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各自的成功是彼此的機遇

張茉楠

當地時間11月15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美國總統拜登在舊金山舉行會晤，雙方對中美關系的重大方向性問題進行了深入交流。從巴厘島到舊金山，中美兩國關系走過了跌宕起伏的一年。國際社會對中美關系的未來高度矚目，也充滿期待。

習近平主席闡釋了“地球容得下中美兩國，中美各自的成功是彼此的機遇”的鮮明立場，這為如何看待所謂“大國競爭”、如何看待彼此的成功、如何尋求未來中美相處之道提供了方向。不言而喻，中美關系早已超越雙邊范疇，具有全球意義和重要戰略影響。

大國競爭是零和博弈、負和博弈。當今全球體系越來越成為各國輸出“競爭干預政策”的受害者。理論上，博弈分為兩種情況，“增量博弈”和“存量博弈”。“增量博弈”是在做大蛋糕的過程中通過博弈獲取更多或更少的份額，是一種共贏思維。近幾十年里，基于多邊開放和各國采取的開放發展戰略，經濟全球化得到快速的發展，形成了以世界市場為平臺的產業分工和在此基礎上的供應鏈運行，這種產業的梯度分工和升級結構形成一種動態循環。而“存量博弈”是蛋糕總份額相對穩定下的各方爭奪，是一種零和思維。在“存量博弈”的全球化階段，國家間利益的爭奪更為激烈，保守主義以多種表現形式冒頭，進而以多種方式改變了基于開放理念和規則的市場運行環境。將貿易問題政治化、價值觀化、工具化甚至武器化，則成為這一思維下的突出表現。

事實上，中美關系發生重大變化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美國對華戰略思維的轉變。對崛起大國的戰略焦慮、國家利益的排他性定義、地緣政治的再度興起——這些都反映了美國戰略思維的深刻變化，并導致了美國戰略行為的變化，包括對中美相對身份的再界定、對美國利益的再確定。然而，事實一再證明，這種用大國競爭和“存量博弈”思維框定的中美關系完全不符合雙方的共同利益。

中美關系的相互依存度和互惠性是內生的，中美在各自領域不斷創新突破對于彼此都是機遇，這在經濟領域尤為突出。近年來，隨著中國創新戰略驅動的深入實施以及產業不斷升級，包括美國在內的全球高科技產品出口的增長也被帶動。高科技出口商品指具有高研發強度的產品，例如用于航空、電腦、藥物、科學儀器和電力機械中的產品。據世界綜合貿易解決方案（WITS）統計，2012年～2021年的十年間，中國高技術中間品進口年均增速達14％。

中美各自成功是彼此機遇的典型例子就是中美在電動汽車領域的深度合作。中國作為全球第一大新能源汽車市場和全球頂尖新能源車企特斯拉之間的互相成就就是縮影。現在特斯拉在中國上海的超級工廠，已經成為特斯拉全球效率的標桿。自2019年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投產以來，上海市新能源汽車產量迅速增長，從2018年的8萬輛激增至2022年的99萬輛。目前，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產業鏈本土化率超過95％。

與此同時，隨著中國新能源市場的崛起，中國一些新能源汽車相關自主品牌實現了多輪迭代，在三電（動力電池、驅動電機、電控系統）、汽車電子電氣架構、智能座艙、智能駕駛等多領域，開展國際合作。例如，在今年早期，福特就與寧德時代達成一項協議。根據該協議，寧德時代將為福特在美新建的磷酸鐵鋰電池工廠的生產提供技術與服務支持。

即便是在美國竭力遏制打壓的人工智能領域，中美各自的成功也是彼此的機遇。近年來，美國對華戰略競爭日益激烈，人工智能領域已成為美國推動“大國競爭”的重要著力點，美國總統拜登還簽署行政命令，限制向包括人工智能在內的所謂敏感技術領域進行投資。事實上，在全球人工智能技術領域，中美處于第一梯隊，引領全球人工智能技術革新，且擁有各自顯著優勢。美國在人工智能的人才、設施、研究和商業化四個領域排名世界首位，中國則在人工智能開發和政府策略支持方面處于世界領先地位，同時中國人工智能應用場景廣闊。

中美雖在核心算法、基礎硬件等領域存在激烈競爭，但雙方圍繞人工智能治理、安全問題及推廣應用等，仍有較大合作空間。此次舊金山會晤雙方同意建立人工智能政府間對話機制就是積極信號，中美如能彼此相向而行，攜手推動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則不僅會更大程度地激發兩國對人工智能創新的重視和投入，而且也勢必產生積極的示范效應，大大加快人工智能科技創新進程，有望引領全球人工智能科技向善。

中美完全可以相互成就、共同繁榮。兩國需要作出正確歷史選擇，超越分歧、求同存異。這不僅決定著中美關系的當下，更決定著中美關系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