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豆/文
本文逐一梳理了象征主義、阿克梅主義和未來主義的主要文學理論和美學觀點,并揭示了這些理論在文學創作中的應用和體現。通過深度剖析,揭示了這三種主義之間的共性和差異性,同時也比較了它們對俄羅斯文學和藝術的影響力度。最后,本文將對這三種主義在俄羅斯文學理論和美學觀點的貢獻進行歸納和總結。
象征主義文學理論,起源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法國,其后在俄羅斯以及其他地區得到廣泛發展與深化。這個流派的作家們尤其強調內心世界的深度與豐富性,并且廣泛地運用象征、隱喻等諸多文學手法,去勾勒和表現人的精神生活,展現人內心世界的復雜與微妙。象征主義者熱衷探索,他們主張現實世界只是存在的表象,只是一個超越物質的精神世界的反映。在他們看來,要想探究更深層次的真理,必須借助象征與暗示,通過精神的內觀和沉思去窺見。因此,他們的作品往往充滿詩意和神秘感,富含哲思,激發讀者深度的聯想和解讀,去探求背后隱秘的含義。從語言層面,象征主義者對于語言的運用頗具獨特之處,他們強調語言的音樂性和圖像性,把它們視為連接現實世界與精神世界的紐帶。他們尤其重視詩歌中的象征性語言,以具象的、可視的事物去表現抽象的、不可見的情感和意識狀態,這種方式讓文學的藝術表達更具張力與深度。
象征主義的美學觀點以精神性、象征性和神秘性為特點,主張藝術創作應該超越表面的現實,探索深層的意義和價值。這種探索需要借助象征、暗示和隱喻等藝術手法,以此來創造一種引導讀者去解讀和體驗的藝術境界。這種方法在許多象征主義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俄羅斯象征主義詩人亞歷山大·布洛克的詩作《十二》就是象征主義的杰出代表,詩歌以十二個士兵的形象,寓言般地表現了革命的精神。在象征主義美學中,藝術被看作是連接現實與精神世界的橋梁,具象的現實被看作是精神世界的象征和暗示,通過藝術的手法,可以揭示出隱藏在現實背后的深層真實。這種真實常常是超越物質世界,更貼近人的內在感受和精神狀態的[1]。因此,象征主義的美學觀點注重藝術作品的深度,強調藝術作品應該反映人的內心世界和精神生活。
阿克梅主義是在20世紀初的俄羅斯出現的一個重要的文學流派。這個理論倡導直接的、情感化的藝術表達,反對象征主義中的過于隱晦和抽象的表達方式。阿克梅主義者將文學視為一種力量,可以激發人們的情感,產生強烈的共鳴。他們主張藝術應該是情感的、直接的,而不是理智的、抽象的。因此,他們的作品往往具有強烈的情感色彩,強調人類的感情和情感的表達[2]。在語言層面,阿克梅主義者強調詞語的音樂性和情感表達力。他們認為,語言不僅是傳遞信息的工具,也是表達情感和感受的載體。因此,他們在作品中大量使用象聲詞、重復句式和短句,以此來表達人物內心的感受。
阿克梅主義的美學觀點強調藝術應該是情感的、直接的和充滿生命力的。他們主張藝術不僅是對現實世界的再現,更是對人的情感和感受的表達。在這個觀念下,俄羅斯詩人弗拉基米爾·馬雅科夫斯基的創作思想和詩作成為了阿克梅主義的典型代表。他的詩歌充滿了情感的張力,語言富有音樂性,能給人深刻的情感震撼。總而言之,阿克梅主義者反對過度的抽象和理智的藝術,主張情感的、直接的藝術表達。在文學創作中,阿克梅主義者強調人的情感和感受的表達。他們的作品往往充滿情感色彩,語言富有音樂性,情節充滿動感。
未來主義,是一種源于20世紀初的意大利,但在俄羅斯獲得了極高影響力的藝術和社會運動。未來主義文學理論的特點是對傳統價值觀的摒棄和對未來世界的熱切期盼。其理念中充滿對技術、科學、工業以及速度的狂熱崇拜以及對破壞和創新的推崇。未來主義者認為,傳統的藝術形式已經無法滿足現代社會的需求。他們主張藝術應該緊跟時代的步伐,反映現代科技和工業的發展。因此,他們的作品往往充滿動感和速度感,展示了一種對未來世界的激進憧憬[3]。在語言層面,未來主義者倡導“詞的自由”,主張打破傳統的語言規則和格式,創造新的語言形式和表達方式。他們認為,只有這樣,藝術才能與時代同步,才能真正反映現代社會的面貌。
未來主義的美學觀點秉持著對未來的深切熱望和對傳統的全盤否定。其中,俄羅斯詩人弗拉基米爾·馬雅科夫斯基的作品《勝利之歌》,就是未來主義美學觀點的典型體現。在這首詩中,他采用了創新的詞匯和表達方式,展現出一種強烈的現代感和未來感,全面展現了未來主義對速度、力量和機械美的熱愛。未來主義追求的是一種充滿活力、與眾不同、能反映現代社會面貌的美。在文學創作中,未來主義的美學觀點強調語言的革新,主張打破傳統的語言規則和格式。《勝利之歌》中的語言活力四射,表達方式新穎,作品具有強烈的現代感和未來感,完全反映出未來主義者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此外,未來主義者還倡導“全景藝術”,即將各種藝術形式融合在一起,打破藝術間的界限。從馬雅科夫斯基的作品中,可以看到文學、繪畫、音樂等各種藝術形式的混合和交融,這種創新的藝術形式使得他的作品具有強烈的視覺效果和感染力,給讀者提供了全新的藝術體驗。
在20世紀初的俄羅斯,象征主義、阿克梅主義和未來主義作為三個重要的文學藝術流派,各自發展出了獨特的文學理論與美學觀點。這些理論與觀點既具有共性,也存在顯著的差異性。
