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惠,牛志剛
(江蘇理工學院 化學化工學院,江蘇 常州 213001)
近年來,中央和地方政府全面強化“穩就業”和“保就業”舉措,出臺多項政策積極推進大學生充分就業。盡管如此,“畢業即失業”“史上最難就業季”等新聞評論仍屢見報端,大學畢業生就業難的問題還將長期存在[1]。新時期,經濟社會格局改變與技術發展帶來一系列的影響,使得大學生“就業難”的成因變得更加復雜,有必要進一步深入分析,以提出更具針對性的治理策略。
一項來自新浪熱點面向2023屆大學畢業生擇業趨勢的調查顯示:32.2%的畢業生對就業形勢表示非常樂觀或比較樂觀,40.7%的畢業生表示就業形勢競爭激烈。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畢業生中有36.7%的人愿意選擇在體制內單位就業。另一項以某高校畢業三個月學生為調查對象的調研顯示:僅有8.4%的畢業生正在等待簽約,近半數畢業生表示對找工作仍是茫然無措,23.64%的畢業生感到焦慮抑郁[2]。天津某高校同期調研結果顯示:該校被調查學生中八成認為競爭壓力較大,七成以上學生求職追求穩定[3]。有媒體評論,招工難、就業難并存的結構性矛盾依然突出,讓畢業生能就業、就好業,成為必須答好的民生答卷[4]。
“就業難”已成為社會各界對當前大學生就業形勢的總體評價。以部分教育部直屬高校為例(見表1),2020—2022年本科畢業生年終就業率均值穩定在85%左右,即約有15%的畢業生在畢業當年年末未能及時就業。筆者認為,畢業生“就業難”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

表1 部分教育部直屬高校本科畢業生當年年終就業率統計%
全球經濟下行和技術進步等因素增加了各行各業的就業壓力,經濟增長動能轉換與結構調整對勞動力市場的需求沖擊,直接導致了就業市場對人才需求數量的削減、質量的提升和結構的改變[5]。受社會和經濟形勢影響,以往吸納大量大學畢業生的民營企業和中小企業生存艱難,一些選擇裁員或是壓縮勞動力數量需求,傳統勞動力市場就業崗位的增量減少,加上高校人才培養轉型的遲滯,應屆大學畢業生不可避免地受其影響,表現為難以適配新興崗位的招聘要求而導致就業困難。
高等教育擴招以來,大學畢業生的市場供給數量逐年遞增,隨著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節奏的加快,高等教育人才培養與市場需求在人才層次、學科專業、能力素質等方面矛盾凸顯,人才培養與市場勞動力需求產生結構錯位,現階段主要表現為中低端的勞動過剩難以彌補中高端的人才需求[6]。在這樣的落差下,將有部分大學生因技能結構難以匹配市場就業崗位要求而導致就業困難。
一方面,由于傳統的精英教育觀念和家庭教育期待的原因,不管是來自城鎮還是農村,大學生畢業后大多愿意選擇在城市就業。在就業地選擇上,多傾向于東部沿海和西部中心城市,而急需人才的農村、基層和西部則少有人問津。另一方面,在就業領域的選擇上,部分大學生為了追求工作的穩定體面,為考取公務員、事業單位、名企、大公司或謀求其他理想職位而耗費數月甚至數年時間,導致“有人沒事干”和“有事沒人干”現象長期并存。“薪酬福利高”“工作要穩定”“體制內偏好”等就業信念固化明顯,部分大學生因抱持上述就業信念,不愿轉型適應其他職業類型而導致就業困難。
