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祝少年人,此去可談青山
2月8日早晨,我匆匆地把行李箱放在老師辦公室門口,簡單寒暄過后,我便坐上張師傅的車去接人。大約下午4點半左右,接到了來自霧都重慶的潘嬌師姐。
一切按計劃推進。經過5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一行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簡單的洗漱后,已是凌晨兩三點。環顧四周,一切都好像在告訴我,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西湖。它仿佛是我科研生涯里冥冥之中的宿命,我對科研的崇敬之心,又近了一層。
點指過擁翠,夢圖西湖勝柔荑
第二天上午,顧不上晚睡的疲憊,我們走訪了洱源縣林草局、鄉村振興局,訪談交流,收集了大量的科研資料。
下午,在右所鎮陳副鎮長的帶領下,我終于見到了西湖。她清新質樸的面容里,藏著驚艷、安靜,藏著與世無爭。她的手輕輕拂過,湖面上便有波光粼粼的水痕。她用大愛,將自己的血液化為母乳,滋養著她膝下的華夏兒女們。
洱海流域生態文化保護政策是西湖子民“烏鴉反哺”的心意,也是西湖的“保護盾”。
借著觀賞新西湖村建筑的機會,我仔細走過村莊的每一塊石板磚。油然而生的肅靜感是我對這個村莊的第一印象,她漂亮端莊、沉穩大氣,保留了傳統的民族特色,添了些許新顏。棟宇聿新,彼此之間,多了幾分似曾相識的韻味。
逆風翼拂水,猶盼隙中窺月。陳副鎮長帶領我們來到了新西湖村第一家即將營業的白族風情民宿李利平的家中。李利平熱情地帶領著我們上了二樓。色彩濃郁的白族刺繡,走廊掛著工藝木雕,層層疊疊的木頭樓梯,以及茶水間享有美譽的白族三道茶,都讓我深感美好與溫暖。我悄悄注視著這個叫李利平的村民,他的生活中好像并無煩惱與苦悶,眼角的笑紋深淺分明。他極有耐心地一句接一句回答著我們。他回憶在外勞累奔波的年月里,老房子修修補補也有三五次,但人生短短不過幾十載,人這一輩子總不能只為了房子活著。他的聲音略微發澀,仿佛那時的貧苦都在他的舌尖浸開,伴隨著香煙吸入肺腑又吐了出去。
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訪談的意義不僅僅在于去告訴世人人間皆美好,也要將世人看不到的苦難完整敘述。而我們堅信苦難終將離去,向陽的地方便有春。離開的時候,我和竇薇老師走在最后,我看到了李利平眼中不易察覺的不舍,他倚在門邊,像與老朋友分別一樣,一直注視著我們離去。別離的情緒感染著我,我無法預測我們這群人的出現會不會給以后的新西湖村帶來變化。但將祝愿藏心頭,道一句喜樂長安。
云散蟲不休,聊贈一曲青陽
洱海的風依然很大,四面八方呼嘯而來。調研工作是疲憊的,我曾很多次在張師傅平穩駕駛的車中睡著。杜發春老師總提到2008年他在海拔四千米的地方的訪談經歷,他的精神也時刻鼓勵著我,做田野是艱苦的,堅持就是我們首先要掌握的基本功。坐在電腦面前,不禁想起采摘海菜花的農村婦女,每一張容顏都寫著“被好好活著驅使”的努力。海菜花純白無瑕,一朵一朵漂浮在水面,根莖連結泥土,奮力掙扎,得以見日。洱海的人,勤勞樸實勇敢,每日的采摘工作大約要八九個小時。陽光刺眼,婦女們穿著連體的水衣,踏入冰涼的水里,一根又一根,一捆又一捆地采摘著。“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她們深知幸福生活要靠自己努力才能獲得。我們一行人上前去與采摘婦女攀談,蹩腳的方言和當地的家鄉話來回碰撞。婦女樸實憨厚的面容上,展現出拘謹的笑臉。聊天的內容從子子孫孫到民生生計,我們反復打開無數個話匣子,見證了幾代人的文明。
我問道:“老杜,你們家要搬遷嗎?”
“搬,怎么不搬。”老杜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看你們家房子結實大氣,真不錯。”
“那可不,八級地震來,我都不跑,嘿嘿嘿。”
風趣幽默的老杜,也會黯然神傷,“西湖嘛,我們的母親湖,是要保護的,但不能一刀切。農民沒有了田地,不能自給自足,就像要了他們的命,人老了,去打工,老板不要。兒子女兒也會有自己新的家庭,我們總不能拖累小的吧。我們比任何人都希望家鄉越來越生機勃勃,子孫后代繁榮昌盛”。聽到這里,我望向了湖邊不遠處的“西湖斷橋”,傳說杭州西湖斷橋是白娘子與許仙相會的定情地,不知此地的“西湖斷橋”又曾有多少有情人在此相會、相知、相愛,定情。少年意氣風發,少女玉軟花柔,一笑勝驚鴻。
此去今年簪山花,爛漫婀娜映彩霞。
今夜,濃郁醉得迷人的村莊,燈火晃著我的心,再次與過去的記憶相遇洽談,我肯定地說會重游西湖。窗外星明,微風略感寒冷,可依然沒有西湖的風吹得痛快,吹得舒暢。晚安,西湖,故事還在繼續。
作者簡介:趙明珠(1998—),女,漢族,云南昆明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為農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