是侄子出事的時候。怎會如此巧合？我又想到夢里本家說張林宗與我家是親戚，而研究文獻清清楚楚告訴我，張民表的曾祖母，也就是他的任周王府審理的曾祖父張繼祖的夫人正是姓婁。婁夫人因為他的孫子張孟男貴而封一品夫人。而《紅樓夢》里就有一個只提到姓氏而沒有露面的婁夫人！這些信息都是真實的，不僅是因為我的夢想而“成真”啊！莫非，四五百年之前，我們婁家真的與張林宗是親戚嗎？

看了《紅樓夢》，光得相思病。如今我真的得了相思病一樣，相思書中的人物，相思書中的密碼，相思這部奇書的作者，更相思我考證出來的原作者張林宗。《紅樓夢》的許多不解之謎，特別是書里的賈府原型和真正作者的千古大謎，像魔咒一樣糾纏著我，吸引著我，控制著我，讓我擺脫不了。看來，我的后半生，將與《紅樓夢》為伴了！

責任編輯：黃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