作為一個復雜系統的社會問題,大學生“就業難”引起了教育學、經濟學、社會學等各領域學者的關注。在學者們的分析建議中,從大學生自身出發,主動提升個人素質、職業能力和擇業心態的對策最為常見,解決方案通常是基于經驗的工作改進,缺少理論分析工具的支撐。“崗位適配難”和“能力匹配難”是大學畢業生難以就業的客觀原因,需要政府、社會、高校采取多種措施進行優化和改善。就大學生個體來說,因為“信念轉型難”而導致“緩就業”“怕就業”反映更多的是學生職業生涯成熟程度不高,直接制約著大學畢業生順利就業。在國家大力實施就業優先政策的戰略背景下,以生涯相關理論視角分析問題根源所在,破解新時期“就業難”問題依然是高等教育研究者和高校就業工作人員需要積極深入研究的重要課題。
20世紀末,后現代思潮伴隨著對現代社會問題的各種反思在西方發達工業社會傳播開來,這一思潮也影響到人們的職業選擇和就業方式。學者們將后現代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遷移到生涯領域,形成生涯混沌理論、生涯建構理論、無邊界生涯理論等后現代生涯理論。這些理論較好地探討了在快速發展的多元社會中,環境、個體和工作之間的關系。與傳統的生涯理論強調確定性、規劃性和可測性的生涯發展路徑相比,新興理論摒棄了邏輯實證哲學測量生涯現實的方式,強調個體對職業生涯發展的建構,接納職業生涯的不可預測和不確定性,主張發展和強化個體生涯的適應力和創造力。當前,大學生“就業難”主要表現為畢業生面對生涯發展的不確定性,選擇職業時出現的擔心和遲疑。這些特征和后現代生涯理論的研究情境比較符合,因此可以從以下理論視角審視大學生“就業難”背后的深層原因。
2003年,普雷爾(Pryor)與布萊特(Bright)將混沌理論引入生涯領域進行研究,提出生涯混沌理論。區別于傳統的生涯理論,生涯混沌理論認為,作為一個自適應的復雜系統,生涯是個體通過學習對環境和自身變化做出的應對過程,具有復雜性、變化性、偶然性和非線性等特點。傳統生涯理論秉持收斂視角,以固定的思維模式去總結職業規律、權衡選項,作出生涯發展利益最大化的選擇。新的生涯混沌理論則立足發散視角,鼓勵人們用開放和樂觀的態度去接納并歡迎職業世界的不確定性,追求職業發展的更多可能性。新的生涯混沌理論關注生涯發展中個體無法預測和控制的因素,贊成復雜的、非線性的、動態的系統世界觀[7]。也就是說,個體在了解職業規律的基礎上,要對偶然性事件及其帶來的系統性變化保持關注,并嘗試在變化中發現機會、抓住機會和創造機會。
生涯混沌理論視角下的大學生“崗位適配難”,實質是學生缺少對生涯發展過程中不確定事件的關注和把握,以及生涯應變能力不足,導致難以識別和把握就業機會的問題。一方面,學生的家庭教育和求學經歷起著重要影響。當代大學生的父輩多是改革開放后成長起來的一代,他們的生涯經歷中少有社會職業變革體驗,在家庭教育中向子女傳遞的是比較明晰的生涯發展路線。因為與各年齡階段相匹配的生涯教育的缺失,大學生大多只適應以求學為主線的生涯成長,學校選擇、文理選擇、專業選擇等重要事件多由父母操辦,導致學生對自身生涯發展過程中不確定性因素的關注和把控能力較低。另一方面,大學教學是圍繞教學目標展開的,旨在培養去向明確的專業人才。當行業發展引發市場人才需求的動態增減、原有就業發展路線被打破、面臨跨行業或者跨專業就業時,部分學生會因適應變化的能力不強而難以抓住并匹配新的職業機會。
1994 年,亞瑟(Arthur)提出無邊界生涯概念,意指職業發展過程不再局限于單一雇傭關系的職業發展路徑。該理論認為,新時期職業呈現出多變性與組織流動性的特點,當組織內部不再終身聘用雇員時,員工必須隨時面對工作崗位和角色的轉換。因此,不確定性才是當前社會環境下生涯發展的本質特征[8]。無邊界生涯理論強調個體在組織邊界的可穿越性和流動性,主張提升個體的就業能力以對抗特定單位長期雇傭的不穩定性,贊成個體與雇主彈性雇傭的合作形式,鼓勵個體跨越邊界在不同的組織實現持續就業。也就是說,在信息和技術快速發展的時代,個體要適應柔性組織結構調整趨勢,著重提升自我可雇傭能力,跨越組織和崗位邊界,嘗試和努力適應在多個組織或以多種工作形態度過自己的職業生涯。
