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大海更遠的地方（外一章）

◎安 然

目之所及的地方，除了你，我什么都看到了。我看到了沉默的石頭，生出了綠色的希望，那是光照耀過的地方。

你曾說，有光就會有希望。但你是例外，陽光也曾照耀過你，可惜我，在你身上未曾看到希望。

你說，石頭會開花，你還說，這是好事兒！可我清楚地聽到石頭旁邊的小草流露遺憾，那是夢破碎的聲音。

后來啊，這些小石頭，越積越多，再后來就形成了一個湖，湖水很靜，看到了你的倒影，卻不曾看到你的心。

春天就在頭上，陽光暖暖，灑下空曠的甜蜜。我聞到了一絲香甜，連湖水都是甜的。

這個時候才發現，湖底的石子已經變了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碎石閃閃，想拾起一顆和你做夢，你會在我的眼睛里，看到最美的大海。

“比大海更遠的地方”，大海開始歌唱，不是大海，也不是這個湖，而是你的心。

當歲月開始溜走，當湖水開始消失，陽光也會變得失去希望。

不過，你放心，我曾和陽光，為你卸下一種叫思念的光，籠罩流逝的時間，只為喚醒你的明天。那一天的到來，我也有過擔憂，有過惶恐，還有點歡喜和雀躍。

你看，湖水又情不自禁發光了，花朵也在怒放，連路過的風都向我招手，指引我找到你的心房。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比大海更遠的地方。

還好，我手里有把鑰匙，一把由思念鑄成的，可以打開你心房的鑰匙。

居無定所的我在此休憩，開始從未有過的探尋。

沉默的沙灘

當我開始動筆寫這個故事的時候，遠處的海浪席卷而來，快速地與我的腳丫相遇了一下。有一種比海浪更大的力量，從腳底滲進心里，將我沉睡的心喚醒。

曾經，我也像個孩子一樣追著浪，踩著沙，感受著大海的浪漫，任其澎湃的海浪聲把我的每一個細胞喚醒。

我始終相信，大海是溫柔的，慈祥的。即使是一個被遺棄的貝殼，在大海的眷顧下，也會孕育出珍珠來。

在他的每一次奔跑中，沙灘也漸漸有了生命的色彩。泥黃色的沙，在炙熱的陽光下，顯得沉默和慵懶，朵朵濺起的浪花，顯得有些多余，轉瞬就尷尬消失了。

撿貝殼的小朋友說，沙灘是會生氣的。生氣的時候，他會很燙很燙，燙得我都不敢赤腳與他親近。

小朋友還說，沙灘也會很溫柔，溫柔的時候，你會看到他和浪花在玩游戲，一個追，一個趕，浪花輸了的時候，砰的一聲，像蝴蝶般輕盈地飛起來，然后，就消失在沙灘的懷里。

作為勝利者，沙灘偶爾也會像路過的游客擺出勝利的姿態。然后，在他們路過的每一個地方，留下深深淺淺的記號，只為給浪留下一個傷心的故事。殊不知，浪已經積蓄力量。你看，它來了，來了，層層卷積著，一簇接一簇，嘩的一聲，那深深淺淺的故事已經成為了記憶，消失了。

沙灘，沉默了。但他的語言又好像無處不在，每一個腳印，每一縷微笑，每一粒沙，每一只貝殼，每一條魚，還有每一艘船，都有他的歡喜和快樂。

海浪，又來了。這次，沙灘還是選擇了沉默。一任海浪怒吼著，拍打著，挑逗著，讓其萬物生，萬物笑，因為他明白了，生命都會因他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