三種主義的共性在于對傳統文學觀念的挑戰以及對新穎藝術形式的探索。這三個流派都在藝術創作中體現出了對于舊有規則與審美取向的沖破,力圖找到一個全新的表達方式。這樣的突破與革新,反映了在20世紀初的社會歷史背景下,人們對于傳統文化的深度反思與對于未來藝術發展的期待。然而,這三個主義在具體的實踐中,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理論主張和藝術追求。象征主義強調內在的精神世界和超越現實的藝術追求,認為藝術應該表現出現實背后的意義,通過象征和隱喻,挖掘出人類精神深處的意義。這樣的理論主張,在文學創作中表現為以內心世界為主導,注重精神表達和象征隱喻的使用。阿克梅主義則主張把藝術作為一種對生活的直接反映,強調生活在藝術中的本真再現。阿克梅主義者認為,藝術不應該脫離生活,應該盡可能地還原生活的本質和現實。在他們的創作中,經常能看到大膽直接的現實描繪,試圖通過藝術作品展示出生活的鮮活與真實[4]。未來主義則強調藝術應該反映時代的變革,應該展現未來的面貌。未來主義者認為,藝術不僅應該反映現在,更應該預見未來。他們在創作中大膽使用新的表達方式,試圖構建一種全新的藝術形式和審美取向,以展現現代社會的活力與可能。
在這三者之間,雖同樣有對傳統審美觀念的挑戰,但在理論主張與藝術實踐上也有明顯差異。這種共性與差異性的交織,使得象征主義、阿克梅主義和未來主義這三個主義形成了獨特且互補的關系。例如,象征主義強調的是超越現實的精神世界,而阿克梅主義和未來主義更注重的是現實世界的再現和未來的預見,這種差異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文學藝術的內涵和表達方式。進一步看,象征主義的理論和美學觀點在文學創作中體現出一種內向的、精神化的傾向,其通過寓言和象征的手法,使作品具有深度的哲學思考和豐富的精神內涵。而阿克梅主義和未來主義更注重的是對外部世界的觀察和描繪,其試圖通過對現實生活的直接描繪和對未來的預見,使作品具有更強的時代感和社會性。
象征主義、阿克梅主義和未來主義在俄羅斯的文學和藝術領域中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它們在各自的領域中,都通過獨特的視角和方式,推動了俄羅斯文學和藝術的發展。以下將對這三個主義對俄羅斯文學和藝術的影響力度進行比較分析。
象征主義是20世紀初俄羅斯文學領域的重要流派,它主張通過象征和寓言來揭示現實背后的意義,進而賦予文學作品深度的哲學思考和豐富的精神內涵。象征主義的出現,使得俄羅斯文學在探索表達形式和主題內容上具有了更多的自由度和深度。象征主義的影響力在于,它以其獨特的理論和創作手法,開辟了俄羅斯文學的新境地,賦予文學作品以深遠的意義和獨特的魅力。
阿克梅主義強調藝術應反映生活的本真,這種主張使得藝術創作更加接近生活,更加貼近現實。阿克梅主義的影響力在于,它通過對生活的直接描繪,使得文學藝術更加接地氣,更具社會性。阿克梅主義的影響力,主要體現在它對于藝術應如何面對和描繪生活的主張上,這種主張使得藝術創作更加接近生活,更加貼近現實。
未來主義以其強烈的現代性和前瞻性,對俄羅斯文學和藝術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未來主義的影響力,在于它對于藝術的新定義,以及對未來藝術的預見和探索。它將藝術置于了一個全新的位置,賦予了藝術前所未有的活力和創新可能。未來主義者對于新的藝術表達方式的探索和嘗試,以及他們對于現代社會變革的敏銳洞察,都使得未來主義對于俄羅斯文學和藝術的影響力十分深遠[5]。
這三種主義在俄羅斯文學和藝術的影響力度上,雖然各有側重,但都對俄羅斯文學和藝術的發展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從整體上看,象征主義以其深邃的內涵和形式的創新,為俄羅斯文學的發展注入了哲學性和深度;阿克梅主義以其對生活本真的追求,使俄羅斯文學在形式和內容上都更加接近生活和現實;未來主義以其對新的藝術表達方式的探索和對未來的預見,為俄羅斯文學的發展注入了創新性和前瞻性。
總結來看,象征主義、阿克梅主義和未來主義三種主義在俄羅斯文學理論和美學觀點的發展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它們的理論和觀點既有共性也有差異,各有各的獨特性和創新性,對俄羅斯文學和藝術的影響也有所不同。通過深入對比和分析,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三種主義的特點和價值,從而更好地理解20世紀初俄羅斯文學的復雜性和多元性。■
引用
[1] 徐剛,胡鐵生.未來主義:美國華裔文學發展的新趨勢[J].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3,56(2):90-95+128.
[2] 阿·波爾沙科娃,夏忠憲.俄羅斯詩學關鍵詞:象征的現實主義[J].俄羅斯文藝,2022(3):126-138.
[3] 奧·阿·克林格,李冬梅.巴赫金與俄羅斯象征派[J].東岳論叢,2022,43(2):50-55.
[4] 張歷君.從詩語革命到電影詩學:論俄國未來主義和形式主義的視覺性[J].濟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28(6):46-68+157-158.
[5] 王寧.后人文主義與文學理論的未來[J].文藝爭鳴,2013(9):2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