無邊界職業生涯理論視角下的大學生“能力匹配難”,實質是因為學生缺少對新型雇傭形式的認知和準備,因職業能力轉換不足導致求職工作領域難以拓展。一方面,大學生對職業能力及其重要性的認知不足。受過去學習和生活經歷的影響,部分學生獨立思考能力和鉆研精神相對匱乏,滿足于完成學校布置的教學任務,忽略了職業技能以外的通用可遷移職業能力的提升,對個人求職過程中職業能力的重要性缺乏系統思考和正確認知。另一方面,高校提供的職業能力開發服務質量不高。現有的高校人才培養體系仍存在培養和評價模式不科學、理論課程和實訓互相分割、校企合作層次較淺等問題。學生以集中、批量的形式參加學習和實踐,難以理解和獨立承擔工作任務,缺乏主動解決具體問題的思考和能力。與此同時,新時期社會經濟發展迅猛,崗位的新舊交替程度和速度加快,職業大環境的復雜性催生了就業形態的多樣性,職業能力較強的學生仍能實現自雇或者他雇,職業能力不足的學生則因拘泥于特定的崗位和技能而難以落實工作。
2002 年,薩維柯斯(Savickas)提出生涯建構理論,認為個體是通過一系列有意義的職業行為和工作經歷來構建職業生涯的,職業發展的實質是自我與客觀世界相適應的動態建構過程。該理論立足于個體,對其如何在不確定情境下取得職業成功進行了解釋;將職業生涯發展看作是個體不斷自主建構、自我概念不斷清晰、不斷提升個體生涯適應力的過程;強調人對自身主觀世界的主動認知性構造,呈現出較強的主體化特征。也就是說,個體的生涯成功和自我價值感是根據自己所預測的各個成長階段的生涯任務、所參與的生涯角色完成度來衡量的。
生涯建構理論視角下的大學生“信念轉型難”,實質是因為學生缺少對職業世界與工作價值的有效探索,導致生涯任務不清晰和生涯角色不勝任而引起的求職信心喪失問題。其根源有兩方面:一方面是教育過程中真實社會背景的缺失。對職業的認同是個體在歷史和社會文化等背景中與周圍環境不斷相互作用,與重要他人一起共建起來的[9]。大學生涯和就業指導教育往往僅限于課堂教育,缺少以特定職業角色與他人合作完成職業任務的體驗,難以使學生對職業有個逐步深入的認識過程,導致學生的生涯成長與真實職業世界的體驗過程相割裂,對自我生涯任務和角色勝任程度難以客觀評價。另一方面,“一心只讀圣賢書”仍是諸多大學生學習的基本狀態。他們既不關心國家大事,也不關注社會發展形勢,對專業相關的職業、行業、企業的發展現狀、基本規律缺乏必要的認知和判斷,對于“好工作”的認知局限于待遇、環境、名望等表面信息。近期,國外經濟發展回落和我國經濟雙循環發展大環境的確立促使許多本打算在國外就業的學生留在了國內,高學歷、高水平的畢業生比往年更多,企業更愿意選擇就業意愿強、專業水平精、學歷層次高的學生,導致部分本就缺乏就業競爭力的大學生求職信心更加不足。
生涯混沌理論認為,生涯是穩定與不穩定的統一。傳統生涯教育提倡學生追求穩定的、與所學專業匹配的職業目標。隨著經濟社會的進一步發展,固定、固化的崗位形態和就業形式逐漸減少,流動、變化的新型崗位形態和就業形式大量涌現。由此可見,引導和幫助學生發展生涯目標,主動適應生涯發展過程中的不確定因素,對預防和解決大學生“就業難”問題有著重要價值。在生涯教育定位方面,要把大學生就業納入勞動力市場變遷的宏觀視野進行把握;在個體生涯發展定位方面,強調學生個體對職業發展的規劃,幫助學生抓住生涯事件中的職業發展機會。
無邊界職業生涯理論認為,個體應當具備跨越不同組織的能力,以實現持續就業。而傳統生涯教育關注學生專業技能的獲得與應用能力,在學生擇業時提倡專業“對口就業”,職業獲得路徑和成長路線相對確定。新一輪科技和產業革命加速了職業的變化與更替,相較于工業化時代單一、邊界清晰的職業形態,以新型工作方式和雇傭形式呈現的新就業形態大量涌現。積極接納生涯的不確定,盡早探索和識別職業機遇,提前儲備相應的職業能力,對預防和解決大學生“就業難”問題有著重要價值。因此,在生涯教育認知方面,要轉換專門培養專業人才的傳統認知,將專業“對口就業”作為學生就業的可選職業,真正實現以學生個體的生涯成功為目標,鼓勵學生在職業探索的過程中創造積極生涯事件,培養其通用、可遷移職業能力,落實切實可行的生涯行動。
生涯建構理論認為,個體是生涯的專家和創造者。傳統生涯教育假設群體一致性,教育者通常以指導性的專家身份幫助學生明晰崗位需要的能力要求,學生在自我探索和環境探索的過程中逐步做出明確的職業決策,并儲備相應的職業能力。然而現實工作世界的不確定因素不斷增加,職業選擇的經驗性指導功效不再顯著,新一代大學生自我意識開始覺醒,生涯的獨特性、差異性和個性化需求愈加凸顯。通過生涯教育實踐幫助學生獲得好的職業體驗,與個體的職業價值和生命意義進行連接,對預防和解決大學生“就業難”問題有著重要作用。在生涯教育實踐方面,要為學生創造更多與職業世界和未來世界的連接,引導學生的自我覺察,把良好的職業體驗轉化為個性化的生涯目標。
生涯混沌理論認為,復雜系統的發展和變化對于初始條件有敏感的依賴性,即每個人的生涯發展過程,都是在一定的環境條件和內部動力推動下,經過個體一系列的選擇而發生的。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大學生“就業難”問題與人們工作生活不確定性密切相關。現實的變化向生涯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教育者要改變傳統的、在畢業求職季向學生提供就業機會的單一做法,積極整合各類生涯教育的資源,培育學生就業機會的識別能力和應對方式,幫助學生分析就業崗位的機會性因素,逐步提高學生就業的水平。
一是積極開發生涯教育主體資源。生涯教育作為一項綜合教育實踐活動,相關資源的開發需要全社會、各單位和團體的參與和投入。各學科門類生涯體驗任務的開發,要借助政府、家庭、校友、社區等利益相關者的力量。應推動構建“政府-學校-社區-雇主-家長”的生涯教育融合模式,形成生涯教育合作組織;由政府出臺鼓勵政策,支持建立社區和企事業單位生涯體驗實踐基地,因地制宜地開展從幼兒園到大學階段學生參觀、體驗的職業活動;邀請優秀雇主進校開展職業成長講座,鼓勵家長參加學校生涯教育分享活動,也可以由學生參加家長所在工作單位舉辦的生涯活動。如韓國地處海邊的全羅南道M高中在港口開航周年慶期間,將校內80 余個社團活動與港口開航主題對接,讓學生體驗與港口和航行相關的就業需求、環境和職業特點。
二是重視學校生涯教育專職教師隊伍建設,在建立學科地位的基礎上給予生涯教師應有的身份、地位和待遇。長期以來,高校生涯課程教師多由輔導員擔任,專業教師身份的缺失和課程地位的邊緣化致使教師教學信心不足;同時,由于缺少必要的科研條件和應有投入,教育教學水平也是良莠不齊。因此,要向其他課程教師普及生涯教育基本原理和方法,將生涯教育理念融入各學科教育教學過程,實現生涯教育與各科課程之間的互相促進、互相提升。如韓國《中等教育國語—課程統合型職業生涯教育教授·學習指導方案》中,針對初中及高中國語課程中每一單元可用于職業生涯教育的素材單獨進行了分析,對教學目標和方案做了詳盡描述,教師可以參考指導方案編寫教案進行課堂教學[10]。
無邊界生涯理論認為,當前個體職業生涯的發展方式呈現跨組織邊界、短暫性和螺旋變化的特征,即在職業環境的多樣性和不穩定性的條件下,具有更強職業認同力和適應力的個體可以在工作變化的環境中適應更多的職業機會。在行業企業快速迭代的社會背景下,大學生“就業難”問題與變化環境中個體的適應能力緊密相關。教育者要改變傳統的、適應某類崗位就業條件“專業對口”就業的教育理念,積極培養學生對外界變化因應的意識和能力,促進學生的職業能力遷移為“可雇傭性”能力,以幫助學生更好地適應生涯轉換或生涯困境。
一是轉變學校生涯教育目標。立足于未來的職業變革趨勢,摒棄傳統生涯規劃“人職匹配”的單一教育目標,幫助學生達成明確的規劃轉變,實現學生與職業之間從靜態匹配到動態應變的轉變。通過對非知識性技能的學習和訓練,提升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崗位轉換能力和生涯適應能力。通過勵志成長故事交流、生涯團體輔導等方式培養學生積極性思維,將追求決策的完美化轉變為生涯不確定性的接納,為未來多變性職業發展趨勢做準備。特別是面向大學生的生涯教育,要淡化專業對口性,將就業面擴展到產業集群需求,鼓勵學生自主選擇甚至創造工作機會。
二是提高生涯教育個性化服務水平。當代青年個性化特征明顯,追求的個體職業發展目標也日趨多元化。生涯教育方式方法也要迎合這一趨勢,以人的需求為切入點,針對不同群體采取不同的生涯輔導方式。一方面,在各級各類學校全面開展生涯輔導教育的基礎上,分類分層開設個性化輔導體系。根據學生的類型、類別和群體特征,提供分類分型的輔導平臺和實施方案。如浙江金融職業學院為學生設計《千日成長記錄》和《千日成長指南》,聯合各系教師建立了職業生涯發展輔導團隊,分年級進行分段式教育引導。另一方面,將人本理念貫穿到輔導目標和服務策略中,兼顧共性與個性發展,關注并支持多元性和差異性,幫助學生建立開放性、適應性的思維,激發學生向自己未來發展的可能性挑戰。鼓勵學生將外部世界和內部世界連接起來,促進由知識到行動的轉變,在不斷實踐中提升對職業現象的認知水平和解決問題的實踐能力。
生涯建構理論認為,個體通過賦予其職業行為以某些意義來建構其職業生涯,即個體會選擇性利用已有特點來選擇和適應職業要求的變更,與此同時既要保持對自己忠誠又要得到他人認可[11]。在傳統雇傭關系被靈活雇傭方式打破的就業環境下,大學生“就業難”問題與個體通過擇業過程不斷整合主觀世界對職業體驗的感受密切相關。教育者要提供各類生涯體驗機會,教育和鼓勵學生在生涯實踐過程中體驗并建構個體主觀生涯意義,提升學生對于可預測的生涯任務與生涯角色的準備能力,幫助學生在個體意義建構過程中找到生涯發展的成功性要素,提高其職業信念建立的能力。
一是促進區域生涯實踐服務體系的建立。由地方政府牽線搭橋,統整地方研究機構和社會各界資源,建立適合地區經濟發展情況和教育資源程度的生涯實踐服務體系。依靠社會力量推廣普及學生的職業探索行動,引導學生在真實世界里的社會參與和價值體驗。如佛山市南海區由區政府為生涯教育專門撥款用于師資培訓和課程開發,由區教育局、團委、教育商會、人才辦公室等部門協同合作開發實踐資源,建立家、校、企、研合作聯盟,推進本地區生涯教育發展。又如香港工商界則通過“商校合作計劃”為中學師生舉辦和工作有關的體驗活動,推動中學生在社會參與中不斷體驗,學會自我反思,激發內在學習動力。
二是推動開發形成學校特色的生涯教育體系。各級學校辦學定位不同,辦學條件參差不齊,對生涯教育的重視和投入程度差異較大。生涯教育僅靠參觀活動或課程指導等零散活動,無法達成良好效果,需根據學校的特長和特色,結合校地、校際合作資源,設計系統化的生涯教育方案與實踐活動,把生涯教育的理論與學校教育理念相結合,探索和開發符合學校校情和學生特點的生涯教育體系。如江蘇省教育廳為推動學校對生涯教育的重視和投入,建設高校和中小學聯合的省大學生職業生涯教育示范基地,以建立覆蓋大、中、小學學生生涯教育體系,推動生涯教育工作教學、研究和實踐平臺的建設。又如在研發實踐方面,南京師范大學研究團隊以幫助高中生實現全方位的生涯發展為理念,用三年多的時間開發形成理論與實踐研究成果,具有融合、科學、簡約、互補、系統、專業性特點。
大學生的“就業難”問題是部分個體在職業建立時期難以適應職場環境變化的局部表征。從根源上看,大學生愿意并且能夠積極從業是就業內涵更加飽滿、職業生態環境運行更加健康的內在源頭和基礎。運用后現代生涯理論,從根源上剖析與學生就業相關的機會辨識、能力遷移、信念建立等生涯難題,認為應通過整合生涯教育資源、調整生涯教育理念、重構生涯實踐體系,以適切的生涯教育化解大學生“就業難”問題。